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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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转眸看着他们,“决断?本宫该做什么决断?逆反么?”他叹一口气道。
“殿下定要三思,左大人之死定是与三殿下有关。左大人在时,三殿下也不会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左大人已经死了,三殿下那边可是得到了淳于家族的支持,自从四殿下被禁足后,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御药房那边得的消息时,陛下骤闻左大人之事后,已经吐了血。要是三殿下率先发难,殿下您可就错失先机了。”
“本宫已经是太子了,父皇要是有什么,本宫自然而然成为新皇。这事若是出了半点岔子,岂不葬送所有?”
“如果左大人还在,这事自然不是问题,可如今……明日卯时一过,魏国公就要扶灵出宫了,魏国公这一去,整个朝堂上,还有多少人?三殿下的淳于王妃今日下午已经奏请了宣皇后,要纳沈家小姐为侧妃,宣皇后同意了。沈家现在已经是三殿下府中的人了,这种情况之下,胜负难料。”
太子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本宫不能,本宫不能……”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心腹,“只要父皇还在一日,本宫岂能对手足……”
“殿下,您有心放过三殿下,三殿下能念在手足之情放过你吗?太子殿下您不妨细想,从迎娶淳于燕开始,三殿下就在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要谋夺太子之位,当初赈灾之事,不也是他从您这强抢过去吗?丢了赈灾银,陛下也没有责罚。”
那心腹见到太子眼中的犹豫,继续说道:“陛下已经快不行了,这个万人之上的王位,本是您的,到头了,
您却要拱手相让?”
天子的宝座对任何人都有足够的吸引力。
太子心里防线早已崩塌,他看着心腹道:“那你说本宫应该怎么做?”
“明日,魏国公扶灵出宫时,太子您下令封锁九门,囚住所有王公大臣,如今九门守将还是您的人,没有人能出去,御林军谁也调动不进来,这个时候只要陛下一断气,您就是新皇!”心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塞进太子的手中。
那瓷瓶很是小巧,可是放在手中却好似千钧之重,太子看着手里的瓷瓶久久移不开目光!
片刻之后,就在太子东宫人头攒动时,宣轻扬和聂小楼也已经在孟公公的帮助下成功的把尸体偷运出去。
左亭衣出殡之日,第二日一大早,宣轻扬更换了朝服从皇宫里扶棺而出。
大家也都知道陛下对左亭衣是有着特殊的荣宠的,由魏国公亲自扶灵出宫。今日特地休朝一日。
文武百官站立在通天道旁边,左亭衣的棺材就顺着九龙塔慢慢的被八人抬下。
大家目送着棺材徐徐而过,安静!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抬棺人细琐的脚步声。只是在众人的心中却是各怀心事的看着棺材从自己面前走过。
宣轻扬护送着棺材前往刑部尚书府衙,刑部尚书府白色的帷幔,白色的灯笼,整个府中除了黑白二色,再无其他。
停棺七日后,便入土为安。这是陛下的旨意。
只是当左亭衣的棺材一出皇宫后不久,九门顿时垂下九道重门,九门关闭,皇宫中的一切就与外界隔绝。
这座象征着皇权的城池俨然一座孤岛!
宣轻扬得知这个消息时,刚刚将左亭衣的棺材在刑部尚书府中安置。
聂小楼也在这时悄声而入,“九门关了!”
“亭衣之前说过,他们一定忍不住要反了,果不其然,只是……唉!”他叹一口气说道:“今日如果是太子赢了,亭衣倒还能入土为安,要是得天下的老三,咱们可就等着亭衣的坟被毁了。”
聂小楼耸耸肩道:“毁就毁呗!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只是,我还是觉得,那尸体应该不是他的。你没看到沈乐康看那具尸体时,眼中带着一股坏笑么?
果然是跟着沈依依混的人。”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
“那是你笨。”
“……”
九门关闭,皇城就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可是身在其中的人却不还不知道暗中发生了什么事,那些王公大臣们还是和平常一样等着陛下早朝。
而此时此刻轩辕云霄却躺在榻上,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凝重与绝望,看着红木大门外有谁会进来,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等着……
日光在正午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刺眼,在林间小路上,一个女子眯着眼向前看了看,她转头对着身后一人说道:“前面好像有户人家,我都看到炊烟了。咱们过去吧。”
身后那人点点头,两人搀扶着在路上行走着。
这两人身上衣衫褴褛,活脱脱的就是沿街乞讨的乞丐夫妻。
那是一家很平常的农户。
屋子里只有一个农妇在饲养鸡鸭,见到有人来,她格外的热情将人迎了进去,毫不介意对方身上的衣着。
女子对着农妇咧着嘴笑着说要讨口水喝,又说自己的男人身体不太好,若是可以,能讨口薄粥也行。
那农妇道:“这荒山野岭的你们若是不嫌弃,姑娘你就跟着我去厨房吧。”
那女子脸上全是泥污,她憨笑着连连点头道谢。她跟着农妇进了厨房,厨房里的火烧得倒是正旺,只是锅里的水一早就沸腾了,水明显这样烧了很久,以至于锅边上都透出明显的水渍。
那农妇道:“水开了,你等着,我去拿米来,粥一会儿就好。”她说着就向着一个水罐边走去。
她就在她俯身去取时,她身后的女子骤然出手如电,一下击向那农妇的脖颈。而那农妇竟然以极为迅猛的速度躲开,女子那一击只是打在那农妇的胳膊上。农妇手里拿着的东西因吃痛掉在地上,却是一把匕首。
那农妇捂着胳膊,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刚才淳朴农妇的模样,双眸里蕴满寒意。
对面女子混不在意的笑了笑,手里却猛的挥出一道烟雾,这烟雾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沾染到一点,那农妇顿时便感觉浑身酥软。
她靠着墙壁,骤然呵道:“上!”
话音一落,从窗户外面猛地破窗而入来了几人。
女子一一数了起来,“一二三四,连着你,一共五人。人倒是来得很齐,这样最好,省的我挨个去找。”
“上!”那农妇着了迷烟,使不上劲,却喝令。等着那四人冲上去与女子缠斗在一起时,她却跌跌撞撞冲出门外。
外面院子里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个和女子一道而来的男人,这个男人脚上有些不方便,看着那个农妇出来,倒也不惊讶,却是懒懒的抬了手,农妇一见,瞳孔骤然一缩,之间他袖中藏着什么,等她看清那是一把袖弩时,想走却也来不及了。
破空声响起,一只箭羽赫然插在那农妇喉间,连着她整个人都钉在身后的木柱之上。
而这时,厨房内刚才进入的女子一面拍着手上的污渍一面走出来,看到被钉死的农妇时,她摇了摇头,对着男人埋怨道:“你应该等她跑得远些时,才动手的。瞧你,弄得这里全是血。”
那男人耸了耸肩肩,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模样。
女子好像也习惯了男人这模样,她白了他一眼,还是动手清理起这些尸体来。
男人懒洋洋的喝着女子熬的粥,听到外面动静,他一抬眼皮,见到女子进来。她全身上下都洗漱过,又自己寻来了干净的衣衫换上,
虽然都是些粗衣布服,可是却愈发显得她一张小脸清丽秀雅。
这个女子赫然就是沈依依。
她手里还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衫说道:“我洗过了,又替你寻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衫。”
那男人道:“我可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沈依依说道:“喂!我们现在可是在逃难啊!你将就一下好不好。再说,我看过了,这套衣服应该是原本这里的女主人给她男人新缝的,只是可惜了衣服没穿,就被人害死了。你替他们报了仇,这套衣服就当做酬劳吧。”
听她这么说,男人勉强结果衣服,“你倒是很会盘算嘛,什么时候去我府上做账房先生?”
沈依依不理他的调侃,刚要说什么,却见到一只鸽子突然从外面飞来,停在窗棂上,她骤然出手,一枚银针刺中鸽子的头部,鸽子顿时从窗棂上掉了下来。
“算你有口福,今晚我给你炖鸽子汤,鸽子汤可是大补。”她说着捡起鸽子,也顺便从鸽子腿上取出书信。
书信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符号,显然这是刚才那些人用来传递讯息的暗号,沈依依自然看不明白,递给男人看,男人扫了一眼说道:“你不是留了活口吗,让他来告诉你。”
厨房里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在他的身体四周放着好几根削尖的木刺,这些木刺与捆他的绳索连在一起的,如果这人乱动,木刺则会刺入,而这些木刺对准的不是他的命根子,就是他的眼珠子,那人满头大汗却是动也不敢乱动。
沈依依推门进来,那男人开始张嘴求饶:“姑奶奶,您饶命吧,我也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要不就索性杀了我好了。这……”
他一说话,这微微的动作,一个木刺在他眼皮上蹭来蹭去,他吓得动也不敢动。
沈依依微微一笑,“好说,你先替我看看这个。”
沈依依扯开一根木刺,把那份书信放在这人面前。
他不敢不从,道:“这上面写着,说京都有变。”
第九十二章 京都有变
那人倒是说了,可是眼神中分明有所保留,沈依依看着绢布上密密麻麻写那么多符号,他却说四个字。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你再唬我试试!”她说着,忽然从身边的口袋里取出一条蛇来,那蛇被她捏着七寸,也是不敢乱动,却吐着信子,一队獠牙淬满毒光。
她握着蛇慢慢靠近那人,蛇的信子不断吐着,湿濡的感觉对着那人的脸就要跃跃欲试。
那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求饶道:“小的说,小的说!上面写的是,左亭衣葬礼在七日后举行,今日中午从皇宫出殡,九门关闭,皇城事项不明,让小的们赶紧回去帮忙。”
这么多话,那人硬是憋着一口气说完,说完后,他求饶:“姑奶奶,您放了我吧……”
沈依依满意的把手里的蛇往灶台里的火里一丢,蛇肉被烤制的香味四散的时候,她满意的拍着手走了。
沈依依回到房中时,男人正坐在炕边上换衣服。
见到这么香艳的一幕,沈依依索性好整以暇的抄着手靠着门框看着。
男人已经梳洗了,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发梢处还有晶莹的水滴。他慵懒的靠着床头,目光扫过沈依依的脸,“你若是想看,何必走近些。”
衣衫松垮垮的垂在他的身上,精壮的身体若隐若现,俊朗的五官,慵懒的神色,这样的他以绝色形容也不为过,沈依依被他这么一番调笑,竟然红了脸。
她轻咳一声掩住窘迫,径直向前,替他系上纽襻,“我可是大夫,什么样的身体没见过。不会是你害羞了吧。”
她说着,可是目光却在他手臂停顿,这里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可是,这块胎记上面却又故意被纹身覆盖,那纹身描绘的是一只鹰,犀利的眸子,尖锐的爪子,振翅高飞的双翅强壮而有力。
沈依依明白,在这里,纹身应该是有另一种含义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便不会问。
她把从那人套来的话告诉了他。
“真是不敢相信,你人还好好的活在这里,京都却在为你办着葬礼。”
众人遍寻不着的左亭衣现在却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他淡淡一笑,“有人巴不得我死呢,我一死,他们才好行事。我若活着,岂不是碍事?”
沈依依摇了摇头,重新找来草药替左亭衣把身上的伤口清理上药,“这么辛苦的活着,还不如在崖底。”
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可是听在左亭衣的耳中倒让他颇为触动。
砰地一声,外面好像有谁燃放起来了信号箭。
左亭衣扫了一眼,“是卫洛他们寻来了,你去接应吧。”
沈依依吐一口气道:“他们可总算找过来了!”
卫洛进了房门,见到左亭衣连忙跪下请罪,“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你先起来,把京都的事情详细说来。”
见他们有要事要商议,沈依依便主动的退出来,刚一出来,却见到在门外守候着的潞安。
潞安正抬眸看向沈依依,乍一见到她,她眼底明显的震惊。可是,她却在瞬间便垂眸上前恭敬的喊了一声沈姑娘。
就算她再如何掩饰,沈依依却是看到了。
她说道:“潞安姑娘看到我,好像很惊讶嘛。”
“姑娘的话,奴婢听不太明白。”
“是否听得明白不要紧,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性格有些古怪,别人对我好的话,我就滴水之恩当涌泉,如果要是别人害了我的话,我绝对不会以德报怨的。”她说着,却是笑意盈盈的看潞安。
潞安声色不动,却心如电转,她在想着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有过破绽,而当她见到左亭衣是与沈依依在一起时,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当初如果不是想着能让沈依依消失,她也不会故意抹去悬崖边上的痕迹。
人算不如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左亭衣竟然会与沈依依一起落下的,而起还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事实上,沈依依如此针对她,不过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她对潞安心里多了几分芥蒂也是从这里的,此后对潞安,她都多了几分心眼,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数年后,她还是在潞安手上吃了一次大亏,而那一次,让她在痛苦中度过了多少了岁月。
自从数日前,九门关闭后,整个皇宫与外界隔绝了所有的联系,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里面的人也再也没有出来过。京都的所有王公大臣们像是全都被囚禁在皇宫一般。
早朝从早持续到晚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持续数日这就绝对不对劲了。
大臣们的家眷在当日入夜时分后就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他们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去探究皇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是一无所获。
而在第二日,当所有大臣的家眷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他们见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整个京都被宵禁了!
府门口外全部驻扎了官兵,这些官兵把所有府邸团团围住,甚至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放进去或者放出来。
而这些官兵只来自两个地方,御林军和刑部!
宣轻扬和聂小楼再一品轩最高的楼层,他们俯瞰着下面,这里是除了皇宫外整个京都建筑中最高的地方,看着所有大臣的府邸都被围困住,他们脸色也没有舒展过。
有暗卫不断的来报说捉拿了很多各个大臣们府中出来的想要探听消息的人,现在整个刑部大牢已经拥挤不堪,无法再继续维持了。
随着九门关闭的时间在延长,会有更多这样的人,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知消息。
而别说他们,此刻宣轻扬更想知道里面的消息。
那日他与聂小楼去偷尸体偶遇孟公公时,孟公公接机就塞给他了一块兵符,那块兵符正是调动御林军的,他知道他们要的就是让他控制御林军,在京都御林军可是关键,所以,他排了御林军守住各大臣府邸后更封锁了整个京都外城。
孟公公代表的就是陛下,将御林军的调遣兵符交给他这事必然也是陛下的主意,为的就是让他守卫整个皇宫外围。
如果说皇上现在在皇宫里关门放狗的话,他就务必要把外面的所有事情做好。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两夜了,按耐不住的人会更多,就怕到时候成为无法控制的局面。
“你说,如果亭衣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宣轻扬用手肘捅了捅小楼。
“他一定会说,既然关不下,就杀!”
宣轻扬微一颔首,对暗卫道:“听到了吧。”
暗卫领命下去,当他们杀到第十个想要暗中传递消息的人时,所有府邸现在暂时没有了动静。
外面是剑拔弩张,可是皇城中却更是波诡云谲!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左亭衣回到了京都!
知道京都是这个情况时,他没有大摇大摆的进去而是带着众人从密道了悄悄的进入。
沈依依见到封锁的京都,她第一件事却是想回清月山庄。
可是,有句俗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左亭衣就是一尊难以送走的神。
“想要回阳草,就跟我入宫。”
在回来的路上,因为左亭衣腿部骨折,行动多有不便,沈依依便在纸上大概画了轮椅的雏形,卫洛得了画也不过是先行一步打点,却不想大半日的功夫,他就照着图纸给左亭衣做了个轮椅。
此刻,左亭衣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扬眉看着沈依依。
她越想要脱离他,他就越要拖着她淌下这趟浑水。
“为什么?你们是要干逼宫的事,这事说来可大可小,我只是一介大夫,治病救人就好,其他的其实也没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