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遮天完本——by悬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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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分手,但从邢天身上尝到甜头的庄颖,一点不介意破镜重圆。
“来我家,我想和你做|爱。”邢天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低吟:“我让司机去接你……和你□□……好吗……潇潇……”
庄颖放下电话,虽然不清楚为何邢天突然找上自己,但还是欢天喜地地在床上蹦跶了一阵子,等心情平复下来,才去浴室冲了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准备深夜给金主暖床侍寝。
庄颖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
客厅里,餐厅里,走廊上,全是翻倒的家具、杂物,地面狼藉一片,时不时能看见空的红酒瓶和破碎的高脚酒杯。而邢天,身穿米白色毛衣和破洞牛仔裤,光着脚,屈膝坐在地上,慵懒地半眯着眼,正在看电视,虽然是最无聊最没品的深夜购物频道,却给人一种他正在高级剧院里欣赏歌剧的视觉想象。
真帅,庄颖心漏跳几拍,小声呼喊:“邢少,我来了……”
“嗯,过来。”邢天姿势不变,声音清冷。
庄颖笑盈盈上前,说地上凉,正欲扶起邢天,邢天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地上一扯,等庄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晕乎乎地摔在邢天怀中。
“邢少,你好坏……”庄颖脸颊绯红,暗含期许地说。
邢天盯着庄颖的脸,一动不动,似乎要从庄颖脸上分辨出什么。
行为有点反常。
庄颖闻到邢天鼻尖呼出的酒气,心想邢天可能是喝醉了,意识不清醒,那他该主动点儿。
庄颖自作聪明把唇贴向男人,邢天微微一怔。
庄颖用舌尖轻轻描绘邢天优美的唇部线条,娇声道:“邢少,张开嘴啦。”
邢天蹙起眉心,眼中闪过一缕疑惑,张嘴。
庄颖动情地吮吸邢天的口腔,使出他以为最高超的吻技,勾引他日思夜想的男人。可几分钟过去,邢天无动于衷,脸色僵冷,依然保持原姿势,仿若一尊没有温度没有心跳的冰山雕刻。
为博金主开心,庄颖巧动心思,解开邢天的腰带,把手伸进去,握住那杆正在酣睡的沉甸甸的大枪。可庄颖下一步的动作还未进行,邢天一掌推开他,语气嫌恶:“怎么是你?”
“啊?”
“你不是燕子潇。”
“我是小庄……当然不是燕指导……啊!”庄颖发出诧异的尖叫。
邢天从地上起身,烦躁地捂住耳朵,踉踉跄跄走向酒柜。
庄颖顾不上反应前番对话里暗含的非正常关系,怕酒醉的男人走不稳摔跤,赶紧去扶邢天,邢天一把推开庄颖,凶狠道:“滚!”
庄颖吓得身体一缩,没出息地拿起衣服,正要往门外走,就看到邢天被酒柜一角绊倒,右脚踩上一个残破的玻璃杯,鲜红的血立刻涌出皮肉,可邢天不知疼似的,拔出尖锐的玻璃渣,扔在地上,继续往前走。
庄颖不敢坐视不理了,这房子现在只剩他和邢天两人。万一他离开后,醉鬼发生点什么意外,他可解释不清。
庄颖返回房子,给邢天泡了杯醒酒的花茶,灌邢天喝完,然后把不省人事的醉鬼拖进卧室。邢天一开始不配合,嘴中一直哀伤呢喃,什么燕子潇你快回家、老婆我好想你之类的肉麻情话。
庄颖假装没听到,心里却纳闷儿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成了一对……难怪邢少和自己分手后,身边再没跟什么可疑的人……和自己交往时,邢天一点不顾及剧组同事的眼光,但对燕指导,邢少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周到、谨慎……
醉鬼睡觉也不安分,嚷嚷要喝酒。庄颖不客气地说没酒,邢天便一直闹,似乎只有酒精才能充盈他空虚的内心,麻痹他失落的情愫。
庄颖不知道邢天心中的不快与沉郁,但机智地说:“燕子潇不让你喝。”
邢天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欣喜地问:“我老婆回家了?”
“咳咳。”庄颖不自然咳嗽,急忙擦掉额边的冷汗,他没眼花吧,花心渣男从良了?
邢天使劲摇着庄毅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喂,他真回家了?”
“回家了,在楼下,他让你先睡觉。”
“好,我现在就睡觉。”邢天立刻躺平,盖上被子,闭起眼,没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睡熟的呼吸声。
庄颖松了一大口气。
其实和邢天分手后,他最初特别不甘心,不仅因为他无法再从邢天身上捞到实惠和好处,还有个私人因素,他好像有点迷恋那个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花花公子了。所以,他一直在假想邢天下一个情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比他还要漂亮妖媚吗,庄颖承认自己这种攀比的心态略显幼稚、无聊,可他忍不住不想,甚至还暗中生出邢天的新任情人没自己出挑、邢天就能回心转意的狗血念头。
不过当他终于知道了他在潜意识里当成情敌的人是燕子潇时,心情随即释然,变的有点微妙——倒不是他妒忌燕子潇,相反,是他自己真不如燕子潇。
第二天天未亮,庄颖便联系了邢天的司机,让司机送他回家。
二十分钟后,门铃轻响。庄颖打了个哈欠,去开门,以为是司机,未料燕子潇提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门外。
“燕、燕指,早啊……”
燕子潇脸上闪过意外。
“快进来吧。”庄颖硬头皮欢迎。
男人刚毅的脸恢复平静,眼中无波澜,不带一丝情绪。
“那个啊,邢少还睡着呢,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庄颖立刻拿起他的外套,头也不回,火速冲出门外,却忘记带走玄关处他来时随身携带的小包。
房里十分脏乱,四处都是熏鼻的酒臭味,燕子潇找了洁具开始大扫除,发现了庄颖遗忘的小包,疑惑打开,里面装满了五花八门的成|人用品。
两个小时后,房子整洁如新,燕子潇把稀饭和包子放到厨房,转身离去。
心脏微微抽疼,只是不想显露在外。
第六十五章
严寒凛冬,枯叶凋零,城市随处弥漫着孤寂、萧条的气息。
华庭的景致依然秀丽怡人,淡蓝的浅湖,青葱的植被,恬静的花圃,洋气敞亮的大房子,也只有位高权重的上流阶层才能享受此番雅致美景。
燕子潇快步走向地库。
上车后,他先点了根烟,猛地吸了几口,浓白色的烟雾中,表情渐渐模糊。
燕子潇有自知之明,虽然被邢天说服了暂住在华庭,可面对突如其来的荣华富贵,他一直警惕着,谨慎着,抵触情绪被他隐藏在心底。
每次他开着他的切诺基,夹在名贵的高级轿车、限量超跑中间,一起通过华庭正门的安检通道时,总会引来几道好奇的、打量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利用空闲之余,打算给儿子烤点饼干当零嘴时,保姆总会拦住他,低眉顺眼地说她们已经请了专业的甜点师上门烘焙。
不时发现别墅附近出没的黑衣保镖,似乎在监视他和儿子的活动范围……
烟草的香气能短暂麻痹大脑。男人点燃了第二支烟。
燕子潇不喜被规矩限制,向来中意单纯简洁的生活,和邢天同居,虽然能享受到舒适优渥的生*验,可仔细感受,总觉得缺点了什么。邢天在家时还好,心里的不适感他本能就忽略了。但邢天外出工作,几百平的大房子里只剩他、儿子和几个没有情绪只会做事的保姆,燕子潇就无法忍受,决定邢天不在华庭的时日,他带儿子回自己家住。
今早清晨,天未亮,他打开手机,就收到了邢天发的短信,简单一句话,问他在哪儿?
燕子潇才想起邢天给他提前讲过,行程临时更改,预计昨夜返回s市。
疏忽了恋人的归期,燕子潇十分自责,立刻出门赶回华庭,甚至已经做好向邢天老老实实“认错”的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当他拼了命似的赶到华庭,看到的却是庄颖和一堆花花绿绿的|情|趣|道具。
真讽刺。
爱情是专一的,自私的,不能分割的!
燕子潇不善言表,其实他有多在乎邢天,那刻心中就有多失望、多难受。
燕子潇不热衷了解一个人的过往、经历,或那人曾经犯过的错。在他眼中,谁都有一两段难以言表的过去,活在当下才是最切实际的。包括对邢天,燕子潇听闻过很多这位花花公子丰富精彩的情感史,先不论真假,燕子潇从未深究,非得把邢天交往过的情人一一算计清楚。
准确说,不是他不愿深究,是他从来不想。他怕越靠近真相,他和邢天如履薄冰的感情越早出现裂痕。喜欢就是喜欢,不因他曾经是谁而变质。
所以,知道的太多,便是画地为牢,庸人自扰。
索性便不管不顾,先好好的爱一场。却终究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
原来,心还是会疼的。
邢天起床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他晕晕沉沉地下楼,看到干净整洁的客厅,脑袋里一阵钝痛麻木,昨天半夜他喝醉后发生了什么全都想不起来了。走进厨房,打算在冰箱找瓶水,邢天才注意到案板上熟悉的保温饭盒。
饭盒里装的是他最爱吃的蟹黄灌汤包,不用多想,是燕子潇给他买的。不过包子已经冰凉,看来放置的时间已久。邢天捧起饭盒,兴奋地吧唧亲了一口,看来他的小燕子已经来找过他了,昨夜归家时那种被抛弃的沮丧的坏情绪骤然一扫而空。
邢天兴冲冲给燕子潇打电话。
电话一开始接通了,但对方无人回。半分钟后,燕子潇的电话突然变成关机状态。
邢天的心情又跌入谷底,他把电话一甩,嘴里郁闷地吐槽:“又不接我的电话,看我晚上不收拾你,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用微波炉把蟹黄灌汤包加热好,邢天囫囵吃完,然后洗了个澡,洗澡时发现自己脚上有几道伤,伤口不深,已结成血痂。邢天心里奇怪,不过没放在心上。
洗完澡,邢天换了一套休闲装,拿了车钥匙,前往燕子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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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倒是对门的吴奶奶,打开门,见来人是邢天,热情地把邢天邀请到自己家。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对门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邢天立刻冲出去。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了几日的情人。还有软糯天真的宝贝儿子。
“子潇,乐乐!”邢天温柔地呼喊。
楼道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依然能看清燕子潇的身体一顿,邢天走到男人面前,自然拿过男人手中的钥匙,像一家之主般熟练地打开门锁。
由于天气降温,屋里有点冷清,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鼻口间呼出的雾气。邢天打了个喷嚏,搓搓手,叫唤道:“家里好冷。”
燕晟懂事地打开空调,邢天对小孩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宝贝儿真孝顺,我出差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可想了。”燕晟用力点头。
“我也想你们了。宝贝儿,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牛肉拉面。”
“哦。”邢天若有若无看了一眼燕子潇,隐约感觉到男人状态不佳,情绪有点儿怪异。
“已经不早了,宝贝儿先去洗漱,过会儿老大给你讲睡前故事。”
“啊?真的吗?你今天晚上会住在我们家?”
邢天暗中观察男人愈益难看的脸色,和蔼笑道:“嗯,老大这几天休假,会一直陪你。”
趁孩子洗漱的间隙,邢天把男人拉进厨房。
“潇潇,你好像不高兴?”关了厨房门,邢天迫不及待抬起男人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去。
燕子潇冷漠推开邢天,“我没心情。”
邢天不理会,捧起燕子潇俊朗的面容,使劲吮吸男人嘴里迟迟不肯行动的舌头。燕子潇却再次闪躲,眼里充满嫌弃,与邢天热情如火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邢天一愣,积攒了一天的兴致立刻没了。
邢天倚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眉头轻挑:“怎么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交往期间,你和乐乐可以住在华庭。但昨晚我回去,你不在,你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放心上吧。”
燕子潇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邢天,那是你家。况且我没义务必须要住在那里。”
“潇潇,你我之间,何必分那么清?昨晚我看不到你,心里难过极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偌大房子里就我一个人瞎转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冷漠?”
燕子潇沉默不语,似乎没听到刑天委屈的疑问。他不想像个斤斤计较、争风吃醋的怨妇,在邢天面前提起邢天上一任情人的大名。
燕子潇一直以为是他的性格使然,才会对邢天的黑历史既往不咎。但当他走出邢天家的那一刻,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坦率承认——他介意邢天的花心滥情介意的要命。而庄颖就像个导|火|索,把他迟早要面对的矛盾彻底引爆。
停顿片刻,燕子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在你家看见了庄颖。”
邢天立刻在脑海搜寻昨晚的记忆,他隐约记得自己找不到燕子潇后,情绪很暴躁,喝了一瓶洋酒,为何后来会冒出庄颖呢?不过男人不会说谎,看来是他酒醉后作死找了庄颖给他暖床。
“啊,子潇,你误会了,我喝了点酒……”邢天镇定自若地找理由。
“邢天,不管你是醉的还是清醒的,我确实看到了他。”燕子潇胸口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我和他没发生关系。”邢天解释,然后他讨好地笑,试图缓解僵冷的气氛:“亲爱的,你不会在吃庄颖的醋吧?”
“吃醋?”燕子潇不屑一顾地说:“我没那么幼稚。”
“那你忘了这场误会,好吗?我昨晚喝大了,根本不记得庄颖怎么就出现在我家。”
燕子潇冷眼望着一脸诚挚、目光盈亮的大男孩,突然就感觉力不从心了。明明打算对刑天严肃处理,可邢天一主动弱,燕子潇的心瞬间就软了。
他的喜怒哀乐已经被邢天占据了一大半儿。
邢天以为燕子潇不原谅他,着急地解释:“真的是误会啊,子潇,我是真的喜欢你,灵魂和身体全部专属于你,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我……信你。”燕子潇缓声道,说话的对象却是自己。
邢天悬挂的心终于平稳了,总算是有惊无险,看来以后他得小心行事了,万一哪天没忍住偷个腥、出个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那我们和好了吧?”邢天急问。
燕子潇点点头,胸口隐隐酸胀,莫名的感伤与侥幸让他露出一个轻淡的苦笑。
第六十六章
一如既往,邢天死皮赖脸地留宿在燕子潇家。
燕子潇的卧室里有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睡两个成年男人,略微拥挤。但邢天显得特别兴奋,一给孩子讲完故事,就麻利溜进男人的卧室。
落地灯发出柔和的光,燕子潇倚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小本子,目光执着的与本子黏合,似乎要把它看穿、看透。
“子潇,睡吧。”邢天打了个哈欠。
“我不困。”燕子潇的手摩挲着泛黄的纸页,这是他不知第几遍翻看妹妹的日记。
邢天钻进温暖的被窝,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只露出一个头:“其实你家也挺不错的。自在,随意,没那么多规矩。”
燕子潇收起日记,换睡衣。
邢天翻了个身,一手撑起头,一手帮男人整理褶皱的睡衣衣角,柔声道:“子潇,我今天反省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住在华庭,我不勉强你。”
燕子潇微微诧异。
“我不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其实我也觉得那栋房子缺乏人气,而且离公司很远。我在xx路有套复式公寓,那里环境挺不错,不如我们搬到……”
燕子潇冷声打断:“那倒不必了。”
“好吧。”刚解决掉庄颖这个小插曲,邢天计划这几日凡事顺着男人的意愿,他要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个体贴温柔的好情人。
翌日清晨,邢天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给父子二人弄了一顿早饭。
凉拌的小菜盐放多了,荷包蛋煎得半生不熟,南瓜小米粥卖相也不好看,这顿饭虽然简陋平常,但小孩儿吃得十分香。燕子潇的脸色也比昨日好看不少。
燕子潇把儿子送到幼儿园,然后去新剧组开会。邢天也不闲,约了好友钟延一起去古玩市场,他要给他爸挑选祝寿的礼物。
“去年我听你的建议,给老头儿定制的那套红木家具他很喜欢呢。”邢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