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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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衣服反过来,目光凝聚在衣服之上,这衣服上的香味有些不对劲,不像是他平日用的杜若熏香,左亭衣身上都有着轻淡的杜若清香,可是这香味异常的浓郁,根本就是女人的脂粉味。
而且,她还隐隐觉得这香味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沈依依心里有了疑问,左亭衣素来严苛,寻常女子根本就是近不的他的身,更别说让他身上沾染上这种香味了。除非两人之间有着亲密的接触!而她才离开半个月……
“不会的!”沈依依把衣服丢在软榻上,她摇了摇头,“亭衣不会是那种人,我相信他。这一定是无意中沾染上的。”
她兀自说着,快步走出水榭,可是就在出门之时,却还是忍不住看了那衣服一眼。
三天了,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沈依依趁着没人发现出了左府,她一人走在街上,天色昏暗,她一个女子冷冷清清的走着,脸上疑云满布。
她选择相信左亭衣,可是许是怀孕的缘故,心里骤然一下涌出无数的想法。
忽然间,一辆马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差点撞到了她。车夫脱口骂了一句找死啊!
沈依依心里一团的怒火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她骤然冷眸一横,“你说什么?”
车夫一怒,顺手一鞭子就对着沈依依抽了过来。
沈依依眼疾手快看准来势,一把揪住马鞭在手肘上这么一挽,就要把那车夫从马车上给拽下来。
“住手!”
马车里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帘子被挑开,沈依依定睛一看!
嗬!当真是冤家路窄,马车里竟然做的是沈依澜!
沈依澜也格外诧异在这里遇到沈依依,不过看她一人一袭黑袍在路上孤零零的走着,顿时心情大好!
她说道:“原来五姑娘。”
沈依依斜睨了她一眼,“难怪,有其主必有其扑。”沈依依说罢,松了手,不打算再做理会转身就走。
沈依澜看着她,心如电转,此刻,大月王朝的贤王出使商朝。今日,文武百官都奉命带了家眷参加晚宴,她也接到旨意,匆匆赶往皇宫。可是身为左亭衣刑部尚书夫人的沈依依却一个人反着方向而行。
想到之前听左府放出的消息是左夫人抱病在身,现在看她身体力健的模样,哪里有病缠身。
如果不是,那么左亭衣为什么要撒谎?不让沈依依出席?
想到这里,沈依澜朗声喊住沈依依道:“依依!”
“今夜皇宫设宴,文武百官偕同女眷出席迎接大月国使者,沈依依,你家官人难道没有告诉你?”
沈依依脚步一顿,
回头看着沈依澜。
“难道你这是外出养病刚刚回来,所以不知道?不过,我看,左大人好像对那出使的贤王颇为热情。没想到这大月国,皇上是女子,这贤王也是女子。”她看了沈依依一眼,“你若是不知道,大可随我一同前往。”
沈依依不想理睬沈依澜,可是心里却骤然生出一个不受控制的念头来。
马车继续前行,沈依澜看着身边的沈依依,当初她嫁的那般风光,可是现在看着她一身的黑裙,脸上未曾有一点笑容。看样子,她的日子也过的并不怎么样。想到这里,沈依澜愈发心情大好。
“我这里有备用的衣裙,你要不换换?这几日,我也跟着三殿下见过那女贤王,她们大月国人,身形高挑,可是却衣着暴露,她和她身后的侍女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眼光都挪不开了。”沈依澜冷笑一声,“不瞒你说,我家殿下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让那贤王赠送一名侍妾给他。男人不都是一样?当初我还费尽心机的去争夺,本想着能嫁个心里有我的如意郎君,可结果……”
这话说来,感觉有几分姐妹闺房埋怨男人的感觉。
沈依依转头看着她,沈依澜又道:“有些时候,我还真羡慕你,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沈依依知道沈依澜故意叫上自己并没有好心,不过,她的确是想去见见左亭衣,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她太了解沈依澜的各种心机了。
沈依依知道沈依澜的想法,大月贤王出使,这对商朝来说是一件大事,而她一再的强调左亭衣与贤王之间,再加上她在这里看到自己一个走,只怕会有所联想。之前左亭衣背后的势力大家都在暗中揣测。
沈依澜特意邀上自己,不过是借着自己来看清左亭衣的想法。
沈依依扫了沈依澜特意取出来的衣裙,她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她出门特意换了一些黑裙,高高的腰身,配上衣襟处银色的刺绣,她了罢手,把束发玉簪取下,简单将马尾盘做一个高高的发髻,别上玉簪,她道:“我并不觉得我这一身有何不妥。”
两人正说着,马车停在皇宫大门外。
下了马车,门外有着无数的肩舆,是特意放在这里接送女眷的。
沈依依上了一辆肩舆,抬肩舆的太监看着她,她既没有下人引荐,又没有人在宫中接应。小太监嘴角忍不住抽搐,“夫人,请问你是是那位大人的女眷?”
沈依依目光凝视远方,淡淡说出几个字,却吓得小太监脸色发白。
“刑部尚书左亭衣!”她说话的语气与气度与左亭衣别无二致。
今晚的宴会是在闲置的太子东宫筹办的。
穿过御花园,还要步过一道御湖。入目所见的是璀璨的灯火,所有人沿着御湖水榭看着在湖心处搭建的一个偌大的舞台,台上诸多美女身穿水秀云杉翩翩起舞,湖面上雾气翻腾,远远望去宛若天宫。
轩辕云霄正坐在中央,他身边的位置依照分位坐着各宫娘娘。右边第一位的十一殿下,左亭衣坐在第二位。
而左边下首第一位,坐着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这女子身形修长,长而曲卷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长裙,头顶上带着同色的纱帽。
她望着远处高台,一双大而明亮的蓝眸,长长的睫毛,正红色的嘴唇,这样的女子对素来衣着保守的商朝官员来说,可是太大的刺激,好多人觉得这大月女子太过艳丽,想看却又不敢,整个宴会无比的纠结。
而在冷郡雅下首,依次乃是三殿下君昊和宣轻扬。
三殿下频频敬酒,冷郡雅却是不苟言笑,君昊敬她一杯,她立刻回敬三百,上的还是她特意带来的马奶酒,这酒烈度可比过商朝的任何一种酒。
见到她杯中酒尽,君昊饮下第一口,就被这酒的辛辣之气呛在胸口,这是国宴,若是他不喝就代表商朝看不清大月国,这极容易引发两国纠纷的。三殿下如何不知,他没想到这大月贤王还真是一片烈马!
他只得仰头把杯中酒饮尽。可是,酒下肚,他的脸就微微发红。
冷郡雅淡淡一笑,“看来三殿下不胜酒力啊。想我大月儿女个个能征善战,这杯中更是不在话下了。”言下之意,她讽刺君昊喝杯酒就醉,太弱了。
君昊脸色一变,碍于上面依旧含笑的陛下不好发作只好气闷的坐了回去。
沈依澜与沈依依出现时,正好遇到这一幕。
冷郡雅嘴角一挑,亲自斟了酒,让侍女端给轩辕云霄、宣轻扬和左亭衣,又吩咐侍女给在座的各位大臣斟酒。
有了三殿下的前车之鉴,所有人就算知道这酒的厉害,却也不由更佩服冷郡雅的心机。
沈依澜先告了罪坐在君昊身边,君昊刚在人郡雅那里吃了瘪,又看到姗姗来迟的沈依澜,所有的气全洒在了她的身上,他瞪她一眼,低声冲着她吼道:“这么迟才来,你还来做什么?”
沈依澜心里气闷却也只得忍了下去。
而左亭衣端着酒杯,却见到了面前的沈依依,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异色。
沈依依挨着他坐下,可是自从她到了之后,她感觉了冷郡雅的目光一直就在自己身上,她一抬头,却见到那双挑衅的蓝色眼眸。
这就是沈依依?冷郡雅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女子,月白色纱帽上的翎羽微微一动,她侧头问了问身后的人,那人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得知结果了,冷郡雅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沈依依,忽然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
在她旁边的沈依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含有笑意。
冷郡雅忽然起身,端着手中的银杯,杯中满满的一杯酒,她向前走着。她本就身姿曼妙,随着脚下的动作,月白长裙高高的分叉下,一双修长的美腿在流苏中若隐若现。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径直走到了沈依依面前。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一化解
左亭衣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冷郡雅,以眼神示意:你要做什么?
冷郡雅却根本不加以理会,她把手中的银杯放在左亭衣面前的案几上,在众人的瞩目下,她说道:“之前在国中就曾听说过沈姑娘大名,带领着一众御医义诊。这是在我大月国中,女子与男子都是一样。可是在你们商朝,却不一样,女子只能宅在家中,若是出去抛头露面,就是说有伤风化,你很好!来,我敬你一杯酒!”
她说着把酒杯递到沈依依面前,若是在平时,沈依依就算酒量再不好也会喝,可是,对方却是冷郡雅,而她现在更是不能喝酒。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这贤王口齿之伶俐,若是被她逮住把柄,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花样来,而从自己一进来,她那样的目光,她就看的分明,这人会故意针对自己。
她面带着微笑,就要伸手去端银杯。
斜刺里却伸出一只手来压在她的手上,左亭衣起身看向冷郡雅道:“内子不善饮酒,我带她喝如何?”
冷郡雅没想到左亭衣在与姐姐共度了三夜之后还这样袒护这个女子,她瞳孔一缩道:“本王诚心诚意的敬酒,难道沈姑娘就这样不给面子?”
她明明知道沈依依已经嫁给了左亭衣,却还是在口口声声的喊她姑娘,摆明了就是不承认她的身份。
沈依依转头看了左亭衣一眼,微微点头,她接过杯子,朗声而道:“多谢贤王美意!只是,刚才贤王说道在下与众人前往浙北,说到这一行,在下倒想到了这一路上历经千险以及那些死去的众人……”沈依依端起酒杯走到场中,她端着酒杯敬了天地与陛下,又道:“这杯酒,在下如何能够独享,还是敬那些死去的兵士吧。”
她说着把酒杯里的酒倾洒,倒在湖水之中。
这一招得体大度,又不失商朝颜面,却又不软不硬的拂了冷郡雅的气焰。
轩辕云霄倒是暗中高兴,接着沈依依的话道:“传朕旨意,浙北一行众人人人有赏!”
左亭衣看着居于中心的那个女子,她一身的黑衣软袍,却没有遮住她半点的光华气度。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处于什么境况,她依旧做到那样的才情卓越。
沈依依把银杯恭恭敬敬的还给冷郡雅,她这般大礼,自己却不能让丫鬟来接,只有伸手接了,可是这样一来,瞬间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她压住心里的怒气只有回到座位。
左亭衣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该这样。”
沈依依倏然转眸看着他,心里一股火就上涌起来,她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她针对我,你却要让我忍让?”
左亭衣愣住了,沈依依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话,他感觉到她的怒火,可是,他却就不明白了,她这火烧得太没缘由了。
沈依依眸色微冷看着眼前桌案。
就在刚才,她将杯子递回给冷郡雅的时候,由于距离太近,瞬间她闻到了冷郡雅身上的香味,那香味浓郁之极直往她鼻腔里钻,几乎是在瞬间,她心里就涌出一团火来。
冷郡雅身上的香味和她在不久前,她还闻到过差别不大!不就是左亭衣脱下的那件衣服上的么!而现在再一次闻到,脑海中瞬间清晰,这味道她之前究竟在哪来还闻到过——大月王朝的女王冷月芜!
当时,她被冷月芜绑架到船上时,她见过冷月芜一面,而就是在那里她闻到过冷月芜身上的香味。
而现在看来,这个什么贤王出使摆明的就是幌子!
她可以笃定,在这之前的几天,左亭衣与冷月芜在一起。
刚才敬酒之事被沈依依挡了过去,冷郡雅看着沈依依与左亭衣并作在一起,那样天生一对璧人让她愈发火烧!
左亭衣身边的位置应该只有她的姐姐才能这么做,而能有资格成为左亭衣身边的女人也只有她的姐姐,旁人都没有资格!
冷郡雅看着台上载歌载舞的舞女们,她心中又生一计来。
“听说你们商朝男子娶妻娶贤,还特别讲究出身是吧。”冷郡雅说着,目光在沈依依身上流连,“可我又听说沈姑娘不单医术卓越,武功更是厉害,今日能否有幸与我族人比划一二呢?”
冷郡雅故意要让沈依依出丑,让众人怂恿她当场显技,摆明了奚落她。
沈依澜捂嘴偷笑,连忙说道:“我家姑娘技法超群,若是伤了贤王族人岂不是伤了两国和气。”
“没关系,博众一乐而已。”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沈依依,又看了看陛下,轩辕云霄似乎没听到这事,低头喝着酒。而左亭衣更是充耳不闻了。
沈依依冷笑起来,“在下区区那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在下倒是听闻大月女子个个腰肢柔软,舞姿曼妙,贤王出身高贵,相比舞姿更是不凡。大家都是听闻,若是是真能一见,在下必然自惭形秽了。”
这不是把冷郡雅比作歌姬么,这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大家忽然看清楚了,贤王看向左亭衣眼神好像不大对劲啊!
感情这场战竟然是这样烧起来的啊!一时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看着场中。
整个宴会之中,冷郡雅一直就对沈依依百般敌对,而左亭衣在整个过程之中竟然装作若无其事!
带着苏玉蘅来到皇宫觐见皇后的四殿下君琰在皇后中宫听到此事时,他脸色变了变,向着阮嬷嬷问:“这贤王不是摆明了针对沈依依么?陛下不会看不出来,他不动声色是顾忌着两国。这贤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君琰想了想又道:“对了!左亭衣什么态度?”
阮嬷嬷拧了拧眉头,“说来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了,整个过程,左大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让依依她一个人面对。”
宣皇后与亲子相见,心情大好,她道:“传闻中不是说左大人很疼依依的么?”
君琰道:“这个左亭衣也不知道做什么,太过分了,他难道不知道依依怀有身孕了么,还让这般欺负。”他霍然起身,“玉儿,你在这里陪着母后,我去看看。”
苏玉蘅大度一笑,“去吧,别让依依受委屈了。”
皇后意外的看着苏玉蘅,身为母亲,她自然知道自己儿子对沈依依的情意,倒是难得这个儿媳也如此善解人意,越发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儿媳。
“你放心让他去?”
苏玉蘅微微一笑,亲手挽着宣轻煜的手,“母后,我爱的正是我夫君身上的侠义之心。再者,他与依依二人之间那种感情与我们夫妻感情并不冲突,与其吃那莫名其妙的醋,我何不做好妻子的本分,与夫君同心。”
“好!很好!”宣轻煜赞叹,拍了拍苏玉蘅的手,“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放心吧,琰儿心地善良,他懂得你的付出的。”
宴会尚未结束,可是左亭衣早已离开,根本就没有等着沈依依。
沈依依眼看着左亭衣在人群之中倏然不见了踪迹,心骤然一下凉了。
君琰看着独自一人沿着御花园围墙走着的沈依依,连忙追了上去,看到她衣着单薄,他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兜头罩下。
“依依,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沈依依淡淡一笑,“亭衣他有自己的苦衷吧。”君琰不好多说什么,可是他却看懂了沈依依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这时,宣轻扬找了过来,看到沈依依正与君琰站在一起,他脸色沉了沉,故意大声喊道:“依依,你在这里啊!”
君琰只好向后退开一步。
宣轻扬故意将两人隔开,道:“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亭衣说了让我送你,他有事只好先行一步了。”
君琰本想亲自送她,不过宣轻扬这么一来,他却不好再做什么,只好说了一声保重。
坐在马车里,沈依依能感觉到宣轻扬的目光时不时的在她面上扫过。
她骤然抬眸迎着宣轻扬的目光,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道:“其实,亭衣根本就没有让你送我吧。”
“什么?”他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哪里的话!别瞎说,也别多想。”他嘴里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却也正在诧异,今晚左亭衣的表现太过反常了一些,虽然有些事他也知道,可是他却也想不明白亭衣为什么要如此冷淡沈依依。
“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沈依依忽然感觉到冷。
左亭衣并没有回到府中,沈依依忽然转身去了锦衣巷。
潞安见到沈依依时,格外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