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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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亭衣口里说着的是建议,可是,这当中的威胁,君琰不是听不出来,同时,他也在传达一个暗藏其中的含义。
那就是陛下对此事的慎重,事情关乎王储之位!而左亭衣已经摆明了立场。如果陛下意属太子,他绝对的服从,如果谁要对太子动手,他绝对的不会置身事外的。
悦嘉公主和韩仙儿与一众美姬重新回到了宴会上,看得出来,现在的她们更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装扮,连其貌不扬的韩仙儿此刻看上去也顺眼了不少,虽然依旧算不上佳人,但是也算是清丽了。
歌舞重新响起,宴会更是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歌姬们载歌载舞,左亭衣却好似无心欣赏,之间他手指轻轻一动,不一会,一个侍从躬身上前。
左亭衣低声在侍从耳边吩咐,那侍从频频点头。
就在国公府看似安宁平静时,一道密令悄然而出,顿时左府上下无数暗卫出动,向着京都四面八方涌出。
沈依依在宣轻扬的府上转悠了一圈,此刻她的心情也是绝对的郁闷的,好不容易知道回阳草的消息,谁承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叹一口气,伸手在石廊上拍了一下。
“你若再叹气,就不怕小楼一会儿气急了来杀我?”宣轻扬更了衣衫眼含歉意的过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的。”他本是好意,却横生枝节,而悦嘉公主闹的这一出也着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宣轻扬身份尊贵,虽然好似玩笑话,可是沈依依却也读出了他的道歉。
“没关系,之前我找到过一株回阳草,可是却在临门了被毁,当时我也很绝望,也认为那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株了,可是,小楼给我说他找到了,虽然又被毁了。但是,你没发现当我们认为绝望的时候,也还有希望的。”
沈依依说着,扬眸看向宣轻扬,眸色干净清澈,她带着坚信的笑容继续说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我相信会有奇迹的。”
看着这样的她,连宣轻扬心里也是猝然一动!他府中姬妾成群,那些女子个个都与众不同,可是,面前的沈依依却让他有着另一种感觉。
这样的女子太过闪耀,太吸引人的目光,难怪连聂小楼那样人也会对她认真。就连左亭衣也对她另眼相待。
宴席散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而今日的元宵佳节,在京都会有一年一度热闹的花灯会!悦嘉出门本就是奔着花灯会去的,她嚷嚷着要去,君琰自然不会拒绝,而宣轻扬更是得亲自作陪了。不过在临行前,他却拉了聂小楼的壮丁,硬是让他陪着一路。
沈依依对这种宴会和花灯会是一定兴趣都没有,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回阳草的事,宴席散后,沈依依翻身上马打道回府,可就在她约摸走了三条路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沿路跟随而来。
她扭头看去,却见到左亭衣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沈依依勒马而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左亭衣赶上,却并没有停顿,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却说了一句,“跟我来。”
如果不是沈依依听得清清楚楚,以及刚才那一瞬眼神的触碰,她简直是要在怀疑,刚才左亭衣说的话是在对她说的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鬼使神差的沈依依竟然扬起马鞭跟随着左亭衣的身后而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进着,远远看去,颇有默契。
可是如此走了半个时辰,左亭衣却都没有与她说一句话,沈依依心里还记挂着清月山庄里的丁香,再加上回阳草被毁之事,心情多少也有
几分郁闷,左亭衣又一句解释都没有让她跟着。
沈依依有些心烦了,她勒住马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左亭衣也勒马而停,而这时,远处响起得得得马蹄声。
一辆马车正向着这边疾驰行来,离得近了,沈依依也看清了,这辆由八匹上等汗血宝马拉着的马车无比的奢华和宽大。而马车上充当车夫的人也正是熟人,是左亭衣的心腹暗卫卫洛。
马车停住后,车帘挑起,潞安身穿玫红色的百褶裙装从里面而出,态度恭敬的对着左亭衣行礼。
看样子,卫洛他们是专程来接左亭衣的。
而这时,左亭衣的眼风慢慢扫过来,不徐不疾的对沈依依说道:“你不是要找回阳草吗,我知道在哪。”
他说着这话,翻身下马,向着马车而去。
一听有回阳草的消息,沈依依心里就是砰然一动。
卫洛知道沈依依和左亭衣关系匪浅,道:“沈姑娘上车吧,此处前去还有两日的功夫呢。”
如果同行,就是说要与左亭衣在一辆马车里同住两日?就在沈依依刚要动身时,脑海中却想起了韩老太太的话。
“依依,你要切记,左亭衣这人高深莫测,一定要对他避而远之。他那种人,做任何事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而且他为人阴狠,手里狠戾。当年他入朝时不过是以末品之位,可是却在短短的时间位极人臣。在他的脚下有多少人的尸骨鲜血可想而知。你不是他的对手!见到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前往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韩老太太识人于微,她的话,沈依依自然是相信的。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一场瘟疫,还真的就将自己与左亭衣多少牵连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的相处,沈依依对左亭衣的感觉还真有几分微妙与纠结。就在沈依依对他颇有改观时,一想到那场瘟疫里,被左亭衣下令亲手处决的无辜百姓,沈依依心里总有几分不寒而栗。
之前,左亭衣前面策马而行,沈依依在身后跟随时,不知为何,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鼻尖若有似无的萦绕她的气息时,他的心感觉到几分莫名的踏实与满足感,左亭衣阴冷的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可是在见到沈依依此时此刻的犹豫,阴冷瞬间冰封住了那丝极其难得的暖意。
左亭衣道:“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言罢,他忽然撩开车帘而入,骤然垂落的帘子好像也显示出了左亭衣莫名的怒火。
去不去三字,却另有含义!
想到这极有可能是丁香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管怎样,她说什么也要赌一把!
她弃马上了马车,马车速度极快的疾驰,可是,却不怎么感觉到颠簸,这点倒真是出乎沈依依的意料。
而进入马车后,她这才发现,马车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最里面是以锦缎铺就的睡塌,白色的上等皮毛,一看就感觉又软又暖。车里有四盏仙鹤形状的铜灯,让整个马车看上去宽敞而明亮。
而在马车中间,有一紫檀木的茶几。
宽大的桌面上干净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而在最桌子最左角放着一叠书册,那些书册好像经常被人翻阅,沈依依扫了一眼,发现是些兵书等。
而她的目光却被右侧摆放的一叠册子所吸引。
这些册子是用明黄色的锦缎包裹封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可是王公大臣撰写,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翻阅的奏疏!
可是现在这些奏疏却在左亭衣这里出现。
笔架上搁着一只玉管狼毫笔,笔尖处呈现红色,砚台里的竟然的朱红色的朱砂墨!
而此刻左亭衣正认真翻阅着这些奏疏,时不时提笔在奏疏圈画着,御笔朱批!
沈依依惊悚的发现一个事实,左亭衣竟然做的是,皇帝才有资格做的事!
第七十九章 茶有醋味
嘘嘘……
一阵清脆的哨音响起,让沈依依彻底回神过来。
马车里很暖和,是因为车里有火盆,而此时火盆上放置的红炉里水已然沸腾起来。
潞安听到声响连忙从车外进入,水沸沏茶,这是身为侍女的她应该做的事,可是却不想,左亭衣忽然抬头,一个眼风扫来。
潞安一怔,旋即明白,她便在边上跪坐下来。
沈依依看着潞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左亭衣以极其低沉好听的声线提示道:“茶罐在你身后柜子的左边第三个抽屉里。”
啊?感情他还真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了!算了,为了回阳草,我忍!沈依依仰起头,嘴角上扬勾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好的,请稍等!”短短五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溢出。
左亭衣垂下的眼帘里却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
拉开柜子,里面放满了茶罐,这里面的茶叶的品种极其丰富,琳琅满目。
“白色罐子里的雪茶。”左亭衣发话了。
沸水一线注入茶盏之中,茶香四溢,顿时氤氲一室清幽。
沈依依品了一口,茶味清冽甘醇,回味悠长。“果然好茶!”她忍不住赞许,这茶的滋味要比上次君琰带来的贡茶好药好上一个档次!
果然,这左亭衣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极品啊!
“只是这水……”上次君琰带的是梅蕊上的雪水,而这水更加甘冽,隐约还有股清香,沈依依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左亭衣一心在奏折上,好像没有在意沈依依的话。
而一直跪坐在一旁的潞安却开口解释道:“此水来是取自盛夏暴雨下至午夜后,清晨晨曦初升时,嫩竹尖上的晨露。”
沈依依听罢,只是哦了一声!也没太放在心上。
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潞安忍不住又道:“此水异常珍贵,一夏也得此一瓮而已。以此水冲泡雪山之巅的雪茶,茶味便更加甘冽!若以凡水冲泡,便会失了茶味,如此珍贵的茶也就浪费了。”
这话看似说的是茶艺。沈依依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心想,虽然茶道颇有讲究,可这是在赶路,喝茶的作用便只是解渴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么?
可是,一直在低头看书的左亭衣却突然开口了,“潞安。”
只一句话,方才还在说话的潞安骤然一个激灵,眼神满是惊恐。她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沈依依,心里就会生成一丝愤怒来!
“主上!”潞安伏地,声音里满是哀求。“奴婢多言了。”
左亭衣合上书册,眼风扫过她有些抽动的肩头说道:“既然知道了,为何再三而犯?”
潞安眼中顿时充满了绝望,她道:“主上保重!”一咬牙,抬起头来,可是,沈依依却见到,潞安的左手手里却多了一把短小而锋利的匕首。
沈依依眸色一惊,就见到,寒光一闪,匕首锋利尖锐的刃就已经对准潞安自己的胸口,眼看就要插入了,这一刀入了心口,她还能再活?
沈依依就不明白了,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眨眼间就要“以死谢罪”了?
她连忙出手去阻挡,可是她距离潞安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出手了,还是会慢一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潞安左手而去。一下正中她左手手腕,生生将她刺向胸口的力道打偏!
匕首落下时,却还伴随了咔嚓一声轻响。
沈依依却在再熟悉这个声音不过。
潞安额头顿时溢出汗珠,脸上血色也在瞬间褪尽。此时此刻,匕首落在地上,可是她的左手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刚才那声咔嚓的轻响,正是她手腕骨折的声音。
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沈依依距离潞安还有距离,而左亭衣纹丝不动,可是击中潞安手腕的却是方才沈依依放在左亭衣面前的茶杯。
此刻,白影落地,杯中的茶水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出。
沈依依这才发觉左亭衣不但人高深莫测,连他的功夫也是高深莫测。
“这一次算是小惩大诫。”说完,左亭衣又继续看书,好像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见到潞安折断的手,想去帮忙接上。可是,潞安有意无意的拒绝。
“不劳烦沈姑娘了。”潞安忍痛行礼而出。
沈依依看着茶杯,她捡回去放在茶几上,而直到现在,她才觉出一些味来。联想到之前再左府潞安说的话,已经今天的表现。
沈依依冷笑着,把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半,却撩开窗帘,把茶全部泼了出去。
寒风一入,让车内的灯火一闪,左亭衣抬眸看她,“怎么,这茶不合胃口?”
“不是。”沈依依抄手慵懒的靠在车壁上,“你没觉得,这茶有些酸么?”
左亭衣明知她所指何事,却偏偏说道:“没有。”
沈依依身体前倾,直面左亭衣,“她也没说什么,你何必……”
左亭衣一瞬不瞬看着沈依依,缓缓说道:“她是女婢,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车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到潞安的耳中,玫红色的衣裙愈发衬得潞安脸比雪白。
卫洛正在替潞安接好腕骨,方才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听得清清楚楚,抬眸看向潞安时,眼中多了一分怜惜,他低声道:“你这是何必?你向来聪慧,不会看不出主上待沈姑娘不同。而我等身为暗卫,有些东西一早就与我们无关的……”
“别说了!”卫洛的话被潞安打断,他替她处理好伤口,也只得无奈的摇头。
如此又继续前行了一日。左亭衣一直都在桌案前处理,一些奏折他处理好了,被暗卫拿下去时,又会有暗卫送来新的奏折。
他的忙碌好像没有止境似的。
沈依依看得无趣,便闭目养神,马车极有规律的晃动是最好的催眠曲,沈依依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左亭衣搁笔,自己端过杯子时,却发现茶已经凉透了。之前他想喝茶时,沈依依总会递给他一杯热茶。
他抬头去看,竟然发现沈依依靠着桌子睡得正香。
他摇了摇头,伸手取过旁边的毯子轻轻为她披上。
卫洛在外面低声道:“主上,风衣楼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有人在京都集结了一大批杀手。”
左亭衣长眉一挑,道:“让小楼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所为?”
“是!”
“还有多远?”
“回主人,距离火云崖尚有半日路程,已有暗卫先行一步前往,消息明确,请主人放心。”
就在左亭衣与沈依依赶路的时候,京都一处普通的巷子口,一辆马车经过,车夫勒马,从马车里走下来一名覆着面色的绯衣女子。
而林清远正焦急的在屋门口等着,听到马车声,他赶紧迎了出来。
“好妹子,你总算来了。”
“进去再说。”绯衣女子无比谨慎安排人守在门外后,才与林清远进入屋内。取下面纱,沈依澜才问道:“记住,不管什么事,你一定要沉住气!”
林清远一跺脚道:“我那里还沉得住气啊,今早谢小公爷就遣人来说,人已经替我准备好了,让我赶紧动手!”
“那你怎么说的?”沈依澜眉色一沉。
“我还能怎么办?那人说的清清楚楚,如果我没有能耐替小公爷办事,我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好妹妹!你一定要救我啊!”林清远神色惊慌,吓得不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沈依澜看着林清远一副没用的模样,心道,以谢小公爷知人善用的能耐,不会不清楚,林清远根本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刺杀左亭衣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交给林清远来做?
再者,谢小公爷背后更是有三殿下,更不愁手下没有办事干净利落之人,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啊!
沈依澜心如电转,忽然间一个念头好像晴天霹雳一般!
除非,他是故意,要暴露林清远的!事情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可是,暴露林清远对他有什么好处?
“怎么办?依澜?”
“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们让你带人刺杀左亭衣,表哥,你记住了,不管这一次的行动结果如何,你切记一定不要暴露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刺杀行动开始前,你要逃走。”
“逃走?”怎么个逃法?
沈依澜放低声音,在林清远耳边低声说道。
“这个办法真可行吗?”林清远半信半疑看着沈依澜,却还是打算照做。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杀手,自然是瞒不过左亭衣的,而以左亭衣身边的防范来说,再多一倍的人手也伤不了左亭衣分毫,他要的就是要林清远暴露,只要林清远一暴露了,沈家必然受到牵连。
沈依澜想到谢吟风的打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吟风的动机!
就在日前,沈依澜离开谢府没多久时,三殿下人就亲自到了谢府府上。
三殿下突然到访,谢吟风没有决定太突然,因为他一早就猜到了君昊来的意图。
第八十章 骤然一吻
咯噔一个诡异的声响之后,紧跟着的是一阵猛烈的颠簸。
“吁!”卫洛赶紧勒住马缰,好在这些马匹均是训练有素,一会全都安静下来。
沈依依随着这一颠簸也在瞬间睁开双眼,眼中在瞬间恢复一片清明,骤然起身时,才发现身上搭着一条毯子,不用说,是左亭衣为她披上的。
她倏然转眸,却正与左亭衣目光相对,那一瞬间,沈依依仿佛看到了左亭衣眼中有一丝温柔转瞬即逝,片刻恢复的是他惯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