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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 番外篇完本——by南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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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成远刚从公司加完班走出门,接到陆小玉的电话二话没说便顺着地址找了过去,陆小玉连道儿都走不直了,是给人抬上车的,醉的一塌糊涂还不忘嘱咐成远:“千万别告诉家里啊,你敢说一个字儿我打不死你我!”
那天成远一在陆小玉的朋友圈里露脸就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轰动。
“小玉,那人是你哥?真他妈帅啊!”
“那一套正装穿的,怎么还有点制服诱惑的范儿呢?”
听着身边姐妹儿的称赞,陆小玉心里也是美得冒泡。
“下次吃饭我把我哥叫上,让你们开开眼,哼!不过我可提前告你们,别打他主意啊,人有女朋友的。那女的追了他好多年才追上的,就这你们说说,我哥那是随便的人儿吗?他大学那会儿的风云事迹,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多牛逼的一人啊,什么是精英知道吗?我哥就是内精英!你们好好学着点儿!”
后来渣男捂着肿起来的半张脸来找陆小玉道歉:“我的亲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我可真不敢惹你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
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渣男被人给黑了,黑他的那人他压根儿就没看清样子,上来就一顿爆揍,那个男人背着光看不清楚容貌,身材高挑匀称,不像是练家子出手却是相当狠厉,一拳上去打掉了他的两颗牙,左脸肿了好久才慢慢消退下去。那人临走的时候特意警告了他一句:“以后再敢欺负陆小玉,断你一条腿。”
有天在家里的饭桌上吃饭时,陆小玉在桌下忍不住抬脚踢了成远一下,神秘兮兮的跟他比划着口型:“哎,那事儿你干的?”
成远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丫下手够黑啊!”
其实,有个哥真好。
她看着堆在角落里的行李箱,看着成远在屋子里忙碌着,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丝不舍。
“沃顿那边儿都联系好了吧?”
“嗯。”
“听我妈说,那边硕士就读两年,两年之后你回来吗?”
“不一定吧!”
“你是为了那个人吗?”
成远放下手里的东西,回了一句:“别瞎打听。”
陆小玉忍不住“切”了一声。
“明天我们去送你。”
说着从成远的房间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成远叫住了,丢给他一串车钥匙:“以后小心点儿开。别酒驾。”
陆小玉举着那串钥匙,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这是她的第一辆车哎!然后扑倒成远的身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真好!”
走的那天,杨佩蓝和陆小玉来机场送他,甚至连赵振康都来了,陆正华却没露面,父子俩的隔阂一直横亘的两人之间,彼此都不肯让步。成远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看着越来越远的机场航站楼,感慨万千,也许很多年都不会再看到了。
所以,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飞机刺破云层朝着更高处飞去,碧蓝如洗的天空像是一支催眠剂,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对于他来说,新的生活即将开启,迎接他的是未知,令人兴奋的未知。
在那个冗长的梦里,他梦到了很多人,梦见了已经死去的成茉莉,梦见了费小军,梦见了陆正华一家子,梦见了陈欣怡,梦见了跟他好过的人,梦见了魏然,尽管他的面容在梦里模糊不清,却始终记得他的笑,恬淡沉静的笑。
“我只希望你快乐。”
当然,我会一直很快乐!
费城的天空亮了起来,身边有些晨跑的人经过,快要走到的路口的时候,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天学校没课,他回到家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迈进浴缸,将整个人滑进水中,前一夜性~事的激烈让他此时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他伸手拂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再稚嫩,也不再纤瘦,更不再纯洁,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就这样,就这样溺死在水中该有多好?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随便跟陌生人上床,可如今独在异乡孤独的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跟人发生一夜情,他会去色~情pub,体验过滥~交,也尝试过群~P,他也曾过着最糜~烂最淫~荡的生活,只是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心却空的一无所有,无尽的失落与空虚缠绕着他,折磨着他,摧残着他。
原来离开他,他也从来都不曾快乐过。
已经过了这多年,他从未忘记过。
魏然,你呢?
离开了我,你过得快乐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闹不清成远时间线的看过来喵:
18岁进入北京某所牛逼大学(中关村附近的那个挨着北理挺近,此处不点名了)读金融专业,本科四年。
陈欣怡从大二末追到大四毕业,才搞定傲娇远。
22岁毕业后被某证券公司高薪挖走,工作两年,期间一直与陈交往,并订立婚约,却因渣渣远劈腿而夭折,且成远与他老爸翻脸。
24岁申请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后于当年夏季出国留学攻读金融硕士学位。
第二卷开篇时间是成远来到宾州费城一年后,按年龄推算是25岁。
不知我说明白没有?

第49章 失败的婚姻

巨大的卷帘门重重的落下,上好锁之后,魏然在店门口贴了一张暂时停业的告示。
这家名为“陋室”的书店是魏言止穷尽一生留给他最后的财富,他如今依然很清晰的记得,他在魏言止的病床前答应过的事情,父亲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捏的生疼,仿佛所有的寄托都用力的按进了魏然的皮肉之中。
“我会好好保住书店,您放心!”
魏言止一直在等这句话,他用他那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住魏然,安心似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随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
那时的魏言止已经因为肺癌的关系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大半年,不停的咳血,反复的低烧,逐渐将人的精力全部耗尽,人的一生如同蜡烛,灯芯燃尽也就离死不远了,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他经营了大半生的“陋室”。
魏然答应过父亲,那是他与父亲之间的一个重要的约定。只是为了这个约定,他几乎搭上了自己的全部。
从报社辞职之后的魏然全身心的扑在他父亲未竟的事业的上,从墙上挂的字画到架子上的书再到角落里散养着的花花草草。之前有人告诉他只要用心,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可是这句话在如今的魏然看来全都是扯淡,他明明已经很用心很用心,可是书店的生意依然日渐衰落着,连之前的老顾客也都一个一个的消失掉了。
这个社会已经浮躁的没有人愿意安心读书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架子上的书一天天的泛着黄,落着灰,最后难逃化纸浆的命运。
他跟他的父亲是何其的相似,连性格都原原本本的继承了下来,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清高让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商人这样的一种形象,书商也是商,商人追求着利益的最大化,在他们眼里书不再是单纯的书,而是一种可以给他们带来利润的工具。
魏言止做不到,魏然也同样的做不到。
那家上了年岁的“陋室”就这样逐渐的衰败了,曾经偏安一隅的街角风景终究还是落得个关门的下场。
魏然关了店,慢悠悠的穿过两条街区停在一家社区幼儿园门口,伴随着叮叮咚咚放学的铃声,一群孩子们安安静静的手拉手走出了校园,他隔着栅栏门就看见了小家伙跃雀地朝他奔过来,然后一头扎进怀里。
“爸爸!”
魏然伸手抹了一把小家伙头上的汗,俯下身在他的脑门儿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乖儿子,爸爸带你去看奶奶啊!”
“好!要吃奶奶做的狮子头!”
父子两个手牵着手,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小家伙很安静的坐在魏然的身旁,倚在他的臂弯里,四岁孩子稚嫩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倔强,他从来不会缠着魏然要抱抱,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毫不讲理的撒泼耍赖,对于魏然来说,这孩子就像是自己的慰藉,总能在他最疲惫的时候带给他最大的安慰。
中午梁素玉把一盘红烧狮子头端上餐桌的时候,小家伙高兴的几乎要飞起来,梁素玉笑呵呵的说:“去汏手卡卡米,下午奶奶陪你去白相。”
小家伙乖乖的跑去卫生间洗了手擦了脸,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哄着孩子睡着之后,魏然把梁素玉拉到了一旁。
“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梁素玉叹了口气,母子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脸色都不太好,谈着谈着,梁素玉不由得掉下泪来,她拉过魏然的手,不停的婆娑着,脸上写满了心疼。
“康康,你受累了。”说着瞥了一眼卧室,“小远那小宁也是可怜。才四岁姆妈就……哎……”
“书店就暂时停一歇歇,你去散散心。那小宁唔来管,你勿要操心。”
多年前未能成行的旅程,终于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曾经他没能登上的船如今终于敞开了怀抱把他迎了进来,只是现在与当初的心境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他真的是只想去散散心。
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李洲已经混成了大副,他穿着白色的制服一把搂住魏然的肩膀。
“晚是晚了点,不过我们也正当年啊!哈哈!”
对于魏然的事儿,他早已经听说了不少,作为从小到大一同成长起来的发小,他也确实心疼魏然的际遇,当年他收到魏然的结婚请柬时就有些诧异,那女人比魏然长了不少岁,这属于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他甚至替魏然觉得惋惜。
当年的婚礼办得并不隆重,只是邀请了平时走的近的亲戚朋友,李洲坐在席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台上的新郎新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魏然还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配上旁边那个气质成熟的女人,毫无和谐可言。
结婚之后才半年的时间,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出来。
奉子成婚?李洲都觉得可笑。
他从来没问过魏然怎么就跟那样一个女人勾搭在了一起,他怕问出来让魏然心烦,索性就一直把话憋在心里。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样的事儿搁在哪个男人头上说出来都带着奇耻大辱的意味。
魏然跟徐晓飞结婚之前,徐猛曾私下里跟魏然谈过一个问题。
你爱不爱徐晓飞?
当时魏然是沉默的,他不知道自己爱还是不爱,结果徐猛就笑了,他很严肃的跟魏然说:“你们不能结婚,我去跟徐晓飞说,让她把孩子打掉。”
打掉?可那是一条生命啊!那是他跟徐晓飞酒后乱性造下的罪孽,这份罪恶应该由他们承担,而不是那条无辜的生命。
“不可以!”
“魏然,你要想清楚。我妹妹是个什么货色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太清楚了,她当初闹着要来苏州找你的时候我就是一万个不同意,但是看她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我以为她终于要认真一次了。可是,如果你对她没有感情,却要跟她结婚,是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你明白吗?”
“就算是这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的责任,是我该背的我不能也不会推脱。”
徐猛看着魏然那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只能是无奈的叹息。
从最一开始就是一段孽缘,而后又怎么会得到幸福?
后来的日子也一步步印证着徐猛说过的话,他们两个谁都不会的得到幸福。一开始在婆婆面前还装作贤惠样子的徐晓飞在生下孩子之后脾气愈发的暴躁,不再认认真真的做家务,连个好脸色都不再摆出来,甚至把嗷嗷待哺的孩子丢在一旁自己跑出去打麻将。
魏然自己抱着饥饿~难~耐嚎啕大哭的儿子跑去麻将馆,站在门口他看见徐晓飞一手夹着烟,一手搓捻着麻将,然后噼里啪啦一顿碰、吃、杠,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心就凉了,从那时候起,儿子几乎是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徐晓飞除了偶尔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之外,其他的时候几乎都不着家。
所以后来当徐晓飞跟某个乐队的鼓手勾搭上的时候,魏然并不吃惊。
即便是他知道了两个人的奸~情也并没有在徐晓飞面前戳破,他似乎在等待这一个时机,这样的生活他确实受够了。
直到有一天徐晓飞居然恬不知耻的把那人带回了家里,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年幼的儿子就躺在床边的摇摇车里沉睡着。
魏然冷着脸推开门,没有搭理床上的两个人,径直走向婴儿车把儿子抱在怀里,走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哐啷一声!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徐晓飞死死的盯着那扇门,雪白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咬着嘴唇,眼底是一片凄凉。
当天晚上她跟魏然大吵了一架,确切地说,是她在魏然面前大闹了一场。
“你是有多不把我当回事儿?还是你觉得这顶绿帽子戴着还挺好看?”
魏然在一旁逗弄着儿子,对于她说的话,丝毫反应都没有。气急的徐晓飞抓起手边的一只茶杯狠狠的砸向地面,精致的瓷器碎成了渣,刺耳的响声把孩子瞬间吓哭,魏然慌忙把儿子搂紧怀里,轻声哄着。
“哭什么哭!魏然你就承认吧!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跟我结婚其实你特别不乐意,特别无奈吧?所以我跟什么人在一起,跟什么人上床,跟什么人睡觉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吧?我几年前跑回来找你我图什么?这些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图什么?你摸着你的良心,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魏然对不起我?”
“算我对不起你吧!”
魏然轻声说到。
“魏然,你真狠!你对我真狠!现在我们变成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魏然,这不是我的错,这都是你害的!”
是,他承认。他从一开始就不爱徐晓飞,所以结了婚之后两个人总是不冷不热的,魏然很温柔,从来没有跟她发过脾气,但可笑的是,魏然跟别人也几乎没发过脾气。
就算自己跟人偷情这样的事情,魏然也从没有发过脾气,徐晓飞一直试探着试探着,试探到最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魏然没有跟她发脾气的必要,因为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
徐晓飞后面还会提到,她跟魏然的事儿我们慢慢聊起。不急,不急。

第50章 旁观者清

第二天,魏然发现徐晓飞不见了,她几乎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唯独撇下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从那一天起,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便失去了他的母亲。
魏然不知道徐晓飞去了哪里,他打电话给徐猛的时候,只听到电话那头的一声轻叹。
“早就说过,你们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
“她给我打过电话,她说跟着那个搞乐队的走了。她以为你不会找她,恐怕这一点是她猜错了吧?说到底,你们到底有感情吗?”
“到现在再说‘感情’两个字,你不也觉得可笑吗?”
魏然挂了电话,看见坐在床上玩耍的儿子,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徐晓飞没有说错,这样的结局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处心积虑的毁掉了一个家庭,毁掉了一个女人,毁掉了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母亲。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厌弃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家庭,面和心不合的事情他早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为什么要让他经受这一切,他甚至厌弃他自己。
对不起。
他坐在甲板上,看着灿烂的星空和浩瀚的海洋,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不禁喃喃自语:“对不起。”
海上的夜有些冷,李洲从自己的舱室里取了床毯子搭在了魏然的身上,顺手又递给他一杯热茶。
“洲子,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差劲?特别糟糕?”魏然的语气里全是无奈和自责。
李洲挤进毯子里,跟魏然并排坐在一起,想了一下,说到:“你想听真话?”
“听假话有意义吗?”
“你说咱们小区一块儿长起来的孩子里谁最讨人喜欢?”李洲反问道。
“谁?”
“你啊!”李洲笑着戳了他一胳膊肘,“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孩儿特能装。就拿咱们去门卫李老头那儿吃桃子的事儿来说,你总是最后一个拿,剩的也往往都是最小的那个,大人们觉得你懂事儿,知道谦让,小伙伴儿们觉得你会照顾人,可是我就想问问,你是真不想吃那个最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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