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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完本——by日照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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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晋之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李青娘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魏溪手上:“这房钱是断断不能要了,二位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同我说,但凡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脱。”
“客气了,同在屋檐下,自当苦难与共。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苏晋之以眼神示意,命魏溪把钱又递了回去。
魏溪又道:“不知道这儿和谢家庄究竟有什么仇怨,明明这里不是南林地界,他们怎么还这么嚣张?”
李青娘向来快人快语,听他们问到此事,却是垂下头摇了摇,开始唉声叹气。
“此事因我而起,与栖芳阁无关,更与妈妈和一众好姐妹不相干。这些人若还要来捣乱,只消我抬脚跨出这门槛,便可保大家太平无事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从楼上款款下来,一身荆钗素裙,却是摇曳生姿。
她敛眉3 垂目,说话的声音也是低低的,手上一串念珠,说一个字便拨过一粒,像是勘破红尘不再留恋,与这青楼的氛围格格不入。
苏魏二人移目看她,瞧对方的神情姿态,都料到这位必是那谢家庄人口中的嫣红姑娘了。
“嫣红。”李青娘走过去,“你我姐妹一场,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当日你回来,姐姐说过什么,这栖芳阁就是你的家,你不想走,就没有人能将你带走。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不叫那些臭男人欺负你!”
她这一席话说得真挚,厅中一众女流都听得明白。
同是风尘中人,都明白命比纸薄,大家同病相怜,不互相扶持,又能靠谁呢。
李青娘这才转头,朝苏魏二人解释:“嫣红是赎了身的姑娘,已非我风月场中人,现如今只是暂住此地。谢家庄人无理取闹,欺人太甚,要不是今日情急,我一定是要报官的!”
赎身女子通常是嫁人,不然便是脱籍从良,仍旧住在青楼之中的,着实少见。
这点魏溪不懂,苏晋之却是明白,于是他打量嫣红的神色,便有了那么一丝疑问。
那嫣红装扮清淡,一身灵秀聪慧却遮掩不住,她抬眼瞧见了苏晋之的神色,主动说道:“我本是要从良嫁人的,不想临进门却遭夫家反悔。嫣红自小孤苦,没有落脚处,这才不得已转回头来。庆幸姐姐念着往日情分,好心将我收留,不料谢家庄几次三番上门生事,搅得鸡犬不宁,今天还闹出这么一桩大麻烦,叨扰了两位。”
“是哪个臭男人,言而无信,真该去喂狗。”魏溪骂道。
苏晋之微微侧头,示意他管住嘴巴,说话不要太臭。
嫣红提起旧事,似是十分伤痛,但痛后又显麻木,顿了一顿,回道:“是……萧亭柳。”
“咦?”魏溪大吃一惊。
关于这大名鼎鼎的萧堡主,他们今早还听过他的名字。照那义贼沙平楚所说,这人是个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恨不得看见全天下的可怜人都要来主动关照,无私照料,怎的这下到了嫣红的口中,却成了背信弃义的负心汉了呢?
“果然。”苏晋之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
附近姓萧的大户不多,先前那小丫头送来的糖盒上印了个“萧”字,想来就是萧亭柳来帮衬时随意发给下人的赏赐。
只不过,这萧家当真豪气,随随便便打发个丫鬟的小东西都这么矜贵,区区一颗糖,包装上还不忘印上自家的姓氏,生怕别人忘了这东西是谁赏的,不记得他的恩惠。
魏溪问道:“那萧堡主究竟是什么样人?”
嫣红神情一顿,但见面前青年眼神清澈,并不像别人那样猥琐好事,便知他这一问没有旁的异心。只见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恭恭敬敬地奉到二人面前,道:“两位恩公若是想知道,便由嫣红从头说起。”

☆、练功
嫣红声音酥软,语调婉转,说起与萧亭柳如何在街头相识,又如何在栖芳阁重遇、相知,期间百般甜蜜,千种柔情,恍如昨日。
她说着说着,神色也像变了,原先冷淡自持的面孔渐有红晕上飞。而当说到两人交换信物定情、约定嫁娶之时,忽然顿住。
她停了良久,目光在眼前火红团锦的桌布上停留片刻,说道:“他本已准备好要娶我过门,可是半年多前萧老堡主突然过世,他仓促接手堡主一职,一肩挑起偌大家业,自此再也不复自由之身。我将平生积蓄拿来为自己赎身,脱了妓籍,去萧家堡找他,却换来他一句‘今生缘尽’的回话。原来他顶不住族中压力,已与方家小姐定了亲。那时我便知道,这辈子想与他在一起,是不可能了。”
魏溪听得入神,脸上表情随着嫣红话语一时一变,至此不禁长叹一声。
他虽不懂情爱为何物,听着旁人诉说,也像是跟着一起经历了数重悲喜,一时随之甜蜜微笑,一时随之低落神伤。直到苏晋之在他头顶摸了摸,才回过神来,从别人的故事之中抽离。
末了,嫣红慨叹道:“我也不怪他,他当日许诺,未必是假,后来反悔,也是句句真话。说到底,是我一个风尘女子不自量力,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妄想高攀那些高攀不上的东西。会这样重重摔个跟头,也是自己活该。”
魏溪想安慰她些什么,然而他自己历练尚浅,别说感□□,就是世事也未经历过多少,又如何说得出什么,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也只是讷讷道:“姑娘你很好,是那个负心汉太坏,你别,别太难过了。”
嫣红揭了揭眼角:“我不难过,我只是觉得连累了好姐妹,心中愧疚。谢家庄近来为了莫须有的宝物纷争,处处与萧家堡为敌。他们以为捉住了我便能摆布萧堡主,呵,这些人可是想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与他早已没有瓜葛,我是生是死,也与他毫无干系,他们就是把我五花大绑抓走,又能动摇得了他什么。”
她这显然是伤心到极处的气话,周围人固然替她唏嘘,也没有安慰的立场。
魏溪一拍桌子,道:“嫣红姑娘,大家都一样是天生天养,既来到这世上,也是老天爷给的机缘。你这么善解人意,处处替别人着想,可也千万不要轻视了自己!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这么多事情都一肩担了?放心,就算那萧堡主薄情寡义,还有我呢!只要我在,剑在,一定叫那群歹人动不了你!”
他说得言辞铿锵,很是有力。嫣红先是怔了一怔,而后拭着眼角,颔首道:“多谢……多谢少侠。”
旁边的姑娘们见这小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很有男子汉的气势,当下将他当做了英雄,为他拍起掌来。她们叽叽喳喳将他围在中间,又是端茶,又是扇风,一时将他奉为上宾,好不殷勤。
魏溪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多姑娘,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伸手一推,就觉得碰到一片软绵绵的肌肤,而嗅入鼻中,又是叫人头晕眼花的浓香。混乱之中,他只觉得无数张浓妆艳抹的脸朝自己挤过来,眼睛稍稍一抬,便能瞧见一片片白花花的胸脯。
他未经人事,怎能经得起如此引诱,在一声比一声娇媚的呼喊之中,已经七荤八素,几乎晕厥过去。
迷茫中,一只手抓住了他。那手掌感觉微凉,十分熟悉。魏溪连忙一把反握住,跟着那露出的缝隙,一下冲出了包围。
“姑娘姑娘,我先上楼歇歇,等那群歹人再来,再帮你们打架!”
说罢,魏溪逃也似的,跟着苏晋之一起溜回了房间。
回到房中,他才发觉苏晋之神色有异,心中一慌,立时忐忑起来:“师兄,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苏晋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把脸一板:“说说,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护他们周全?”
魏溪怔了一怔,在心中掰着手指,先是想到如法炮制先前退敌的法子,大约有八成,后一转念,想到药粉方才已经用完,那就只有六成,再一想,自己这肩头还带着伤,那胜算便只余下不到五成了。
可是不到五成的胜算,他又如何说得出口?这便愣愣看着苏晋之,成了个哑巴。
“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你倒恁大的口气,敢跟人打包票,说什么人在剑在,包在你身上?”
苏晋之说话时,看见魏溪脸颊上的一抹艳红,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趁乱蹭在了这小子脸上。他有些嫌恶地侧过脸,蹙紧了眉头,神情也变得更加难看。
这下魏溪当真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心急起来:“可是那嫣红这样可怜,难道师兄就忍心撒手不管?”
苏晋之冷哼了一声:“对别人的事情这样关心,自己的事却屡教不听。”
“自己?”
魏溪这才想起来自己肩头有伤,知道师兄这么严厉,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便委屈道:“我的命固然是命,她们的,也是命啊……”
“别人的命,总比自己的矜贵些是吧?”
只听师兄的口气越来越酸,魏溪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阵莫名其妙。
就见苏晋之眉头一拧,拎过床头铜镜,放在他面前:“先把这花脸擦了。”
魏溪凑在镜前一看,这才发现脸上一片五彩斑斓。刚才也不知有多少姑娘往他脸上贴来,左颊上面竟然还有个鲜红的唇印。他一面擦一面在心中犯嘀咕,青楼里的姑娘,当真热情……
这胭脂水粉实在浓厚,魏溪把脸搓红也未能擦净。最后还是苏晋之去旁边水盆浸湿了一块巾帕,覆到他面上,这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擦掉。
魏溪见有师兄代劳,索性手也不动了,乖乖仰着脸,双手放在膝盖上,一面享受,一面得寸进尺地道:“我没有胜算,但师兄一定是有的,是不是?”
“你就是知道天塌了都有我顶着,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苏晋之板脸,表情一如从前,每回魏溪闯祸,而他在药庐,举起木板要打他屁股时的样子。
然而十年来,那板子没真落下过一次 。
魏溪见他要怒,便立即祭出杀手锏,双臂箍住对方脖颈,如小动物般在他怀中挨挨蹭蹭,像是恨不得变成个球,滚到他怀里去。
他打小起就是这么个习惯,每逢犯事闯祸,便企图撒娇耍赖,蒙混过关。这一招虽然简单,却屡试不爽。苏晋之纵然再有本事,都对此无计可施。
只见他无奈地笑了笑,阴沉的脸色终于冰融雪消,将魏溪的手拉下来,摆放规矩,才道:“逞英雄需靠真本事,光会撒娇耍赖,管什么用。”
魏溪嘿嘿一笑:“对你有用。”
苏晋之一怔,随即嗔怪:“滑头。”
魏溪见对方已经消气,便说:“先前对付那弓箭阵的时候,师兄教我用的全是没见过的剑招,虽然第一次使,却是威力无穷。只要你把这套招式再多教我两次,一定能把那群家丁打得满地找牙,还怕他们做什么!”
苏晋之想起来,先前在对付假和尚时,魏溪已将剑招使得有模有样,便问:“那套剑法,你记得几成?”
“八成。”
他答得自信,苏晋之晓得不假。
这剑招繁复,魏溪只在师兄带领下耍过一次,便能记得八成,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奇才。但苏晋之早就知道魏溪天分,故此并不吃惊,又问:“现在还有没有力气?”
“多得很。”
苏晋之向左右一看,摘下一支挑床帐的竹竿,递到魏溪手里,“以此代剑,再舞一遍。别太用力,免得挣开伤口。”
魏溪点头,接过竹竿在手里掂了掂,在屋中踏起步子。
青年身躯挺拔,手脚修长,他舒臂曲腕,动作灵活,把一套剑招舞得好似柳条迎风,轻舟拍浪。虽然空间有限,不得全力施展,但他因地而动,且走且停,每个动作都有说不出的韵味。
这身姿带着午后窗外洒入的万点金光,清爽得如一阵晨风,叫人看了眼前一亮,精神亦为之一震。
一套剑招舞毕,苏晋之给他倒了杯茶,微微笑道:“还算不错。”
魏溪知道他从不会将话说满,只因见到那笑容,便知道他心中是满意的。
于是道:“是师兄教得好。”
“可惜这只是半套,要是学会全套剑招,威力倍增。”
“半套?”
“不错,我所教你的,就只是半套剑法。”苏晋之点头,“从前你所练不过是些剑道基本,算不得什么武功绝学。只有这半套剑法,是外间难寻的精妙剑术,而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剩下的半套。”
魏溪惊讶:“原来我学了十年,只是学了些小打小闹的把式?”
“剑术根源,本就万变不离其宗,要是没有足够根基,怎能一蹴而就?”苏晋之蹙眉,“许多练剑之人误入歧途,就是自恃聪明,不肯打好根基。你天资卓越,只要有足够基础,还怕什么高深的剑招掌握不了?”
魏溪听他说了一通,只抓住个关键词:“哦,师兄你夸我天资高?好像从没听你说过。”
苏晋之脸色一怔,他一时不留神把心中想法脱口而出,这时要收回,却是来不及了。
于是他板了板脸,正色道:“天分再高,也须勤练不辍,别以为有了三分灵气,就可以趁机偷懒。”
魏溪嘻嘻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师兄你难得夸我,我听着高兴嘛。”
苏晋之见他笑得殷勤,自己也有些隐忍不住。他微微侧头,掩饰住自己表情,又转回头,正色训他:“知道了,就乖乖地听。”
“是!”
苏晋之娓娓道来:“我先前所教的半套,是一三五七这等间隔招式,剩下没教的,都是嵌在其中的过度剑式。虽然少了这些招式剑法的威力会大减,但整套剑法意境不失。刚才看你舞剑,招与招之间尚有些滞涩,因为你感觉到这些剑招缺少连贯,就在习剑时自创了些招式填充其中。现在我要教你的招式与这些散招作用相同,但更要高明许多,精妙许多。你只要练上几次,很容易便可以融会贯通。”
魏溪点点头,恍然大悟:“难怪我打那些假和尚时觉得有些地方别扭,原来如此!可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打不过我,要是我学了完整的剑法,是不是就威力无穷了,这剑法这么妙,你怎么不早些教我?”
苏晋之摇摇头:“不教你,正是怕你急公好义,又自以为天下无敌。要知道,江湖之上能人辈出,永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是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横扫天下,那总有一天会栽个大跟头,摔到你万念俱灰,想爬也爬不起来。”
“那怎么会?都那么厉害了,爬总是还能爬起来的吧……”魏溪挠挠头,觉得师兄有些危言耸听。
苏晋之不理他,径自说道:“所以学剑法之前,你先答应我,以后不可随意与人动武,凡事以忍为先,不准强出头,不准不顾自己安危就向人贸然许诺,不准……”
“好啦好啦,只要师兄你在我身边,我就是想坏规矩不也坏不了嘛。你就别唠叨了,快说正事吧。”
苏晋之摇摇头,终于没有再继续说教,而是站了起来,负手立到窗边:“那你听仔细了。”

☆、练功
他将剑法口诀一一背来,又亲自指点魏溪动作,为他纠正姿势。
这一套剑法果然精妙凝练,比之魏溪自创的剑招要高明不知多少倍。他这时学来,如同解开心头困惑,顿时有豁然开朗、醍醐灌顶之感,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知道剑法,现下学得,高兴得手脚发痒,跃跃欲试。
栖芳阁的房间本就极为宽敞,魏溪迫不及待,当下就地演练。他将一杆细细竹棒挥得飒飒有声,时如雷霆,又如春雨,舞到兴处,脸上不禁露出欣然微笑。
这是好武之人才会有的感悟,苏晋之早知道他会如此。他这师弟好像是天生的武痴,一旦知道剑诀,便恨不得日夜练习,废寝忘食。他在旁边看着,也只能稍加提醒,偶尔为他指点目标,让他追打。而房中诸般摆设都成了魏溪游戏的对象,指东打西,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如此捱到夕落,房中没有点灯,看东西已有些困难。魏溪再击打目标也失了先前的准头,竹竿一拨一扫间,险些将个精致的胭脂红釉梅瓶扫落。
苏晋之急急抢去,终是晚了一步,两人为接那瓶子,身子都倾斜了重心。最后一人苏晋之一手摸在瓶胆上,而魏溪摸在他手上,两人同时回望,四目相交,齐齐摔了下去。
瓶子没事,倒是魏溪哎哟了一声。
苏晋之忙道:“摔疼了?”
魏溪呲牙一笑,拍拍衣服起来:“不疼。我就说,有师兄你在,闯不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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