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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龙在下 番外篇完本——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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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若正魔复又至势不两立的局面,龙倾寒虽可与凤璇阳相处,但龙少主却不能与凤教主相守。
凤璇阳没有答话,他知晓龙倾寒的担忧,他缓缓地收了功,搂紧了龙倾寒道:“我会注意的。”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口,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你可是想问,若果你我对立,我可会杀你?”即便没看到凤璇阳的脸色,龙倾寒也猜出了个大概。
凤璇阳一怔:“是。”
“不会,我不会杀你。”龙倾寒惨然一笑,复生前的悲剧他不会重演,若果凤璇阳当真喋血江湖,他只会视而不见。若因此而使得两人的处境到了不可调和之地,他只会将自己的命送到凤璇阳手里。
凤璇阳心里涌上一片暖意,他伸手覆在龙倾寒的双目,轻柔唤道:“睡罢,下次切记,莫在动气时练功。”
“嗯。”龙倾寒浅浅一答,动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去。
待他熟睡之后,凤璇阳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神色,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倒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就着龙倾寒的唇,借吻喂下。待龙倾寒下意识的吞咽后,他才轻轻撩开了龙倾寒左边的衣裳,露出那圆润的肩头,那里印着一个如血色般刺目的红莲印记。
凤璇阳双眸一黯,环着龙倾寒的双臂更紧了,只怕龙倾寒也不知,他之所以练功身体疼痛,非是动气之故,而是因红莲蛊发作。
第二日,他们俩便在万重良的引路下,去见了几位当年的当事人,但可惜,那几位当事人都不似万重良这老江湖般见惯风雨,出事时都被吓得不清,如今回忆起来更是模模糊糊的,想不起了。
而久华派已衰败多年,人去楼空,当年的当事人更是难寻,是以这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事,又因此而成了一个谜团,无法解决了。
而后,万重良便将凤璇阳杀了当年参与屠城的魔道中人之事道了出来,几位当事人得知,都高兴地将凤璇阳视为了恩人,对他又是叩首,又是送礼的,弄得凤璇阳也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当年自己为了一统黑道而喋血魔道,如今竟因此而意外成了他人的恩人,当真是世事难料。
想到凤璇阳张狂一世,杀人无数,如今竟如同大侠一般受人敬仰,龙倾寒静静地看着,心里也为凤璇阳感到高兴。
而,便在众人开心地要拿出厚礼相送时,凤璇阳却笑着拉过了龙倾寒的手,道:“多谢诸位,你们的厚礼我已心领了,但请恕我不能接受。这些年大伙儿过得都不容易,这些厚礼你们留着自个用罢。况且,我们俩要沿路赶往苗疆,太多东西实是携带不便。更甚者,其实相比实物,我更想要的是你们的祝福。”
他默默地拉过龙倾寒,让他与自己一同立于众人面前:“想必诸位可瞧出,我与他其实乃是一对恋人。但诸位也知,天朝风气虽开化,男子间成亲的不少,但毕竟不同于普通嫁娶,且两人间一辈子都没有子嗣,是以众人都不大认可。因而,我不求太多,只求诸位能祝福我们俩,可以永生相守,携手到老。”
龙倾寒怔怔地望着凤璇阳,心里头漫上了感动的湿意,那一滴泪酝酿在了眼底,顷刻便要滑落。又一次,凤璇阳又一次带给他莫名的感动,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此刻,他唯有用自己的臂膀,去紧紧地拥抱那个男人。
耳边响起了众人的祝福声,为那句誓言而欢呼,虔诚祝愿。
拥住他的那一刻,泪顷刻滑落,滴落在他红色的衣裳上,晕染出梅似的落痕。“我爱你,璇阳。”再没有更多的话,比得过这一句爱意,再没有更多的欢笑,比得过这个拥抱。
笑尽了,泪干了,他抱着他轻拭眼里的泪花,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个吻温柔缱绻,无尽缠绵,为他们谱写着爱的音律。
当两人分开时,龙倾寒的脸上已满是红晕,凤璇阳开心地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恼得他一把拍开了他。
这时万重良才笑吟吟地开口道:“你们年轻人啊,真是不顾咱们老头子的感受。”
这么一说,龙倾寒脸皮薄的,更是羞不住了。
“是了,”万重良笑了笑,便话语一转,问道,“方才你曾说你们要去苗疆?”
凤璇阳点了点头:“不错。”
“那你们打算如何走?”万重良的语气有些沉了下来。
凤、龙两人也察觉出他的语气不对了,龙倾寒接口道:“从千骨道,行至万阴山,再过白雾之森。”
“不可!”万重良一挥袍袖,厉声道,“你们万万不可行那条路,尤其是千骨道。”
凤璇阳眉头紧蹙:“敢问千骨道怎地了。”
万重良抿紧了唇,似是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这般,龙倾寒也急了,他问道:“万前辈,非是我们愿意涉险,只因我们俩都身中了蛊毒,急需前去苗疆解蛊,而这一条,乃是通往苗疆的捷径,是以……”
“你们……”万重良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道,“非是我阻你们,而是千骨道那有……”
第六十六章·竟有官府插一足
然而,万重良却在说到关键之时,忽地停了下来。
“究竟有甚?”凤璇阳急切地问道。这万重良总是说话半吊不吊的,让他都恼了。
许是察觉到凤璇阳的恼意,万重良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摇头叹道:“那处……唉,那处有吸血蝠。”
“嘶”,乍一听到这个词儿,凤、龙俩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吸血蝠他们虽听过,却并未见过,但如今看万重良的脸色如此凝重,想来这吸血蝠并不简单。
万重良走到了桌前,取过纸笔,信手便画下了一只吸血蝠的模样。凤、龙俩人凑前一看,只见这蝙蝠个头巨大,牙齿锋利,眼带凶光,竟是浑身散发出一种凶煞之气。
万重良放下了笔,指着那吸血蝠道:“这便是千骨道上的吸血蝠,个头巨大,性喜食用人血,但凡过路之人都难自保,他们常年蛰伏在通往万阴山的洞穴里,挂于洞壁之上,肉眼难辨。且他们一旦见光或闻到声响,便会攻击光或声响的来处,因而万万不可生火及发出声响,只能靠听来辩位。但洞内却是极其昏暗,因而……唉。”话落,他又是长长一叹,看不到路的洞穴,又不能点火和发声,这般看来,却是极其凶险的。
凤璇阳瞳孔一缩,忽地握起了龙倾寒的手,而后有些不解地道:“那前辈你……”
万重良抬手打断了他:“你可是想问我如何知晓?”
凤璇阳点了点头。
“说来,只怕你们不知道,这千骨道逢过之人必死的传言大都是从我口中所传出的。”
凤、龙两人都怔住了,先前龙倾寒便想过既然有如此传闻,那必定是有人活着传出,是以那人如今说不准还在世上,却没想,竟然会是万重良,他们也当真有幸,有缘与万重良结识。
万重良长叹一声,方要开口,这时他身边一个有些年纪的老汉开了口道:“老万,这事还是让我来说罢。”
万重良循声望去,道:“老吴?”
那名唤老吴的老汉走了上前,清咳了一声,便道:“此处的事你远不及我识得多,还是由我来说罢。”
万重良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劳烦你告知他们了,能将他们劝下当是最好的。”
说完,他便退至老吴的身旁,点了点头。
那老吴咳了几声,接过凤璇阳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润嗓后便道:“其实,二十多年前的千骨道,仍只是一个普通的过道,来往的大都是我们谷都之人与覆阴教。是了,那时此处还不叫骨都,而是谷都。”
万重良执起笔,在纸张上写下了苍劲有力的“谷都”二字,示意凤、龙倆人。
老吴点了点头,继续道:“此谷乃是稻谷之意。只因此处天不见光,长年如此阴沉古怪,最适宜生长一种特有的谷物秸谷。这秸谷虽颗粒大小不及你们常食用的谷物,但却可长期贮存,不会腐坏,是以成为我们此处的主要食物,而覆阴教中人也常常来我们城市采购。后来,发生屠城之事后,我们便将谷都改为了骨都,以吓唬来人。”
龙倾寒递了张椅子给老吴,他坐下后,浅浅啜饮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咳咳,扯远了。那时候的千骨道上还没有吸血蝠,不,准确而言,是有蝠,但还未成吸血蝠。”
“未成吸血蝠?”龙倾寒不解地开口了。
“不错。唉,二十多年前的千骨道,也似骨都原名一般,名唤做千□。那处不似我们骨都这般阴沉不见光,偶尔还有日光出现,是以我们大都跑去那开垦种谷。那时候的千□,鸟语花香,宛如仙境一般,只是如今……”
“老吴……唉……”万重良幽幽地唤了老吴一声,自己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凤、龙俩人对望了一眼,当年如此美丽之地,如今又怎会变成现下这般模样。
“但后来接连发生那些事后,千骨道便……”万重良口含呜咽,说了几句后,竟心生悲凉说不下去了。
“还是由我来说罢,”老吴接话道,“老万来此地的时间甚短,当年的事远不如我知晓的多。
“您请说,我们洗耳恭听。”龙倾寒恭敬地拱了拱手,道。
老吴摆了摆手,示意龙倾寒不必多礼,漫漫思绪飘扬,他轻轻一叹,一拍大腿叹道:“二十多年的千□,可谓是连通我们谷都与覆阴教的粮道。虽外头都说覆阴教乃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但我们都知晓,覆阴教中人都性子随和,待人不错,每次俱是真金白银来此采购粮物,从未似那帮贼子般徒手抢夺,是以咱们与他们相处甚是融洽,甚至有时咱们这遭了贼,他们的人路过,还会帮着咱们捉贼。那时候的日子啊……”老吴的眼神渐渐迷离,似乎被带离了这里,回到了二十年前人们相亲的日子,欢声笑语,和睦共处。然,岁月似把无情的剑,将曾经甜蜜的回忆生生斩断。顷刻,眼前便被剑上的鲜血所覆盖。
老吴一阵恍惚,目光渐渐凝聚,他的神智似乎停留在了当年的那幕惨剧里。
他话题一转,道:“若想前去万阴山,有两条路可行。一则从苗疆借道,行过白雾之森,便可进入万阴山,但白雾之森的瘴气多年不散,非普通人力可敌,是以那地方甚少有人行走。因而剩下的一条路,便是我们从谷都而过了。”
凤、龙两人一怔,心里有些不安起来,直觉后头要听到什么大事。
“二十多年前,一日谷都里忽然涌进一大批的武林人士,他们分批而入,粗略算了算,统共约莫数百人。不过咱们老百姓可不管这些江湖上的事,是以起先都没在意。当时客栈都挤满了人,最后没地可住的,便使点银子,住进我们的家里,有些有钱的还挤到了太守府内。
乍一听到太守府,凤璇阳瞳孔一缩,直觉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老吴开口了:“后来,我们城内一个平日里给大家捎信跑腿的小伙儿小赵,不知从哪听来了消息,告知我们那些武林人俱是前来攻打覆阴教的。我们一听,谁人不惊,这覆阴教与我们相互来往多年,感情颇深,但他们却是一个月方会下山来我们谷都一趟,是以这武林人进城,他们犹不知晓。思及此,小赵同我们几个亲近之人商量之后,便打算跑去给覆阴教送信,让他们做好防范。“
“结果……呵”,老吴冷笑了一声,那苍老的容颜,露出了忿恨的神情,“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小赵……死了?”龙倾寒后脊一凉,直觉不安。
“呵,不错,是死了,”老吴凄然冷笑,暗含讽刺,嘴角那抹冷意让人直觉寒到了心底,“你可知他死在谁的手里?”
龙倾寒低眉一敛:“武林正道为了维护在江湖上的正道信义,必不会出手,那么他要么是被引诱至你们瞧不着的地方暗杀,要么便是被……”
“太守的人。”凤璇阳冷冷地接口,眸里的冷光乍然显现。
“不错,是太守的人,”老吴忿恨地一拍大腿,咬着牙将愤怒用力吐出,“是理应为民而牟利的太守!那一日,小赵他冲到了千□的城门前,岂知竟被太守的人拦下,言说今日封城,谁人都不可出去。小赵本便是少年心性,一急,怎会乐意,当即便反抗起来。可是,他哪抗得过当官有权有势之人,未及,他便被太守之人以阻碍公务为由,抓进了牢里。”
老吴抿紧了?4 剑绦溃骸罢庑≌阅耸歉龉露嗨晔苯峤涣艘晃晃淞秩耸浚侨搜Я思甘智峁Γ矸ú淮怼J且运饺绽锉愀蠹遗芡人投鳎蠡锒枷不端K还睾螅蠡锒挤吲耍刖垡豢槌橙伦诺搅烁茫筇胤湃恕?晌颐潜暇故瞧胀ɡ习傩眨哪芡俣罚欢嗍保颐潜惚谎沽讼氯ァP≌运乩从胛仪捉乙步涫游锥憧创绱耍移窕崆嵋姿佬摹J且缘币梗壹洗蠡锎樟诵┮樱米盘夭辉谑保衾蔚拿盼酪恍┮樱盟盼医ヌ酵≌浴!?br /> “那一日,”老吴放在大腿的手紧紧揪紧,扯起了裤子上的皱痕,他的唇抿成了一丝薄线,目中带怨,“那一日,是我最后一次见着活着的小赵。”
凤、龙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见着活着的小赵”,这一句话里满含了多少凄楚悲凉。他们俩的手默默地握了起来,彼此的指尖上都覆满了凉意,对手一触,才发觉对方心里的悲凉。
“那一夜,小赵悄声告诉我,白日里他去跑腿送信时,无意中路过太守府后院的屋顶,正见太守与一位白衣男子在对话。他因为轻功甚好,他们俩都未发现他的存在,因而他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遍。小赵说,他听闻那白衣男子言说要太守严守城门,此去消灭覆阴教中人,乃是大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不若便是死。拿白衣人还道,这覆阴教早已有了反叛朝廷之心,若是太守此次相助他们剿灭成功,那么太守他加官进爵必不在话下。”
“白衣男子?”凤璇阳声音一低,继而问道,“小赵他可有看清白衣男子的服饰?“
“有,”老吴双眼一亮,“小赵说他当时刻意瞧了个仔细,那白衣男子的衣袖上有个很明显的图案,是一把剑插在一个圆圈里头。此前他也见过其他几人的服饰上有这个图案,因而他多留了点心,寻思着以后打听打听,是什么门派的标识。“
听到老吴形容的这个标识,凤、龙两人都怔住了,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瞧见了对方眼里的凝重,又是久华派之人,还如此巧,是在衣袖上的图案,想来指不准,先前万重良所说的来寻冥阳功的人,便是这个白衣男子。
“那小赵他可有形容这男子的样貌?“龙倾寒急切地问道。
“他……”老吴双眸一黯,“没有,他说,他只依稀听到那太守唤那位白衣男子叫……叫……叫什么来着?”老吴一拍脑袋,竟忽地想不起来了。
第六十七章·惊知师公过往事
“叫甚?”龙倾寒有些急切了,老吴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想不起来,使得他自己也跟着着急起来。他有种预感,这个名字,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老吴的眉头越拧越紧,他摇着头,蹙眉:“叫甚来着,怎地愣是想不起来。唉,老了,老了。”然而越是急,越是想不起,让众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倾寒,你莫总是如此急躁,让老人家想一想么。”凤璇阳适时地插话进来,笑着摸了摸龙倾寒的发,舒缓了此时紧张的气氛。
“我怎地了?”龙倾寒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如何总是急躁了,你明知我性子淡,还偏如此说,你……”
“是了!”老吴忽地一拍大腿,大声一喝,将凤、龙两人吓了一跳,对望了一眼,都转头愣愣地望着老吴。
“总、总、钟!是了,那太守唤他钟公子,不错,”老吴郑重地点点头,对,“是钟公子。”
“姓钟?”龙倾寒眉头微蹙,看向凤璇阳。
凤璇阳微挑眉尾,有些怪异地盯着龙倾寒:“怎地了。”
“这不是问你么,久华派之事,也只得你知晓得最清了,可有何人姓钟?”龙倾寒问道。
凤璇阳抓起龙倾寒的发,绕在指尖玩弄:“倾寒,你从何处听闻本座犹带着前生记忆的?”
龙倾寒一怔,扯回了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愧地偏过头去。
“钟?衣袖上的图案?”万重良此时喃喃自语起来,他微蹙眉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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