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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完本——by不语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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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冷笑:“我却不信!那个常总管定是因为别的缘故遭了相爷的毒手。”
绿玉闻言,道:“那奴婢再去打听打听。”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若谖摆摆手道:“人家杀他自家的奴才关我们什么事?大热天的为这个出门去打听太不划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史夫人照我所说的做了没,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击垮凝烟可就难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逃跑
相爷府里,史夫人听奴才来报,王仪因与凝烟偷情被众人抓了个现行,王仪羞愧难当,趁着王凤命他跪在祠堂里思过的时候,上吊自杀以死谢罪了。
史夫人听了不禁冷笑,哄三岁小孩呢!王仪那么一个贪图享受、厚颜无耻之徒会憣然醒悟,以死谢罪,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定是王凤那只老狐狸命人弄死他的,然后装出畏罪自杀的假相,不就是想把相府业已发生的丑闻带来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吗?
想到自己与这样一个狠厉毒辣的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史夫人有些不寒而栗,稳了稳神,决定听从冯师爷的话,按照若谖所说的去做。
今儿发生的**事件,史夫人不是没有一点怀疑的,事情哪有那么巧,若谖上个厕所就正好遇到凝烟和王仪偷情了?
更巧的是她吓得帕子遗在了祠堂附近,又恰好全府唯一的一个傻子被她巧遇,然后那个傻子去帮她捡帕子。
傻豆豆是名符其实的傻子,到了祠堂,见凝烟和王仪在媾和,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当做妖精打架喊得众人皆知,不是若谖那个小姑娘不动声色的排兵布阵又是什么!
话说回来,凝烟与王仪两个,只要有一个稍知廉耻,就不会在众宾客眼皮底下做出这般**之事,若谖想收拾他们也无从下手,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再说了,就算谖丫头不借着傻豆豆的嘴把他俩见不得人的丑事嚷嚷出来,要是被别的丫头或客人撞见,还不是一样会私下流传,也许后果更遭糕,对相府和相爷名誉的破坏力更大。
而且因为相爷没有亲见的缘故,肯定是不会相信凝烟与王仪会做出这般无耻之事的,还不如谖丫头这般设计让相爷亲眼目睹,才能曝露凝烟和王仪两个无耻之徒的真面目。
谖丫头这么做实际上是在帮相府、相爷和自己,是时候该自己趁热打铁了。
史夫人略整了整着装,带着几名丫鬟仆妇往相爷的外书房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令众人停下,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王凤锁眉闭着双眼,十指交扣支撑着额头,显得极为心烦意乱。
史夫人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见桌上放着茶壶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缓缓道:“仪儿能悔过,相爷应感到欣慰才是,只是仪儿这孩子实在太傻,想悔过,不用以死明志的,用行动来证明就好。”
说到这里,史夫人顿了顿,长叹一口气:“那孩子自己想不开,相爷不必太内疚的。”她暗暗细细留意了一下王凤的神情,接着道:“这一个已经这样了,相爷请节哀,还有那个未出世的相爷更要顾着才好。”
她低下头来,显得极为愧疚,沉痛道:“我刚才一时气急,扇了凝烟一顿,不知会不会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恳请相爷请位太医给他瞧瞧吧。”
王凤闻言,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史夫人,这个妒妇什么时候转性了,这般贤良淑德?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一心全放在王仪的身上,竟把凝烟母子给忘了,凝烟虽做了无耻之事,可如果果真是天命之凰,等她成为皇太后的一天,这点丑事一来没人敢提,二来也算不得丑事。
汉高祖刘邦之母是在河畔野睡时,与神人**怀了刘邦,刘邦的生父一生都戴着神人恩赐的绿帽子,世人谁敢笑他?谁又敢说汉高祖之母不贞洁?
那么等到凝烟肚子里的小龙君临天下时,也没人敢说凝烟不贞,更没人敢提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的事了。
王凤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不再计较凝烟的无耻,谁叫人家是天命之凰,当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管史夫人出于什么目的,但她至少提醒了他要去关心凝烟母子,因此王凤不能给她脸色看,温和道:“夫人虑的极是,我这就派人请华太医。”
史夫人踌躇道:“光请一位不够吧,况华太医与方府往来密切。”
王凤沉吟道:“既这么着,再加一位赵太医。”
史夫人迟疑了片刻,低下头来:“是我冲动伤害了凝烟,我已准备了不少礼物,想跟相爷一起去看望凝烟,顺便赔罪。”
王凤审视着史夫人,觉得越发看不透她了,但人家堂堂正妻,出身又高贵,纡尊降贵去看一个未过门且不守妇道的小脸,自己总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吧,因此点了点头。
凝烟自被王凤从后门赶出府去,如丧家之犬逃回家里,心中很是忐忑。
自己在王凤的寿宴上,与他的长子偷情,被宾客抓了个正着,害他丢尽了颜面,不知他会怎样处置自己。
偏方永庆回来还冲进她的房里痛骂她:“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跑到别人家做出这般人伤风败俗之事,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凝烟本就心里烦乱,闻言更是觉得心寒,冷冷斜睨着方永庆,反唇相讥道:“现在嫌我伤风败俗了,当初是谁为了相爷能睡我出谋划策、费尽心机,连夜勾魂那样令人作呕的淫药都找来给我,那时怎不嫌我伤风败俗了!”
方永庆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离去。
不过一会子,家祥慌里慌张跑进来,告诉她:“王仪上吊自杀了!”
凝烟聪慧,一听此言,哪里猜不出真相呢?登时唬得两眼发直,相爷连自己最宠爱的长子都下得了手,弄死自己更是不在话下。
还未容她从惶恐中回过神来,家祥又跑进来告诉她:“失踪的常总管的尸体找到了,是醉酒溺水身亡!”
凝烟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家里一点响动都让她惊心,怀疑相爷派人杀她来了。
她困兽犹斗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暗想,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她把细软收拾好,与小妍一人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准备亡命天涯,孰料一开门就看见了家意守在屋外,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家意有几分傻气,答道:“二哥料定你会逃跑,叫我守在这里,你若执意要跑,就把你捆起来,待相爷前来问罪,就把你交出去。”
凝烟一听,面如死灰。
小妍趁人不备,抄起一个花瓶砸在家意头上,把他砸晕了过去,对凝烟道:“小姐,咱们快跑!”
凝烟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妍,小妍是她有次在街上闲逛时遇到的,她头上插了草标想要卖身葬父。
那时香草已经离开凝烟不失所踪了,而凝烟一向虚荣心重,身边没个丫头觉得自己不像个小姐,反正自己手上有私房钱,便一咬牙,拿出五十铢来,买了一床薄席,把小妍的夕亲尸体一卷,叫家意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安葬了小妍的父亲,小妍又直喊饿,凝烟想要收买人心,让小妍以后忠心于她,于是又一咬牙,买了两个鲜肉包给她吃了。
……没想到,她真的对自己很忠心!
凝烟与小妍携手往外奔去,却见家祥听到动静带了一个家丁赶到,见她主仆二人想逃,忙抢先拦住她二人。
小妍完全置自己生死不顾,对着家祥扑过来就咬,一面大喊:“小姐快逃!”
凝烟见状,慌不择路往外逃蹿。
家祥一脚把小妍踢翻在地,去追赶凝烟。
凝烟跑到院墙边,用力把包袱往外一抛,正打中王凤夫妇乘坐的豪华马车的车顶,随车的带刀侍卫齐喊:“有刺客!保护相爷!”
可地上除了一个包袱什么也没有。
有个侍卫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挑开包袱,里面露出不少金银首饰和银两。
王凤从车窗里探头一看,那些首饰怎么那么眼熟……正自狐疑,就见一女子仓皇从墙上跳了下来,那群侍卫忙将她团团围住。
“凝烟——姑娘?”史夫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凝烟呆住,她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在这里与相爷见面。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王凤,脸上并无怒容……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心深似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史夫人开了口:“哎呀!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围强上跳下来呢?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还不把相爷给急死呀!来来来!快上车!”
凝烟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道护身符,一时找不到话遮掩,索性就装温顺装乖巧,捡起地上的包袱,上了马车。
车里三人都各怀鬼胎,谁也没说话。
转瞬就到了礼官府前,一个侍卫先一步上前,对看门的家丁道:“快去通报,相爷驾到,叫你家主子速来迎接!”
家丁一听,屁滚尿流飞也似往里跑去,高喊:“相爷驾到!相爷驾到!”
阖家大小顿时慌乱起来,如热锅上时蚂蚁乱转。
最后还是方永庆勉强镇定来:“我们先迎客,万一怠慢了丞相可是罪加一等。”
一家人小跑到影壁前,见凝烟扛着个大包袱跟着王凤夫妇走了进来,史夫人还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惊讶得大张着嘴,就连方永庆半日才回过神来,忙给相爷夫妇行礼问好。
一家人比奴才还要奴颜卑膝,把相爷夫妇连着凝烟迎进宴息处,程氏亲自斟茶倒水,一家人殷勤备至,就差跪下来用脸去蹭王凤夫妇的鞋底了。
史夫人大气地笑着:“程夫人不用忙,我们主要是怕凝烟年轻不知爱护自己,伤了胎气,所以特请了太医来给凝烟把把脉,调理调理,相爷老来得子,看的无比珍贵呢!”
凝烟一家大小一闻此言,如遭雷劈一般,脸色大变,呆若木鸡。
这时,家丁又来报:“华太医、赵太医来了!”
凝烟一家置若惘闻,一动不动。
史夫人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已有了数,暗自庆幸,幸亏听从了冯师爷的建议,不然真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一掌拍死凝烟的机会了,当下微微一笑道:“说谁谁就到了呢。”
华太医和赵太医入内,向王凤夫妇行过礼。
史夫人指着凝烟道:“有劳两位太医给方大小姐把把脉,看她动了胎气没有。”
华太医机智,观众人脸色,早就猜到几分,忙谦让道:“赵太医先请。”
赵太医对凝烟说了一声:“在下冒犯了。”便要去探她的脉。
凝烟本能地将双手缩回衣袖里掩藏起来。
史夫人奸诈地笑着:“这孩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强行把她的一只手拉到桌子上平放。
赵太医诊了片刻,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脸狐疑。
史夫人故作不知,装做紧张地问:“怎么?情况不妙吗?”随即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哎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唉!”
赵太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请小姐换另一只手。”
史夫人听了,又去拿凝烟的另一只手,这次凝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任由史夫人摆布。
史夫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赵太医诊治完另一只手的脉相后,惶恐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道:“下官不敢说!”
王凤不苟言笑道:“尽管说吧,只要是实话,我就不会怪罪与你。”
赵太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方大小姐根本没有身孕!”
王凤虽已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还是怔了一怔:偶遇,惊马,撞车,受伤,把持不住,有了身孕,小儿的歌谣,从头到尾全是骗局,全是骗局!这场骗局里还搭上自己最宠爱的长子的性命!
王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他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指甲篏进肉里传来的痛感才让他渐渐恢复了理智。
史夫人看着王凤阴晴变幻莫测的脸很是兴奋,可后来却见他面如此水,感到阵阵失望,想了一想,笑着道:“不会吧,赵太医莫不是刚赶到,气息不稳,误诊了?华太医来诊诊吧。”
赵太医听了巴不得如此,市井传言,相爷被凝烟迷得神魂颠倒,万一他真纳了凝烟为妾,凝烟因此记恨于他,给相爷吹耳边风,自己有几个脑袋给相爷砍的!可如果华太医也卷进来了,罪不责众,自己不一定会因此送命,于是忙附和道:“夫人说的极是,再说华太医医术可比我高明许多,以他诊断的结果为准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提亲
华太医岂有不明白赵太医的用意,做为一名太医,不论给皇上看病,还是给达官显贵诊疗,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便人头落地,太医之间自然首尾呼应,因此华太医并不推辞,仔细地给凝烟把过双脉之后,笑着道:“赵太医为人过于墴慎,在下诊断的和赵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模一样。”
他轻扫了凝烟一家人的神色,个个惊惶不已,好似死到临头一般,再看相爷,脸色阴沉得让人心中害怕,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宗旨道:“一般喜脉在行房一百五十天之后把脉结果最为准确,之前把脉会有误判。”
凝烟本已等死,闻言,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急忙应道:“正是这理!我因经期不至,央母亲请了大夫,大夫听我所述,又把了脉,说我是喜脉,我只想要相爷高兴,因此迫不及待的叫诉了相爷,实不知是误诊,望相爷恕罪!”
王凤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对华太医和赵太医道:“有劳二位太医了。”
华、赵两位太医自然明白是逐客的意思,遂一起起身拱手告辞。
凝烟见王凤打发了两位太医先走,料他有话要说,谁知他只略坐了坐,便走了,凝烟一家大小一直送到府外,眼看着王凤夫妇上了马车,直至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方才垂头丧气地转身进了府里,人人自危,连晚饭也无心吃。
相府外书房里,冯师爷观望了良久,才壮胆进言:“凝烟小姐欺骗相爷,还使人唱出那样的歌谣,完全是陷相爷于谋逆的大罪之中,相爷不如把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相爷却出乎意料地摆了摆手:“不用,我若置她死罪,恐别有用心之人散播流言,说我是为了那首歌谣而杀她,反而坐实了妄图谋逆之罪,一动不如一静,只退了她便罢了。”
冯师爷听这理由实在太牵强,却不敢反驳,一揖到地道:“还是相爷考虑的周到。”便退了下去。
王凤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
自他做了丞相之后就无人敢欺骗他,这个凝烟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算盘打到他的头上,他当然想将她诛之而后快,可现在,只怕许多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若杀她,必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那些敌对势力肯定会就此事大做文章,那种歌谣说不定会被成倍放大传入皇上的耳朵里,所以他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低调处理凝烟一事。
其次,他已猜到凝烟和王仪偷情会被公诸于众,若谖一定做了一番手脚,这个女孩智谋过人,可她父亲又偏偏不为自己所用,虽是保持中立,但毕竟是隐患,他还要留凝烟一条贱命适时牵制若谖。
打定主意,王凤朗声道:“来人!”
雷总管应声而入,王凤道:“你去传话给方永庆,那个宅子是暂时借与他家住的,限他明日就搬出去,至于凝烟,我也不打算纳她为妾,所有聘礼尽数归还。”
雷总管领命而去。
凝烟一家大小正惶恐,忽听家丁来报:“相府的雷总管来了。”不知是福是祸,忐忑地迎了出去。
雷总管傲慢地睨了众人一眼,拖腔拖调地把相爷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他们听。
众人心头涌上一股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庆幸,可马上又陷入沮丧之中,相爷要收回宅子和聘礼……
程氏和凝烟只得把相爷所赠的聘礼悉数交了出来,雷总管一走,母女二人坐在烛光下唉声叹气,像家里死了人似的。
方永庆眼里闪过不屑:“相爷没杀我们就不错了,还有什么不知足?”
程氏泪眼汪汪道:“这个宅子还没住热就要赶我们走,一时之间我们上哪找住所?”
方永庆愣了片刻,道:“少不得我去求求老夫人,还让我们住回芷晴苑去。”
老夫人一面慢悠悠地用银匙舀着银耳汤喝,一面听完方永庆的来信,放下手中的小碗,笑着道:“当初要搬回我们家的是你们,说要搬走的也是你们,当我们永安侯府是菜园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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