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by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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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极目远眺,透过浓浓的重雾,前方的确隐约可见有山峰,看来手札中记载的巨石应该就是自己身后的这块巨石了。
这一路的艰辛只不必说,难怪,雪族人可以在这里隐居这么多年而不被发觉。而雪族里的人要想出去却也是极难。
隐隐的有兽鸣声自山峰中传来,之前辞别之际,桑长老曾经说过:“那双峰山谷之中,有一神兽,名为烛龙,是护山神兽,当年我派了百人护送司画出去,也只回来了数人。这条路极度危险,但这也是唯一的一条出路。那烛龙兽常年都处于休眠之中,只要不惊醒它倒也无碍,但你须得小心谨慎贴着崖壁而行。”
说罢,桑长老若有所思看了沈依依一眼,“之前发生过地动,也不知道那边收到影响没有。若真的行不通,你记得回来。”
沈依依眉心微微蹙着,这兽嘶鸣声不断,难道说那条烛龙醒了?
如果真是醒了,她要想过去,难度就太大了!
沈依依合上手札,检查了一下自己来的时候带来的行礼,身上的一个挎包里面还是预备有物品。
她拖过马缰,翻身上马,还是小心翼翼的向着前面而去,从这石块距离那双峰峡手札上说只有三里,可是沈依依却发现,经过这么多年了,这距离远不止三里。
靠着极强的辨位能力,她在经过十多里后,才隐约看到了双峰峡谷的所在。
入目皆是一片茫茫的百,她揉了揉眼,抹掉脸上的残雨。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现在绝对不是进谷的好时机。她沿着山脉而行,看到前方有白色中露出一抹黑,待得她走进后,发现这里是一处凹陷进去的洞口。
她细细查看,洞口有认为雕凿的痕迹,不过却显得有些陈旧,向来当年司画他们也在这里住过。
沈依依刨开洞口的积雪,里面比她预想的要宽大很多。
她把马儿牵进去,在一快凸出的石块上拴住。
又出去寻了一些柴火,她在洞穴里生好火,顿时热气在整个山洞里弥散开来。
沈依依脱掉身上的大氅,搭石块上,把上面的水汽蒸发掉,她给马儿喂食后,烧了些雪水这才就着挎包里的干粮正吃着。
忽然一阵唧唧的声响,沈依依眉心一拢,她霎时抽出腰间的匕首。
却见到门口的白雪堆里忽的冒出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团状物体。竟然是一只雪狐,那一身的白与雪融为一体,若不细看,还真难以察觉。
能在这冰天雪地中见到这样的萌宠的物种,沈依依也不免微微一笑。
那只雪狐身躯圆滚滚的,厚厚的皮毛,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带着谨慎小心看着沈依依手中的物品。
沈依依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正拿着一块肉干。
敢情是这烤熟的肉干发出的香味吸引过来这个小东西的。沈依依笑着,把手里的肉干撕下一块来,丢到那雪狐的面前。
那雪狐向后躲了躲,见她没有恶意,又一禁不住肉干的诱惑,它又向前动了动,探出爪子,在肉干上扒拉几下,见沈依依也没动静,这才一口叼住肉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口下肚后,它瞪着那双萌萌的双眼看着沈依依。
沈依依摇了摇头,又撕下一块,丢在稍近一些的地方。
不一会儿的功夫,沈依依手里的肉干基本上有一大半落进了这雪狐的口中,而此刻,它已经吃饱,撑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沈依依脚边呼呼大睡起来。
沈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往火里填了几块厚柴,搭着大氅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依依起来,却发现那只白狐早就不见了踪迹。她也没做多想,拾掇一下,就赶紧收拾行李出发。
靠近双峰谷,还没进去,迎面扑来的除了冰冷的冷空气,还有浓浓的腥臭味。
这味道熏得人想吐。
沈依依强忍着,把手巾覆盖在口鼻上,牵着马儿前进。
可是,似乎感觉到危险,那马儿任凭沈依依怎么拖拽,就是不肯向里迈进一步。
沈依依心里骤然一跳,她感觉到不对劲,霍然间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后策马狂奔。
这下,不用她打马,那马儿自己也拼了命似的发足狂奔,马蹄溅起无数的雪沫子,可是她速度再快,却也快不过身后的那团乌云。
一团黑色的阴影好似铺天盖地而来,尾随着沈依依,速度比她还要快。
沈依依几乎能48 闻到浓重的腥臭之气,这味道让她蹙眉。她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却见到左边一道红线,几乎擦过她的脸颊。
她浑身一凛,连忙侧头避开,那条红线正是那烛龙吐出的信子。
沈依依本能的向右避去,可是一团湿气猛地喷到到她脖颈,不但左边有,连右边也有。几乎是处于身体的本能,沈依依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借着这一股力道,她猛地腾空跃起,足尖一踩马头,凌空一个翻身,身体整个飞了出去。
落地时,她就地一滚,手上双刀已然出鞘。她落定地面后,这才看清楚身后追来的是什么东西,然而只一眼整个人就无比的后怕,幸好她反应极为敏捷。
那所谓的烛龙竟然是一只双头的巨大蟒蛇。
这烛龙身躯庞大之极,双头并立着,各自吐着红色的信子,可是每个蛇头之上却只有一只眼睛。
而就在沈依依刚才跃出马背在地上翻滚的那一瞬间,一只蛇头就已经拦腰咬住那马,蛇吞吃东西向来都是囫囵生吞的,可是这只烛龙却不一样,锋锐的牙齿猛地插进马腹之中,汩汩的喝着马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几口之后,那马连挣扎也没有,就被吸干了血。
马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旁,而那烛龙吐着信子正对着沈依依。
沈依依感觉到自己背脊处的凉意,刚才纵然她及时腾空翻越,可是还是被另一头蛇信子添了一下。
而那烛龙信子上满是倒刺,现在沈依依后背上衣服纵向破开好几道口子,肌肤被蹭破了,虽然出了血,但是并无大碍,可是她心中却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那烛龙的头几乎就有她身高那般高,再加上大约有二十多米长的躯体,她要如何才能在这个庞然大物口中余生?
今日绝对生死攸关!
压力越大,却愈发激发出沈依依潜在的潜力。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她忽然挺直了背脊,双刀紧握在手,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肌肉都处于战斗状态。这是从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强敌,却也是第一次潜能被激发到极致。
忽的,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再看向那烛龙时,眼中一分释然,三分淡定,六分从容。手中两把冷澹澹的刀寒光闪烁。此刻她的心里没有惧怕,没有恐怖,更加没有惊慌,也无其他杂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战胜它!
这就是她,沈依依,从不退缩绝不言败,遇强更强!
在距离此处八百里之外的雍朝境内,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在道路之上,苏玉衡斜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她随意拨弄着面前的东西,用小指指甲挑起一抹朱红色的胭脂,她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还行,只是这颜色不太好。”
人人都说雍朝玉面公子苏玉衡,却不想她是个女儿身,而且意外的,她模样俊秀,因为常年带着易容的面具,所以肌肤显得有些苍白,现在她恢复女装,把胭脂轻柔的涂抹在另一只的手背上。
她挑开车窗帘子,对着光线看了看,她说道:“这颜色太浓了。”她想了想对着面前的侍女道:“芸夙,上次你不是说有暗卫见过那个叫沈依依的吗?当初她在髻萝山穿了一身红裙,惊艳无比,连君琰都移不开眼。那你说,那我穿红裙的话,谁更美一些?君琰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穿红裙女装。”
芸夙笑道:“自然是公子您更美。”
苏玉衡眉头一拢,芸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么多年来,苏玉衡从未穿过女装,可是自从上次见过君琰后,她却兴致无比的穿了衣裙。自己跟着她那么多年,都是唤她公子,这一个顺口又是公子,她连忙改口道:“是小姐美得多。那个沈依依,不过是寻常女子,怎么会如小姐这般绝艳脱俗。”
果然,苏玉衡脸色稍齐,她想了想又道:“我倒是想见见那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你想想,君琰何等的眼光,能得他青睐,想来那沈依依也必然不是庸脂俗粉。”
她向来自负容貌,若是对手太低了,她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若是君琰能对庸脂俗粉也能看得入眼,那不是显得她眼光太差了么。
要想知道自己的眼光如何,那就要看她看中的男人对什么样的女子感兴趣。
苏玉衡忽然没有了兴致,她取了一张丝绢,把手背上的胭脂擦拭干净,又看了看外面,以手护额道:“这到了什么地方了?”
芸夙连忙看了看外面,“刚入雍朝地界,快到沧澜江了。”
苏玉衡哦了一声,歪着身子伴随着马车极有规律的颠簸,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马车骤然一顿,车夫连忙出手急拉马缰,马的前蹄顿时高高扬起,伴随了骤然的嘶鸣声。
苏玉衡一个不稳,额头差点撞到前面的矮几的桌角处。她霍然睁眼,“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雪狐有情
苏玉衡手按在矮几上,控制身形,一个眼风扫来,芸夙连忙挑开车帘,同时出言相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车。”言语中颇有几分埋怨。
可是就在她刚刚挑开车帘的一刹那,一团白银刷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蹿到面前,吓得她往后一退,跌坐在马车里面。
而这时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团状物体已经稳稳的站定在马背上,一双琥珀色的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芸夙。
“这是什么东西?”似狗非狗的,她刚才被这东西吓得不轻,现在脸色也没有缓和过来。她看向车夫。
那车夫怔怔盯着那团白色的毛球看了许久,这才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东西好像是雪……雪狐。”良久他才说出这东西的名字来。可是,雍朝地界之中从来都没有雪狐出没过。
而这雪狐是突然之间从旁边斜刺里窜出来的,这才惊了马车。
“怎么了?”见到连芸夙半响没有动静,苏玉衡被刚才那动静搞得睡意全无,她索性起身过来。
而当她一眼见到那只雪狐时,由衷赞叹道:“好可爱!”
雪狐浑身毛色纯白发亮,没有一丝杂色。
而此刻,那雪狐正对着车夫使劲摆着尾巴,头也不停的扭向另一边。这动作搞得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它是不是在说什么?”
雪狐跳下马背,向前跑了几步,见那些人没有追上来,它又折返回来,又向前跳几步,如此反复数次,苏玉衡这才明白,“它是让我们跟它走。”
没有搞错吧!这雪狐还能指挥人。
这条路极为僻静,前前后后都没有什么人,也不知道这只雪狐在这里等了多久。
“去看看。”苏玉衡让车夫跟上去看看。
车夫只得遵从,那雪狐如同通灵性一般,就真领着车夫过去。
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车夫回来,芸夙心里格外的忐忑,“这事会不会有诈啊?”
苏玉衡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这是一条几乎要被草木给遮掩的道路,如果不是很清楚这段地形地貌,寻常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条道路。
她最是熟悉雍朝地貌,她道:“不会!这条路还是我在宫中密卷中看到的,没人会知道。更加不可能有诈了。”她说着也有些不解。
此刻时近傍晚,寒鸦开始在头顶盘旋起来,发出嘎嘎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旁边距离道路不远处的那条小河了,河水声潺潺流淌着,再配上寒鸦的鸣叫,气氛越发显得苍凉、肃杀。
苏玉衡眉头紧蹙,她道:“你跟上去看看。”
“可是……”芸夙显得有些担忧。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到车夫回来了。
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人,那只雪狐一直跟在车夫的身边跑着。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绝对的隐秘,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一个人来。而看样子那人似乎伤得不轻。
芸夙侧身让开,车夫把人放在马车前面,他道:“这只雪狐领着我去的,我赶到时,这位姑娘正躺在河水之中,幸好她的身下还托着一根木桩,否则,她早就淹死了。属下把她捞起来,她还有口气。但是她伤的很重,主子,这该怎么办?”
苏玉衡皱了皱眉,“我们尚有要事,若要救下这人,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她仔细看了看这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式样有些古怪,在九域之中,皆不属于哪个国度或是王朝。
她刚想让车夫把人丢下,却不想,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那雪狐却一直在旁边紧紧关注着。
那车夫叹了一声,他浑身湿透的把人捞起来,现在却要丢下。他刚要动手,却不想,那雪狐骤然跳起,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爪,他的右脸上瞬间出现三道血痕。
他哎呦一声捂着脸,顿时勃然大怒,对着雪狐就要出手。可是那雪狐速度比他更快,一下跳在他的胸口出,借着那分力道,猛然攻向苏玉衡。
雪狐柔软的爪子亮出锋利尖锐的一面来,硬是逼得苏玉衡急退一步,那雪狐没有抓到苏玉衡的脸,却在她遮挡的手上落下一爪,同样挠了三道血痕。
雪狐短小的耳朵立着,眼中带着戾气看着这三人。
苏玉衡吃痛尖叫一声,她一跺脚道:“给我杀了它!我要扒了它的皮做围脖!”
芸夙身手本也不弱,但是也没料到这雪狐看上去温顺乖巧,可是突然就翻脸无情,一时大意,竟然让它伤了自家主人。她骤然出手,可是那雪狐身体格外灵巧,左闪右避的,芸夙竟然奈何不得。
而这时,车夫越来越觉得脸颊处很痛,而这时苏玉衡脸色都变了,她看着自己手背上,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是那三道血痕现在却变了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
她忽然感觉心慌想吐。
她脸色骤然一变,霍然抬眸看着现在跳到马车顶上高高在上的那只雪狐,“这雪狐爪子有毒!”
芸夙一惊,回身过来,在苏玉衡腕上搭脉一探,这一探她眼中神色一黯。
苏玉衡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瞬间就镇定下来,她看了看那只雪狐,又看了看啦陷入昏迷中的女子,她沉声道:“雪狐通人性,它应该是听说我们不救它的主人了,这才动手伤人。”
想到之前,这只雪狐拦停他们的马车,估计也是因为心急救人。
“这毒你能解?”
芸夙摇了摇头。
苏玉衡把目光挪到那个昏迷的女子身上,她道:“一般主人都能解自己豢养的兽的毒。芸夙救人!”不是她想要救人,而是没有办法。这人生死与她无关,可是若是连累了自己就太不划算了。
那雪狐似乎真的能听懂人话,它竟然就这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倒再也不出手伤人了。只是,一双晶透的瞳仁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众人,眸子里还是带着谨慎。
芸夙在那人腕上探了探,然后开始查探她的伤势,这一看之下连她都无比的震惊,她奇道:“这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可真是奇迹!”
“她伤的很重?”
芸夙翻转那人的身体,露出背部,只见上面有无数的血痕,而在她腰侧的位置上竟然有一个血洞,那个血洞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正是这伤才造就了她失血过多,也几乎是她的致命上,相反她骨折脱臼等其他伤就根本算不得什么。
芸夙连忙从马车里面取出药箱,她能一直跟着苏玉衡,不但身手了得,简单的医术也是会一下。
药箱等物品也是必备之物,她从里面取出金创药,把伤口进行处理包扎。又喂她服下一些药丸后紧跟着替她处理其他伤口,这才发现这女子几乎浑身上下都是伤。
这一番折腾,最后她还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后,已经花去了半个多时辰了。
马车继续前行,雪狐蹲在马车里那女子身边,身体蜷曲着,长长的尾巴把自己包裹着,看着是睡着了,可是马车里苏玉衡与芸夙但凡有一点动静,它立刻瞪大眼睛,摆出一副母鸡护仔的架势。
而在这只雪狐的身下还压着一本书,书面用防水的牛皮纸包着,这是芸夙在给那伤者换衣服时,从身上掉下来的,她刚想要打开来看,却被那只雪狐虎视眈眈的盯着。
芸夙只有放在那女子身边,这倒好,雪狐就压在上面,连书带人都不让他们轻易碰了。
又行了几十里路,苏玉衡他们由陆路改乘水路,上了一辆大船,目标直奔雍朝大都。
本来一行三人,现在却不得不变成了一行四人还带一只威风凛凛的小兽。
芸夙净了手,重新更换了药棉。
她无奈的扫了一眼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那女子身边的雪狐,忽然间她有些羡慕这不知名的女子,她就算这么昏迷着,却有一只这么忠心耿耿的小兽守着,可比人心可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