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大师 番外篇完本——by花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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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苦笑,“这次倒是连累你跟着受罪了,可把你留在那里,那混蛋一怒之下说不定会直接把你给熬吃了,跟着我你至少还能有条活路。等雨再小些我们就接着走,再忍忍。”
小家伙像是能听懂话,瑟缩着从她怀里抬起小脑袋,乌溜溜湿漉漉的黑眼睛瞅着她,两只小肉垫抱住她的胳膊,伸出温软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弱弱的‘汪’了一声。
苏卿眸中柔色一显,畜生比人要真诚的太多,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宁愿在自己再不用和人打交道,一个人过也挺好。
“也不行。”苏卿喃喃道:“苏家的手艺不能到我这一代就没了传人。”
在苏卿的计划里,脱离了傅岑的掌控后要尽快找个忠厚可靠的男人生个孩子,也好给鬼手家族培养个下一代的接班人。原主的身子太弱,要想能继承到鬼手的技艺,男人的身体就得强壮些,最好还是能处事不拖泥带水的那种,免得时候再闹出什么纠纷。
正思绪纷飞的计划着今后的行程的苏卿眉心一皱,弯腰护住小东西的她突然直起了腰身,警惕的侧耳倾听。
雨势渐小下不远处的引擎声越发明显起来!
“不会吧…”苏卿呆了,立刻就起身欲走,可还能等她站起身来,树林里四面八方又传来了更为明显的匆匆脚步声,几乎是瞬息间,几个长相熟悉的傅家下属就极快的朝着苏卿围了过来!
苏卿手一紧,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小家伙,轻叹一声,老老实实的又蹲了回去。
看来这次是走不成了…
于是等下了车的傅岑沉着脸找来时,就看到了一副极度怪异的场面。
一株参天大树下,被雨水浇的全身湿透的女人可怜巴巴的缩着身子贴紧了树干蹲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片宽大的荷叶,绿油油的叶片霜打过似的遮在头顶上,怀里一只同样湿哒哒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只是那小东西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本来只是眼圈乌黑的脑袋上东一片西一片的黑渍染的到处都是,连女人的衣服上都黑漆漆的一片。
这同样凄惨兮兮的两只活像是等着主人营救的小可怜,齐齐眼巴巴的拿眼睛瞅着踏雨而来的傅岑,同样湿漉漉的大眼睛满带了让人心软的可怜相。
不知怎的,本该是极为严肃紧张的境况下,鲁清墨的眉角突然就忍不住抽了抽。
脸色难看的傅岑阴翳的走近苏卿,可还没等他暴怒下怒斥出声,这偷跑的女人倒率先干巴巴的张了嘴。
“你们怎么才来。”苏卿犹似一泓清泉的黑眸没精打采的弯了弯,娇嫩白皙的脸上带着病弱的红晕。
“我出来遛狗呢,迷路了。”她说,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荷叶,求助的托起怀里的小家伙,苏卿精致的五官看上去颇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办,它掉颜色了。”
软乎乎胖嘟嘟的小家伙抖着小身子颤巍巍的被苏卿拎在手间,原本黑白分明的可爱皮毛斑驳的东一块西一块的,身上不断流下来的水线泛着黑色。
怕月份小洗澡生病,小东西被带回来后还没碰过水,眼下被雨一淋,竟像是晕花了的妆一般,皮毛上的黑色全部褪起了下来。
苏卿中了彩,买到了一条染色狗。
除了雨声以外,齐齐盯住苏卿的傅家下属有一瞬间竟然全部失了言语,严阵以待的神情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想笑,可又觉得时机不对,五官统统有些扭曲。
神色冷峻的盯着苏卿的傅岑,半晌没说出话来。
“起来。”
身材伟岸的傅岑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卿,修长的手掌朝着她伸了过去。
苏卿卷而翘的睫毛遮住了氤氲的美眸,她有一瞬的犹豫,片刻后还是把冰凉的指尖放进了傅岑手掌中。
傅岑一个使力,苏卿踉跄下惊呼一声,下一刻身子蓦地腾空,傅岑已经面无表情的把她打横抱起。
傅岑身上的肌肉结实,被迫紧挨着他的苏卿极不舒服,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咬牙安静的任他抱着朝树林外走去。
苏卿怀里的小家伙吃力的从两人中间挤了出来,蔫头巴脑的小脑袋随着傅岑的步伐不住的一起一伏,它舔了舔湿润的鼻尖,小心翼翼的再次拱进了苏卿的怀里,安静的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鲁清墨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时间,苏卿洗漱完毕后就被傅少叫进了房间里,两人已经关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的迹象。
熊猫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了一身被吹得毛发蓬松雪白皮毛,它舔舐着雪白的爪子,卧在门口等着主人出来。
鲁清墨忍不住叹了口气,苏卿养的东西也和她的人一样,看上去无害孱弱,却又总让人难以捉摸。全部洗白了的熊猫依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品种,至少在鲁清墨的认知范围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犬种。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小东西的轮廓瞧上去和狼的幼崽略有几分相似,但狼和狗杂交出来的犬种性格大多凶悍暴躁,个头也没有这么小的。
鲁清墨忍不住又看了眼小家伙蜷缩在背上的小漩,至少没有那么小的尾巴,如果那还能叫做尾巴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鲁清墨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苏卿坐在床边,身上披着毛毯,手上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口的抿着。
傅岑一直在打电话。
她只隐约听到他称呼了一声大哥,之后就避开她去了阳台上,透过透明的玻璃门,隐约能看出来傅岑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时不时的转眸神思莫名的瞧她一眼,苏卿总有种感觉,傅岑的电话应该和她有着什么关系。只是隔音效果太好,苏卿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挂了电话后,看上去克制禁欲的傅岑竟抽了支烟,之后才一脸凝重的返身回房间,苏卿忙收回打量的视线,抱着杯子老老实实的坐好。
这通电话看来让傅岑的心情变得极差,他的脸色冷的骇人,可他坐在沙发上死死的盯了苏卿半晌,竟然奇迹的没有发火。
“为什么要逃走。”
傅岑问道。
苏卿低眉敛目道:“我是带熊猫出去…”
傅岑冷笑出声,“特意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出去遛狗吗?想好了再回答,别给自己找麻烦,我有的是办法从不听话的人嘴里撬出实话来。”
苏卿握住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不想去学玉雕。”
傅岑等了半晌却没了下文,不禁蹙眉道:“没了?”
苏卿点点头,面色坦荡。
傅岑灰眸阴翳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确定她没有说假话,压抑的怒火这才消了不少。
“只此一次。”傅岑冷淡道,脸色放缓了些。
这下倒换做苏卿面露意外了,他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这可不像是傅岑的作风。
傅岑半垂着眼,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让你去跟着学玉雕,自然有我的用意,苏家罪有应得的几位都已经得了应有的惩处,你没犯什么错,我倒不会真在你身上报复泄愤。”
苏卿乖巧的半垂着头,脸上感动又忐忑,心里却对这鬼扯的话一句都不信,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么说都比傅岑更能有说服力。
傅岑却根本没管苏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兀自淡淡道:“鲁清墨和鲁清远两人一样是从名不见经传时被一步步提携上来的,你听话学好了手艺,自然也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将来未必不能坐到和他们对等的位置上去,今后也不用再受这许多的辖制。”
直觉敏锐的苏卿心下划过一丝异样,她面色不变,抬眸状似好奇的问道:“你是需要会手雕的人?可有那么多手艺精湛的人可以任你差遣,为什么会选我?”
傅岑敛住灰眸中的锋芒,又想起了刚才那一通电话。
他已经暗地里调查了很多年,可一直也没能查出来顾珏到底找鬼手后人做什么。傅岑怎么会是个甘于被压制的人,即使是权势滔天的顾珏也不行,情绪从不外露的顾珏既然会数年如一日的对鬼手后人这么关注,那其间就一定有傅岑不知道的关窍。
他从苏卿在祁家小试牛刀时就改了主意,他最初留着她的打算虽然是…可眼下却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无论是身份还是手艺,只要处理得当,未尝不能放在那人身边为自己所用。
只是这些傅岑却不会告诉苏卿了,只是淡声回答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
苏卿试探着问,“那假如我说我的手艺其实并不需要再跟着任何人学呢?”
苏卿心思斗转,如果是因为她前阵子存疑过的鬼手的事情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当然,前提得是她先摸清楚这些人处心积虑的要找到她做什么,藏拙远比锋芒毕露要安全的多,对鬼手苏家的人来说这一条尤甚。
哪知道苏卿难得肯露了些口风出来,傅岑却只是不咸不淡的把她这话忽略了过去,“赢了祁家一局,不代表你就真的有可以与之媲美的实力了,现实点吧,有用的人一向能活得更为长久,你有选择权,做决定吧。”
苏卿表情柔和的看着傅岑,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拿了手里的咖啡糊他一脸!
傅岑的表述十分清楚,要么听话的去学玉雕,要么就就当个没用的人被他给处理了。
苏卿牙有些痒,她真是疯了才会闪念间生出和这混蛋合作的心思!活该他一辈子找不到鬼手传人。
“当然乐意效劳。”
苏卿温声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用来形容苏卿现在的处境再贴切不过了,连祁老爷子都不敢这么对她颐指气使,傅岑倒直接施恩般的要收她当得力手下了。
傅岑最好祈祷别哪一天落到了她手上。
鬼手家族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隐忍了这么久,苏卿的耐心也已经差不多濒临极限。
她其实也想看看,到底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来教她雕刻的手艺,苏卿垂眸,希望届时傅岑不要后悔才好。
傅岑勾唇,“乖女孩。”
苏卿低声道:“我可以回房间了吗,有些困了。”
“去吧。”傅岑道:“祁靖白递了请柬过来,邀请晚上一起就餐,到时候你收拾齐整些一起过去,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苏卿抿唇,娇柔素雅的脸上戾气一闪即逝。
祁靖白…
很好。
苏卿在心里又给傅岑记上了一笔,她不急,总会一起清算的。
第21章
薛雅晴知道祁靖白晚上要出去应酬,久别重逢的她对祁靖白痴缠的厉害,又是撒娇又是小意讨好,竟也说动了一向说一不二的祁靖白带她一起出门。
要知道祁靖白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妻还是廖子鱼,祁靖白又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能让他在这种时候松口破例允许了薛雅晴当女伴,这在往日可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至少那人还在的时候薛雅晴就从来没有得逞过一次。
久逢甘霖又意气风发的薛大小姐今天可是卯足了劲儿打扮,拇指大的碧玺串珠项链似垂非垂的铺在洁白丰满的胸脯上,耳朵上是同系列的碧玺镶银边镂空耳坠,一身纯黑色的丝绒无袖短裙将那双洁白修长的*完美的展露出来,再配了恰到好处的性感妆容,一路走来薛雅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惊艳的注目礼。
可早习惯了男人们追捧目光的薛大小姐却在进包厢后碰了壁。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坐在主位上高大冷峻的男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情绪似乎是…嫌恶?
薛雅晴不信邪的勾了勾唇,妩媚多情的眼角带笑,风情万种的递出了柔白细嫩的手掌,“这位就是傅总吧?久仰大名,我是薛雅晴,靖白的朋友。”
傅岑灰眸冷淡,颔了颔首,竟像是全然没有看到薛雅晴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掌一样,径直对着祁靖白道:“上次在祁家冒犯了,该是我请客才对,反倒让你先开了口。”
薛雅晴脸上柔媚的笑一僵。
祁靖白顺势替她拉开了椅背,不动声色的扶住了她的腰身,安抚的拍了拍。
“正常的交流切磋而已,算不上什么冒犯,老爷子还怕傅总介怀,特意让我代他老人家给你问声好,希望两家的合作不要因为这些小插曲受了影响。”
傅岑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自然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抿了酒算作尽释前嫌,活像是给祁家声誉造成了巨大损失的始作俑者跟傅岑无关,商人惯会逢场作戏,这两位脸上的笑一个赛一个的云淡风轻。
薛雅晴也已经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只当刚才尴尬的小插曲没发生过一般。
正当气氛开始趋于缓和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鲁清墨手臂上搭着件女士披肩,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对着傅岑道:“苏小姐到了。”
下一刻同样一身纯黑色裙装的女人已经走了进来,她脸上脂粉未施,连头发都懒得梳起来,泼墨似的长发柔柔的垂在背后,身上一件首饰都没带,却映衬的娇嫩的肌肤胜雪一般。
这样纤弱到像是从仕女画中悠悠然走下来的女人,美到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去屏住呼吸,唯恐气息略重就会惊走了她。
进门的瞬间女人脚步顿了顿,轻软水润犹似一泓清泉的眸子蓦地落在了坐在一起的祁靖白和薛雅晴身上。
傅岑见苏卿进门后二话不说,先盯住了祁靖白看个不停,脸色几不可见的沉了沉。
“苏卿?”
苏卿这才收回了视线,乖觉的坐到了傅岑的身边,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面容恬静的苏卿,那放在身侧的双手已经因为使力而微微泛白。
薛雅晴从苏卿进门伊始就升起了身为女人本能性的忌惮和比较心理,更何况这女人还有个让她记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薛雅晴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祁靖白,祁靖白的视线果然已经落在了这女人身上。
薛雅晴妩媚的眸子就阴了阴,她垂眸轻抿了口红酒,再抬眸,又是满脸娇美的轻笑。
“这位就是传说中苏显的女儿吧?”
薛雅晴边说边别有意味的觑着傅岑笑道:“傅总好手段,艳福不浅呢。”
这打趣似的话里含意就意味深长了些,傅家和苏家的恩怨整个华国上下没几个不知道的,苏家倒台那么大的事情即使在国外的薛雅晴都有所耳闻,傅岑把苏家搞的家破人亡,身为苏显女儿的苏卿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陪在傅岑身边,薛雅晴这话里的恶意和挑拨就比较明显了。
只是薛雅晴长相艳丽,说话间又习惯性的带了几分娇嗔的语气,即使是带了三分恶意的话,也听的人尾椎骨都酥酥麻麻的,反倒让人生不起多少怒气出来。
至少没几个男人会能对这样的薛雅晴发的起脾气来。
苏卿的肠胃弱,别说酒水了,稍凉些的果汁都能让她的胃疼上大半晌,傅岑提前让人热了酸奶送过来,正抱着酸奶小口的吮着的苏卿闻言抬了抬小巧白皙的脸颊,一双婆娑着碎银子般的黑眸眯了眯,也而不见恼,只是微有些不解的看向傅岑。
“不是说只是寻常的吃饭吗,为什么还叫了陪酒的女人?”
这天生软糯的声音的声音一出,餐桌上顿时静了静,傅岑意外的挑眉看向苏卿,祁靖白却蓦地怔了怔,俊朗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苏卿!
这话太过耳熟,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了薛雅晴的那人也是这么漫不经心的嘲讽了句,只是那人的态度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对不喜欢的人的厌恶从不肯稍作掩饰,活得肆意又洒脱。
至于被当做了陪酒女郎的薛雅晴脸唰的就冷了下来。
“你说谁呢?”
苏卿像是被脸色难看的薛雅晴吓到了,缩了缩身子,不解的看向傅岑。
傅岑心下玩味,面上却不显,“不许失礼,这是…”
介绍到一半他傅岑却顿了顿,明显忘了薛雅晴是哪号人物,征询的目光瞧向祁靖白。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不在焉起来的祁靖白抿抿唇,淡淡的解释道:“薛氏集团的千金,薛雅晴。”
“对。”傅岑慵懒的勾唇,却明显懒得再复述薛雅晴的名号,“你这是什么眼力,小心惹了人家生气,还不快道歉。”
说着斥责的话语,那神色语态间却全然没个谴责的模样,倒像是在逗弄只娇养的宠物一般。
苏卿垂眸低声道:“啊,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却是又咬住了酸奶的吸管,怎么都不肯再张口说什么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