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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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走上去,越过最边上的桑长老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气度也让桑长老感觉自己用这样直愣愣的眼神看她都是一种亵渎,他连忙低头,恭敬的喊道:“大祭司安好!”
沈依依的目光一一扫过高台之上的每一个长老,最后停留在金长老的脸上。
这样的停顿也只有一瞬间,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带着清浅的笑,她道:“大祭司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金长老。”
她说罢,越过金长老,稳稳的坐在了中间那个原本就是属于大祭司的位置之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坐下后,金长老才在其他长老的眼神示意下回过神来。“你是谁?为何穿着我族大祭司的衣服?”
沈依依无比大气从容的把手臂一抬,长长的袖摆自然垂在身体两侧。这一个动作好像君王君临天下一般。
她微微垂下眼帘,淡淡扫了对方一眼,“我,司画大祭司的玄孙司染。你说我是谁?”
“不!不可能!”金长老眸子阴晴莫辨的看了看那种几乎和大祭司一模一样的脸,他定了定心神,“不可能!你说你是,难道就是了么?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不是冒充的?”
高台之下,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这边,大家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不敢轻易,怕呼吸声太响让自己听漏了一个字。
沈依依淡淡一笑,从手腕上取出一串十八子的手串,手串是蜜蜡材质,那么厚重的包浆,没有上百年的盘玩根本不可能形成。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每一块珠子上摩挲过,最后停留在那棵最小的珠上。
她捏着那棵珠子把手串递到金长老的面前。
“据说司画大祭司在位之际,为了救一个人特意切下了这蜜蜡珠子的一角用来入药,所以这十八子手串中当中一颗就要比其他珠子小上一些。你看看,当年救你父亲时,用的是不是这颗珠子?”
沈依依大大方方的把手串递上,金长老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珠子,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里,顿时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拳。
“怎么样?”
“是不是啊?”
见他久久不说话,其他长老连忙问道。而高台之下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雪族人普遍高寿虽然过去了八十多年,可是还是有些人知道这事。
金长老怔愣半响,他不得不承认这手串正是当年司画祭司带着手上的,同时也是传承自司月大祭司的东西。
他看着沈依依,喉头动了动,连带着胡须也是微微一颤,半响他说道:“就算东西是,可是你也没有资格继承大祭司之位。雪族的大祭司应该具有纯正的血脉,司画嫁给了外人,早就失去资格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疾病在身
金长老这么说,不过是不想承认,慌乱中脱口而出的,可是话一出口,他思维却顿时又顺畅起来。他突然伸手指着沈依依朗声道:“对!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我雪族的大祭司!”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看了过来。
“司画她逃到了外面,谁能保证你就是她的子嗣?再者。司画叛逃出了雪族,是她先背弃了雪族子民!我雪族的大祭司必须是雪族人!”
他说道这里,抬头瞥了沈依依一眼,不可否认她的确与司月祭司长相相似,极有可能是她的子嗣,所以,他不能冒险,一定要从司画叛族这点将其抹杀掉。若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他要鼓动大家重新选出新的大祭司来,而新选出来的大祭司一定要出自他的部族!
他能想到这一点,沈依依和桑长老也能想到。
桑长老立刻回击道:“雪族众人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司月大祭司,你现在却这样否定,你是不是想……”
桑长老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沈依依忽然抬了手,只是一个动作就瞬间止住了他的话。
她转眸回来看着金长老,眼角眉梢处带着笑意,可是那一眼,金长老却感觉到寒冷,和一种深深被算计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的避开与沈依依目光的直视。
在祭台之下,无数的雪族人,无数双眼睛全都看向这边,人群中众人都似乎在等待着这竟然的一幕能有种合理的解释。
沈依依慢慢起身,仪态之中带着清华的气度,以及成竹在胸的沉稳与自信,相较之下,金长老胸口起伏波动。
沈依依只是在他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了几句,金长老霍然色变,他指着沈依依,半响却说不出话来,“你……”
“怎样?”她依旧面带笑意,金长老心里却如同五味翻腾,不是滋味,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
沈依依与他说了什么,就连距离最近的桑长老都没有听到,只是隐约的,他心里浮起一个念头,这个女子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虽然当初他是想过利用她与大祭司相似的容貌,可是后来当他得知她真是大祭司的后人时,心里却偏偏生出了后悔的念头。
现在竟然看到金长老吃瘪的模样,他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整个雪族,目前掌权者就是金长老了,也不知道沈依依与他说了什么。
旁边的木长老连忙过来,偷偷拉了拉金长老的袍袖,示意这里还有无数的雪族人在看着呢,他不能就这样丢了自己在雪族中的威望。
他们几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紧要关头更要抱紧成团。
金长老以一种哀怨的眼神扫了木长老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啊,可是这人……
沈依依知道对方的小动作,她依旧面带笑意,“金长老您说呢?”
金长老眼中有一种极力压抑和隐藏的情绪。他看了看沈依依又看了看下面的雪族人,他忽然拂袖而去。
这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就好像听故事眼看到了高潮的结尾处,突然戛然而止了。
不过这却在沈依依意料之中。
桑长老忍不住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沈依依颇有深意的看了桑长老一眼,“你不是希望我能成为雪族的大祭司吗?如你所愿难道不好么?”
明明感觉到当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话偏偏让他无法反驳。
这是一处院落,院落的布局颇为讲究。甚至进入了抄手走廊后,廊坊的地面都是以木板铺就,整个院子下面温泉经由流过,再寒冷的季节,这里都无需炉火,就能带来一室如春。
金长老一脚踢开鞋子,踏上去,大踏步的走进去。矮几摆放在室内中央处,旁边有几个蒲团。
金长老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他猛地踩着木板走过去,狠狠坐在蒲团上,身体本能的靠在矮几。
他伸手在矮几的磁盘里翻弄起来,想找什么却没有找到,他大声喝道:“东西呢!”
随着他的声音,旁边迅速跑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她看到满脸怒气的金长老,顿时一脸的惊恐,“金……金长老……”
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小女孩捂着脸摔倒在墙角边。听到这边有动静,有个老妪连忙从里面跑出来,她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妪连忙跪倒在金长老脚边。
“长老您息怒,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金长老怒气冲冲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从她们身上的粗衣布服就看出她们都来自桑族,都是那个桑长老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带的人,他今日也就不会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想到这里心里就来气,他突然皱眉,对着那老妪心窝就是狠踹一脚,那老妪扑倒在地。
“去!把东西给我拿来!”他狠狠抽了一下鼻涕说道,身体又开始疼了。
那老妪经常被这样打骂,早已习惯了,忍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给金长老拿东西,可是当她走到墙角边上时,却惊悚的发现木盒是空的!
只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人把东西给自己送来,金长老忍不住了,他骂一声作死啊!径直起身,当他看到空空如也的木盒时,他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在老妪的脸颊上。
“我的东西呢?”他质问起来,对着那老妪又是一脚,墙角边是那个小女孩连忙跑过来护住老妪。
“长老,长老,求求您,别打我奶奶。”
“废物!偷我东西!”他让忍不住骂着,可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疼,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打骂这祖孙二人,他一把丢开手里的空木盒,转身向着另一边走去,墙壁那边有处暗格,他扭开一看,越发震惊。
暗格里要也是空空如也。
金长老感觉心里的火快要把自己给烧了,他猛地冲向那祖孙二人,“我的东西呢!”他大声的喝道,对着她们拳打脚踢起来。
突然间,一条白练闪过,猛地束住打向那祖孙二人的手。
腕上骤然吃痛,金长老霍然转头,“是你!”
沈依依依旧眉眼含笑,越发的神似司月大祭司。“我说过的,会来找你。”
金长老迅速反应过来,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空盒子,“我的东西是你拿走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没有否认。当她知道桑长老的目的后,她便开始暗中调查这个雪族其他长老。不做人傀儡和提线木偶是她的底线,做足功课也是她的原则。所以虽然只有两晚的时间,但是也足够她了解该了解的事了。
金长老的为人,她已经清楚了。他高高在上惯了,也习惯了颐指气使,更是把把桑族的人当人看,所以,不需要太复杂的部署,简单的策反,就让所有事情都手到擒来。
沈依依收起白练,她走过去把那祖孙二人扶起来,她对着那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布带,布带被装的慢慢的,她把东西交到沈依依手里,“大祭司,东西全在这里了。”
小女孩仰头看着沈依依,目光中充满了崇敬的信仰,得到沈依依点头后,她才扶着老妪退了下去。
金长老感觉背脊发凉,这人简直是太恐怖了!才来短短两日,她竟然……
看到她打开布带,里面是一团发黑的膏状物体,金长老脸色骤然一变,立刻低声说道:“给我!把东西还我,当我求你。”
那种深入骨髓一般的疼痛让金长老蜷缩着身体,好像在瞬间他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沈依依放在鼻尖前淡淡一闻,果然,与她之前猜测的一样。
沈依依走过去,搭脉在金长老手腕处,片刻后,她掀开他的袖子,只见在袍袖下面的,金长老的手臂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浮肿,她微微用力一按,肌肤上就出现了一个凹点。
“把东西给我!”
“你再吃这东西,也活不过半年。”
沈依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明明身染重病,却选择这种方式。
“把东西给我!”金长老一心要他的东西,话脱口而出他瞬间反应过来,骤然抬眸疑惑的看向沈依依,“你说什么?”
沈依依把手里的黑色的膏在他面前一晃,瞬间丢入屋外的水中,她说道:“那东西治不好你的病,只是暂时掩盖你的病情,同时还能制造出无数的幻觉。你若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金长老在瞬间的挣扎后,猛地一下抱住沈依依的腿,“姑娘,救我!救我!”
沈依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从发髻中取出几根银针,对准金长老的几处要穴刺了下去……
沈依依回到桑族的院子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她的手酸软的几乎抬不起来,她甩着手臂,刚刚推开门,就见到屋子里围坐着好几个人。
桑长老见她平安回来也算松了一口。
“大祭司,您去哪儿?”桑桃连忙说道,嗓音有些沙哑。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她和桑木都在找她,可是人没找到,却被无数的雪族人拦住不断的询问与大祭司有关的事情。她不停的说了一下午的时间,几乎是口干舌燥,现在总算看到她了。
“金长老他那边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说服他的?”上午金长老还坚决不肯承认沈依依的身份,可一下午的时间后,傍晚时分,从金族那边传来的消息,金长老彻底的尊崇大祭司的号令了。
知道大家都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她淡淡一笑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金长老身患重病,相比权利,他更加惜命,我不过是给他选择的机会而已……”她说着,却有意无意的扫了桑长老一眼。
那一眼,让桑长老心骤然一颤!
第一百五十四章 重重误会
“你想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对不对?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对不对?哈哈……”
玉川王说着这话,突然之间跳了起来,他看向左亭衣,骤然伸出双手,猛地一下钳住左亭衣的肩头,他的手指瞬间如同钢爪一般,刺入他的皮肤,嵌入肌肉。那种疼痛无比的清晰。
“让我告诉你,有太多太多的事,你不知道。可是,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为什么轩辕云霄那么想要我死?为什么,他对我不放心?真的是因为我驻守边关功高震主?左亭衣,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轩辕玉川的脸骤然一下探到左亭衣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尽到呼吸可闻,他甚至能感觉到玉川王喷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骤然间,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扼住无法喘息,他猛的一惊,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左亭衣一伸手,才发现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原来是梦!只是这梦未免也太清晰了。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旁边铜盆里,就着里面的冷水往脸上浇,凉水这么一激,他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的脸,水面震动的波纹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这倒映看起来这么像一个人,左亭衣瞬间愣住了,可是究竟像谁?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在城门刚刚打开后,左亭衣混入入城的人流中走了进去。
今日的帝都和往日没有区别,依旧是那么热闹,依旧是那么安宁。人们忙忙碌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没有人会在意身边人想着什么,老百姓只是希望能挣着足够的钱,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左亭衣身上穿着一袭粗布袍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唏嘘的胡茬掩盖了他素来的清俊。
不错,他的确想知道隐藏的真相,可是,他知道轩辕云霄绝对会隐藏所有的一切,甚至抹杀。
就在他刚刚入城不久,外面也有一队人马进城。
当前一匹大马之上,坐着一人,左亭衣定睛一看,却见到那人竟然是宣轻扬。
此时的宣轻扬看上去显得是格外的疲惫,眼底一圈的黑色阴影,看来他是连夜赶路从浙北回来的。
他刚刚一入城,城楼上一早就有人在候着了。
一位公公连忙从城楼上跑下来,他站在宣轻扬面前,把手中明黄色的绢布一举,朗声而道:“魏国公接旨!”
宣轻扬立刻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跪在公公面前。“臣宣轻接旨。”
他这一跪,他身后的一队人马也紧跟着跪下。
由于这里是城门口处,来往皆是行人,这边动静一大,旁边的路人全都望过来,看到竟然是宫中有人宣旨,皇权国度中,顿时呼啦啦的跪了无数人。
周围的人一跪,站在城楼边的左亭衣立刻就格外的醒目。他连忙低了头,跪在人群中。
宣旨的太监开始宣旨。“奉天之命,承运隆恩,今陛下诏曰,浙北雪灾灾情严重,玉川城城主玉川王手握赈灾粮银,却不奉诏赈灾,导致天怒人怨,天降责罚于玉川城,累及无辜百姓……”
听到这里,左亭衣嘴角微扬,一抹讥笑转瞬即逝,玉川王一死,陛下倒来了个顺水推舟,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转过身来,还名正言顺的让宣轻扬领兵十万前往浙北边境高昌县,亲自剿灭玉川王的所有势力。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领旨谢恩后,宣轻扬快步回府。
只是玉川王已死,就连他的独子轩辕羽溪也死了,这事,估计陛下不知道,看样子宣轻扬也不知道。
左亭衣也随着人流消失。
宣轻扬刚刚回府,连衣服都来不及更换,就随意披了个披风,匆匆离去。
左亭衣来到宣轻扬魏国公府上时,却不知道他刚刚离去来。
就在他刚刚翻身下马时,府门开了,管家从里面出来,行色匆匆看样子有事急着去办,可是他却见到前面的人。
一袭连帽披风遮住了容貌,左亭衣只露出侧面,管家晃眼却误以为是宣轻扬,他连忙道:“国公爷,您怎么回来了?”
左亭衣一怔转眸过来。
管家细看才反应过来,他连忙道:“左大人!恕小人眼拙。”看到左亭衣准备进府,管家连忙说道:“左大人,国公爷刚刚出去了。”
扑空了?左亭衣想了想道:“那我先走,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一声,玉川王已死。”说罢,他越过管家,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