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熊猫同居人完本——by野儿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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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商默默的匿了,他能说什么呢?动手是肯定不成的,明知道打不过还上去怼那是缺心眼,再说了,这时候赶紧去通知一下刘貊才是正道啊,大神就该和大神打。
刘貊接电话的速度依旧很慢,季商等了快半分钟那边才磨磨叽叽的接起来,一个含糊的声音道:“么肆(什么事)?”
季商一愣,道:“你在睡觉?”
“是哟。”刘貊含含糊糊的道,“么个肆?!”
“你那个追求者来了。”季商直接了当的道,“来我这儿看我了。”
“啊?”电话那边大叫一声,再说话刘貊就变得急促起来,“你么得事吧?”
季商一瞬间还有些小感动呢:“没事,他走了,估计觉得我不值得打。”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别死了。”
刘貊总算是冷静下来了,说了一句后突然静默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电话那头响起了季商熟悉的破碎声——不是门就是桌子,反正是木头——他对着手机一连串的大吼,间中只得到一句回复“莫来”,便再无声息。
哪有可能啊!那房子还要打成什么样啊!有没有完了!
季商心头怒火熊熊燃烧,爬起来就往外冲,路过人事时还不忘喊一句“我去测量站”,转瞬间不见了人影。这一路上他把那小破车开得虎虎生威,好几次吸引了警察的视线,到了家,车子一停钥匙一拔,门都懒得锁他就冲上去了,自从刘貊来了后,虽然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财产上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他一口气冲上楼,发现防盗门可怜兮兮的半畅着,进门后更是满地碎屑,虽然其中一些是昨晚他自作孽的成果,但是卧室的床变成两截绝对和他无关。他咬着牙跑进声响不停的书房,就看见一具健美的黑色身体正压着另一个白条条的身体,俩人都光溜溜的,季商的脚步一顿,仿佛受了惊般愣在原地。
这边刘貊挣扎过来,一看见季商就大叫起来:“我没输!我没输呢!”
黑人也看了一眼,喷了口气:“弱鸡。”
季商稍微离近了点,迟疑了下,小声道:“刘貊啊……那什么,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
刘貊一听也有些小感动了:“你放心,我不会输的!”
季商继续道:“坚持住,千万别变成熊猫了。”
刘貊:“……”
几秒之后,刘貊噗哧一声化身成巨大的毛绒猛兽,黑人一看当即叫好,更加压了上去,上下其手。
默默旁观的季商猛然嚎叫一声,扑上去撕扯着黑人的非主流发型,怒吼道:“放开我的貊貊!”
第31章 不可说保卫战
这就有点尴尬了。
季商的战斗力绝对是比不上两只猛兽的,他也就占一个出其不意的优势,黑人被打懵了,呆呆的任他拉扯着头发,一脸的莫名其妙。
刘貊那张大盘子圆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胖胖的身体因为季商的动作而晃悠着,他本人则是一付“我心已死”的状态,躺那儿动都不动。
几秒后,黑人算是回过神来了,当下就张开嘴,一声“滋溜”从他的口中窜出,仿若鸟鸣——没办法么,这家伙本来就是鸟类啊——长胳膊一伸,准确的掐住了季商的脖子,像是拎小鸡般拽了过来,恶狠狠的道:“我被拒绝了三百年,你还敢对我动手?真是自寻死路,孩子!”
季商被那句“孩子”雷得不轻,眼看着这位一口洋和尚腔调的黑孔雀目露凶光,而他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脚不着地,脸色憋得通红,像是临下锅的虾子般乱蹬着腿,哪还有余力反击。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已死”状态的刘貊这会儿回了口气,毛绒绒的熊腿一抬,摇晃着同样毛绒绒的蛋蛋就把黑孔雀给踹了个空中转体360度接两个大回环,直溜溜的出屋去了。季商在转体之前就被丢了下来,拼命喘着粗气萎顿在地上,一抬头正好对上刘貊黑珍珠般的眼睛,也许是错觉,他居然在那双眼睛中看出了那么一丁点委屈来。
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同居人,季商对于人形刘貊的感情实在是扭曲得很哪!
季商感觉有些羞愧,沉默了下,整理整理心态,他磨磨蹭蹭的爬过去,对着挺尸状的刘貊讨好的一笑,道:“你没事吧?”
刘貊一转身,熊嘴搭在季商的脸颊旁边,立刻就融化了他的心。
“我错了,对不起。”季商抚摸着粗糙硬挺的毛发无比温柔的说,“我就是一时心急,无论熊猫的菊……还是你的都很重要,绝对不能给那只黑孔雀夺走!”
季商没脸没皮的说了不少好话,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直到他的貊熊慢腾腾的爬起来,甩着大盘子脸似乎非常嫌弃的拱了拱他的手才心花怒放,抱着脑袋好一通亲热。
果然还是熊猫可爱啊!
俩人正在这边掏心掏肺呢,客厅里就传来一阵一阵的尖叫,眼前风起,就见小药窜了过来,正正好挡在俩人中间,哭得粘嗒嗒的喊:“刘哥,他们抓了小路!那是小路啊,唯一的辣椒怪,没了她以后做菜要买辣椒了啊!”
这番话真是太实用了,以至于季商立刻就拖着懒洋洋的刘貊往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哄:“这是你的追求者,好歹也是我的情敌啊!你不保护我怎么行!赶紧把他给做了!”
“他又没杀你……”刘貊似乎万般不愿意的咕哝着,巨大的体重令季商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劳,“干嘛去惹他。”
季商停下手,打量了下刘貊的模样,有些奇异的道:“你怕他?”
“郎个怕唆!”巨兽马上跳了起来,从森森白牙中怒气冲冲的喊,“郎个怕!”
季商哄道:“嗯,不怕不怕,那你去干了他!”
刘貊又萎了,搭拉着眼睛看向别处:“又没来惹你唆……”
“你怕?”
“郎个怕!”
俩人这么你来我往了一会儿,听着客厅那边动静越来越小,季商也有些担心起那些精怪来,虽说这些家伙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但是至少山药、辣椒和香菜这些都不要买了,家里有什么破损还有人收拾,饭也有人做,免费钟点工谁不喜欢啊,相处得时间长了,自然也有了些感情,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小家伙被杀掉。
季商当下就不再犹豫,转头往客厅一窜,正好看见一只黑孔雀啄掉了一根又细又长红辣椒的柄,白色的籽撒得如同天女散花,一股强烈的辣味在客厅里扩散开来,伴随着女声尖叫的是他不断打起来的喷嚏。
要说这黑孔雀还真是罕见,身上是黑的,羽冠却有一点汪汪的蓝毛,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莹莹亮光,黑色的尾羽逐渐过渡成了翠绿色,在最末端却又点缀着红、蓝、黄的细碎颜色,漂亮得如同艺术品般。
这些年装作野生动物爱好者,季商也算见识过不少奇特的生物了,纯黑纯白的变异动物都见过,像这样奇特的品种还是头一回,绝无仅有。
“真漂亮。”
季商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了句,黑孔雀似乎听见了,小脑袋一昂,那股子骄傲自满的劲儿瞎了眼都能看出来。
“算你识相。”清亮的声音响起,黑孔雀踱着鸟类特有的轻巧步伐往卧室走去,“别来打扰,看好门,我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一只滚滚就破门而出,咆哮着扑在孔雀身上,两只手分别揪住孔雀的脖子和屁|股,一口咬住孔雀细长的脖子,任黑孔雀如何挣扎得羽毛满天,他径自不松口。
孔雀与熊猫间的体重差别实在太大了,黑孔雀好半天也没能熊口逃生,气息越来越弱,叫声也越来越虚。
季商本不打算插手的,毕竟这货即是他的“情敌”又是“现行□□犯”,从哪个角度都不是圣母的时候。只不过,他那剩下的少数理智还是做出了应该的反应。
“貊貊啊,这个家伙是神仙吗?”
熊猫的眼珠子转了过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般,倒是先前哭得满脸粘液湿嗒嗒的小药过来了,哭哭唧唧的道:“是……他也是神仙。”
“那这样杀掉不太好吧?”季商试图展现一下身而为人的文明,“神仙之间不是说不给杀来杀去的么?”
如果能杀的话,我客厅里那只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吸血鬼是什么玩意儿?
刘貊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紧咬的牙齿慢慢松了条缝,气息顺着黑孔雀张开的嘴钻了进去,他发出一声低微的呼吸声,“活”了过来。刘貊把他吐了出来,呸了几声,一脸晦气的踱了几步,回卧室去了,顺便还关上了门。
季商盯着地上喘个不停的黑孔雀,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身看了下正和其他同伴抱头痛哭,哀悼被咬的柄和辣椒籽的小路,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家里的惨状,联想到他那辆可怜的车,他也就不抱太多希望了。
“小药,这个能报警吗?”季商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黑孔雀,“这怎么处理?”
“呃……要是他杀人了,倒是可以报个警,但是现在他也没做什么。”小药一脸为难。
季商已经懒得去震惊了,无可奈何的道:“不算那什么……未遂吗?”
“一般鬼怪之间还会管一管,因为鬼怪通常是由人变化来的,但是精妖都不怎么管,因为有些精妖的□□就是像这一样啊,还有的精妖不愿意□□,都快灭绝了,所以官方是不怎么管的。”小药看了看房门,迟疑了下,还是压低声音道,“再说了,这只孔雀是精,刘哥是妖……”
不用说完季商就明白了,等级歧视真是遍布全宇宙。
“他不是妖吗?”季商打量了会儿微微抽搐,仿佛随时要挂的黑孔雀,“看不出什么区别啊。”
“精受天运而生,通常是某种东西的精华,越稀有强大的精华生成的精就越厉害,妖嘛,原型就是野兽啦。”
季商一怔,惊讶的道:“这货不是孔雀?”
“哪有孔雀长这样的啊?”小药也是一惊。
“那他是什么?”
小药拿过一边地上的平底锅,用尽全力往黑孔雀脑袋上一砸,一声虚弱的惨叫之后,嘭得一声,地上只剩下一块黑玉。
这块黑玉润泽光滑,表面似乎有一层油脂般闪闪发亮,雕工也是了得,把玉上的杂色正好雕刻成孔雀的冠羽与尾巴,可谓是巧夺天工。
季商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只孔雀长得如此奇怪,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天生的。他把玩着这块玉,想着该怎么办时,卧室那扇被百般□□的门又开了,人形的刘貊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塞满了丝绸,他拿过黑孔雀往衬垫中间一摆,关上之后轻轻松了口气。
不明显,但是季商看得出来。
“好了。”刘貊把盒递回来,“别开盒子。”
季商点点头,觉得这件事差不多到此为止时,噩梦在夜里悄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三次元稳定了,回归了,中间隔了这么久,我会更得快点,总要把这个坑给完了。
第32章 过去
这个梦是第一视角,所以开头他都没察觉是梦,只感觉这地方特别冷,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他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走了一生一世,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点黑,这么久毫无变化的景色早就让他发疯了,他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丛黑色蓬松的毛发,用力一拔——
伴随着一声尖啸,一只黑孔雀从白色之下拔地而起,啄向了他的眼睛!
视线中一片血红,身上满是伤痕,季商只觉得痛得要命,满地打滚,渐渐的没力气了,这种失去生命的感觉是如此鲜明,令他甚至有些奇怪怎么会忘掉。他躺在那儿,看见血液在雪地上流淌,他本该是人形的手变成了一只肉呼呼的爪子,有着白黄相间的毛皮,粉色的肉垫……
真可爱,这是季商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棒槌?”
刘貊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如同天籁般,季商眨了眨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熟悉的爪痕,呆了一会儿后才说:“貊貊?”声音嘶哑,仿佛喊叫了许久般,“怎么回事?”
“都怪这个烂眼!”刘貊气得不行,英俊的脸都扭曲了,“我穿了他!”
季商定晴一看,发觉刘貊手里捏着黑孔雀精,原本完好无损的黑玉上被穿了一个孔,一根红绳穿过去,变成了一挂件。他坐起来,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活像梦中的事真实发生了般,他揉了揉脸,道:“这家伙没事吧?”
刘貊似乎还在生气,轻轻一甩一接,便把黑玉握在了掌心里,脸上阴晴不定的,不知在想什么。
季商见刘貊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隐情,也不逼迫,只是招呼刘貊过来按摩。在出力方面刘貊从来不吝啬,尤其是在他灌输了“男友力就是出苦力,可以好好培养感情”这种观念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动手动脚”。
刘貊的按摩当然是毫无技术可言,基本上是季商说按哪儿,他就往哪儿出力,唯一异样的就是这次份外沉默,按了半天也不吭声,跟哑巴了似的。
季商本来就是被吵醒的,这还半夜,白天工作又没有那么清闲,不一会儿就开始困了。恍惚间似乎又有梦境袭来,他不敢再睡,强打起精神没话找话:“我二百……就是和你是恋人的那一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出山游历,碰上我饿肚子在哭。”
“……”
这么丢脸的事你是怎么能这么平静说出来的?
季商指挥着刘貊往脖子上面按,颇有些好奇的道:“那时候你还就是只熊猫吧?”
“嗯。”刘貊的手指骨节粗大,按得季商差点嗷嗷叫,却有着缓慢的节奏,极为催眠,“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竹子开花了,其他熊猫都走了,我不想走,又逮不到活物,太饿了没办法就哭了。”
“你为什么不走?”
“其他地方的竹子味道不对!”
刘貊说得理直气壮极了,惹得季商都忍不住扭过头看了眼,这货仿佛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依旧那付冷漠脸。
“其他地方的竹子不好吃?”
“也不是,但是我不喜欢!”
“宁愿饿死?”
“反正我不喜欢!”
刘貊说着说着就毛了,手下没个轻重,一掌按下去就听到咯嚓一声,季商顿时就僵住动不了了。他大概也知道闯了祸,呆在原处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问:“还行不行?”
“不行。”季商呲牙咧嘴的慢慢趴回去,艰难的道,“得熊爪按按才能好。”
刘貊撇了撇嘴,道:“本体太大了唆,按坏了!”
“可是人爪没有熊爪软和啊!”季商叹着气道,“我的骨头都闪了,一点安慰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比想像中有些小的熊掌按了上来,软绵绵的富有弹性,在季商的后背后腰上轻轻踩着。他侧过脑袋,愕然发现没刘貊的熊影,床边半个人也没有,背上又确实有人按着,他正奇怪间就感觉脖子后面一紧,皮肤被咬紧的同时还有热气喷在上面,他一个激零,迅速翻过身,就听见“呜唧”一声,一只卷纸大小的熊猫四脚朝天倒在身边的床上,正在猛烈晃动着短小的四肢试图坐正。
季商……整个人都要疯狂了,当下什么也不顾了,一个翻滚把小熊猫抱进怀里,拼命用脸颊蹭着。
体型变小了,声音也变得尖细了,刘貊一迭声的喊着“瓜娃子放开唆”、“棒槌,揍……爬开”,短小肥壮的四肢乱挥,奈何怎么喊都没用,反而令季商更加疯狂,活像受刺激的西瓜虫般蜷了起来,恨不得把小熊猫整只熊抱进怀里。
在如此情况之下,刘貊采取了“迅速变大,一屁|股压塌了床,附带一个季商”这种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用“尸横遍地”来形容太适合不过了。
“理……我理解。”季商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他几乎以为腰要断了,毕竟刘貊的本体可是勉强能以吨来计数的,虽然没有砸个正着但是冲击力实在太大,但是从感情上又完全不抗拒,“我……我好、好得很,没、没事。”
刘貊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熊猫坐在床的残骸旁边,大盘子脸转来转去,颇有些心虚的道:“想不想听我们认识那世的事?”
季商努力了几下,根本不能动,这大半夜的又吵又闹,楼下的小夫妻居然毫无动静,虽然那个洞已经被简易材料补上了,但是他可不想再搞出什么夭蛾子来,躺在地上焉焉的捧场:“……当、当然想啦,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