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by不语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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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砚忍着委屈道:“你走了也不跟我说,我一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来的。”
凝烟当时一朝之间突然变成官家小姐,喜不自禁的同时,恨不能把知道她那些丑事的人全都杀人灭口,又怎么可能与烟花地的狐朋狗友再有任何往来,自然是不会告诉在花满楼做龟公的青砚,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找到自己的。
凝烟本有些恼怒,生怕他来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又转念一想,他对自己忠诚的像条赶都赶不走的家狗,不如与他虚与委蛇,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因此楚楚可怜道:“当时我已身不由己,走得匆忙,所以未曾来得及通知你,以为自此与你一别天涯,再无见面之时,日日以泪洗面,却不想今日又逢君,上天待我不薄。”
青砚道:“可我听说你已经与龟滋国的苏尔沁王子订了婚。”
凝烟暗自咬了咬牙,老娘不攀高枝,难道跟你这个龟公!!
她柔弱地四十五度仰望着青砚,眼里氤氲着雾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怎么,你不希望我幸福吗?你以前不是常常说,只要我幸福你就幸福,你还说,你愿意做我背后的男人,再也不会背叛我,为了我你甘愿赴汤蹈火,你说的那些话难道只是为了睡我欺骗我的吗?”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凝烟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男的她要么装柔弱,要么百般挑逗,女的她便摆出一副贴心贴肺的模样。
她知道,青砚最吃柔弱一套,自己这么一哭,他心一定会软成一摊泥,只怕心疼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果然,青砚一副便秘般的痛苦表情,低哑着嗓音道:“我当日所说的话句句是真,即便欺骗我爷爷,我也是不会欺骗你的。”
凝烟恰到好处的破啼为笑,用一双拳头捶打着青现不堪一击、单薄的胸膛,用嗲得令人作呕的声音道:“就知道你对伦家好啦。”
青砚听在耳朵里如天簌之音,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凝烟低头含羞抿嘴而笑,看得青砚心跳乱了节奏。
凝烟道:“我现在在方家处境很不好,不能与你老这么明目张胆地见面,我们设一个接头方案可好?”
青砚一听这话,不由警觉地转动着脑袋四顾,生怕若谖看见他了。
那年若谖骗他说他不回故乡便会大难临头,可事实上回去了才会有灭顶之灾等着他。
回去的半年后,一场强烈的台风卷走了他们家的房屋的屋顶。
落下的屋顶砸伤了当地富人家的一只猪,那富人非说他养的是神猪,这么一砸,神力没了,非逼着他家赔不可。
青砚无法,只得把家里的几亩薄田赔了出去。
可那富人并没善罢干休,又把他抓到在他家干了三年长工,险些把他压榨死了。
青砚一向爱惜自己的容颜,总觉得自己骨骼清奇,花容月貌,如果当初不被若谖连吓唬带哄骗赶回老家,在长安当名富人的男宠,现在也是每日吃香的喝辣的过得无比惬意,哪里会像犯人一样服了三年的苦役,因此在心里恨透了若谖。
三年长工一满,青砚便带着唯一的亲人爷爷乞讨到了长安附近的适安县,凭着自己生的娇小玲珑,能侍候的花满楼的姑娘每天好心情卖力工作,解决了自己和爷爷的温饱不说,还能穿上体面的衣服,偶尔跑到适安县外偏远落后的贫困山区调戏玩弄一下贫苦的村姑。
但是若谖当年对他的所做所为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时至今日,只要提到与若谖有关的任何话题都会令他心惊肉跳,他比凝烟还要害怕自己被若谖发现。
凝烟好歹是若谖的堂姐,若谖肯定会对她手下留情,可自己曾经是方家奴才,若谖想要弄死他还不是像弄死一只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自己死了不就死了,谁还会过问不成!
而且昨夜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少年也让他心生畏惧,不用说,那少年肯定是若谖的人,万一让他看到自己和凝烟在一起,惹毛了他一剑把自己捅死可怎么是好。
因此带着商量的口气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前面不远处有棵树,树根处有个洞,你有什么要说的写在布帛上,放进那个树洞里,我每天早上辰时去取一遍,这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凝烟一听,立刻同意,便与青砚分道扬镳了。
墨城站在不远处抱臂懒洋洋地靠在一堵残垣断墙之上,不在意地盯着青砚和凝烟看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心里对青砚很是不屑,为了多见一面若谖,竟厚颜无耻地与方家的女眷搭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敢妄想亲近若谖,哪天本大爷心情不爽了,就揍你出气!
转眼到了正午,若谖早上服了药,出了汗,睡了一觉醒来,觉着好了许多?7 缟厦晃犊冢挥谐远鳎馐本醯糜行┒隽耍愫扮辏虢兴眯┒鞲约撼裕晌堇锊⒚挥腥舜鹩Α?br /> 若谖觉得有些奇怪,强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自己下了床,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小厅。
恰好琥珀端着饭菜进来,见若谖自己起了床,慌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去扶她,关切地问:“公主,好了些没?”
若谖坐下,道:“又不是大毛病,吃了药睡了一觉,已好的七七八八了,肚子饿,所以下了床。”
琥珀一面把托盘里的菜在桌上摆好,一面道:“正好奴婢端了饭菜来,公主快吃吧。”
若谖瞟了一眼那几盘菜,全是牛羊肉做的,顿时没了味口,只把白粥配点西域的泡菜吃了。
琥珀叹了口气,也没敢劝若谖吃,天天牛羊肉她都有些腻,更何况公主。
再说大汉的女孩子家都是以蔬菜为主,肉为辅,这样吃肠胃才舒服,顿顿以肉为主实在吃不消。
琥珀看了一眼几乎没动的肉菜,道:“奴婢再去厨房端碗粥来。”
若谖点点头。
琥珀把那些肉菜放在托盘上准备端走,从屋后的窗户无声地跳进一个人来,道:“别端走呀,你家公主不吃我还要吃呢。”
不速之客把两位女孩子唬了一跳。
若谖回头见是墨城,拍着胸口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好吧。”
琥珀也认出他来,见公主跟他很熟的样子,因此也不怕他,数落道:“公主正生病,公子这么一吓,也不怕把我家公主吓得病情加重。”
墨城歉意地笑了笑,已在桌边坐下,自己拿起一盘牛肉大块朵颐起来。
琥珀便把菜都留下,只拿了个空托盘出去。
若谖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问:“你真的一直守护着我?”
墨城扬了扬眉,算是回答了。
若谖忽然想到什么,脸顿时就红了,整个人极不自然。
墨城瞟了她一眼,仍埋头苦吃:“别扭捏了,我只是杀手,不是色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是不会偷看你洗澡的。”
若谖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每次遇见墨城,他就各种高冷面瘫。
她只要一看见他就很想脱下一只鞋来,对着他的脸一顿猛抽,把他那张万年面瘫抽得生动活泼起来。
她一直以为墨城只会杀人和耍酷,没想到他那双看似凉薄的眼眸却如此犀利,竟能一眼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墨城把吃完的牛肉盘子放下,又拿起羊肉吃了起来,说了一句让若谖实在待不下去的一句话:“虽然我很想偷看,但还是克制住了,我是人,不是禽兽。”
若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坐着,只觉自己仿佛坐在火焰山上,浑身因害羞火烧火燎般,除非用芭蕉扇扇一扇才能好似的。
琥珀端着白粥一脚踏了进来,见桌子上一片狼藉,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禁道:“咦,人都跑哪去了。”
若谖这才知道墨城走了,但又在附近,不禁有些好奇,走出卧房,到小厅后面的窗户往外看了一圈,墨城躺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闭目养神。
她转过身来,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吃粥,见琥珀紧绷着一张俏脸,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了?”
琥珀道:“奴婢刚才去厨房端粥,听到老爷跟夫人说,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驰骋大漠的叛匪头领银狼就是子辰公子,还说,公主去追大公子的那夜是公主与银狼约会去了,公主与银狼原本就是恋人。”
若谖一听,脸上登时改了颜色,先不提自己名声被毁,光这两条只要有一条被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传到皇上耳里,父亲勾结叛匪的罪名肯定跑不掉,到时就是个死罪。
更令若谖焦灼的是,她一时竟想不出个对策来,这可如何是好!
本来还想吃碗粥的,这时也没了食欲,放下筷子,蹙眉想着对策。
琥珀见她不吃了,去厨房拿了药给她服下,服侍她在床上躺下:“便是天要塌了公主先把病养好再说。”
药里有安神的成份,若谖服下不久便睡着了。
琥珀放下帏幔,叫了两个丫头进来守着,自己拿了个有盖的柳篮出了府,逢人便问哪里有池塘。
众人都用看蛇精病的目光凉凉地打量着她。
一个老婆婆道:“姑娘,我们这里是大漠,难得看见一个池塘,姑娘要找水,往前走不远就有一口深井。”
若谖陪着笑道:“我不是要找水,我是要找青蛙。”
那老婆婆好笑起来:“大漠哪来的青蛙?”
一个路人听到她俩的对话道:“往前走大约二十里地有一片沼泽,那里有青蛙。”
那个婆子啐了那路人一口:“尽出馊主意,那里有去无回,你怎能指这条路!”
又对琥珀道:“姑娘,那里万万去不得!”
☆、第三百七十六章 抓青蛙
虽然那位好心的老婆婆再三叮嘱琥珀不要去沼泽地,可琥珀还是趁人不备向那里走去。
来西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天天牛羊肉,公主的食欲一天比一天差,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公主每日吃的那么少,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病倒,这样下去对身体极不好,因此她决定抓些青蛙,做一道红烧青蛙给公主换换口味。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琥珀的弟弟嘴馋想吃肉,父母就会偷偷地抓起青蛙红烧给他们吃。
乡下人是不准抓青蛙的,青蛙数量少会影响一年的粮食产量,所以琥珀的父母也只抓了几次,但是青蛙的美味却被琥珀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琥珀按照那路人所指的方向向前行了大约二十里路,看见一片绿得妖异的草地,但是那里却没有任何动物,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琥珀暗想,难道这里就是那路人所说的沼泽地?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那片草地的边缘,停下脚来,蹲下身,揪住一把草,只轻轻一扯便连根拔了出来,果然露出一小片稀泥,不禁有些后怕,幸亏之前有人告诉她这里是沼泽,不然自己不知情一脚踏进草地,后果不堪设想。
她对着那片草地张望,果然看见有青蛙在草地上跳跃,可是自己不能踩着沼泽地上的草地过去。
琥珀想了想,学着母青蛙叫,顿时天还未黑,沼泽地上就听取蛙声一片。
子辰正在帐蓬前劈柴,听到青蛙叫得蹊跷,不由停下斧头。
依依从帐篷里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大白天的,青蛙竟叫成这样,莫不是有人想进来吧。”
其他村民听到蛙声也都围了过来,众人议论纷纷,都显得极为不安。
子辰道:“各位别担心,我这就去看看,即便真的有人硬闯,对环境不熟,陷入沼泽地的机会极大,也很难对我们造成伤害。”说罢抬脚就走。
依依和忘尘道:“我们也做好准备,抵御入侵者。”
子辰走出村,看见沼泽地对面有个女孩子跪在沼泽地边缘,一面呱呱地叫着一面伸手去抓青蛙,那女孩正是琥珀。
那些公青蛙被诱惑而来,没有看见母青蛙,也没有闻到母青蛙发出的腺性气味,正疑惑,已有几只青蛙被琥珀抓住,先后扔进了柳篮里。
那些被抓的青蛙发出惊慌的呱呱声,其它青蛙听了,明白自己上当了,忙调转方向落荒而逃。
琥珀急了,忙去抓,身子向前倾的幅度过大,一下子失去平衡,栽在沼泽地里,身下软软的,直往下坠。
琥珀心里害怕着慌,拼命挣扎,却越发往下坠的厉害。
子辰忙大喊:“别动!”
琥珀听出他的声音来,于是停止了挣扎。
子辰施展轻功从沼泽地上飞快地掠过,把琥珀从沼泽地里拔出,扔到了安全的土地上。
琥珀惊吓过度,只知坐到地上哭泣。
子辰蹲在她身边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琥珀这时情绪已稳定了些,有些仇视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呕他:“公主生病要死了,我救不了她,只能做盘红烧青蛙给她吃,可现在连红烧青蛙也没有了……”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柳篮哭得更厉害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抓的青性全跑了。
子辰只当是若谖很不好她才哭成那样,连忙紧张地问:“谖儿得了什么病,请大头看过了没?”
琥珀想起他之前那么绝情绝义,心头火冒万丈,垮着脸道:“公主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不要你假惺惺关心,这点骨气我们还是有的。”
子辰暗想,琥珀与若谖两人相处的久了,说话的口气都一样,死犟死犟的。
琥珀擦着滚滚的泪水提着空篮站起来就走,子辰拦住她道:“你稍等一等,我这就去捉些青蛙小鸟给你带回去做菜给谖儿吃。”
琥珀冷冷拒绝道:“不要你假好心!”说罢,头也不回地走掉。
依依从村里出来,穿过沼泽地来到子辰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一个浑身是泥的背影,好奇地问:“那人是谁,怎么到了我们这里?”
子辰淡淡道:“一个路过的女孩子,不小心掉沼泽地了,我把她救了起来。”
依依道:“刚才青蛙叫是怎么回事?”
子辰道:“那女孩掉沼泽地了,惊动了青蛙,所以青蛙才都叫了起来。”
依依庆幸道:“没事就好,这里要是被官府发现,只是把我们包围十天半个月的,我们没有粮食,自然得束手就擒。”
子辰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这里离官府实在太近,客易暴露行踪,如果真被官府发现,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从村里出来,但如果官兵把这条路堵死,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依依问:“那怎么办?”
子辰道:“趁官兵还没发现我们,把村里的人全转移到一百里外的大狭谷去,那里虽然没有像这里有沼泽这个天然的地理屏障,可是官兵围剿容易突围。”
依依点头:“我现在立刻就去通知我们化整为零的队伍迅速集结起来,都赶到这里帮忙迁移。”
子辰嗯了一声,便反身向村里走去。
依依见他走远,忙提了轻功追上前面的女子,装做无心地看了她一眼,心咯噔一沉,她认得她是若谖的贴身丫鬟。
子辰骗我!
依依握紧了拳头。
荒野之地,就她两个,琥珀察觉到身边有人,自然下意识地扭头向依依看去。
依依忙转身,与她背道而行。
琥珀看着一团似火般红的背影,不禁起了疑心,转身去追,想确认那人。
依依习武之人,听到后面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忙提了轻功向前而去,琥珀根本追不上。
琥珀奋力追了一阵子,见那女子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只得放弃,但心里已猜出那女子是谁,暗想,她与子辰先后出现在这附近,莫非他们两已经住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替若谖难过,男子变起心来原来只在朝夕之间。
情啊爱呀对男子而言只是生活的甜点,对女子而言却是生命的全部,上苍对女子到底是残忍的。
琥珀一身是泥地溜回府里,众人见她如此狼狈模样,都好奇的向她打听原委。
琥珀正支支吾吾,见凝烟走了进来,忙抽身走了。
凝烟困惑地看着她的背影,问身边一个下人:“她怎么搞成那副样子?”
那个下人答道:“听她自己说,是捉青蛙掉到泥地里去了。”
凝烟纳闷,大漠哪里来的泥地?但并未深想,她今儿去找阿沛酋,意外还遇到几个波斯商人。
西域各国都很穷,即便是王子手上也没有多少金银珠宝,可波斯商人就不同了,各个富可敌国,凝烟媚了大半天,有个波斯商人赏了他一盒香镶了珠宝的金饰,此刻她心里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喜悦,忙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守房间的两个丫环都赶了出去,将门关得严严的,从贴身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里面是一整套猫耳眼金饰,她一件件试戴,心情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