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想弄死我完本——by漱流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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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姝我我了半天,最后一句睡着委屈了事。她瞅着苏晴脚边的焦木,心想这树被雷劈成炭了,您老人家也没出来看看,还说我没拦人。
两人带人分头回房,苏魄被顾白一身酒意熏得难受,半道转了方向带顾白去汤池洗洗,他扒下还没清醒顾白的衣服,抬眼就见顾白胸口一片暧昧。
尤其是那道伤疤附近,分别是有人吮吸的印记。
对上顾白略有茫然的目光,苏魄一脚便将人踹到水池里,等人喝了一肚子水浮上来便抓着手严厉质问。
“这是谁弄的?”
到底是谁,他经历过不少事,自是能认出欢爱痕迹,尤其还在那一片痕迹斑驳,不用想都是一个男子所为。
想起前几日他同苏晴玩笑的话语,再看顾白默认的模样,苏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开顾白的手气愤道,“自甘堕落的孽子,养伤期间还跑去厮混,你这副模样做给谁看,难不成要跟我说是有人同你双修为你疗伤,做梦!”
“我们羽族同人双修从来就只有人族得利,就算当时人族修为跌落了,受益的还是人族。”
这句话叫自责中的顾白不敢相信,他问岸上的苏魄,“此话何解?”
苏魄冷笑道,“很简单的道理,修为跌了资质补上,一个筑基修士修为跌至练气,那么他的灵根就会变异,从双灵根涤练成单灵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我们羽族……”
难怪……顾白垂下头不语,怪不得他第一次遇到林玄雨的时候他就是单灵根,能在短短几十年前成为元婴修士,望尘莫及,原来是他一手造成。原来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养大了敌人,时至今日无力对抗。
一件亵衣盖到顾白头上,苏魄冷淡的声音响起,“从里到外给我洗洗干净,我不想自己的女儿看到这些东西。”
顾白慢慢扯下衣衫,散落的衣物七零八落,屏风上挂着几件崭新的道袍,池边空无一人,想必苏魄已经回去了。
也是。顾白摊开手掌凝视手心,有些事没有让苏晴知道,她只需勇往直前,背后阴影的肮脏他一人承担就是。
夜幕降临时林玄雨又来了,这次屋内只有顾白一人,他坐在桌边,一身正装,好似在等林玄雨到来。
“请。”顾白道。
与众不同的行为让林玄雨微诧,但很快镇定自如,坐在了顾白对面。
在两方各饮尽一杯茶后,顾白开口道,“玩个赌如何?”
“赌什么?”林玄雨不介意和顾白赌,在他看来这是顾白在拖延,挣扎不肯接受现实。
他都接受了,主上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的。
“赌人。”顾白道,“我赢了你自废修为,我输了,愿为阶下囚。”
第53章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赌约,林玄雨想道,他从一无所有到无所不有,靠的可不是和一个筑基修士下赌,凭莫须有的赌运爬到今天。
“你要知道。”林玄雨说,“不论输赢我都可以让你成为阶下囚。”
“可是你能得到什么。”即使处于劣势,顾白仍旧拥有不输人的气势,仿佛那个岌岌可危的人不是自己。
“和现在一样的结果罢了。”顾白的眼眸清亮,一如初见时的清澈,眸光中带着点点暖意,全神贯注在看一个,只注视一个人。
那是林玄雨得不到的东西,顾白可以给任何人,唯独林玄雨得不到。
这样算特殊吗?林玄雨问自己。
“可如果是打赌输了。”顾白起身走到林玄雨面前,当着他的面脱下衣服,“我会愿赌服输,做你的阶下囚,从身到心。”
林玄雨没有动。
最后的衣物除尽,顾白张开大腿坐到林玄雨身上,他变得前所未有卑微,主动凑近林玄雨,如同当年他二人第一次交欢那样,吻上林玄雨的唇,一点点舔舐着贝齿,甚至挑逗林玄雨的舌尖。
林玄雨浑身一震,身下慢慢起了反应。
感受到有硬物抵着自己,顾白便知他猜对了,他知道林玄雨最想要什么,这来之不易的主动如罂粟,初尝一次就会久久难忘。
这场情事漫长到两人忘记身处的位置,顾白耳边只有一句句重复的话语。
主上,主上,主上……
他恍惚记起在青萝山时的恩爱,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缠绵的人永远像个毛头小子,做事毛毛躁躁,鲁莽莽撞中又有短暂小心,交换气息时手脚无措,紧张的会停下呼吸,似要用尽一切记下幸福的一刻。
所以林玄雨,你是否想要下这个赌?
云雨结束后顾白只是静静起身披上衣服,将身上的痕迹掩盖在衣物之下,好似不复存在,林玄雨靠在床边抚着顾白的羽翼,享受片刻宁静。
不可否认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也是他最初的目标,可是当主上亲手逼着自己杀人时,有什么东西发生了逆转。
主上他想要,主上的自由他也想要,得到它,再亲手捏碎。
“我记得当时你逼我伤了你的丹田。”林玄雨的手覆在顾白腹部,温热雄厚的灵力从手心穿过,治愈受伤丹田。
“我从来不会自寻死路。”腹部的温暖几乎让顾白呻吟出声,他语气缓和了许多,有耐心告诉林玄雨被掩藏的一切,“只是伤了,没伤到要害。”
那只手微微用力,扣住顾白的腹部,过后温热的气息喷在顾白后颈,一个危险的声音响起,“现在就可以真正废了你。”
“你不是做过一次。”顾白冷笑拿开林玄雨的手,他为何会回到过去,戴着面具过了十多年,做一个瞎子废人,这些全拜林玄雨所赐。
虚伪的美好被顾白打破,割开巨大丑陋的鸿沟,他与他没有和解的可能,过去的事早就不清楚。这是一团寻不到线头的毛球,或许扔进火里付之一炬了,才算一了百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这样的打算。
“还打算来第二次吗?”顾白问他。
顾白有意相激,林玄雨也不隐瞒,说起他来的打算,“我是打算带主上回魔界,珍宝只有藏在家中最为安心,放在外面就是流失。”
顾白嗤之以鼻,大约清楚这十几年的魔界已经将林润彻底改造成林玄雨,一个合格的魔尊。
但和他无关。顾白重新坐回原位,杯中的茶已经凉了,但依然残留着本身的清香,就如同执杯的顾白一样,就算如何变化,心中的目标还是不变。
他想活下去,无忧无虑活下去,不被任何人所束缚,而林玄雨就是那个束缚。
“赌约很简单。”顾白饮了半盏凉茶,余下半盏被林玄雨夺去饮尽,他握了握空空荡荡的手,收紧袖口平静道,“赌人。”
“赌人?”
“碧霞阁阁主闹出一桩丑闻,有位凡人女子上门口口声声称她是阁主亲生女儿。”
“这事我有听说。”林玄雨听完微舒眉头,不过只是茶余饭后闲谈罢了,并不值得津津乐道,他更愿意将功夫花在主上身上。
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可能再次放手!
“若是呢?”顾白反问,“每任碧霞阁阁主均是亲传,说白这碧霞阁是他江家的也不过分,江玉早就是公认下任碧霞阁阁主,如今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姐姐来,你猜这碧霞阁是归谁?”
“这就是你要赌的。赌谁是下任碧霞阁阁主?”林玄雨不以为然,他直接当着顾白的面说道,“我派人扶持其中一位便是,或者杀一留一。”
“这就是你的手段。”顾白讥笑。
“知道我在魔界学到的道理是什么?”林玄雨搁下茶杯,“弱者用公平?6 杀嗡郏拚娼绱永炊际侨跞馇渴常种荒芄种魃咸酢!?br /> “看来单灵根给了你很大方便。”顾白似笑非笑。
此时突然提及灵根一事,林玄雨心中疑惑,的确当年朱闻说他是双灵根,而进入魔界转修魔道后他成了单灵根,曾经以为是弃道修魔的原因,现在看来似乎另有真相。
“你欠我很多东西。”顾白只道,“没有偿还的打算,还在一味夺取。”
林玄雨难得面上浮现几分不解,但是顾白已经不再讲了,“我赌江燕将是下任碧霞阁阁主。”
一个凡人女子,除了比江玉大便毫无优势。林玄雨想不明白顾白为什么会选必输的选项,不过已经许下赌约,林玄雨也不推脱,道,“既然如此,我选江玉。”
他不急,等了这么久再次遇到主上,也不废这么一会功夫陪主上游戏。
林玄雨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中,屋外寒鸦惊起,过后屋内只剩顾白一人。
烛火照出一张恬静的脸庞,顾白站着想了会,而后轻轻笑起来。他之所以笃定选了江燕,只是因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书上说江燕成为了碧霞阁阁主。
他现在应该可以想想,在废了林玄雨的修为后,他该如何回敬林玄雨。
月下的寒鸦跟随林玄雨步伐一同逝去,一炷香后林玄雨不耐浮现身影,伸出一张巨手,抓住半空中的寒鸦,神色冷淡道,“何事?”
寒鸦化为一阵黑烟从林玄雨手掌心逃逸,复散又聚,凝成一道曼妙倩影,亭亭玉立,“尊上。”
林玄雨回以冷哼。
“祭祀大人有事。”那黑影道。
“她能有什么事。”林玄雨从来就对见羽没什么好脾气,在青萝山时不耐烦,到了魔界态度更差,他知道见羽这个女人该死,但是见羽的身份却不得不让林玄雨踌躇。
这个女人是魔界的祭祀,修为不可测,来历更是成谜,据说每任魔尊都是由她选出,每一任魔尊的陨落也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林玄雨没什么心情去研究生身父亲生平,但也知晓一件事,上任魔尊被封印和见羽脱不了关系。
“祭祀大人要尊上回魔界。”黑影说的比较圆滑,见羽的原话是在修真界浪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免得底下那群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又要烧杀魔宫。
“她大可寻一位听话的魔君做傀儡。”林玄雨直接越过黑影,时机还未成熟,先让那个女人活着。
黑影又化成寒鸦栖息树梢,它目送林玄雨远去,将这几日所见所闻传送回见羽那。尊上要对付碧霞阁,想必见羽大人一定很感兴趣。
感兴趣的不止见羽一人,当柳静姝听说顾白要去碧霞阁时头一个跳起来反对。
“不行苏师兄你不能去那。”柳静姝急红了脸,“碧霞阁那群女修会把苏师兄生吞活剥,连皮带骨吞下去。”
你的话听起来很有歧义。苏晴撇视干着急的柳静姝,明白柳静姝为何这么着急。
原因很简单,碧霞阁多收女子,那儿的女修个个貌美如花不说,还有一个很大问题,均是大龄,单身,未嫁,其中更不乏恨嫁者。
“无妨。”顾白玩笑道,“我是断袖。”
柳静姝瞠目结舌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飘忽着,“断袖也可以背入式啊。”
“……”
第54章
她站在屋外,春寒料峭,薄薄的纱衣抵不住寒意,就算这上头的粉蝶绣的再美,还是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江燕悄悄活动着手脚,不动声色扯了扯纱衣,指望能给自己添上一点暖意。
屋内又是一阵吵闹,继而瓷器摔落,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有人怒骂道,“逆子!”
江燕心头一跳,无端三分惊慌,她上前想去劝阻,廊下的侍女面色难看拦下江燕,张口唾道,“把你在凡间学得伎俩收收,没人要你的好心。”
江燕轻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退回原位,等着屋内的结果出来。
她不知道一次简单的寻亲会给自己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娘亲去世后义父也没过多久走了,夫人便匆匆安排了一门亲事,要她嫁给城东余家,余家只有一子,自小溺养,还没立冠就有了五岁的庶长子,更别谈其他混账事,夫人要她嫁过去明摆着报复。她实在气不过,私底下和丫鬟偷偷商量,最终拿了那块据说是亲爹留下的玉佩,踏上缥缈无定的寻亲路。
娘亲说,他们都是修士,当年一场变故分离,妹妹被父亲带走,而她跟了娘亲。这其中有多少难言之隐江燕从不过问,只把义父当做亲生父亲孝敬,做好她的孝女,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从家里逃了出来,还真寻到了亲爹。
“那是你一母所出的姐姐,亲姐姐,你这个逆子。”江儒鹤发出一声暴喝,屋内寂静片刻,过后江玉哭闹着。
“你走,和那个江燕一起走,我不想看见你。”
一出父女决裂的戏份。搁在以前江燕只会冷眼旁观,现在的江燕心如刀绞,有多少话也只能咽下,睁眼看着江儒鹤摔门而出,候着的侍女一干涌进屋内,当着江儒鹤和江燕好生安慰起来。
江儒鹤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终按下火气和江燕道,“燕儿我们走。”
江燕点了点头,再望屋内一眼,高悬的明镜下一位红衣少女捂脸哭泣,她两人目光触及那刻,江燕下意识后退一步,江玉狠狠瞪了一眼,这日姐妹聊话就到此为止。
妹妹不喜欢她。江燕抿了抿嘴,一声不吭跟在江儒鹤身后,她知道自己在整个碧霞阁格格不入,碧霞阁修为最低都已筑基,而她是个引气入体都不会的凡人。
她毫无灵根,甚至比不上一个打扫的杂役,唯一能有优势的就是身份,她是江儒鹤的长女,碧霞阁下任阁主人选之一。
“……碧,爹爹。”行至忘仙峰江燕出声唤住大步流星的江儒鹤,江儒鹤走的很快,她不得不小跑跟上,以致这会香汗淋漓,毫无形象。
江儒鹤停下脚步看见江燕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连带着对亡妻的愧疚一起补在江燕身上,“你这身子还得补补,回头我让人送些聚源草给你。”
江燕听不懂仙草有何区别,那日灵童送来丹药,她吃了险些灵气爆体,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偷偷笑话自己,她知道这是江儒鹤好心办坏事,因而也不阻拦,只笑着撇开话题,“燕儿有话同爹爹说。”
“燕儿想回凡间去,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爹爹指个合适人家便好。”江燕想得很明白,她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人也不欢迎自己,没有灵根的自己只会一日衰老一日,而他们可以容颜不变,花开不败。
江儒鹤却道,“你是我女儿,留在碧霞阁一辈子也无人说你,江玉那我会好好说她,莫要多想。”
江燕苦笑一下,低了头轻声应道,“是。”
回到住处,服侍她的侍女不知去何处,江燕提起桌上茶水,里头果然空无一物,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伸手摸了一个灵果慢慢咀嚼。
据说这是灵气最少的灵果,练气期的弟子都不屑吃,却是江燕唯一的口粮,修真界有辟谷丹,服下一粒半月不饥,肚子是不饿了,江燕不习惯一日无饭的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来这里到底是好是坏。江燕看着吃剩一半的灵果发愣,如果她当初服从夫人的安排,嫁到余家去,现在是在和后宅的姨娘你争我斗,还是讨婆婆喜欢。
这里的人她前所未见,这里的事她前所未闻,修仙对于她来说过于陌生,也过于残忍,在知道真能长生不老后,她的内心深处无比渴望着,期待有一天也能成为其中一员。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她也想要修仙,现实给她巨大的打击,叫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退而求其次选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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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好人家,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
门扉微启,从中吹出一阵风来,江燕这才惊觉脸上微冷,已是泪流满面,她忙别过身去擦干泪水,笑着对上来人。
“见过阁主夫人。”
来人一身宫装,珠翠满头,一笑满室生辉,正是江儒鹤的续弦,现任碧霞阁阁主夫人。这位夫人乃是江儒鹤早年收的弟子,后来变故江儒鹤同妻子分离,回到碧霞阁继任阁主,接任阁主没几日江儒鹤举行了道侣大典,而那位道侣就是江儒鹤的弟子。
来历清白,手段说不上有多好。早些年江玉将她视为亲人,可当孟绮真做了江玉的娘,江玉就只有冷面的表情。
有人也传,这位孟绮是偷偷爬了江儒鹤的床,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坐上阁主夫人的位置。
江燕自是不知孟绮底细,可毕竟比常人多生了颗玲珑心,这几日接触已是看出孟绮在碧霞阁不受欢迎,她那位亲爹对这位继母也是不冷不热的。
无人结盟,就急着拉拢自己这个长女吗。江燕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别的不会,心计手段是看的一清二楚,长袖善舞是义父说过的,如鱼得水也是曾经过的日子,如今遇上一个不受欢迎的继母,江燕也能相处融洽,不做孟绮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