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缘之残王嫡妃完本——by古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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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大舅与二舅神色流转间的那抹异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不觉莞尔一笑,“无论他们打算如何,我们都要帮帮场子,不是?”
“可怎么帮?”相对于李瑾芸言语间的轻快之色,目光深沉肃穆的苏伯卿却是脸色极为难看的拧紧了眉头。
“如若薛掌柜的消息无误的话,那么此刻最为着急的该是他赵辉武,因为被他寄予厚望的姜凯峰尚在赶来的途中,只要姜凯峰一时没到,他赵辉武心头的那块石头就不会落地,而傻傻不知轻重的赵辉武更是不会想到咱们府上还藏有精兵,更遑论是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本就有个致命的失误。”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李瑾芸唇角闪过一抹邪笑。
“什么失误?”眸光微闪的苏仲卿脚步一顿。
淡淡的瞥一眼众人的李瑾芸讪笑扬眉的指着正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的南宫玺越,“欧阳豪千算万算绝没算到干爹的存在。”
“……所以芸儿是要我出手么?”将李瑾芸看向他的眸光中那抹似有所无的诡异之色看在眼中的南宫玺越唇角微扬。
“也有干爹有这个本事啊。”很恭维的连连赔笑的李瑾芸忙再递一杯热茶。
而被她的殷勤所摄莫可奈何喟然一叹的南宫玺越眼眸微眯,“说吧,打算要我这把老骨头作何?”
“自然不是偷鸡摸狗喽。”同他俏皮的眨眨眼睛的李瑾芸眉眼具是笑意。
而嘴角微微抽搐的南宫玺越则苦笑凝眉,偷鸡摸狗?他才不干!
“芸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了么?别再兜圈子了,快说来听听。”听出了她话中有话的苏仲卿不由得上前一步将她拉到椅子中坐好,“不许打呵呵,快说。”
相较于二舅的急切万分,柳眉飞扬的李瑾芸却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方才不徐不疾的道,“行军打仗最忌讳什么?”
“陷阱!”苏仲卿毫不迟疑的道。
“对,所以既然欧阳豪要给我们来演场大戏。”说着唇角微扬的李瑾芸一一瞥过几人一眼,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那我们就给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满头雾水的三人怔怔的眯着她。
“姜凯峰的兵马此前在城外摆阵吆喝,原本就是唬人的,目的就是等我们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兵临城下的危局中时,他们好出其不意的偷走皇后,而且他们的阴谋还得逞了,但城中的具体情况他们更不曾了解。
而虽然欧阳豪能有神乎其神的医术,但他毕竟邪念太深,走的更多的还是旁门邪道,且若论用蛊毒,他也绝不是干爹的对手,我们何不以假乱真来场瘟疫给他看?我就不信他姜凯峰还能不怕死的往里冲。”
“瘟疫?”猛然一窒的苏伯卿与苏仲卿相视凝眉,“瘟疫岂有假的?况且若是欧阳豪那个神医亲自来诊脉,还不得露怯了去?”
“这个嘛,就要看干爹的本事。”说着便是回眸一瞥的李瑾芸眸光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被陡然齐聚身上的热切眸光所摄,忍不住唇角微僵的南宫玺越眉头紧蹙。
“芸儿。”
“嗯?”
“你的主意不错。”
“哦?”
“但你不觉得太难为人了么?”
相视凝眉间纷纷将笑意憋回腹中的几人正忍得极其辛苦,然却是不想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光明正大的偷听的花宏熙却是毫不客气的给她喷笑出声,顿时直叫尴尬到俏脸微红的李瑾芸猛然转身间狠狠瞪一眼那个捧腹大笑到挺不直腰的花宏熙。
“花。宏。熙。”
“王妃、咳、咳、有、何、吩、咐……咳、”被她那极为阴鸷的语调所摄猛然抬眸,然却是笑到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的花宏熙连喘带咳的苦笑道。
“你既然觉得本妃的主意太过好笑,那欧阳豪就交给你了,限你三个时辰内给本妃逮回来,不得有误!”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咬牙切齿道。
“……耶?”猛然一窒间那口气险些就那么再也上不来的花宏熙脸色一白,“王妃恕罪,咳,英明睿智的王妃的主意绝对错不了,本少主刚刚那、那只不过是在嘲笑、咳、嘲笑姜凯峰那只上了我师父、咳,我师父大当的老狐狸而已,真的……”
无视花宏熙那似是而非的托词,转身回眸瞥一眼正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的南宫玺越正色道,“芸儿并非异想天开,而是有干爹在,所以才大胆假设,如果真能如芸儿所言,定能事半功倍,纵然是他姜凯峰带兵冲进城怕也得立马缩回去……”说着都不觉唇角微僵的李瑾芸噗呲一笑。
“你确定?”将神色间的笃定之色看在眼中的南宫玺越再次认真的过问到。
而心下了然他定是有法子的李瑾芸顿时唇角微扬的郑重点头,“不过,要快,得在姜凯峰的兵马到来前准备妥当。”
“不用那么久,两个时辰就够了。”深深的瞥她一眼的南宫玺越猛然起身便走。
直叫一旁僵楞良久的苏伯卿与苏仲卿面面相觑,甚至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薛掌柜都脸色沉郁的蹙紧了眉头,倒是唯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然却依旧直不起腰来的花宏熙兀自扶着门框自怨自艾。
“芸儿啊,如此虽能解人燃眉之急,但叫城中百姓受苦怕也是极为不妥的啊。”长长的叹息一声的苏伯卿眉头紧蹙的轻轻摇头,“况且,南宫玺越用的还是蛊毒。”说着都不由得通体发寒,此前蛊毒在体内肆虐令他生不如死的感触仿佛犹在,直觉不妥同苏仲卿相视凝眉。
“大舅,二舅,干爹他应该自有分寸,况且,我们时间紧迫,也为有出此下策了。”缓缓落座间接过香玲奉上的热茶,同脸色阴沉的大舅与若有所思的二舅温婉一笑,“不过,我很好奇,刚刚他们不是一副要冲进来的模样么?怎么才做做样子,孤狼的手下都没有砍杀过瘾呢,他们就自己先偃旗息鼓了?”
“还没过瘾?”唇角微僵的苏仲卿很是无奈的苦笑摇头,“就以他们那么犹如蝗虫过境般的恣意砍杀,谁傻了才会如他们所愿伸脖子叫他们砍个够,况且,围困的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西疆的兵马,说起来也都是我大周的血性男儿啊!”
“芸儿可是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另有所图?”不若苏仲卿的顾虑重重,垂眸沉思良久的苏伯卿却是忽而猛然抬眸,“还是芸儿你瞒了我们什么?”
“……呃?大舅为何这么问?”被他一语中的的李瑾芸心思流转间却在苦思,他究竟猜到什么了?她瞒着的可不止一两件事,若是弄个不好,只怕二哥少不得要跪祠堂了啊。
大厅中陡然凝结了的气氛令原本站定一旁的薛掌柜顿时神色一僵,连忙拱手行礼道,“老奴先行告退。”
瞥一眼转身便走的薛掌柜,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芸连忙追上他的脚步,“薛掌柜等等,本妃正好有事情要吩咐,我们到书房去说。”
瞧着前后脚匆忙遁走的两人,偌大的大厅中唯留相视苦笑的苏伯卿与苏仲卿唇角微僵,以及喘息不定间再次喷笑出声的花宏熙。
而却说步履匆忙的踏入书房,来不及喝茶水润润喉的李瑾芸便是连忙略带一丝喘息的问,“可有青竹的消息?”
“禀东家,那小姑娘太过油滑,围困在府外的守军没有逮住她,而潜伏隐藏在周边的探子也被她骗过了,他们只来得及救下打斗中负伤昏迷了的二公子……”
“刚刚太过混乱,外面的探子可有发现有何异样么?”同他在圆桌旁相对而坐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
“异样?”略发狐疑的瞥她一眼的薛掌柜忽而恍悟了什么的微微点头,“当时突然进攻好似是同时开始的,前门,后门,侧门,偏门,不过,前门声势最大,但却只是幌子,西面临街的偏门才是进攻最为火爆的地方。”
“哦?西偏门吗?”唇角闪过一抹邪笑的李瑾芸冷哼一声,“果然是另有所图。”
“不过,据探子的观察,那些人好像不是普通士兵。”将李瑾芸神色间的阴鸷之色看在眼中的薛掌柜略发迟疑的道。
“当然不是,那只定是巫教中人。”当下极为笃定的李瑾芸眸光中陡然闪过一抹阴鸷。
而眸光微闪间不由得神色一僵的薛掌柜略发怀疑的拧紧了眉头,如果真是巫教中人,为何她们没有使毒?
☆、第302章 身处绝境
对于薛掌柜神色流转间的疑虑,心思极为通透的李瑾芸一望便知,但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此事本妃也只是臆测,并无真凭实据,不过就种种迹象来看,李佩瑶定是参与其中。”
“耶?她怎么会那种通天的本事?”气喘吁吁闯了来的花宏熙满腹狐疑。
“她?”凉凉瞥一眼正斟茶倒水的花宏熙,美眸微眯的李瑾芸撇嘴苦笑,“阿熙切莫太过小看女人,尤其是身处绝境的女人。”
被她语气中的那抹意味深长所摄而动作陡然一僵的花宏熙猛然抬眸,无视业已漾出的茶水,眸子大睁的直愣愣的瞪着她,直到一个不稳烫热的茶水倾洒手臂顿时被灼痛到龇牙咧嘴的他方才慌乱的收拾残局。
“阿熙,此事暂且不提。”深知他定是会错意了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瞥一眼一旁抿唇但笑间帮忙的薛掌柜,连忙转移话题道,“阿熙刚刚在那边布置机关暗器,可是妥当了?”
“早已妥当,要不是担心王妃你的安危,本少主也才不会撇下婉婉来找虐啊。”气喘吁吁间抖了半天的唇角的花宏熙很的憋屈的诉苦道。
而相视一笑的李瑾芸与薛掌柜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他这分明就来凑热闹凉凉看戏,结果却是不小招了一身腥的说!
无视他那极度憋屈与无辜的做作模样,精亮的眸子中陡然上过一抹异色的李瑾芸却是忽而美眸一眯,“……你确定都布置妥当了?”
“当然。”奇怪的瞥她一眼的花宏熙不容置疑的点头道。
“你确定将薛掌柜进入的那个狗洞也给做了机关暗器?况且偌大的大将军府上大大小小的狗洞恐怕不止三五个吧……”若有所思的拧紧了眉头的李瑾芸神色极为肃然。
而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花宏熙倒吸一口凉气,惊喘连连道,“那、那种地方未做太多防范……”
“哦?那你能确定他们强攻不成,不会暗使手段?”凉凉瞪他一眼的李瑾芸神色阴鸷深沉了几分。
“……呃?这、这、马上去办。”说着便是连忙弹跳而起的花宏熙抬腿便走。
而撇嘴苦笑摇头的李瑾芸却是连忙阻止道,“此事还是交给薛掌柜同婉婉去办吧,本妃还有重要的事找你商议。”
“耶?什么重要的事情?”猛然驻足回眸一瞥的花宏熙神色陡然一僵,觑一眼她那平静无波的神色,不由得心头发毛的浑身一个激灵。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转间的肃然凝重,会意了李瑾芸话中深意的薛掌柜连忙拱手行礼躬身而退。
随着薛掌柜的背影渐去渐远,守在门外的章睿更是极为妥帖的将房门轻轻合上,招呼花宏熙在锦榻上相对而坐的李瑾芸这才叹息一声。
“阿熙。”淡淡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亲自斟一杯热茶递上。
“嗯?”而接过恍若重如千金的茶杯的花宏熙心下陡然一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本妃此前曾同你提过的事,眼下正是契机,此次苗疆之行,本妃势在必得。”神色极为坚定的李瑾芸用你该是知道的语气淡淡道。
而深吸一口气撇嘴苦笑的花宏熙不置可否的眉头紧蹙,将手中太过烫手的茶杯轻轻放下,略发一丝喘息的道,“我说王妃大人呐,这眼看兵临城下局势都焦灼到千钧一发了,您确定如此真的稳妥么?”
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眸光愈发深沉的正色道,“生逢乱世,既然本妃求不得安稳人生,那便但求精彩绝伦!”
“……呃?”被她语气中那抹傲然于世的霸气所摄顿时唇角微僵的花宏熙当即败下了阵来,然莫可奈何的瞄一眼茶杯中尚还微微晃动的茶水,喟然长叹道,“王妃且不可执念太深啊。”
而却说对于花宏熙语重心长的劝慰不置可否的李瑾芸缓缓起身,“此事本妃主意已定,你也莫要再劝,否者本妃将你剔除出两人名单。”
“耶?王妃要带本少主去苗疆?”眸光陡然一亮的花宏熙忙颠颠儿的追上她的脚步。
“你若不想去,那本妃带婉婉或者香巧好了。”漠然驻足转身回眸瞥他一眼的李瑾芸唇角陡然闪过一抹邪笑。
“……呃?那怎么成。”惊觉自己失言的花宏熙顿了一下连忙补充道,“婉婉与香巧陪王妃去,王爷又怎会放心?还是本少主得出马、啊、不行,既然要去往苗疆,那且得准备准备……”
说着便风风火火一溜烟消失于苍茫的夜色中的花宏熙,却是不知险些被他猛得推开的房门撞到鼻子的章睿此间正摸着无辜的鼻子凉凉暗腹,花少主您确定王爷会觉得有您陪同王妃独闯苗疆而安心么?只怕事后不被王爷追杀你都该谢天谢地谢佛祖了啊!
而不若守在门外唇角微僵的章睿兀自腹诽连连,略发疲惫的靠坐在锦榻上的李瑾芸眸光愈发深远,一旁正要递杯热茶的香玲瞧着自家王妃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眉头紧蹙。
“王妃,您执意要闯苗疆,目的该绝不止是为了苗疆秘药吧,可是有什么非去不可但又不能明说的理由么?”深知自家王妃品性的香玲略发怀疑的问。
“……理由有一个足矣。”喟然一叹的李瑾芸淡淡回眸,端正了一下坐姿,接过她递上的热茶,捧在手心中却是不急着品茗,深幽的目光灼灼的凝视微微晃动的茶水心潮澎湃。
而此间难得的一丝静谧,却是被去而往返的花宏熙陡然打破。
“呃?王妃,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眉头深锁的花宏熙气喘吁吁的站定锦榻旁。
奇怪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眸光微闪,“什么事?”
接过香玲奉上的热茶,猛灌几口的花宏熙正了正神色,方才将茶杯重重的置于几案上,瞥一眼垂手恭立一旁的香玲,错一步上前压低了嗓音的同李瑾芸耳语良久。
而越听脸色越难看的李瑾芸瞪着满是不可置信的眸子略发茫然的盯着他,许久之后,久到已经灌下第三杯凉茶的花宏熙寓意遁走之际,方才淡淡回眸。
“阿熙此话当真?”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眸光中满是深沉压抑之色。
同她郑重的点点头的花宏熙神色极为坚定,“错不了。”
“……所以这才是她非走不可的原因?”喟然长叹的李瑾芸柳眉紧蹙。
“**不离十。”微微颔首的花宏熙漠然垂眸。
却说两人那寓意深远的叹息与含糊其辞,令垂手恭立一旁心底直打鼓的香玲满头雾水,然却总也抓不住脑海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灵光。
而就在香玲心思流转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同花宏熙相视凝眉的李瑾芸忽而美眸微眯,“香玲,本妃有些饿了,你且去端些茶点来。”
“是。”猛然回神的香玲连忙福身行礼。
而直到躬身而退的香玲很是妥帖的将房门轻轻合上,偌大的书房中顿时唯有两人间,眸光微闪的李瑾芸方才再次看向花宏熙。
“此事定要保密,尤其对二哥。”同他相视凝眉的李瑾芸神色极为肃然的叮嘱。
“这是自然。”唇角微僵的花宏熙连连点头,“不过,王妃怕是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略发狐疑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柳眉微挑。
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的花宏熙寓意深远的道,“诚如王妃所言,切莫太过小看女人,尤其是身处绝境的女人!”
花宏熙的提醒顿时令李瑾芸神色一僵,然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这事暂且不论,不过,好在她身边有智诚小和尚那个机灵鬼,本妃倒也能安心不少,不过只怕二哥一时半刻很难接受现实。”
“眼下局势太过错综复杂,或许哪日她真的解开心结了也是尚未可知,至于二公子,眼下这岌岌可危的琼州城,深处险境的大将军甚至一触即发的混战,身为将门之后的他,这时候怕也只能是抛弃儿女情愁,先家国天下!”说着都不觉加重了几多语气的花宏熙默默瞥一眼脸色极为不善的李瑾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对于王妃来说同样如此,不是么?”
“本妃?”先是狐疑的同他相视挑眉的李瑾芸而后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本妃乃一介女子,担不起这沉重的家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