奸臣直播间完本——by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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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我只在意为什么看不见!我打赏十金,管理员打个灯啊!
一片“当啷当啷当啷”的打赏声。
马甲1号:我们这个摄像头就是自带灯光自带夜间模式,现在看不清是因为……裴迎真的胸口完全挡住了,@我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喊主播换个姿势。
然后一片喊主播换姿势重来的。
阮流君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看弹幕,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晕又酥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听得到裴迎真浓重的呼吸声,裴迎真托着她的脖颈,吻的她吃力,吻的她快要喘息不过来,浑身软绵绵的挂在裴迎真身上。
裴迎真这才松开她的唇,看着她红红的嘴唇,红红的脸,醉醺醺的样子,贴着她的额头笑了,“喜欢吗?”
定是酒喝多了,阮流君觉得浑身发烫,晕的厉害,那三个字跟着他的手掌拂在后背,令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脑子反应不过来,“喜欢……”什么两个字还没问出口,裴迎真又吻了下来。
轻轻的,牙齿轻轻的噙住她的嘴唇,慢慢吻着慢慢问她,“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亲你?”
阮流君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颤声道:“都喜欢……”她抱紧他,像是抱紧唯一的依靠,忽然一哽哭了,“裴迎真抱抱我……我冷的厉害……”
“冷吗?”裴迎真抱紧她,将披风裹好了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确实凉极了,“还冷吗?”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怀里,声音又闷又颤。
她哭了?裴迎真听到她轻轻哽咽的声音,想要去看看她怎么哭了,刚要松手,她却又搂紧道:“别别……就这样抱着我,就这样别动……我没事,我只是特别特别的冷。”
裴迎真抱紧了她,轻轻抚平她战栗的背,“没事的流君,庭哥儿那件事我会让恩师想想办法,等我金殿题名时我也会亲自请求圣上,都会没事的流君。”
“不,永远不会没事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抓着他的衣襟,就是冷极了,“我已铸成大错,我永远无法挽回。”
她的父亲一世英名毁在她手上,被斩首示众。
国公府不在了,永远无法挽回。
“不是你的错,流君。”裴迎真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你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你并不知情。”
她轻轻摇头,闷声道:“可终究是我害的不是吗?”她难辞其咎。
裴迎真抱着她,将眉头皱了紧,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可以为她报仇,为她照顾庭哥儿,可是他永远无法安慰她说过去了,在她心里大概一辈子都过不去……
她会永远自责,永远无法宽恕自己。
他由她哭着,到了裴府后门,又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等她渐渐不哭了才抱她进了府,回了院子。
阿守在她的院子门口等着他,一见他回来就忙迎上来道:“少爷,老爷找了您好几次,好生气的样子……说家宴都在等你,让你一回来就过去……”
裴迎真脚步不停的道:“别说我回来了,就说我今晚没回来。”
抱着阮流君进了院子,吩咐李妈妈去煮些醒酒汤来,将阮流君抱进了屋子里去。
陆楚音还没回来,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炭火荜拨荜拨的响动。
裴迎真将她放在榻上,解开了披风,轻声道:“还难受吗?想不想吐?我给你倒杯茶。”转身去倒茶。
回来后就瞧见阮流君呆呆的坐在榻上,两颊烧的通红,嘴唇也红红肿肿,也没有哭,只是在发呆。
他过去将茶递到她嘴边,“喝一口。”
阮流君就听话的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一口。
裴迎真将茶盏放下,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阮流君呆滞的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捂了捂眼睛,再放下后疲倦的对裴迎真笑了笑,“没想什么,我没事了。”
“是吗?”裴迎真看着她那笑容既心碎又无力,“我今日或许不该带你去……”
阮流君笑了笑道:“就算你不带我去,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裴迎真又抱了抱她。
李妈妈端着醒酒汤进来就瞧见两人抱在一起,忙低了头叫了一声,“小姐。”
裴迎真松开她,起身走过去将醒酒汤接过,对李妈妈道:“你出去吧,今夜不必留人来房里侍候,我会照顾她。”
李妈妈一愣,抬头看裴迎真,“裴少爷……”是不走了??
她又忙道:“小姐还未过门,裴少爷这样……不好吧?”
裴迎真道:“裴家没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你们嘴巴严一些就是了。”看了一眼李妈妈,“李妈妈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想陪陪她。”俯下身又低声道:“你今晚留意一下院子里的下人,如果有谁偷偷出府了,就通知我。”
李妈妈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奴婢明白了。”看了一眼阮流君,转身退了下去。
裴迎真端着醒酒汤让阮流君喝下,又亲自拿了帕子给她擦脸洗手,又要去为她解开发髻。
阮流君躲了躲道:“你叫香铃或者李妈妈进来服侍我就好……”
“我让她们下去睡觉了。”裴迎真道:“我今晚会留下。”
阮流君惊愣愣的抬头看他,“你……你……你留下做什么?”
裴迎真抿嘴笑了笑,“你想做什么?”
弹幕里——
隔壁老王:做|爱|做的事情!
裴迎真今天来了吗:今天要开车了吗???
阮流君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光幕里的观众人数已经九万八千人了!打赏已经两万金了!
她酒都吓醒了一半,大家都在高呼圆房。
“不行!”她脱口道,又忙看裴迎真:“你……你留下不好,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这样会让裴家人……”
“裴家人不知道我回来了,我明天天不亮就会离开,不会让人发现,我会处理好这些。”裴迎真就在她眼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将脸枕在她的膝上道:“我什么也不会做。”他在膝上看着她,“我只是想留下来陪陪你。”
弹幕里的观众老爷们又激动了——
裴迎真的小老婆:裴迎真你怎么可以撒娇!我不允许你这样!
来看裴迎真:主播你忍心拒绝吗?
裴迎真:主播想想你的名誉,传出去会很麻烦。
宅斗萌:用裴迎真的马甲拆裴迎真的台,路过君会玩啊。
阮流君又为难又无语,“可是万一……”
“我睡在外间。”裴迎真轻轻枕在她的掌心里,又道:“我怕你今晚又会做噩梦。”
窗外的黑猫非常和适宜的叫了一声。
阮流君一颤忙回头去看,裴迎真起身过去将猫儿赶走,关上了窗,“明天我找人将猫儿赶走。”
阮流君坐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不用,我不是怕猫。”她是心虚,她总梦到父亲站在窗外叫她,像那只猫儿一样。
裴迎真走过去,轻轻叫她的发簪摘掉,一点一点打散她的发,“我陪着你,就不怕了。”
阮流君没再挣扎,由着他解开她的发,一点一点为她梳顺,她慢慢道:“裴迎真,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裴迎真为她梳发的手指就顿了顿,过了好久好久,他将梳子放下,摸着她那顺长的青丝道:“因为你是除了我母亲之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他轻笑了一声,“其实我的母亲也很少对我好,她总是愁眉苦脸,忙着暗自垂泪,忙着生病,她有时候心情好一些对我笑一笑,我就很开心。”
阮流君轻声问他,“你愿意跟我讲一讲你的事吗?”
裴迎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让阮流君进内室去休息,他将窗下的软塌挪到了内室的帐幔之外,合衣躺下。
阮流君躺在榻上,看着那帐幔上薄薄的一个影子,莫名的心安。
“我给你讲一些开心的事情吧。”裴迎真轻声道:“我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住在我如今住的小院儿里,裴家人从不过来,我每天会去向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不喜欢我,很少叫我进屋子去,有一次大年初一,她难得高兴的叫我进去,还赏了我一把粽子糖,那是我第一次吃糖,如今想来也不怎么好吃,可那时真的觉得特别好吃,特别甜。”他笑了笑,“我就数着那一把粽子糖,每天规定自己只吃一颗,每天晚上睡觉都盼着第二天快点来,来了就可以再吃一颗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见阮流君没答话,便又道:“还有一次我娘给我偷了点心……”
“裴迎真。”阮流君打断了他的话。
“嗯?”裴迎真侧过身去看那帐幔,却瞧见阮流君披着袍子站在榻边,掀着帘子看他,“怎么出来了?”他忙起身,发现她鞋子都没穿,“不冷吗?也不穿鞋子。”
阮流君忽然伸手抱了抱他的脖子,轻声道:“你不要难过。”
裴迎真只觉得胸口一热,心脏像是被柔软的手轻轻捧住了一般,有人珍视他,有人怕他难过。
他用力抱住阮流君,“我不难过,我有你之后就再也不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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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裴迎真就离开了小院儿,走之前进内室看了一眼阮流君,出了屋子。
李妈妈早就等着他了,看他出来忙迎上去道:“昨夜有个叫翠翠的小丫鬟出了府。”
“去哪里了可知道?”裴迎真问。
李妈妈摇头,“不太清楚,只看到她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之前许姑娘寄出的信件可是又她送出府的?”裴迎真问。
李妈妈还是不明白,只是点头道:“是她,她负责跑腿。”
裴迎真点点头道:“将那小丫鬟交给阿守,不要惊动别人。”
李妈妈应是。
裴迎真回自己的小院儿梳洗了一番,就看到阿守押着翠翠进来了,裴迎真在回廊下的椅子里一坐,对阿守道:“将院门锁上。”
阿守应是,去锁上了院门。
裴迎真看着?2 歉鼋写浯涞男⊙诀叩溃骸澳忝切〗慵母砣偾斓男哦际怯赡闼统鋈サ陌桑俊彼苏淇冢爸皇遣恢闶撬腿チ随湔荆故撬腿チ讼喙俊?br /> 翠翠吓的脸色惨白,忙叫嚷着冤枉。
裴迎真竖指“嘘”了一声,“你不必急着喊冤,等会让阿守将你的膝盖骨卸出来之后,你再喊。”他冷声道:“阿守,动手。”
阿守应了一声,就从柴房里拎出一只小箱,打开了全是寒光凛凛的刀具。
翠翠吓的哭喊求饶。
裴迎真起身道:“问清楚谢绍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她监视许姑娘的,再问清楚如今许姑娘的院儿里还有几个谢绍宗的人。”转身进了屋子。
他早就留意到谢绍宗那边一直在调查许娇,前几日他收到一封许荣庆的信,问他许娇是不是还在生气,为什么一直不给他写信,他写的信也不回,所以他才只能寄到裴迎真这里。
他这才发现阮流君给许荣庆写的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他暗中命阿守留意相国府,果然发现信被谢绍宗拦截了。
他猜谢绍宗已经怀疑许娇是阮流君了,果不其然,昨夜谢绍宗就忍不住了。
他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拿出了书慢慢看着。
他昨夜是有心带阮流君去的画舫,他如何不知道谢绍宗根本不会同意庭哥儿跟着老太傅,他就是要让阮流君亲耳听到,因为一旦阮流君向他坦白,他就不得不面对谢绍宗这个阴魂不散的昔日爱人。
他怕,怕阮流君对谢绍宗还有余情,还难以放开。
所以他要先让阮流君彻彻底底断了这份余情。
他不能失去阮流君,一点失去她的危险都不能留。
窗外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惨叫声渐渐弱了,直到没有,阿守双手血淋淋的跑进来道:“少爷问出来了,她说谢绍宗从第一次借给许姑娘瘦马图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她原是相国府上的,许荣庆后来要给许姑娘换一批下人,谢绍宗就将她和两个丫鬟一起送给了许荣庆。还有两个叫红秋,绿衣。”
裴迎真将书合上,说了一句知道了。
阿守便问他,该如何处置了翠翠。
裴迎真道:“等我将那两个丫鬟找过来,一块杀了扔出去。”想了想又道:“不要让许姑娘看见,她不喜欢这些。”
阿守点头说明白了。
等阿守处理完,天也亮透了,老太太院里来请裴迎真过去。
裴迎真一过去,就瞧见裴言一脸怒容,责备裴迎真该提前跟他打招呼昨天要去老太傅那里,让他和裴家大大小小等了裴迎真那么久,然后又嘱咐裴迎真今日不要再出门,他的那些同僚和好友要来祝贺裴迎真,他要留下见客。
裴迎真淡淡道:“今日我要去恩师那里,父亲为惠景庆贺吧。”
裴言气的拍桌子骂他刚刚中了解元就不把亲爹放在眼里。
裴迎真笑了看他道:“父亲难道不是吗?若我没有高中,父亲怕是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我这个儿子吧?”他的出生,他的每一年除夕,这位父亲从来没有为他庆贺,陪他一起过过,如今倒是想起了他这个儿子。
裴老太太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忙按住裴言道:“好了好了,这样大喜的事你们父子也能吵起来。”又对裴迎真道:“今日也是你姑母的大喜,圣上封了她诰命,皇后娘娘亲自召见她,等她回来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一同庆贺。”
裴素素封了诰命?怪不得她这次巴巴的回京来住,只希望她日后不要找流君的麻烦。
“不必了。”裴迎真起身道:“你们一家子庆贺就好,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庆贺。”说完扭头就走。
裴言连喊他两声他都没有停下,气的裴言抓起茶杯猛地就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他的背上“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碎了,吓的一屋子小丫鬟忙跪下。
裴迎真站住了脚,后背又疼又烫,他转过身对裴言冷笑了一声,“多谢裴老爷的庆贺之礼,我日后定会好好报还。”
他挑开帘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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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阴又冷,他走到阮流君的院门口,在门口站了站,缓和了神色才进去。
阮流君正抱着小暖炉坐在回廊下发呆,她昨夜宿醉,今日头疼的厉害,脑子又木又僵,以至于裴迎真走到跟前了才看见他。
“又发什么呆呢?”裴迎真笑吟吟看她。
阮流君回神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裴迎真蹲下身,仰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看着我干嘛?”阮流君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裴迎真握住她的手,轻轻将脸枕了上去,“现在每天看到你,就像小时候吃一颗粽子糖一样。”
阮流君脸颊发烫,想让他正经点,忽然发现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惊讶道:“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她伸手摸了摸,已经凉透了,“怎么回事?这样冷的天怎么也不换换?”
裴迎真贴紧她的手道:“我想先来看看你。”
阮流君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不知为何,觉得他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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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天灰蒙蒙的阴着。
陆楚音站在皇后娘娘殿门口的回廊下,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她的阿姐跪在地上侍候皇后娘娘服药,不知是烫了还是怎么的,皇后娘娘失手将那碗药全打翻了,洒了阿姐一身。
她站在回廊下手指就攥了紧,人人都知道她的阿姐在宫中备受宠爱,可是谁又知道她的阿姐无人依靠,在皇后娘娘跟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有小公公来报,新封的诰命夫人来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才抬手让陆楚楚退了出来。
裴素素在殿门口和陆楚楚打了个照面,拜见了贵妃娘娘才进了殿,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十分和善的让她起来,和她说了两句话,又赏了一些小物件,忽然问道:“本宫听说贵妃的妹妹陆楚音暂住在裴家?”
裴素素心里咯噔一声,就怕皇后娘娘问起太子与裴家打架的事,小心翼翼道:“回娘娘,陆姑娘和裴家嫡子的未过门妻子许娇交好,住在她那里玩。”
皇后娘娘“哦”了一声,又问道:“那看来没错了。”她幽幽的看着裴素素,“本宫听闻太子前几日在街市与裴家的人起了冲突,还动了手?”
裴素素忙扶着桌子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当时裴家的几个孩子并不知晓那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