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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完本——by爱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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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时小姐对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儿还有印象吗?”
她艰难地摇摇头。
“时小姐你呀,在观看三天前的马拉松比赛时从观众席被挤到赛道上,发生了踩踏事件。由于你的体格又比较娇小,被围在人群中难以解救,等人群发现你倒下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送来医院检查却又检查不出什么太大的病症。”
她昏迷了三天?
那么……
她乌溜溜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怀疑。然而女医生脸上的神色太过坦然,反而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另外,医药费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马拉松主办方没有推卸责任,他们会负全责。为了让你受到最好的治疗,也正是他们主张将你送入我们的医院,你的医药费全部都由他们承担。”
这正是她最为担心的。听到医生这样说,顿时松一口气。要知道,在这家私立医院住上几天可不是她一个学生能负担得起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早日出院。毕竟她修习的暑期课程还没结束。
女医生再叮咛她几句便拖着那位名叫司向宇的男医生离开了,临走前她替她关好房门,莞尔一笑:“好好休息,等会儿你的一位亲属会来。”
她顾不上做出什么表情,大脑瞬时一片空白。然后是百思不得其解,纳闷之余有点忐忑,忐忑之下是惶恐。
来的会是谁呢?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房大门,打算等门一开就闭眼装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她二十一年来不曾解开过的心结,来自家庭。
现实生活中的她一点也不勇敢,胆怯懦弱又没出息,面对它的唯一方式只有逃避。不断地逃避,不断地躲闪,不断地将自己关在那座小黑屋里,不敢踏出一步。
门被推开了。
她慌忙闭眼。来人的脚步声很轻,生怕打扰到她的睡眠。
会是谁呢?这不像是她熟悉的脚步声。
那个人的呼吸在她面孔上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她的脸颊被轻轻捏了一把,“笨蛋,装睡呢?”
啊。原来是小魔王。
她继续闭眼装睡,另一侧脸颊也被他捏起来,故意学着她此刻的样子朝她嘟嘴:“白痴,还装睡?在我面前装个什么呐?我才没有爸妈这么好骗。”
她还能怎样?只能翻个白眼,挤眉弄眼地摆脱捏住她脸的手指,狠狠瞪他一眼。刚要张嘴才想起自己还无法说话。
他显然也察觉到这一点,微微怔了怔,“你说不出话?”不敢置信地凑近了一点,“姐,他们把你怎么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私下叫她姐姐。怎么说呢,她的心情很奇怪,又别扭,又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从小跟她合不来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看望她,还久违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她动了动嘴巴,他看出她想要说话的意愿,把耳朵伸到她嘴巴前。这个小家伙如今也长得这般高大了,一阵子没修剪而有些长的头发垂到她的脸颊,有点痒。她条件反射性地避开了,将那声“小混蛋”咽了下去,用气音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走到床尾将床摇起来一些,搬了个小凳子在她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这可要问问你了。学校家长联系方式这一栏的手机号码填了朋友的手机号,你手机里也没个紧急联络人,医院找不到爸妈的联系方式,就打电话到家里来了。”他板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爸爸在纽约出差,我妈当时忙得昏天黑地,你死活不肯回家,肯定也不要我妈来。我他妈听到你撞坏脑子的消息能怎么样?”
“你才撞坏脑子了呢!”她仍是虚弱,即便是急起来气势上也弱了一大截,气呼呼地补充,“你这家伙好好说话,话里别带脏字。”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跟我争?”他冷笑,伸手去捏她脸,她左躲右闪差点撞到床头栏杆,被他大声吼住,“你还想再撞坏脑袋呢!给我躺好。”却也迅速地收回手,只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她撇嘴不再看他,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管她耳朵是否磨出茧,开始长篇大论的念叨。
“看比赛就看比赛,就这点小身板还跟人去挤前排,也不知道护着点自己……摔倒了还抱着个相机不放,这相机值多少钱?你的命多少钱?特么的亏你还是个学商管的,连这点东西都算不好?”
“你大学两年两个暑假宁愿在外面上暑课租房子打工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每次快暑假结束才回来,还没开学就走,你当爸妈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吗?你倒好,在外面摔个脑震荡……女孩子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时初,我特么真的要被你气死了……你讨厌我就讨厌我,用得着……”
“时陌,我没有讨厌你。真的。”她用力仰起头来看他,努力地从疼得要冒火的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
眼眶微红的男孩抬起头来看她,抿唇咽下了一声哽咽的“姐”,拔高声调企图掩饰话语中气息里的颤抖,“你不知道你嗓子什么状况吗,给我闭上嘴巴不要说话。”
“时陌,你过来。”她费力地抬起没骨折的左手,对他招手。红着眼眶的男孩伏到她身边,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右手,把耳朵对准了她的嘴巴,她摸着他头顶柔软的黑发,轻轻说,“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讨厌你。我讨厌的,一直都是我自己,讨厌得不得了,每次回家,都会害怕见到爸爸和……秦阿姨还有你。”
“你这个……都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了,你……”
“不,这就是我的错。我一直逃避,一直逃避着,不敢回到那座城市,就是为了能寻找一点点的心安,减轻一点点负罪感。我……”
眼泪一直在流,她依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来抑制自己不自觉的颤抖,事到如今,那份负罪感与无助的惶然仍然对她拥有绝对的掌控,剥夺她的呼吸,捣灭她的理智,摧毁她平日里架起的所有铠甲。
“姐!你怎么抖成这样子?姐你别吓我,你……”他摇着她的肩膀,“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出病房,“医生!医生……”
***
脑震荡的症状并未完全消退,她头晕,还有点想吐。思绪被不知名的事物占据,恍惚之中她听见女医生严厉教育着使她情绪激动的时陌,而她弟弟,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小魔王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立在她身边听凭数落。
有人为她注射了镇定剂。她只记得她在陷入沉睡之前对时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告诉爸妈。”
那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呢?那时的她十分年幼,其实也记不明晰了。只是当时那种被抛弃的恐慌与千夫所指的无助所带来的负罪感如同镇压孙悟空的五指山一样,从未离开过她的背脊。
杂乱的声音纷纷过耳,她听到了婴孩的哭声,救护车的汽笛声,血压计有节奏的滴答声,还有病房外什么人打电话的声音。那些声音蓦地拉近又缓缓远去,变作一片绵长而又平静的呼吸声。
有什么声音从那纷杂之中剥离出来,她凑近了去听,似乎是一声明媚而娇俏的“阿辰”。
阿辰。
阿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赶紧放上来了。拉小舅子出来溜溜,姐夫正在上线中。写弟弟写得莫名有点苏?其实弟弟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姐控(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另外啊,事实上这一章里有个熟面孔。嘻嘻,大家应该能才出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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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谢谢阅读到这里的大家。爱你们~
☆、以后我来照顾你
时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在梦中大哭大笑,醒来后却是一场空,什么也不剩下。醒来时精神恍惚,睁着眼往雪白得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脑袋空空。
门被敲响了两下,推开了。病床旁的时陌从凳子上站起来,望着来人一时说不出话。时初木愣愣地望过去,眨两下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一声“妈妈”。来人停住脚步,显然怔住了。怔愣差不多有五秒,她不自然地伸手摩挲自己的衣襟,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走向躺在床上的时初。
“哎……哎。醒了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初眼前模模糊糊,像是笼了一层雾气。她看到了她的母亲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头,替她拢好被子。她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从她梦中走出来的女人,她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件事还没有发生,母亲每晚会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妈……”时陌推推女人的肩膀。
然后缓缓地,眼前的一层迷雾褪去。
露出来的是秦阿姨的脸。
时初的嘴巴动了动,全身都不可控制地僵住了。
“要吃苹果吗?”女人敏锐地觉察到她眼中的变化,笑道,“阿姨买了苹果,让小陌帮你削?”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仍然不知所措。
这是她爸爸与妈妈离婚后娶的妻子,她叫她秦阿姨。
秦璐往她背后塞了个垫子,“初初啊,你爸爸还在往这儿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阿姨先过来帮你办好手续。”又从身后摸出了个烟灰色的小29 包,放到她跟前,“你看,相机机身磨出了一道痕,其他我找店里帮你看过了,没有坏。”
时初乖乖地抱着相机,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时陌削完苹果送到她面前,她没接,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两下,直接把苹果往她嘴边塞,转头对秦璐说:“妈,你看啊,我姐又傻了。”
秦璐在他头顶一拍,“胡说什么呢,有这么说姐姐的吗?”她见时初啃着苹果,另一只手还跟宝贝似的牢牢捧着相机,沉默许久,语重心长道,“初初啊,虽然说这是……你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但相机坏了是小事,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保护自己比较重要。”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合适地同她沟通这个话题。她看着一声不吭的时初,只叹了口气,“阿姨只是说一声,轻重权衡还是要你自己来掂量的。”
时初攥着相机包带,忽然挣扎着从床上撑坐起来,说:“其实我知道这相机不是我妈买的,是你和爸爸给我买的。我知道的。”
秦璐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因为是你给我的,又不便宜,我才要好好珍惜。”时初抬着眼睛看她,眼里有沉静的一片湖,目光诚恳而清澈。
“真是……傻不傻呀你这孩子。”她为这样的目光而怔忪,轻轻地咳嗽一声,以掩饰言语中的波澜,过一会儿才说,“相机坏了阿姨再给你买新的就好了,现在这款式也不时髦了,坏了不可惜。”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要……好好对待。”
“这是……你送给我的。”
“……妈妈。”
这是时初第一次郑重地开口叫她“妈妈”,因此当这两个字从时初嘴里传到她耳中时,她便石化一般呆愣在原地,原本就局促得不知该放在何处的手更加僵硬了。
眼前蓦地晃过时初儿时的面容。
秦璐第一次见到她,她扎着两个小小的羊角辫,因为长时间抱着脑袋,辫子有些歪。她穿着手织的毛衣,蓝绿色的,口袋处是两朵最简单的花。她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墙角,只露出一双黑湛湛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她,不一会儿又缩了回去,无论她爸爸怎么叫也不应答。
秦璐掐了她爸爸一把,小声喝道:“怎么能对孩子这样大声说话呢,孩子不怕你才怪。”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来。这孩子生得瘦小,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抱着脑袋的手臂虽然被各种衣物包裹了好几层,却也遮不住那皮包骨头的一点点。她有点心疼,转头瞪他:“怎么把孩子养得这么瘦的。”
时爸爸在一旁不言不语,她不再管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女孩的头,她却在将将碰到之时抬起了脑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她不断地往后缩,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拓进墙内。
听时初爸爸说过她怕生人,可没想到怕成这副样子,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当时她心中存了些不悦,也在苦恼着要如何与这孩子相处,到后来才知道,她是从前受过心灵创伤的。秦璐暗自告诫自己,她表现出来的种种排斥行为,不是情感上的厌恶,而是生理上本能的惧怕。对她的一切行为,都要宽容,都要耐心。
之后,她慢慢长大,病症逐渐减轻,到她十二岁以后就不再复发了。但她依旧不太同家人亲近。秦璐曾无数次幻想过她张口叫自己妈妈的场景,即便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多么特别,她也一年一年地等,一年一年地盼,渐渐地几乎不再抱有希望。
而今这一声久违的“妈妈”,竟然将她的眼泪生生牵引出眼眶。她顾不得在孩子们面前失态,流着泪连连点头。
***
眼泪并不是敞开心扉之后的主题,如今的时初心中只剩下一片宁静。
时陌和秦璐本要留一人下来陪夜,但由于没搞清楚私立医院的陪夜登记制度,他们都没有办理登记。秦璐再三回头,一会儿叮嘱她要早些睡觉,别玩手机;一会儿说她的手机时刻开机,睡不着也可以给她打电话。
她笑着送别了他们,打开相机包开启了相机。
最新的照片是她在被推入人群之后拍糊了的室友马拉松近照,连续十几张,都是参差不齐飞涌而来的色彩。她盯着这几张照片出神,看了一会儿,蒙着头睡了。
她睡前吃了些药,睡得酣沉,脑袋糊里糊涂的,似乎是做了个梦,又好像没做。有人打开了门,坐到了她身边的板凳上,轻轻地掀开了她蒙住头的被子。
“睡觉能这样睡吗……也不怕呼吸不畅。”他的嗓音有点熟悉,却明明是她从未听见过的,莫名的温暖而亲切。
她迷糊地“嗯”了一声,翻身背对他,只当那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而复返的时陌,呼呼地睡去了。
“时陌啊,”她在梦中喃喃,“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过。其实,在你出生之后,我想做个好姐姐的……正常的姐姐。但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害怕。你也好像感觉到这一点,我一靠近你,你就哭个不停。你越哭,我越怕。”
在她快要六岁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离婚——他们大概也从来没动过离婚这个念头吧。
那个时候她有一个刚满三个月的弟弟。
弟弟十分粘人,她走到哪儿,他爬到哪儿,嘴里咿咿呀呀的,笑起来两边脸颊会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她喜爱捏一捏他香香软软的脸蛋,拿纸巾擦去他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他也会仰着头朝她傻兮兮地笑,欢叫着爬到她身边要抱抱。
她不会抱小婴儿,只能托着他的胳肢窝拍拍他的背,再捏捏他的小鼻尖。
那一天。
那一天妈妈问她能不能照顾好弟弟。
她说能。
她说了能。
但是她没有。
妈妈出门前还对他们笑着的,他们就坐在小房间的软垫上玩皮球,弟弟拱着皮球到她面前,她负责拍几下给他表演。
然而就在妈妈出门没多久后,弟弟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她惊惶地丢开皮球,抱着弟弟的小手摇晃。她捏着他的手心,在他耳边说话,拍着他的后背,但她叫不醒他,即便用了再多的纸巾也没能擦干净他嘴角涌出的牛奶泡沫一样的液体。
她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令他躺在软垫上不那么冷,随后慌慌张张地跑去打120。她哭喊着“叔叔救救我弟弟”,抽抽搭搭地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电话那头的叔叔叫她不要着急,说了一大段她听不懂的话。她又按下妈妈的电话号码,第一遍按错了,第二遍没有接通。
一直没有接通。
爸爸的也没有。
只有嘴角不再流出白色液体的弟弟垂着脑袋,分外安静地躺在她的衣服下面。眼睛不会睁开,嘴巴也不会笑了。
妈妈赶回家时就像疯了一样,重重地推开她抱起躺在地上的孩子。她的后脑勺撞在橱柜门上,很疼。
很疼很疼。
之后她有很长时间的记忆断片,回想起“妈妈”这个本该温柔的字眼时,总会伴随着身体的疼痛而来。有时是胳膊,有时是胃,有时是脚踝,有时是后脑勺。她渐渐地把这样的疼痛当做妈妈带给她的温暖,在她离开很久以后会在夜里偷偷地回想,仿佛妈妈张开手臂抱她,仿佛妈妈还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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