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追妻完本——by法式杂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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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之所会,最当冲要,一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段正淳大惊之下奋力收回指力,只盼不要伤及爱子,却哪里来得及,反累的气血倒涌,自己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他可不知道,段誉修炼“北冥神功”已久,“檀中穴”正是倒吸别人内力的源头,这一指点过去,对段誉只有好处。只是段誉被慕容复最后一脚踹在极痛的一处穴位上,小王子娇生惯养不耐疼痛昏了过去。他既倒在地上,闭目不动,别人便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段正淳误伤爱子,只道儿子已经被害了,心中大恸,怔在当场,慕容复却不管他没再出手,只顾着自己发招,趁萧峰上前抱起段誉的当儿,右掌推出,直击段正淳胸口。段正淳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无力抵挡,给慕容复一掌猛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由自主向后倒去。三公四卫皆惊骇大叫,一同撇开敌人扑上前去,却谁都来不及接住。
萧峰终于大怒,这慕容复既有心娶阿朱,却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对她父亲兄长如此狠毒,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真情?怕不是看重阿朱什么特质,只打算利用她罢了。怒吼一声,将段誉塞在范晔怀里,一掌击向慕容复,心下打定了主意,便是阿朱再怎么恨他,也决不能放过慕容复,更不可能把阿朱交给这等狠辣无情之人了。
武林群豪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的闹剧,终于见“北乔峰、南慕容”开始单打独斗,首次当众生死相拼,俱都兴致高涨,大声喝彩,一时间响彻山谷。
唯有少林派只盯着虚竹斗丁春秋,于旁的事情都不关注。玄生领着罗汉大阵,于玄苦并肩站在最前面,只见虚竹使开“天山六阳掌”,盘旋飞舞,着着进迫。丁春秋那日潜入木屋,曾以“逍遥三笑散”对苏星河和虚竹暗下毒手,苏星河中毒毙命,虚竹却安然无恙,丁春秋早已对他深自忌惮,此刻便不敢使用毒功,深恐虚竹的毒功更在自己之上,那时害人不成,反受其害,当即也以本门掌法相接。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丁春秋和虚竹这一交上手,但见一个童颜白发,宛如神仙,一个僧袖飘飘,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了到淋漓尽致。旁观群雄于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惊讶不已。少林众僧虽也惊奇不断,却门规森严,无人喧哗,顿时显出天下第一门派的与众不同来。鼓噪不断的群豪们也渐渐住口,不再出声。终于,少室山下彻底安静起来,只余虚竹、丁春秋和萧峰、慕容复两对生死相斗。段延庆召回南海鳄神,虎视眈眈盯着被大理众人围在中间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段正淳、段誉父子二人,脑中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不跟众人一样去关注那两场生死相关的对决。
第94章 生死相搏
段正淳悠悠醒转,发现大理群臣皆围绕着他,满脸紧张,眼含关切,而他身子躺在地下,头枕着秦红棉双腿,一旁阮星竹紧紧拉着他的手,二女都是一副痛心含泪的表情,看的段正淳一阵悸动,胸中流过一股暖流,顿觉什么内伤都好了。段正淳反手握住二女深情道:“红棉,阿星,带累你们担心了。”
说完才发现刀白凤竟不在眼前,不禁好奇,便在巴天石的支撑下从秦红棉海里坐起来抬头张望,却见刀白凤就在他身后,背对着秦红棉,被四卫围着保护起来,同样跪坐于地,怀里抱着至今昏迷不醒的段誉,眼含泪花,心疼不已的摩挲着段誉给慕容复一掌打破了的脸颊,口中还低声唤着:“誉儿,醒醒,誉儿,醒醒看看妈妈啊。”俨然全身心都扑在儿子身上,看都没看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眼见凤凰儿心里眼里只有儿子,并不管他,心头不禁升起一股酸涩,他只道自己的女人们无不以他为天,没见阿朱就横卧在燕子坞四仆脚边也不见阮星竹瞧上一眼么,秦红棉也是把女儿丢在一旁,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他。却偏偏有一个只顾着孩子全然不理睬他的妻子对比着,倒让段正淳对刀白凤多上了一份心,倒也不是他渣到连儿子的宠也要争,只是天生的贱脾气,越是难征服的女人就越是要让她服服帖帖的,秦红棉和甘宝宝都是他这么弄上手的。此人本能的想要在众情人眼中占据至高无上的地位,刀白凤越是重视儿子,他便越重视刀白凤。所谓的男人天生爱犯|贱,倒能从段正淳身上证明一二。
段誉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都疼,虽然有一个熟悉的温柔怀抱抱着,也万万不愿睁开眼睛面对周身传来的剧痛。他是胸口疼,屁股疼,腰背也硌的生疼,娇生惯养的小王子从来没吃过的苦头今天差不多都尝了一遍,偏偏还是他先跟人家动手的,就算想找后账都担心没理。
刀白凤眼见着段誉眉毛眼皮都动了动,高兴的叫道:“誉儿,誉儿,你可醒了?醒了就睁眼,跟妈妈说你哪里疼。”段誉猛地睁开大眼睛,委屈的滚到刀白凤怀里叫苦连天:“我哪里都疼,脸上疼,胸口闷,肚子也不舒服,大腿也酸软无力···”不等他抱怨完,刀白凤早心疼的泪水涟涟,摸着段誉的脸哄道:“乖孩子,妈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段誉往刀白凤怀里蹭蹭,不好意思道:“我都这么大了,妈妈别把我当小孩子。”段正淳接道:“不让你妈妈当你是小孩子,你就自己站起来打回去。”刀白凤怒瞪段正淳:“我儿有他结拜大哥给报仇呢,倒是你这个当爹的做了些什么?”想起自己拼了命相救也没帮到儿子,段正淳不觉羞愧的面红耳赤。
段誉听见大哥去给他报仇了,乐的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蹦个高儿的去看。但见场上慕容复和萧峰均是全力以赴,已拆了近百招。萧峰是越大越游刃有余,慕容复勉强仗着招式精妙,化解了大半萧峰的重掌,然而究竟内力弱了一筹,已现出落了下风的败像。邓百川等人看的双目赤红,齐齐抽出兵器,大吼一声便上前助阵。他们心知,今天南慕容不如北乔峰是做定了的事实,与其让公子爷落败的脸面全无,不如仗着人多势众逼萧峰自己罢手,也算落个平局,好歹不能叫公子爷伤在他手下,以免误了去西夏求亲的大事。
大理四卫一见燕子坞要以多欺少,早已不忿至极的情绪也爆发出来,各自抄起兵器叫骂着冲上前去,朱丹臣嘴巴最利,开口就往痛处戳:“天天叫嚷着‘北乔峰,南慕容’,硬是吹捧自家能跟萧大侠不分高下,怎地现在要现原形了?”褚万里也叫道:“好不要脸的姑苏慕容氏,想以多欺少也要问问你大理褚爷爷手中的鱼竿同不同意?”说罢,杆子一挑,对着公冶乾就甩了过去。古笃诚一言不发抡开两把板斧迎上包不同,包不同叫骂不断,他却一言不发,正好跟傅思归和邓百川两人掉了个个儿。正巧傅思归也口才不凡,邓百川年纪最长,虽能言善辩,到底立身不正,羞耻心最重,不好意思再开口。
原本慕容复渐渐不敌萧峰便已是恼羞成怒,此时见己方还来丢人现眼,顿时大喝:“都给我退下去。”慕容复好面子不输给任何人,让他在天下英豪面前承认南慕容不如北乔峰还不如痛痛快快死在萧峰手下得了。
燕子坞四人听出了公子爷的恼火,也讪讪的想退回去,只是大理四卫却不干了。傅思归叫道:“由得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萧大侠那里咱们自然不去插手,可你家主子欺负我们小王子,这笔帐可不能不算。”说着铜棍一震,劈头砸将下去。邓百川也恼了:“咱们要住手那是公子爷有意放过你们,若是非要不识趣,那便来受死吧。”长剑抖了一个剑花,“唰唰唰”连出三剑,将朱丹臣、褚万里和古笃诚三人分了开来,三人见邓百川一出手便同时攻击三人还显游刃有余,顿时高看一眼,朱丹臣还道:“姑苏慕容虽然不太要脸,到底手上功夫还算不错,哥哥们且小心应付。”
段誉站在一旁,踮着脚尖,一会儿看看大哥斗慕容复,一会儿瞧瞧二哥打丁春秋,过会儿又扭头瞧瞧大理四卫战慕容四将,摇头摆脑的,倒比人家动手的还忙活些。
慕容复与萧峰对掌已渐渐落入下风,心里盼着能有个机会使用兵器才好挽回。只是萧峰并不用兵器,自己若用了,便又落了一层,是以咬牙坚持着,施展开本门绝技,种种不同派别的武功轮番施展开来,萧峰则岿然不动,任由慕容复掌法、拳法、指法的变幻无穷,只沉着冷静以“降龙十八掌”迎敌。
周围群豪不见得都能看出两人身手高低,但却震惊于萧峰掌力之强,又见慕容复应变无穷,身负多家门派绝学,禁不住也大声喝采,都觉今日得见当世奇才各出全力相拚,实是大开眼界,不虚了此番少室山一行。只是也有那等见识高强之士,偏又瞧着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不顺眼的,看出慕容复几次被逼到险境,便想上前相助。马大元率丐帮众人拦截,他只道萧峰此时恶斗慕容复是为丐帮复仇,哪里容得别人相助慕容复,当下命白世镜传下号令,缩紧了打狗阵法的范围,只把激斗中的萧峰慕容复、虚竹丁春秋和大理燕子坞众人圈在其中,其他人等谁也别想进去。
岂料,包围圈才刚形成,便听得西南角上传来一阵嘈杂,继而无数女子使着怪异的武功硬闯进来,丐帮众人来不及动手,便见原本站在少林众僧旁边的四个身穿僧衣,却满头秀发,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跑了过来,一边拉开列阵的丐帮弟子,一边道:“马帮主,这些姊妹是我家主人灵鹫宫主虚竹子——贵派萧长老的二弟——的下属,前来助阵的。大家是自己人,切莫动手。”
灵鹫宫一方带头的余婆听了,喝令众女道:“都听见了,别伤了丐帮的兄弟们。”马大元见是萧峰二弟的下属,当即也命人让出路来,叫灵鹫宫部属近前。只见数百名女子,分列八队,每一队各穿不同颜色衣衫,红黄青紫,鲜艳夺目,络绎不绝次序近前。八队女子之后又有数百名江湖豪客,服饰打扮,大异常人。这些人进了圈子,列好队,那些女子们当先同声高喊道:“星宿老怪,你怎敢和我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动手?快快跪下磕头吧。”
那些豪客也纷纷呼叫:“主人,给他种下几片‘生死符’!”
“对付星宿老怪,生死符最具神效!”
虚竹武功内力远在丁春秋之上,只是临敌经验浅薄,又忌惮星宿老怪周身剧毒,是以有些缩手缩脚,许多可以取胜的机会都莫名其妙放过去了。此时见缥缈峰九天九部诸女来了八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岛主、洞主及其部属,就算并非齐到,也已到了□□成。心下大喜,精神随之一振。
虚竹边打边叫道:“余婆婆,鸟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
余婆道:“启禀主人,属下等接到梅兰竹菊四位传书,得知少林寺贼秃们要跟主人为难,因此知会各洞及岛部属,星夜赶来。天幸主人无恙,属下不胜之喜。”
虚竹道:“少林派是我师门,你言语不得无礼,快向少林寺方丈谢罪。”他口中说话,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仍是使得妙着纷呈。
余婆脸现惶恐之色,躬身道:“是,老婆子知罪了。”走到玄苦方丈之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说道:“灵鹫宫主人属下昊天部余婆,言语无礼,冒犯少林寺众位高僧,谨向方丈磕头谢罪,恭领方丈大师施罚。”她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但吐字清朗,显得内力充沛,已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玄苦袍袖一拂,说道:“不敢当,女施主请起!”这一拂之中使上了五分内力,本想将余婆托起,哪知余婆只是身子微微一震,竟没给托起。她又磕了个头,说道:“老婆子冒渎主人师门,罪该万死。”这才缓缓站起,回归本队。众人眼见这余婆武功之高,却自称是少林派一个小和尚的属下,又见这和尚才同萧峰结为金兰,此时有些想帮慕容复的人也不由自主缩了头。
萧峰心无旁骛,只一心一意对战慕容复。此人先是无理欺辱段誉,又对阿朱无情利用,萧峰早已怒火盈胸,此时便要在群豪面前狠狠将其打败,彻底撕破脸让人看看南慕容到底配不配跟北乔峰齐名。
慕容复素性高傲,从没将天下人放在眼内,今日在当世豪杰之前,被本来与他齐名的萧峰逼得全无还手余地,这口忿气如何咽得下去?他自知求胜无望,索性拚一个同归于尽,胜于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当下,袖中暗藏短刃滑出,挥掌遮在萧峰眼前,顾不得自己门户大开,手中锋利刀光直刺萧峰胸膛,心中想到:“你就用‘降龙十八掌’打死我好了,只是我死前必拖你垫背,咱二人同归于尽,便不会被人说南慕容不如北乔峰。”慕容复这一纵志在拚命,一下子扑来,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来得奇快。萧峰眼见慕容复手中突然多了一点精光,心知他要用冰刃了,却苦于自己手上一无所有,这一下纵能躲过去,也要受些伤了。只是这慕容复比武之时,暗藏兵刃,眼见不敌便欲暗中加害,实在下流不堪至极。萧峰愈发瞧他不起,也更生厌恶。冷笑道:“萧某大好男儿,竟和你这种人齐名!”说着,不顾可能受伤,一招“见龙在田”使了十二分力挥出,同时身子尽力向右闪避,盼着只要躲开要害变好。
第95章 复国妄想
便在此时,只听得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撞向慕容复腰间,将慕容复整个人撞飞出去,恰恰避过萧峰雷霆万钧的一掌。
萧峰本已做好受伤的准备也要拿下慕容复,却万料不到这一掌竟落了空,是以整个人不免踉跄一步,竟至险些扑跌在地。这一下虽未受伤,却也实在难看。倒是慕容复蓦地横飞出去,一时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败中求胜,潇洒不凡,替他大吹法螺
慕容复本人却知究竟,震骇莫名,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山坡上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
那僧人迈开大步,走到慕容复身边,问道:“你有儿子没有?”语音颇为苍老。萧峰一见此人立刻明白过来,是慕容博看到儿子将要战败身亡,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叫破出来,毕竟心心念念要杀慕容博的爹爹并不在此处,被慕容博传讯骗了的玄慈大师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作证,他空口无凭,说不定还要被反咬一口。前后思量,不得解法,只是眼见是打不成了,一甩手,大步走开。任由慕容家父子俩在那里回忆峥嵘岁月。
岂料,慕容博却不肯放他离去。今日慕容复败于萧峰已成定局,就算被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搅和了,众多武林群豪也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出来的。群雄本来震于“姑苏慕容”的威名,但见慕容复早年便败于萧峰之父,今日再败于萧峰,心下都想:“见面不如闻名!虽不能说浪得虚名,却也不见得惊世绝俗,艺盖当代。”慕容博眼见得他“姑苏慕容”几代创下的威名今日就要毁于一旦,对萧峰父子痛恨到了顶点。今日那萧老贼既不在,他便要弄死这个小的,也好抱住自家名号。
当下,撇开慕容复,转过衣来,向着萧峰合十说道:“乔大侠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老衲想领教几招!”萧峰早有提防,当他合什施礼之时,便即抱拳还礼,说道:“在下契丹人萧峰,慕容博老前辈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说话间,两股内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
众人听得萧峰叫破灰衣僧的身份,均是大惊,七嘴八舌,追问不断,一齐呼喊起来,闹得整个场面又是沸沸扬扬,虚竹好不容易在自家下属的帮助下给星宿老怪种完“生死符”,才缓过气来要歇一歇神儿,便给这鼎沸的人声吓了一跳。
虚竹打斗只是专心致志,身旁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见众人都在骚乱,唯有段誉还垫着脚,十分关切的朝他挥手,便举步走了过去:“三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大哥和那慕容施主怎地罢手了?可有分出胜负?”
段誉趴在虚竹耳边小声道:“二哥,大哥和慕容复相斗的时候被人搅和了,喏,就是那个穿灰色僧袍的,他插手进来,救了慕容复,现下还要车轮战为难大哥。二哥,咱俩可要去帮忙才行。只是你也才斗过星宿老怪,想必累坏了,那便我自己去了,二哥你帮我掠阵哦。”说着,凌波微步一晃,不待大理众人拉住他,三跳两蹿的便到了萧峰身边,与他并肩面对灰衣僧而战。虚竹一愣,摸摸光头,憨憨的道:“我不累,我也去帮大哥。”说着,也跃步过去,和段誉一左一右站在萧峰两侧,二人都是满脸庄严,看着跟左右护法似的,萧峰感动之余,不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