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贫农的逆袭之路完本——by色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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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鞋,躺在床边,盖上了另一半被子。
宋子洲是第一次与人同榻而眠,从他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现在忽然有个人睡在他的身侧,缓缓地呼吸声与淡淡的香味,让他觉得格外不自在。
峥嵘听着身侧的人又翻了个身,不明白他现在体弱成这样,到底还在折腾什么?
“你睡不着?”
问完话,峥嵘也翻了个身,面朝着帐子顶,看着帐子上绣的比翼鸟,眨了眨眼睛,只听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是不是不舒服?”说完又觉得自己问的都是废话,脸色白成那样,肯定不舒服了。
“没事,我就是不习惯......”
折腾了这么久,峥嵘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也就没有听到宋子洲的话,只当他是实在不舒服才睡不着,伸出小胳膊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睡吧,乖。”
宋子洲身体一僵,有些哭笑不得,七岁的小姑娘也会母爱泛滥么?但是不得不承认,心里暖暖的。嘴角轻轻勾起,也慢慢的入睡了。
☆、第一百零三章 毒解
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早已有了自己的生物钟。
当宋子洲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怀里供着的小脑袋时,也是一愣,才回忆起昨夜发生的情形。看了看峥嵘那边被压在身下的被子,他摇了摇头,怪不得这丫头往他怀里钻,原来是冷着了。
伸手将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拽了出来,准备给她盖上。不料这一动作惊醒了峥嵘,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自己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胸膛,瞬间红了脸,怎么回事儿?怎么就钻到他怀里了呢?!太丢人了!
宋子洲看着她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的窘样,轻轻笑出声来。
峥嵘心中暗自气恼,往床外侧挪了挪,理了理情绪,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宋子洲担心她恼羞成怒,也配合的整理了情绪,“嗯,神清气爽。”
“昨天你那样还真是吓人,全身的黑线,也有脸上没有。”峥嵘回想起昨夜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担心,“真的没事儿吧?”
“看样子蛊毒应该是真的解了,那黑线应该就是蛊毒,现在距离四十九天还差六天,蛊毒还没有侵占到脑子。”想着被控制后的样子,饶是心智成熟如成人的宋子洲,心里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亏我之前还自以为九阳真经能够压制蛊毒发作,却不料它也只是减轻发作时的痛苦罢了。”
说完看了眼已经距离自己一臂之远的峥嵘,眸子里涌上感激之色,“峥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峥嵘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担心他的身体,“你先别谢我,当务之急是看看你这蛊毒究竟解了没有,还有没有残留,你先出去找太医瞧瞧。”
宋子洲看了一眼天色,是该出去了,三顺子该来叫起了。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鞋子,下了床,“你再睡会儿,我先出去诊脉,一会儿给你带些吃的进来。”
伸手给峥嵘盖好被子之后,宋子洲就闪身出了空间,扬声叫道,“三顺子,去给我把喀什叫来。”
外间的三顺子正准备叫主子起床,听见里面的声音,连忙回了一声是,匆匆离去。
他见主子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练功已经很奇怪了,这会儿又要叫喀什来,难道是病情又恶化了?这么一想,脚底下不由自主的又快了两分。
喀什被三顺子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还做着美梦,这会儿看着三顺子焦急的神色,他也变了神色,他知道,若是楚王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绝对落不到好。这楚王也不知怎么想的,虽然后两种法子比较难办,可是第一种实在是好找。虽然楚王这些年日日练武,身体康健,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孩子,只需要找一个气血旺盛的男子就好。
喀什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想怎么说服楚王,接下来就是要安排筛选气血旺盛的男子......一直到了宋子洲的帐外,喀什才停下来,整理了袍子,与三顺子进了帐子。
宋子洲盘腿坐在案几后边,一手拄着头,微微侧着身,一手拿着兵书再研读。喀什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宋子洲的气色,眉头拧成一块,看样子确实不怎么好。
三顺子先出言打断了这份安静,“主子,人我带来了。”
宋子洲放下书,目光扫至喀什,喀什连忙拂了袖子行礼,稳住身形,顿了几秒,宋子洲平淡的声音从上首传来,“起来吧。”
喀什顺势起来,看着宋子洲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宋子洲敏锐的察觉的了喀什的神色,坐姿不变,只放下了手中的书,“喀什医者,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喀什又一拱手,“王爷,您还是早做打算吧,这距离最后的毒发仅有六天了。草民知道王爷心善,可您身份尊贵,还有几场硬仗要打,不能轻易就这么被他们控制了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错觉,楚王对自己深中蛊毒一点也不重视。暗自摇了摇头,这些外来人真是不知道蛊毒的厉害。
“喀什医者,有劳你再给我诊次脉。”
喀什不知宋子洲有何用意,但楚王的命令还是要听的,只是这次诊脉却大有不同,无名指下脉象虽然较弱,可明显没有中蛊的痕迹,喀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您的蛊解了?!”
三顺子也一脸讶然的看向宋子洲就等着他点头,自己好松一口气。
宋子洲在两人璀璨的目光下,扯起嘴角,微微颔首。
“恭喜主子!”
“恭喜王爷!”
两道贺喜的声音同时响起。
“怪不得王爷您不着急,原来是早有后招啊。”三顺子跟在宋子洲身边久了,宋子洲也知道他的性格,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草民能否知道,王爷是怎样解了蛊毒的?”喀什知道不可能是找了第二任宿主,这挑选宿主要进行一种仪式,而且要百里挑一,不可能整个大军里都没有一点动静,而传说中的万毒虫母更是只是史书上记载,难道?王爷暗中派人去了鲁族?
这次可真是多亏了峥嵘了,想起峥嵘现在只怕还窝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宋子洲脸上涌上一抹温柔,“本王是遇见贵人了。”
☆、第一百零四章 人呢
三顺子看见主子温柔的神色,也很是惊奇,这么多年来他可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宫里的公主们都从来没得过主子的好脸色。但惊奇归惊奇,主子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他这做奴才的也不能多问。
宋子洲吩咐下去,让做些吃食来,三顺子连忙下去传令。开玩笑,这整个大夏还有比他更懂主子的吗?主子的喜好他早已铭记在心,今日主子蛊毒刚解,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得下去让人做些补气血的来,这事儿交给别人,他可不放心。
南疆这边一片欢腾,北疆此刻却是人人如履薄冰。
女真族的一个帐子里,黑衣人怒气冲冲的掐住看守的脖子,“人呢?!”眸子里露出几分杀意。
女真族看守听着这阴森森的声音,感受着掐着脖子的手一个用力就能掐断他的喉咙,他知道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他。心里一害怕,裤裆里一阵暖流,“我...不...知道...这里...从...未...有人...进出...”
这是在女真族的营地里,若是真杀了他,自己应该也无法全身而退,还会影响主子大计。黑衣人内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将手中捏着这人丢在一旁,看着他湿了一片的裤裆,暗骂了一声“窝囊废”。
挑起帘子进了帐子,四处查探了一下,只见原本峥嵘呆的地方只剩了半块牛肉,其余什么痕迹也没有。帐子也完好无损,连绑她的绳子也没有解下。
这连人都不见了,该怎么跟主子交代?这黑衣人正是当时掳走峥嵘的暗二,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女真族还真是个废物,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掀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见那侍卫还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上前蹲了下去,揪过他的领子,“我问你,你这段时间可是一直保持清醒的?”
那侍卫也不咳了,说话也顺溜了,像是要力证自己的清白。他明白若是他不解释清楚,不说这黑衣人,大汗也会杀了他的,“是啊,我一直守着一个盹儿都没打!酉时一刻有人来送了餐,亥时三刻与丑时一刻,分别有一队巡逻守卫经过此处。大人若不信,可以去求证!”
暗二看着这人也不像是在说谎,就松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冷哼一声,起身向着主帐的方向走去。
图哈姆见暗二阴沉着一张脸进了帐子,也有些恼火。这人还真当这是在他们大夏,给我使什么脸色!景孝帝那么多儿子,本汗又不是只能和他们合作。
想到双方已经走到这一地步,临时换人也不可行,脸色变了变,还是给他赐了座,“林公子,可是我的部下给你气受了?”
暗二压住心中的怒火,闷声说道,“前两日给你们抓来的人不见了。”
“什么?!”在图哈姆心中,这人就等于二十车粮,如今二十车粮没了,他恨不得拔刀砍了那守卫,“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早我起来去那看守的帐子里,就见里边空无一人,帐子也没有被划破,而守卫却说他整夜守着,连个盹儿都没打,确定没有人进出。”
这倒是奇怪了,难不成这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守卫那儿出了岔子!
“来人,将看守那小孩的守卫给我抓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
审问进行了一上午也没有进展,暗二开口了,“大汗,还有一种可能,是来人功夫太高,点了守卫的穴道。这人应该与那孩子是一伙儿的,不然在一夫城掳人在方便不过了,怎么会与万军之中掳人呢?”
图哈姆肃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有道理,明日你带些人去齐岭南,看看可有人带粮来交换,若是依旧有人来,那说明他们还不知情,或许就不是一伙儿,我们可以借机抢了他们的粮;若是没人前来,万不可冒进,速速来禀报与我。此次务必要小心,对方的功力那么高,足够留下我们几个人了!”
暗二虽然不耐烦听从图哈姆的指挥,可也觉着他分析的没错,还是去齐岭南看看再说。
距离张景瑞与王少青拿着丛善给的腰牌来到县衙已有两日,薛长青见到丛善的腰牌自然也是格外重视。他一个县令只是区区七品小官,只是因为在一夫城里有丛大将军照应,才混得如鱼得水。
“你二人带上粮食,但是不要真的运去齐岭南的三棵松树下,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我就带人再后边帮你们看着粮,你们先去要求见上你们东家一面,免得被人忽悠,还白白给了人家粮。”
这三人已经商议了两天了,都一致认为,他们东家不缺钱,只要能把人赎回来,区区二十车粮又算的了什么?
张景瑞站起身,拱手道谢,“多谢薛大人帮我们出主意,明日还要劳烦薛大人陪我们走一趟。”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今日二位就住在我府上吧,那人对你们如此了解,连你们运了几车辆都清清楚楚,怕是你们早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明日一早点了兵,我们一起去齐岭南。”薛长青走过去扶起张景瑞,温和的说道。
“那就叨饶薛大人了。”张景瑞与王少青相互对视了一眼,应了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 谈崩
第二天辰时一刻,王少青与张景瑞就迫不及待的先行去了齐岭南,而薛长青则领着一队人马去麸麦堂押运那二十车粮,由于卖出去一些,已经不足二十车,薛长青就做主用玉米替代。
王少青与张景瑞坐马车坐到齐岭山下,再步行来到了齐岭南的三棵松树,此时也才刚刚未时一刻,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景瑞,咱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儿干等着?”王少青将剑从左手换到右手,扭着头问道。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来,咱们是来早了些。这样,咱们先躲起来,在暗中看着点,免得他们有什么诡计。”张景瑞点了点额头,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行,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设什么陷阱。”
二人一拍既合,松针太扎人,自是不能藏到树上的,张景瑞拽着王少青,藏到了远处地形稍高的灌木丛里,顺手编了个草环扣到他的头上。
王少青可是绿柳山庄嫡系,妥妥地大少爷,从小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再被四书五经了。哪里见过这东西,伸手将草环取了下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像是得了玩具的小孩子似的,脸上欣喜的表情掩也掩不住,“呦呵,你还会编这玩意儿!”
张景瑞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跟这幼稚的孩子说话,他学这个哪里是为了玩,他在丛家是被当作暗卫训练的,这编草环只是一种伪装,为了不被敌军发现。又给自己编了个草环,王少青看的眼花缭乱的,眼睛都快贴上去了。待张景瑞收了尾,他才腆着脸凑上去,“要不你也教教我呗!”
张景瑞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将草环戴好,说道,“待开春了再说,这枯草太难编,你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王少青正欲争辩,忽然耳朵一动,闭嘴伏下身来。
张景瑞看见王少青这番动作,耳朵也是一动,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不错,不愧是绿柳山庄的人,内功果然深厚,竟然比我还要早发现有人来,也跟着伏下身子去。
暗二换了一身衣服女真族的衣服,混在士兵里,靠着右边那棵松树,还在琢磨,李家二少爷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到底是被谁掳去了?本来就被暗一压着一头,这回这事情若再办砸了,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张景瑞二人所处地势比较高,刚好俯瞰暗二一行人,这一看二人都皱起眉头,怎么会是女真族人?一夫城的防守已经这么弱了么?女真族人已经可以来去自如?这群人里也没有东家,难不成他们还想空手套白狼?!
距离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暗二看了看天色有些不难烦,后悔有些来早了。这荒郊野岭的还是隆冬,就是裹着羊皮袄,风也嗖嗖的往脖子里灌,双手往袖口里塞了塞,往迎面来的路上看了一眼,这麸麦堂的人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王少青与张景瑞见这些女真族人倒是安份的坐在那儿等着,没有做什么陷阱,相互对视了一眼,摘下草环,偷偷潜到大路上,朝三棵树下走去。
“头领!来了!”坐在一旁的女真族士兵低呼一声,大家连忙拾地而起,进入战备状态。
王少青与张景瑞在距离女真族人十步的距离停住了脚步,王少青双手环胸,“是你们掳走了我东家?”
暗二走上前来,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二人,心底却在盘算,这二人都穿着羊皮袄,看着都不过十五六,其中一人拿着剑,虎口稍有薄茧,可见是用剑的;而另一人没有拿任何武器,双手塞在袖子里也看不出他用什么兵器,不过看走路没有丝毫漂浮之感,八成也是练武之人。
这么一想,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不错,你们可有带粮食来?!”
王少青听见他承认了,皱起眉头,“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东家?!”
暗二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自是为了财,少废话,粮食呢?”
张景瑞看着这人,心底隐隐有些古怪,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进一步试探,“你们可曾带我家东家一同前来?”
“识相的赶紧把粮食送来,否则,若是你们东家受了什么罪......哼哼......”暗二眼珠子一瞪,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们带我东家出来见我们一面,我们就将粮食双手奉上。”张景瑞依旧沉得住气,用不急不缓地声音说道。
“人在我们手里,当然是我们说了算,快将粮食交出来!”暗二手中没有人,自然不能答应。
“那好,你若是不让我们见东家,那就拿个东家的信物来,否则我们怎么知道东家是真的在你们手中?二十车粮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东家不在你们手里,下次我们可就真的拿不出二十车粮了。”
暗二心中想着,这李家二少爷现在指不定在谁那儿,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下次被别人领了赎金,他回去可就真的没法跟主子交代了。
“你们若是不赶紧交出粮食,小心我宰了你们东家!”
他越是这样,张景瑞就越觉得可疑,没道理来讨赎金连个信物都不带的,眸子里精光一闪,“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了,若是东家死了,这拓大的家业可不就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