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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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此刻挑开帘子进来,眸色微微一扫,却见到沈依依身上披着的毯子,那可是白狐裘织成的,极为珍贵不说,更是罕见,而那更是左亭衣素来最喜爱的东西之一,平日对这毯子的打扫功夫都只能由专人带着手套清扫,其他人都不能直接触碰的。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珍贵的东西,左亭衣却随意的盖在沈依依的身上。真的如同卫洛所言,主上对这个沈依依是真的不一样,可是,她……凭什么?
尽管,潞安半垂着眼帘,但是,出自本能的,沈依依却感觉到了潞安对自己的敌意。这不由的让她瞳孔微微一缩。
而这时,潞安已躬身道:“主上,前方湖面冰化了,马车不能前行了,得乘船而行。”
“火云崖距这里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了这湖,再往西行八十里。”
众人下了马车,湖面上业已停着一艘画舫,画舫不大,却颇为精致。
卫洛前方带路,众人登船,可是,在上船后,沈依依却发现卫洛特意在画舫入口的门廊边上略有停顿。
而画舫里只有一个管事,态度无比恭敬的迎了众人。
左亭衣态度极淡,却对着卫洛潞安略微点头示意。得令后的两人便先行下去了,沈依依觉得很是奇怪,刚想出言询问,却发现左亭衣转身向着厅外而去。
她紧跟着而行,见到左亭衣站在甲板船头上,清冷的目光在远处流转,那时那样的他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好像更似一位帝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此刻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逆影投下,让左亭衣一袭白衣沾染了温暖的颜色,湖面水汽之上,他更加好似出尘谪仙。只是,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深邃不见底的眼神,却给人一种他来自地狱的错觉。
在那一刻,沈依依更加觉得,这人仿佛天生就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
船突然间动了起来,沈依依正望着左亭衣看的出神,一时没有站稳,整个人就先前扑去,骤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了她的腰部,猝然抬头时,她在对方的瞳孔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
而他们此刻的距离却是如此的近!
就在瞬间,沈依依仿佛觉得除了平日里与左亭衣的相处,好像还在什么地方,她见过他!
“小心!”他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话语间的热气,悉数喷在沈依依的耳中,一种酥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一般瞬间弥漫全身。
那就在那一刻,沈依依仿佛置身与混沌之中,一双琥珀色的琉璃眸里只有面前的左亭衣,他的手段,他的阴暗,以及韩老太太对她的嘱咐,还有自己明知的要对他的敬而远之,她统统都忘记了。
甚至连应该推开左亭衣也没有。
左亭衣只用一个眼神,只用了一个动作就已经将她完全攫获。
更让她愕然和愣住的是,左亭衣接下去的动作,他揽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松开,而就在下一秒,他的唇却突然覆盖而上,目的地只有一个,沈依依的唇。
左亭衣就在这么突然的情况和时间下吻住了她。
而这一吻,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他的唇只是在她的唇瓣上覆盖,没有探入,更加没有攻城略地般的长驱直入的扫荡。
左亭衣向来都是一身白衣,干净的同时却又给人清冷的感觉,再配上他阴冷的双眸,总让人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他的唇却完全不同,那样柔软,那样的温暖。
沈依依彻底的恍惚了。
她却不知道,左亭衣右手搂住她的腰,可是,在他的左手上面却握着一只箭羽!箭羽的三棱铁矢正对准着沈依依的背后正中央。
沈依依天生敏锐,感觉到了不妥,她本能的想要转眸去看。
左亭衣随手一扔,箭羽被抛到湖中,箭羽瞬间沉入水中,可是,不一会,却有一股血水从底下涌出,紧跟着,一具尸体浮出水面,随着水流远远流去。
左亭衣阴鸷的眼神向上一扫,在画舫二楼上,数名身穿暗卫服饰的人正和一群身穿下人服侍的船工激烈的缠斗在一起。
这些船工衣着模样皆为普通,可是,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不弱的。
而当中卫洛出手如电结果了一名手拿弓箭的刺客,在刺客倒地时,他收到了左亭衣投来的眼神,接住刺客尸体时,都是极为小心的。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这些暗卫都已经结果了数十名刺客的性命,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潞安一手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可是另一只手却在瞬间挥出一些粉末,这些粉末沾染上刺客后,数人顿时倒地不起。
而在瞬间就从其他地方出现很多暗卫,地上的尸体在瞬间就被打扫清理了。
这一切发生不过是在眨眼间,可是,就是这眨眼间的功夫,却发生了反转的变化。
潞安在粉末挥出的瞬间,却无意中瞥到了左亭衣正对沈依依做的事!只一眼,她就愣在了那里,心里某个地方有什么在碎裂的声音。
也正是这一出神,却让身后一名刺客有了机会,他向着潞安后背砍出一刀,在其他暗卫过来的时候,他猛地跳入湖水之中。
水面顿时发出哗啦的声响,沈依依猝然一惊!
她双手撑住左亭衣的胸口猛地一推,紧接着,她向后退了两步,站稳脚步后,骤然转身。
她潜意识的觉得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转身看去时,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
潞安安静的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双手敛衽在身前交叉,一切如常。而在她的后背血水却早已浸透了衣衫,而沈依依也觉察出了潞安苍白而无血色。
她刚想出声询问时,左亭衣却先一步道:“潞安,你先下去。”
“是!”潞安回答,向后退了数步,退到转角处这才转身。
而这一转身,却脱力的靠在墙壁上,眼看要倒下时,却被卫洛一把扶住。
潞安眼神有些迷路,她靠着卫洛,迷迷糊糊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沈依依转眸看向左亭衣,眼中神色复杂,惊悚的才记得刚才自己和左亭衣做了什么,心念及此处,她却骤然出手,快如电,一记掌刀兜头就向着左亭衣劈去。
左亭衣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坏笑,他身体微微一动,错身让过沈依依袭来的劲道,却道:“平日对陌生人,你都能,对我就这般计较,出手就要人命?”
沈依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指的是自己实施人工呼吸急救之事。当下反唇相讥,“等你快没命时,我也可以这么救!”随着说话,她再次出手,这一次,右手掌中多了一把匕首,看来,她还真的动怒了!
左亭衣耸了耸肩,模样竟有几分痞气,“现在就盼着我死?不怕你的回阳草没着落。”
左亭衣的威胁不多不少刚刚好,沈依依停止进攻,反手一掷,匕首扎进左亭衣面前甲板上,尖刃没入木板之中,“好!咱们这笔账先欠着,等我找到回阳草救回了丁香再一并清算!”
她转身回房。
这一路在船上,她真就一句话也没有和左亭衣说,更加没出房门。
回到房中,砰地一声关上门,沈依依着才吐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心也在这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心跳的声音又快又响,在空荡荡的房间清晰可闻,刚才她一直都是憋着一口气,否则,给左亭衣听见可就丢人了。
她手指覆盖上自己的唇,真没想到,他竟然就吻了自己!
“他吻我?这……”太诡异了!而且太不可思议了!
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他太危险了!
而沈依依离开后没一会儿,卫洛就悄然出现在左亭衣身边,“主上,逃了一人,其余十七名刺客全部解决妥当。”
他点点头,“查出来是谁做的没有?”
卫洛回答:“只查到召集刺客的人是林清远。”
听到这个答案,左亭衣微微冷晒,“是他?他没有这个能耐,也没有这些资金,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属下猜想,会不会是沈家?”
“是沈家?还是另有其人,把这件事交给小楼去处理,他知道该怎么做。免得他最近无聊太闲了。”左亭衣吩咐下去,“对了,让宣轻扬去趟三殿下府。他也该忙了,省的他每日都想改行做媒人似的。”
卫洛微微一怔,自己的主子今天说得话真的是……
但是,主子的事,当属下的照做就行。
卫洛下去后,左亭衣负手而立,看着宽阔的湖面,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唇边仿佛还残留着的气息却是来自那人,倔强而有趣!
明明羞红了脸,却还装着满不在乎的模样,当真有趣极了。
第八十一章 到达火云崖
过了湖,画舫在岸边停下,而岸边一早就拴着四匹骏马。
卫洛解释道:“从这往西行,八十里路后就到火云崖,只是这一路全是山林之地,小路崎岖难行,马车多有不便。”
沈依依却暗中松一口气,幸好骑马,都是各骑各的,如果再与左亭衣一同坐在马车里,她还真会有几分尴尬。
没等卫洛说完,她解下一匹马缰,翻身而上,向着西边打马先行一步。
约摸两个时辰后,天色全部暗了下来,而乌云压顶,眼看大雨就要下了。卫洛一早就有所准备,让众人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处破庙内歇息一晚。
可是,众人还未赶到破庙,大雨就倾盆而下。
到了破庙时,众人衣衫全湿透了。
左亭衣有洁癖,虽然身处在破庙,卫洛和潞安也是尽力把破庙打扫干净整洁。支了火,众人开始烘烤衣物。
沈依依其实就是在半路被左亭衣威逼利诱给带来,她根本就没有更换的衣物,左亭衣行事都是思虑周全的,可他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压根就没有给沈依依准备。
这时冬季,浑身湿透,不及时更换衣物容易着凉,沈依依本打算想问问潞安有没有多余的衣物。
潞安都准备去取了,卫洛却在这时投来一个眼风。
左亭衣随意的从包裹里取出一袭衣袍,无比随意的兜头丢给沈依依,“借给你,记得浆洗干净了还我!”
跟着主上这么久,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就真是白混了。潞安岂有不明白的,她抱歉的拒绝了沈依依。
沈依依看着手里的衣服,她愤恨的瞪了左亭衣一眼,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放心!一定洗得很干净!”
左亭衣身量本就挺拔修长,他的衣服套在沈依依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但好在沈依依身高也并不矮小,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越发显得清瘦俊雅。
她故意坐在距离左亭衣较远的地方。
沈依依靠着柱头闭目养神,左亭衣却借着火光翻阅着什么。潞安一旁小心侍候,卫洛则站在外面警惕的守卫。
岸嫉秸飧鍪焙?你就不打算给我好好说说,那个火云崖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沈依依歇了一会,睁眼忍不住相问。
可是左亭衣一心就在手里的书册上,根本不理睬她。
沈依依捡了地上的小石子对着左亭衣丢去,小石子落在左亭衣脚边,他这才徐徐抬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要知道,过来说话。”
沈依依拿他没办法,心里默念一百遍忍!方才挪身过去。
“你难道不是商朝人?”左亭衣不答反问。
“什么意思?”
“但凡是我大商人无不知晓火云崖这个地方。”
沈依依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她的确不是商朝人,不过事后她也恶补过,可是也没有注意到火云崖这个地方。
好在左亭衣没有继续追究,他道:“火云山是商朝唯一的一座山体特异的山,此山山体内部虚空,内里堆积了无数火红的液体。据史料记载,上百年前,这座山体内部的液体还向外喷发过。”
说道这里,沈依依立刻明白了,这就是一座火山,喷发过,应该是座活火山!火山周围温度都比较高,且温泉矿产丰富,这样的地方的确适宜回阳草的生长。
大致了解了相关的情况后,沈依依默默点着头,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什么,雨声霖霖好像催眠曲,沈依依慢慢的也就睡去,只是睡梦中却很不安稳,外面大雨中好像隐约夹杂着什么声响。
沈依依并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又有十多名刺客丧生在左亭衣的暗卫刀下。
在另一边,林清远在客栈的房间里,他看着窗外的雨像是线般一丝一丝不断,他的额头满是汗水。
他咽了口水,喉头动了动,一滴豆大的汗珠落下。他赶紧掏出手巾抹了抹,眼神哀怨恐惧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男子。
声音带着颤抖,“那些人真的能杀得了左亭衣?”
二十多名集结的刺客真的能杀得了让整个帝都闻风丧胆的左亭衣?当时,他简直就是被人给生拉硬拽的弄到这里来的。
只是好在,在他临走前,丢了线索在房间里,希望沈依澜能够看到,救自己一命吧。
那人冷笑的看了林清远一眼,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放心!我们也并不是真要杀了左亭衣,只是探探虚实而已。”
笑话,当初,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动手,却不想左亭衣竟然在一百多人的围攻下还能逃出来,他身上中了一支毒箭,本来该一早归西的,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过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有命活着回到京都了。
听到这人这么说,林清远才哆嗦的哦了一声,他的双腿早就软了,唉!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命苦,和这些人搀和在一起了,如果左亭衣知道是自己做的,那自己还能有命活吗?想到这里,冷汗又下来了。
沈依澜果然没有辜负林清远的期望,当她遣人在屋子里没有见到林清远人后,她知道他们已经行动了!
当下,她便来到林清远的家里,在抽屉里看到留言,她没有片刻停顿,当即回府。她本想借助父亲的人脉打听消息,却不想回家正见到父亲在一名心腹说话。
像沈家这样的大族深谙要想能彻底的立足必须要有足够的消息网。所以,这名心腹正是为沈家收集消息的。
“你说,左亭衣今日没有早朝,甚至也没有告假,他会去哪儿?”出了沈傲天的事后,沈擎天对左亭衣越发的忌惮,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是关于左亭衣的,他就无比的紧张,想要彻底的弄清楚左亭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属下多方打听,据说左亭衣人不在京都。”
沈依澜回来找沈擎天时,刚好在书房外听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推门而入,“父亲,你说左亭衣人不在京都,他在什么地方?”
见到沈依澜突然的闯进来,沈擎天脸色自然不好看,刚要呵斥,沈依澜便快速把有人要暗杀左亭衣之事和盘托出,却故意隐瞒了此事是谢吟风决定的。
“如果真有人能杀了左亭衣,老夫今夜就能好眠了。”
“可是,父亲,要是左亭衣不死,而他又知道这事与我们沈家有关系,您所他会一点动作都没有?”沈依澜虽然不知道谢吟风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当中的利害关系。
沈擎天脸色骤变,“你把事情说清楚!”
“有人要利用林清远去暗杀左亭衣,左亭衣死了就罢了,要是他还活着,查出来指使之人是林清远,您以为他会相信林清远有这个能耐和本事刺杀他吗?而林清远可是沈家的远方表亲,他唯一能够怀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沈家!”
沈擎天听罢此话,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快!即刻备马!说什么也要阻止林清远这个混蛋,什么事不做,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那个活阎王!”
“来不及了父亲!林清远早就没影了。”沈依澜道。
她的话刚一说完,沈擎天眼中浮现一抹石灰,他栽倒在椅子上,脸色灰白,喃喃说道:“天要亡我沈家一族!”事情太过突然,再加上之前沈傲天以及沈昭仪之事,为了这些,沈擎天早已四处奔走疲惫不堪,乍一听到这事,顿时也没有了主意。
沈依澜见状连忙端茶又替父亲顺气,她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闪说道:“父亲,您现在去宣府吧!”
沈擎天不明白,眼神询问。
沈依澜思索片刻后方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如此弃车保帅了!左亭衣与魏国公关系匪浅。父亲您若此刻把林清远要行刺之事告知魏国公,一来卖个人情给魏国公,二来,若是左亭衣无事,也可表明沈家的清白,咱们与林清远毫无瓜葛的。”
听罢,沈擎天脸上顿时恢复生气,他连声夸赞,“好主意!好女儿,若这一事了结了,你就是我沈家大功臣啊!”
话及此处,众人便分头行事。
沈依澜在父亲走后,也跟着出门,却是来到谢府,之前,她并没有把这事谢吟风是主谋告诉父亲,可是,她却要去打听清楚,谢吟风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醒来,本该守夜的卫洛却是靠着柱头睡得死死的。
左亭衣眉心一拧,第一眼就望向沈依依处,却见沈依依还蜷缩在衣服堆里睡着,他一个眼神,潞安便上前去说要摇醒沈依依,可是,她这一摇,却惊讶的发现,昨晚在沈依依躺着的地方只堆着一堆衣服,她用衣服包着稻草做了个假人,造成她还在这里睡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