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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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啸声,沈依依放下针线起身去关窗,她看着窗外一轮明月,莹润的色泽倾泻长空。
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她看着自己依旧清瘦的身体,可是腹部却高高的隆起。
她皱了皱眉,“我才五个多月的身孕,这肚子好像大得有些离谱了吧。”
她正低头研究着忽然,眼角一阵痉挛,她的本能从来都没有松懈过,几乎在瞬间她感觉到危险。
大大的腹部也没有半点拖累她敏捷的速度。
沈依依骤然身动,对着烛火一扇,掌风吹熄了烛火,四下瞬间一片黑暗。
她关上窗,躲在一边。
没过多就,忽然间,竹屋的门被人推开,月光下,
一个身影投射在了地上,沈依依看得清楚,来者是个男人。
她屏息静气的看着这个影子迈腿向里面走来。
“咦?”男人发出疑问。
他刚刚抬了一步,有着片刻的犹豫之后,突然出手!
一掌向着沈依依躲避的地方袭来!
沈依依霍然闪身,同时掌中已经掷出数根银针,根根对准那人要穴,逼得他撤身回防,接着这个机会,沈依依从窗户跃出,落地时就地一滚消弱落地的力量,尽量躬身保护着腹部。
她把手指放在唇间撮唇为哨,一团毛茸茸的白影瞬间窜出,对着闯入的人就是一通乱抓。
那人没想到突然而来的动物,他飞身而起,避开雪狐的攻击,瞬间扣住腰带,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向着扑向自己的雪狐刺去。
沈依依落定回身,长眉一挑,喊了一声,“回来!”
话音一落,雪狐竟然在半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调转身体向着门外而去。
那人紧跟着提剑追了出来!追到竹屋外面的院子里,沈依依一手压碎手中一颗红色的果实,果实红色的浆液顺着指缝流下,而在她的指缝中所有银针都被浆液沾染。
她眸色一沉,就在那人追出来的瞬间,她骤然将手中沾染了浆液的银针飞掷而出。
第两百零六章 竹林遇伏
沈依依飞针极?4 ?可那人反应同样也是极快,蓦地挥剑,叮叮当当,数声轻响,银针被他剑刃斩落,可是却还有一根擦过他的手背,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
那人定睛看着站在月光之下的竟然是沈依依,当他的目光顺着她的声音落在她的腹部时,他赫然一惊,“你……”
与此同时,沈依依也看到那人的脸!
近乎是同时,两人眸中都是赫然震动,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聂小楼丢了手中的软剑,又带着不可思议,看着怀有身孕的沈依依,她腹部高高隆起,足足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他震惊说道:“你怎么会这样?你怀孕了?”说着他就向着沈依依走来。
沈依依在看到他时的震惊被她倏然变脸取代了,她扑过来说道:“你别动!”
“怎么了?”聂小楼哪里知道沈依依一早在银针上染了有毒的浆果。
沈依依道:“别动!我的银针有毒。”她说着过去连忙从旁边水桶里提了水过来,不停的把水冲刷在聂小楼的手上。
“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语气里有些无奈,她当真没料到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么一个境况。
沈依依连忙又摘了另一种草本,取了汁液涂抹在聂小楼手背的伤痕之上,而聂小楼这时低头看去,却见到手背早已红肿起来。可是他却没有半点感觉,如果不是沈依依,他怕是中毒而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既然她在身边,他也不担心,索性坐在门口,把手交给沈依依任由她折腾去。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的?”
沈依依一面涂着汁液,没好气的说道:“我走到这里,看到这里山明水秀的就住下了行不行?”
聂小楼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山明水秀?真不知道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啊,你去过屋后面的那块竹林没有?”
“去过啊!”
“难道你没见到那里有块墓碑?”
沈依依缓缓抬头,看着他,隐约觉得这里应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吧。
聂小楼道:“这里是我师傅的故居疚。而竹林里的那块坟墓也是我亲手挖的!而你又知不知道,我和亭衣之间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我们其实是师兄弟!”
他说着一瞬不瞬的看着沈依依,忽然发现很好笑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没想到你却到这里!卫洛几乎派出了风衣楼中所有的人出来,只做一件事就是为了找你。你倒好躲到这里来了。
谁也想不到沈依依竟然在这里。
沈依依看着她,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聂小楼,“你不会告诉我,左亭衣也来了吧?”沈依依心想,她来到这里时,从屋子里那厚厚的灰尘就能看出这屋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住过了。聂小楼突然出现却说这里是他与左亭衣师傅的故居?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亭衣没有来,朝廷的事就够他忙了。如今朝廷上的事,我根本帮不了他什么,所以只好出来替他来寻你。走到这里,我想着很久没个师傅扫墓了,这才来到这里,不想刚一下山就见到竹屋里有灯光,我想着谁这么大胆呢,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你。”
聂小楼目光落在沈依依隆起的腹部,“你这个样子,亭衣知道吗?”
沈依依摇了摇头。
“跟我回去吧!亭衣真的很想你。”
沈依依再次摇了摇头,她在盆子里洗了手,也同聂小楼一般坐在门口,感觉到拂面而过的微风,“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想过的日子。不是说道不同不相谋吗?或许相见不如怀念,更要好吧。”
“可是,你有着宝宝,孤身一人,这样在外真的好么?”
“你太小看我了吧!”沈依依冲着聂小楼肩头就是一拳打去。
聂小楼笑了起来,“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我好饿!跑了大半夜了,连吃的都没有……”
“厨房里有白粥,我去给盛一碗来。”她说着有些无奈,这人蹭饭吃的毛病怎么就一点也没改啊。
趁着沈依依转身之际,聂小楼向着天上发出信号,他找到沈依依,自然要把消息给左亭衣送回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射出信号时,斜刺里忽然也出了一道速度极快的箭射中他的箭。
聂小楼皱眉看去,从竹林之中徐徐走来一个人。
宽大的衣袍宛若双翅在山风的吹拂中猎猎作响,衣袍上那越发浓重的紫色在月光下看去太过妖魅。
聂小楼长眉一挑,“又是你!”
“你以为你能逃?你是左亭衣的心腹,我先杀了你,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再慢慢的杀他,你说这个主意不错吧。”慕述锦从怀中取出一双以黑得发亮的丝线织就的手套,他动作不徐不疾的带在手上……
沈依依从厨房里走出来时,门口哪里还有聂小楼的半点影子。
“这人去哪儿了?”
沈依依搁下碗,走出院子,可是就在她脚步刚刚踏进院子时,嗖的一声破风声贴着她的耳根响了起来。
她一抬眸却见到不远处溪水对面的黑暗中站着一片浓郁的黑影!
她回头一看,刚才贴着她耳朵而过的是一支箭羽。
有马蹄踏过溪水的声音,苏摩儿跨坐在马上,他手中拿着弓箭,冷眼看向沈依依,“原来是沈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依依,快跑!”聂小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沈依依余光扫到在屋后竹林中,聂小楼正与慕述锦缠斗在一起。
沈依依想也不想转身就回到房间里,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苏摩儿一声号令,弓箭手百箭齐发,向着竹屋射来。
慕述锦左掌迎面劈来,聂小楼连忙举剑抹去,可是慕述锦却没有半点退缩,迎着他的箭,一手赫然探出,一把扣在聂小楼软剑之上,手指用力把剑身牢牢锁在自己掌中,他手上带着的那双手套竟然完全没有被利刃割伤。
聂小楼瞳孔一缩,来不及撒手撤回软剑,慕述锦一掌已致他的胸前。
聂小楼倒飞出去,背脊狠狠砸在一根巨大的竹子身上。他接着竹干反弹的力道向着竹屋掠去。
沈依依把座椅全挡在门口,咚咚咚数声,无数的三棱铁矢全刺进木桌木椅之上。
五个月的身孕也却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雪狐见状躲在暗处嗖的一声窜出跳到苏摩儿马儿,并且伸出锋利的爪子在马眼睛上狠狠一挠!
马儿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差点把苏摩儿从马背上给摔了下来。他拽住马缰控制身形,对着众人道:“冲过去,活捉那女的!”
无数马匹离开冲了过来,竹屋外面的院子里身上的各种草本顿时在马蹄下被践踏。
无数大月国士兵冲上前去,想要撞开门。
沈依依连忙抵住,而这时雪狐立刻折返回来,它对着这些人伸出爪子就是一通乱抓。苏摩儿的属下人数众多,雪狐再怎么帮忙也是杯水车薪。
聂小楼已经抵达竹屋,内伤让他体内气血翻腾,他张嘴吐了一口血,咬牙而上。接着聂小楼的这加入,沈依依夺门而出,向着另一边高山跑去。
可是没跑几步,突然剧烈的动作扯动胎气,她腹部骤然一痛,顿时就摔倒在地,聂小楼连忙奔过来,他扶起沈依依,“你怎么样了?”
沈依依咬牙,“还行!走!”
二人借着夜色在丛林里穿梭,身后追杀之声不绝于耳。
慕述锦落在人前,拦住苏摩儿。
“将军?不追?”
慕述锦冷笑道:“她跑不了多远的。”
他取下手中的手套,低头看着地上,月光之下,地上有着斑驳的血迹……
一处山洞里,沈依依脸色惨白的靠着山体坐着,聂小楼在他面前生了一堆火,“你怎么样?”他着急的问。
而在这时,他才忽然看到地上沿路有着血迹。
他只是吃了慕述锦一掌,受了些许内伤,那么这些血迹……
“依依,你受伤了?”聂小楼急忙扳过沈依依的身体,却发现触手之处,在她的背后衣服全是湿的,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之中全是血。
沈依依后背肩头处,正插着一支箭,而她刚才疾奔,根本来不及处置,所以,她索性折断了箭身,现在箭头还插在身体之中,鲜血正汩汩向外流。
聂小楼连忙封住她的穴道止血,就要帮她见断箭取出,沈依依却拦住他,“现在不行!慕述锦他们会追上的,这里不能久留,咱们快走。”她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重的抬不起来。
聂小楼连忙扶住她,“依依,你别动,再这样下去不行的,苏摩儿的箭有毒,时间越长对你越……”
沈依依笑了笑,“放心,这毒没关系。别让他们发现了。”
“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聂小楼走出山洞,身体在林中穿梭。
沈依依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一睁眼看到聂小楼重新回来,而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只被放干了鲜血的鹿子。
他以鹿血来掩盖踪迹。
见到沈依依醒了,他连忙丢了小鹿尸体,“我先替你把箭头取出来,那些鹿血足够慕述锦他们在山里兜圈子了,他就算发现也该到天亮之际了。你先歇着,怀有身孕这样奔波小心动了胎气。”
沈依依虚弱的点了点头。
聂小楼在火上烤了匕首,撕开她后背的衣衫,割开她背后肌肉,沈依依咬牙撑住,没有吭过一声,只是那样的疼痛引得她腹中胎儿在肚子里乱踢乱踹起来,沈依依愈发难受,看着眼前的跳跃的火苗也好似越发的模糊起来……
“亭衣……亭衣……”沈依依脑袋浑浑噩噩起来,脑海深处浮现一个人模糊的脸来,她忍不住呢喃。
聂小楼的手骤然一顿,继而用匕首挑出断箭来,断掉的箭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聂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刚要伸手去给沈依依包扎伤口,她的身体就已经软软垂下。
第两百零七章 阴魂不散
聂小楼看着昏睡在旁边的沈依依,他突然感觉格外的郁闷。沈依依好好的在这里生活着,因为自己突然的出现反而连累了她。
他现在连道歉都知道该这么道了。
雪狐跳在外面洞口处,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外面警惕的四处看着。
天色微亮,沈依依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山洞内,洞内有烤肉的香味传来,沈依依睁眼一看,聂小楼正坐着,手里握着一根树枝,树枝上串着鹿肉块正在火上炙烤着。雪狐早就馋得瞪大了双眼摇着尾巴等着。
聂小楼撕下一块肉丢给雪狐,尽管被烫得跳来跳去,它还是欢天喜地的叼着肉在洞口大嚼特嚼起来。
沈依依撑着起身,发觉背后的伤口已经被聂小楼给处理过来,还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而她身上还披着聂小楼的衣服。
见到醒了,聂小楼扶着她起来,递给她了一块鹿肉,“多少吃一些,补充体力。”
沈依依更知道在受伤后如何在野外生存,她接过肉,大口大口的吃着。
“慕述锦怎么会追杀你?”
聂小楼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依依,片刻后还是说道:“你可知道慕述锦与大月女帝之间的事?”
沈依依道:“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慕述锦正是因为大月女帝之事与左亭衣之间积怨颇深。”
聂小楼补充道:“其实,当年在冷月芜船上的人并不只左亭衣一人。”
当年,慕述锦因为家中穷困只好卖身到了船上做苦工,可是,他年纪又小,力气有限,常常被船工苛刻,而当他见到出面救下差点被丢下大海的左亭衣等人的冷月芜时,那个少女的身影便一直铭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并没有像左亭衣那般幸运直接被冷月芜救下。
后来慕述锦被辗转卖到了大月国,此时的冷月芜被她的叔伯兄弟逼迫着被迫还是筹谋自己的势力了。
但是她听从了左亭衣的建议,去死囚里寻找可以训练倚靠之人。
而当时慕述锦刚好被卖到大月国,然后他因为无意中失手打碎了主人一个名贵的花瓶,后又遭人诬陷,被送入了大牢。
在牢房里,他看到了亲自来替冷月芜挑选死士的左亭衣。
而那一刻,他惊然想起了这个叫做左亭衣的男孩不就是一年前被帝姬救下的那个男孩吗?
看到他身上暗云斜纹的衣衫,再看着他眸中寒光,原本过不了多久就能出狱的慕述锦却心甘情愿顶替另一个死囚的名字跟着左亭衣走了。
慕述锦在经过一年的时间,如愿以偿的再次见到了冷月芜。
这时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与她尊贵的身份。
为了在她身边陪伴,他甘愿潜入基地经过一番严酷的摸爬滚打,然后在左亭衣的安排下混入军营。
“慕述锦原本是亭衣信任的下属,可是直到那天,他发觉自己做任何事都只能在拍在冷月芜队伍的最外面,他想要进入这个圈子,所以,在军营里,他是唯一一个不怕死勇于拼搏的人。”
聂小楼解释给沈依依听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慕述锦成为了副将,在一场战役之中,他坑杀了数十万俘虏,举国震惊,这才博得一个杀神将军慕述锦的称号。
而直到这一天,他总算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全新的高度出现在了冷月芜的面前。而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冷月芜。
在那个时候,冷月芜与左亭衣正是处在最艰苦的时候,大月王朝皇宫的倾轧的残忍程度并不亚于商朝,而因为在大月国中,帝姬也能有资格与王子们一同成为继承者,所以,残酷的皇室倾轧的火杀到了冷月芜的面前。
“慕述锦他就是一个疯子,爱冷月芜都爱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所以但凡是企图靠近冷月芜的人都是他心头的刺,无不想除之而后快的!你说他如何不恨左亭衣。你不知道,在那时,冷月芜随时随地都要预防着自己被人暗杀,同时也得除掉那些企图要杀她的人。那种波诡云谲的可怕在于,有些人你是防不胜防。”聂小楼仔细说着那水生火热的七年时光。
“冷月芜不论是喝的水还是吃的东西,甚至是身边的没有个侍从,她都不敢相信。整整七年时间,左亭衣都在她床榻外的软榻上睡着。就算是睡梦之中,手中的刀也从未离开过。”看着左亭衣与自己心爱的人日日宿在一起,慕述锦心中的恨意与日俱增!
当得知整个事情完整的经过后,沈依依这才感觉到无比的震惊,她回想着那样一个令人惊艳的美貌女子居然也经历过这样如同地狱的生活。
而她更加心疼的是左亭衣!
他幼时的经历才造就了他如今冷漠的个性。其实她懂他,越是冷漠如他,心中对温暖就越渴望。
或许他夺得天下,谋算这一切,都是想要过一个真正的安稳的日子。
沈依依忽然想通了,现在想来,她当初还真是有些误会了左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