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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完本——by七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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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忍不住又拿上辈子的电视剧来脑补:“没准那女子是真爱上三哥了?”
沈岑风凤眼斜扫,极为鄙视地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听说那女子后来又如法炮制,被?4 沈琼楼:“…”有点毁三观。
他摆出兄长的架子来教训她:“你们小姑娘别看了几本话本子就整日情情爱爱伤春悲秋,所谓的一见钟情,要么是见财动心,要么是见色起意,婚姻大事还是要听长辈的,父母总不会害你,况且烟花之地的女子哪里是好相与的,进了门还不搅个天翻地覆的。”
说完有点发愁地看着自己的傻妹妹,要是给人骗走了可咋整?娘的眼泪非把京城淹了。
看着沈岑风关爱智障的眼神,沈琼楼:“…”
两人这边才八卦完,那边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其沈念文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现在除了自家人,一见雌性生物就腿软,只好用三字经做着无声地抗议。
魏朝风气虽开放,但婚姻大事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只不过沈家长辈不想逼他娶个不合心意的进来,既耽误了他又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
还是陈老爷子心疼外孙,笑着解围:“我这回从陕地回来,带了好些当地的土物,其中有样黄桂稠酒最得我心意,也拿出几桶来给亲家尝尝。”
沈老夫人笑着应是,又抬手命人摆饭。
沈琼楼上辈子就是陕地人,听到黄桂稠酒双眼发亮,转眼一小坛酒端上来,乳白色的液体倾倒而出,缓缓入了青花缠枝的酒盏里,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逸散出来,让人闻之欲醉。
她迫不及待地抿了口,口感香甜醇厚,既有桂花的甜香,又有酒的甘美,喝到肚子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比她上辈子在超市买的好喝多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沈老夫人笑着留他们多住几日,陈氏也帮着劝说,老两口想了想,反正是亲家家里,女儿外孙都在,也没什么不自在的,便含笑应下了。
沈琼楼比较尊老爱幼,和陈氏陪着外祖母说了许久的话才回来,宁氏本想留她睡得,还是陈氏笑拦了才作罢。
她又按着往日的惯例去了沈老夫人那里说话,沈老夫人见她没来本有些酸溜溜的,想着这没良心的见了外祖母就忘了亲祖母了,见她过来心里这才松快些。
不过心里舒坦,嘴上照旧还是要嫌的:“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我都要安置了。”
沈琼楼好脾气地笑了笑:“想您了。”
沈老夫人让她坐下:“你外祖父外祖母好几年没见你了,你这几日好好陪陪他们,还有你两个表兄弟…”她迟疑片刻,还是道:“你是主家,要客气招待着,不得再斗气使性。”
许御是她看走眼,这两个是陈家子孙,大的大她两岁,小的小她一岁,哪个都挺合适,有陈老爷子做榜样,品行是再没有不好的,是以沈老夫人难免动了些心思,而且瞧着她外祖父外祖母对她喜欢的样子,倘若以后真能成事,有这两人护着,日后在陈家也能顺顺当当的。
沈琼楼难免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事,想着这身子才十四岁,压根没往亲事那处想,老老实实地道:“那是自然,不光是我,大哥和二哥已经邀他们谈诗论文了。”
沈老夫人见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沈琼楼低头跟她说些闲话,沈老夫人瞧着孙女艳若春华的面庞静静出神,她说了半晌没得到回应,下意识地抬头瞧了眼沈老夫人。
她目光难得柔和下来,卸了往日冷硬的架子,抬手抚了抚沈琼楼的脸:“你如今越发像你三姑姑了。”

第40章

沈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在烛光下竟显出十分的苍老疲惫,眼里隐约沁出泪光,沈琼楼瞧得心里一惊,反手握住她的手:“祖母。”
沈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江嬷嬷递来的绢子揩了揩眼角,怅然地叹了声:“当初你姑姑是京里数得着的美人,要不是没有这般名声,她后来也不会…”她微微一哽。
沈老夫人向来不是爱饶舌之人,但今天瞧见孙女又想起了早逝的爱女,便觉得心头堵得慌,不吐不快。沈琼楼又把她手握紧了些。
她顿了片刻,又用绢子掖了掖眼角:“你如今又生得这样像她,我倒宁可你生的平庸些,也好过这般惹人眼。”
沈琼楼觉出她指尖在轻颤,并不是恐惧,而是愤懑和哀痛的颤抖,她犹豫一下:“三姑姑…到底怎么了?”
沈老夫人靠在丫鬟捧来的迎枕上,微阖着眼,神情疲累:“当初还是世子的魏王过年大宴的时候回京,不知怎么就在宫宴上瞧中了她,又细细打听了,再同桂儿接触几回,过了一个月便使人来提亲…这桩亲事,我和你祖父本来是不愿的,宗室里错综复杂,是这世上最高的门第,而且世子总归要到外地就藩,咱们这些至亲几年都见不着一面,便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都不知道,也说不上话…”
她手指散乱地拨着念珠:“我们两个老的当时便婉拒了,但魏王三翻四次过府恳求,桂儿虽然没开口提,但人却瘦了一圈,我们瞧着也心疼,再没过几日,圣上又有意赐婚下来,我们一合计,也只得允了…现在想想,纵算当初拼着违了皇上的意,让桂儿伤心,我也断断不能同意这门婚事!”
她说着眼睛陡然睁开,一向平淡温和的脸上露出深切的痛惜和恨意,让沈琼楼一惊,忙把她的手攥紧了。
“她嫁过去后没两年便传来有孕的消息,我和你祖父高兴坏了,忙忙地命人准备了补身子的药,谁知道我们两个才走到半路,魏王府那边竟送来消息,桂儿和孩子…没了!”
沈琼楼一惊,沈老夫人声音转为嘶哑:“那时候已经是隆冬腊月,我和你祖父冒着大雪赶去魏王府,只看见了桂儿的尸首,肚子隆的老高,人却瘦的脱了形,那魏王,那魏王…当初求娶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跟桂儿携手白头,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可他身边却站了两个侧妃,零零碎碎七八个妾室,当初没娶桂儿之前装的也是孑然一身,可这才两年的功夫,身边竟绕了这么多莺莺燕燕,这便是他的深情厚谊!我现在想想还觉得恶心!”
沈老夫人冷笑几声:“我们诘问他事情原委,他也只是推脱不慎小产,倒是装了一副哀痛模样,可是有个屁用!我们两个老的伤心过了,又留在那里小半年,终于查清了原委,是魏王身边那个出身高门的侧妃下的手,我们当时便带着证据去魏王府要说法,没想到那贱人居然怀了身孕,魏王转脸又对着她深情厚谊,口口声声说她温柔敦厚,绝不是那等歹毒之人,哈!我呸!”
沈琼楼虽没见过这位三姑姑,但兔死狐悲,对魏王人品也十分恶心,皱眉道:“难道便拿他们没法子了吗?”
沈老夫人面上满是痛悔,怨恨深入骨髓:“若是桂儿嫁了寻常公府,我们就是拼着家业不要了也得为她讨回公道,可是宗室嫡亲,能有什么法子?!我们总不能让儿孙都拼了性命!别说当时你大伯已经战死,祖父卸任,皇后当时还只是太子妃,总算把这三人都加上,皇家为着宗室体面,也不会把他和那贱人怎么样!”
沈琼楼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江嬷嬷也掖了掖眼泪,劝慰道:“您快别伤心了,桂姐儿那般貌美慧黠,就是天上的仙女转世,现在没准就在天上享福呢。”
“咱们家素来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桂儿少了那份心机,所以也…”沈老夫人喟叹一声,住了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神色难得柔和下来:“你是咱们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我和你祖父有多疼桂儿,你爹和你娘就多疼你,你好好当差,等过几年名声好起来,咱们再寻一户心疼你的好人家嫁了,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沈琼楼本想说自己不打算嫁人,一辈子在官场厮混,毕竟在古代,哪怕是风气开放的魏朝,男人纳妾也跟喝水吃饭一般简单。但她瞧了瞧沈老夫人伤痛希冀的神色,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老夫人这才稍稍释怀,低声催促她去睡觉。
沈琼楼就着月色感叹,她虽然才知道自己三姑姑的往事,但心思却跟沈老夫人差不多,当初太子对她有好感的时候她就果断掐了,宗室儿媳哪是容易当的?
她晚上睡得有些晚,第二日便起来迟了,幸好今日是沐休,而且经过昨天的尴尬事她暂时没好意思去王府继续当差,便让人请了几天的病假,还能在家闲上几日。
她没事的时候就爱往厨房钻,捣鼓了些炸鸡腿炸鸡翅和薯片薯条之类的,做了一大筐问家里人要不要,没想到沈老夫人和沈木夫妇陪着陈家老两口去南山游玩,她便拎着时候往大哥二哥院子走。
陈白陈青就住在二哥的院子里,她去的时候四个人正在舞刀弄棒,沈琼楼摇摇头,声音提高了点:“我做了吃食带过来,你们要不要过来用点?”
四人早都饿了,闻言立刻住了手过来吃饭,沈岑风一边吃还一边嫌弃:“你就不能做些清淡的,净都是这些油腻腻的吃食。”不过下手抢肉的速度一点不慢。
沈琼楼斜眼:“有本事你别吃。”又让人端了五碗浇了玫瑰卤子的双皮奶进来,吃一口清凉柔滑,奶香四溢又不腻人,实在是难得的好甜点。
陈白和陈青家里没有姐妹,因着家中的规矩,就是伺候的丫鬟都是相貌平庸老实巴交的,陡然见着长得好看的表妹(表姐)都眼睛发亮。
昨天苦于在长辈跟前没好意思搭话,今天吃一口双皮奶都目光灼灼地瞧着她:“表妹(表姐)真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沈琼楼客气地谦虚几句,让陈白和陈青越发觉得她可爱。
几人吃完了继续比武,其实沈岑风这个骚包事最多,一会嫌木枪太长不风雅,一会嫌木棍太粗鄙,好容易挑中一柄木剑,被黑着脸的沈念文几招挑翻在地,身上颜色飘逸的短衣瞬间灰扑扑的。
他气得火冒三丈,扑过去就要揍人,两人你来我往打的眼花缭乱,大概过了有六七十招,沈岑风又被四仰八叉地揍翻在地,翩翩公子形象全无,这回是真起不来了。
沈家人虽然现在走文官路线,但老本行还是没让孩子们落下。沈念文嫌弃地瞅瞅他:“让你整天打扮,该。”
沈岑风一跃而起:“再来!”
沈念文遗传了沈老夫人的插刀基因:“手下败将,走开。”
沈岑风:“…”他抱着破碎的玻璃心走开了。
几个小的依次跟沈念文过招,沈琼楼瞧了瞧,几个大男孩里最厉害的是沈念文无疑,不过没想到陈白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能跟沈念文走百余招,接下来就是沈岑风这只骚包,陈青年纪比她还小,因此功夫也差了些。
她当然不知道陈白和陈青是有漂亮表妹在一边看着,所以状态跟打了鸡血一样神勇,所以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沈念文和陈青打的时候不留神扫到他手臂上,胳膊立刻青了一大块,沈琼楼怕把人家孩子打出个好歹来,忙命丫鬟取了药油来,又看陈青一张娃娃脸,下意识地柔声问道:“还疼吗?”
陈青早就不疼了,只觉得漂亮表姐的手又滑又软,好香好香~不过他还是皱着圆脸,沉痛地点点头:“疼。”
沈琼楼又给他多揉了几下,陈青心里能美死。
她方才见几人比武有些心痒,原身也是习过武的,见沈念文已经准备不练了,忙道:“大哥,我跟你比一场。”
沈念文痛快亮开架势,原身原来没少出去打架闹事,她立在原处凭着记忆和本能出招,结果…还没有十招就被她大哥放到了。
沈念文低头看她,连络腮胡子都透着嫌弃。
沈琼楼心也碎了,她以为她至少能比年纪最小的陈青强点的!
陈白柔声安慰:“表妹年纪还小,又诸事繁多,多练练就好了。”
几人比完武,就着院子的浓荫喝茶吃点心聊天,既然刚比完武,难免说的这事儿上,沈岑风先一脸向往地开了个头:“听说初唐有侠士,最好铲奸除恶,难免有个贪官鱼肉百姓,也最为怕死,每次出门都要有百人护送,侠士放言三日后要娶贪官人头,贪官更是命人把自己护的严严实实,没想到三日后傍晚下人听了一声惨叫,推开门一看,那贪官的老婆惊声尖叫,贪官依然身首分离了。”
他说完喝了口茶,叹息道:“我若是哪年有这等本事就好了。”
沈琼楼接嘴:“二哥你如今是举人,将来是要走仕途的,侠士当不了,不过还能当个贪官。”
沈岑风:“…”
沈琼楼想到前世看的x庸x龙x羽生,瞧他们兴致上来了,她挑了个最符合古代人大义的射雕英雄传,一开口便道:“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地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她删删减减改了好些古人接受不了的观念,四个大男孩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武侠故事,一时听得如痴如醉,等到傍晚大人回来了才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沈岑风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故事的?原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沈琼楼坚决不当出头鸟,轻描淡写地道:“我原来不是常出去逛吗,偶尔进了一家茶馆,听一位叫金庸的老先生说的几个故事。”她怕沈岑风真去找人,又补了句:“不过只说了几个月,现在听说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京城了。”
沈岑风还真有去找人的心思,一时十分忧郁。
主要是沈琼楼卡的一手好文,正说到最后华山论剑便住了嘴,几个大男孩抓心挠肺一般,用完晚膳还神情恍惚地喃喃念着‘周伯通,洪七公’等名字。
第二天早早地就来问沈琼楼要结局,她也痛快说了,众人回味一时,都觉得意气风发,陈家两兄弟和沈家三兄妹的友谊也迅速升温。
虽然沈念文和沈岑风都对她挺好,但这俩人没啥兄长觉悟,三人都是互相插刀的时候最多。但陈白和陈青就不一样了,陈白谨慎细心,很有兄长觉悟,对她颇为关护,不管有什么好的都先让着妹妹。
陈青就更不用说了,整天围在她身边转悠“三表姐,未央湖的荷花开了,可漂亮了,你要不要,我摘给你?”
“三表姐,这个柿饼可甜了,你尝尝。”
“三表姐,你小心点喝,这个茶还烫着呢。”
让沈琼楼很是享受了一把家里兄弟都围着自己转的小公举待遇啦~
陈白和陈青在京城的时候听过沈琼楼的恶名,本来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忧,但现在见她聪慧又和气,既能讲故事,又能做美食,早就把那点担忧抛到脑后了。
陈青已经彻底化身为沈琼楼的迷弟,还是骨灰级脑残粉的那种,觉得他家三表姐又漂亮又聪明,会讲故事会做饭,用颜值征服了他的眼睛,用美食征服了他的胃,再用故事征服了他的心,全身上下再没半点不好的。
有回沈岑风无意提了句她当初被退亲的事儿,陈脑残粉青义愤填膺,皱着包子脸恨恨道:“三表姐这样好的人,那姓许的瞎了狗眼,他这样的被看上已经该感恩戴德了,他竟然还敢嫌弃!”鲜花愿意插在牛粪上,牛粪居然还敢嫌弃?!
哎,三表姐啥都好,就是眼光差了点啊~
他听说许家离得近,还蹿腾沈岑风和陈白,要一起去会会这个许御。
沈岑风觉得吧,瞧不上他妹就是瞧不上他们家,也就是瞧不上他,要不是长辈压着早就想去找场子了,于是三个幼稚鬼就在沈琼楼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许府蹲点。
也是他们运气好,正赶上许御下学回府,沈岑风当仁不让地掸了掸衣袂,姿态优雅地信步而出,迎上许御笑道;“许公子。”
这些天沈琼楼上下班的时候许御都能见着她几回,越看越觉着心里堵得慌,如今猛然见着沈家人,心里不知做何念头,怔了怔才还礼道:“沈二公子。”
后头陈白和陈青也跟着助威,沈岑风一振衣袖,拱手笑道:“听说许公子年前和陈家闺秀定亲,后来虽有波折,不过如今能终成眷属,也是可喜可贺了。”
波折就是沈琼楼砸人家纳彩礼,不过沈岑风当然不会说,于是就这么轻轻带过了。
许御皱了皱眉,已经知道这是来找场子的了,不过他这点涵养还是有的:“沈二公子误会了,我和陈家闺秀并没有定亲。”
沈岑风故作讶然:“许公子是信人,既然答应了这桩亲事,纵然中间有风波,也都过去了,怎么还不上门重新提亲?莫不是嫌面上不好看,这样可平白耽误了陈家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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