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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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他抱到有阳光的地方取暖,刚一搬动他的身体,她惊悚的发现左亭衣的后背全是被荆棘和藤条刮得血肉模糊的背。
而他的右脚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形状。
原来,从上面摔下来时,她撞上石块晕过去后,左亭衣抱着她翻转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垫在她的身下,所以,他的背部才会出现这些血肉模糊的伤。而他的脚也是因此摔断的。
心猛地的被揪住,疼痛顺着呼吸的节奏布满了全身,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摔死了!而他明明有机会走的,却还是……
沈依依小心仔细的处理他身上的伤,虽然这里是悬崖底下,可是周围植物丰茂,当中能用的草药倒也不少!
沈依依取了草药替左亭衣敷在伤口上,同时扯下自己的衣衫为他包裹。
眼泪却不由自主的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此时,她的双手正拿着一条布条,穿过他的肋下,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眼泪顺着她的动作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左亭衣的唇角。
他微微一动,眼泪顺着唇角落进口腔。
他睁开时,正见到沈依依匍匐在自己的身上,胸前的软糯与自己距离近的好像连空气都无法容纳了。
而此时她身上的衣服为了撕成能包裹伤口的布条,剩下的也不多了,她的腰部以上胸部以下的部分全暴露在空气中,光洁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平坦的小腹肌理分明,再配上这有够暧昧的姿势。
左亭衣素来严谨,可此时此刻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勾起,他清了清嗓子,用喑哑的声线说道:“我们这样要是被别人看到,我的名声岂不是被你给毁了。”
听到声音沈依依先是一怔,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下,一双琥珀色的琉璃眸看着左亭衣,四目相对,发现他竟然醒来,而且还清醒无比的说话了,她的心情自然喜不自胜,可是随即她却反应过来,左亭衣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调侃自己。
她脸色一转,愤恨道:“你还没死啊!难怪,你那么讨厌,阎王都不想要你。”
“错了!阎王说,我死了,很多人都会笑,可是,你却会哭,所以,他便不打算收我的性命。”
共同经历了生死的两人,此时此刻却开始互相调侃起来。而他们却没有发现到了这时到了这里,他们对话要比任何时候都轻松自如。
沈依依白他一眼,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棍做成夹板替左亭衣固定在脚上,手里的布条不够用,她想也不想的又打算去撕衣服,却听到头顶上传来有人的轻咳。
“你再撕下去,不如把衣服直接脱了好了。”
裂帛声响起,一双骨骼修长的手递来了布条,却是从左亭衣自己身上扯下的,而一股暖意袭来,他却是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外袍兜头罩下给沈依依披上。
“你真傻!”左亭衣看着她,突然开口说道:“明知道我利用你,还傻傻的被人抓住!”他话语间竟然难得有些埋怨,还有一些连他也无法分辨的情绪。
沈依依轻声而笑,立刻接口道:“你不是更傻,都有机会逃了,却还陪我掉下来!”
话一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左亭衣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他怎么可能出现那种笑容?
第八十六章 红梅花瓣
气氛尴尬,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在瞬间将两人围绕。
沈依依感觉到一丝窘迫,她下意识的转眸避免与左亭衣的对视,可是,似乎,不管她目光投向哪里,都能感觉到左亭衣的目光。
索性,她转眸看他,故若无事的转移话题,“对了!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我看他们好像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沈依依观察处事绝对的细心谨慎,只一个照面,她就察觉出那些人身上的问题,而且这些人明显是与左亭衣的身份有关,不是她特别的想知道,一则身处崖底,什么都没有,除了时间还真是大把,二来,左亭衣身份之谜太过蹊跷了,让她都不得不想一窥究竟。
左亭衣道:“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他倒是一针见血。
沈依依沉思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说,我便听,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左亭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相信!”
相信两个字说起来很轻松,可是,这当中的含义却很重,信任,就意味着要在前路未卜中,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相互依靠着前行,或者,对方从背后给一冷箭!
左亭衣腿摔骨折了,行动多有不便,沈依依便寻来宽大的叶子接了露珠来解渴,又寻了些能果腹的草药。
这些东西,她能吃,可是一想到向来衣食讲究的左亭衣,“这些味道不是很好……”她说着,话音未落,却见到左亭衣毫不在意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沈依依万分惊讶,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话与思想完全没有同步,“只能暂时吃一吃……”
左亭衣见状笑了笑道:“别以为我不能吃苦,想当年,我过的日子比这……”话甫一出口,他顿时住口,脸上神色变了变,片刻后才像是没事人一般,抬头看了看周围,转口说道:“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沈依依耸耸肩,“刚才寻吃的时,我就看过了,如果我没受伤,要出去难度应该不大,可是……”
且不说她此时肋骨断了几根左亭衣脚也骨折了,两人要想这样爬出去,简直是不可能!
沈依依想了想,她忽然蹲下身来,却是一把撩开左亭衣的衣袖,他的腕上配着一只袖箭,她说道:“再等等,确定那些杀手走后,我再想办法。”
太阳光只照射了不一会就消失了,四周重新涌出黑暗,又冷又潮的环境对他们而言绝对是折磨。
火折子也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
沈依依骤然想起怀里的瓷瓶。
左亭衣就眼看着她从药包里取出一个玻璃小瓶,她以巧劲敲碎玻璃瓶,留下了外凹内凸的一小块玻璃。
“你这是干什么?”
沈依依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接着,就见到她取出一小块纸,凹透镜借着那一丝丝阳光,瞬间就把纸片烧着了,她赶紧着寻来一些易燃的枯叶,不一会在太阳消失前就生出了一小堆火来。
左亭衣取过那块玻璃片放在手里细细的看了看,这是之前,沈依依让他寻来做的琉璃瓶,可是,经过她加工提纯之后,这瓶子变得越发的透明清澈,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玩意还能生火。
而最让他意外的是沈依依竟然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方式,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依依感受到他异样的眼光,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长眉一佻,说道:“你有秘密,我自然也有。要不这样,改天时机成熟了,咱两交换?”
她不过一句戏言,左亭衣却笑道:“一言为定!”
彼时沈依澜到达谢府,却得知谢小公爷此时正在见客。侍女将她领到偏厅稍作歇息,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谢吟风才出现在门口。
“沈小姐。”尚未进门,他谢吟风笑意盈盈的喊了一声,虽然眼中笑意依旧,可是,称呼上却透着几分疏离。
沈依澜何等敏锐,瞬间察觉到了,她未动声色道:“谢公子,今日依澜冒昧前来,是想请公子帮忙。”
“沈小姐但说无妨。谢某一定竭尽所能。”
沈依澜察觉到今日谢吟风有些奇怪,可是,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大事当前,她也顾不得便道:“谢公子,可知林清远此时在什么地方?”
谢吟风眼风一扫,眸中警惕显而易见。“沈小姐莫不是找不到家兄?那好办,我这就遣人替你去寻。”
沈依澜顿时明白他在推诿,索性直截了当道:“林清远召集了杀手要去刺杀尚书大人左亭衣,以左大人的能耐应该无大碍的,可是,旁人不知道,我却再清楚不过,以林清远的能耐,他能召集杀手?他敢去刺杀刑部尚书?家父得知此事后,也当即赶往了魏国公府。小女子思来想去觉得这事绝不简单,所以才来找公子商议。”
谢吟风微微一顿,瞬间明白,沈依澜话中暗含的深意,你们要对付左亭衣是你们的事,可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牵扯到了沈家。
他神色自如,从后伸手轻轻的拍在沈依澜的双肩,“澜儿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苦的。只是……”他说道这里,手中微微用力,扳过沈依澜的肩头,让她正对着自己。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精致的五官,一丝不苟的妆容,双眸中闪烁的光,这个女人的确很完美、耀眼,只是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太过引人注目。
任何男人都想拥有这样的女人,他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唇,她微微抬眸,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清纯的容颜,让他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
他慢慢的俯身,唇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耳边,“依澜,你的确是太美,这样的美能够引得男人遐想,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沈依澜还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谢吟风就松开了手,负手而去。
虽然不明白,但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脑海里还不住的回响着谢吟风的话,出了门也没注意其他。
直到上了马车,行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条路回府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沈依澜撩开车帘刚想要发问,却发现驾驶马车的竟然不是自家府上的车夫!
虽然惊慌,她还是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驾车之人慢慢转头,沈依澜猝然一惊,这人她虽然不认识,可是却也是见过的,这人不是三殿下身边的随从么?
她一惊就要开口,骤然间,勃颈处突然一痛,她连为什么都来不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等她逐渐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之上,四周全是重重的纱幔,朦朦胧胧隔绝一切。
而她的身体就好像从楼梯上摔下来过似的,酸疼无比。她慢慢的撑着身体想起来,这才惊然发觉,自己身上未着片缕,身上只是随意搭着一条丝被。
沈依澜脸色骤然就变,一瞬间血色褪尽,大脑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双手紧紧裹着丝被,一下坐起来,处于身体的自保的本能,她蜷缩着先后退去,可是一退之下,她看到,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白色的丝锦床单上有一片红色,红色娇艳宛若红梅花瓣随风飘落……
那是……
处子的落红!
“我……”沈依澜怔怔的望着那块落红,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溢满了腥甜。
这里仿佛只有她一人,她很想痛哭,可是,眼泪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她在回忆着,她还有意识前所见到是什么。
而这时,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的踱了进来。那人进来后,反手将门关上,步子带着几分凝重向着这边而来。
细碎的脚步一下一下像是踩过沈依澜的心。
她猛地一下伸手撩开面前的纱幔。
却见到谢吟风一脸愠色的正漠然的看着她。
“是你!”沈依澜怨恨而道。
谢吟风摇了摇头,俯身捡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衣裙,他走到沈依澜身边,替她披在身上了。
“以你的聪慧,应该猜出来是谁。”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眼中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凝聚成痛。她扑进谢吟风怀中,哇的一下就痛哭起来。
谢吟风轻轻的搂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抚着。“你的美貌……”
这就是之前谢吟风说话的深意?
“为什么?为什么?”
沈依澜连问了两个为什么?猝然抬头,一双眸子充满的质问,死死盯着谢吟风。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却不保护我,就眼睁睁的见到我被……?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做?
她看着他,见到他眸中闪过的一丝神色,沈依澜心好像碎了,她在谢吟风眼中看到的是那丝情绪,叫做野心!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个人的心!
而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忽然间,她想到了沈依依!
第八十七章 急转直下
沈依澜在谢吟风怀里失声痛哭,可是当她看到他眼中的野心后,那一瞬间,她有了一种觉悟。
自己看似沈家的掌上明珠,享受到父母的宠爱,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好的,就连身边的丫头吃穿用度也都是整个沈府中拔尖的。
可是,她一直以来知道自己将来一定满足父母的期望要过得更好,而今天,希望破灭后,她才幡然明白,自己从来都是一颗棋子。
父母的宠爱,不过是为了沈氏家族,而今天,谢吟风……
思来想去,当初沈依依以那样极端的方式离开,如今看来,她舍弃沈家的一切,得到的却是自由,或许那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只是,沈依澜却不甘心!
她慢慢的起身,双手松开,原本紧紧揪住胸前裹住的丝被在她一松手时就从身上滑下去,谢吟风先是一怔,看着沈依澜裸露在空气中的后背,她的胴体毫无遮掩,性感却又无比的神圣,那一刻,她由少女转眼成为了女人,心里充满了野心和报复的女人。
她从地上一一捡起衣服慢慢的穿上,神情淡然,仿佛之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仿佛此时此刻,连谢吟风都没有在她的身后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穿好衣服,拉开门,门外光线瞬间照射进来,逆光之下,她笼罩在光芒之中,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入光芒之中一般。
而当谢吟风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低了头,看着手,手里有一滴晶莹,那原本是沈依澜的眼泪,只是,这滴泪早已冰凉但却灼伤了他的眼眸。
她出门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僻静的庄子,此时的她再不是之前的沈依澜了。她目光中凝结成冰,外面的人看着她,下意识的都在侧身让过。
沈府的车夫蜷缩在门口,抄着手焦急的向着里面打量。刚一抬头,就见到沈依澜,他连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小的本来在外等着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
沈依澜骤然抬了手,转眸扫了那车夫一眼,车夫瞬间闭嘴了。
她冷冷的声音传来,“今日的事,你若说出去,我就勾了你的舌头!”
“是!是!小的不敢。”车夫吓得一瑟缩,沈依澜的眼神冰冷的太吓人了。
“好了,回府吧。”沈依澜缓了缓语气,抬步上了马车,这一路,藏在袖中的手都紧紧握成拳头,没有一刻松开。
而直到回到沈府,她让丫环打了洗澡水后,遣走了所有人,只剩她一人时,她才松开手,里面是一张丝绢,只是这张丝绢上有斑驳的血迹。
她拿着丝绢慢慢走到火盆前,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她把丝绢丢在火里,火舌一舔,丝绢顿时蜷缩在一团,仿佛曾经的她,随后成为了灰烬。
沈依澜一瞬不瞬的看着,直到丝绢彻底融入火里,她这才转身离开,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滑过,滴在火炭上,发出嗤的一声,变成了一股青烟。
她把自己沉入温水中,慢慢的浸泡着,心里却在飞速的想着。之前姐姐成为昭仪,但是,姐姐腹中胎儿的事情,万一有一天暴露了,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总归会连累整个沈家,父亲虽然口中没说,可是,她却知道。
如今,自己已经这样了,父亲打算送自己入宫之事已然不成,谢吟风野心满满,他既然想要和三殿下联手,为了自己的将来,我必须得堵上一把!
沈依澜把身体沉入水里,当水漫过口鼻,窒息的感觉涌出,当她耗尽肺里的最后一口气后,这才浮出水面,她抹去了脸上的水和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是这个感觉!”忽然间,她笑了起来,笑容带着几分诡艳。
“君昊,你在我身上夺走的东西,我一定会要让你十倍的偿还!谢吟风……”
沈依依用匕首割了些藤条来,再用匕首细致的把藤条上的倒刺剔除,再编成粗粗的绳索,同时每个绳索距离一定距离后就打成一个极为特别的结。
左亭衣姿势舒服的靠着好整以暇的看着。
“你这是做什么?”
沈依依把藤条一甩,测量了长度后,又把一些藤条围在身上,这看得左亭衣一个劲的皱眉。
“你不懂了吧。山人自有妙计。”
沈依依取出袖箭,在箭的末尾处系上她搓好的麻绳,对准上面有些凸起的地方,然后猛地射出,箭带着绳索向着前面射出,并且成功的勾住凸起的岩石。
沈依依用24 布条把肋骨处的伤口紧紧裹上,确保自己一会儿的动作不会加重伤势后,这才背负麻绳慢慢攀爬起来。
她的身形苗条修长,在山壁上攀爬显得格外的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