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大师 番外篇完本——by花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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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晴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从没有被人这么怠慢过的她妩媚的俏脸已经冷了下来,描画精致的双眸像是要喷出火来。
傅岑摸了摸苏卿勾起的小脑袋,顺滑的手感摸上去很舒服,这女人乖巧的久了,他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蔫儿坏的一面,竟也是有几分可怜可爱。
“苏卿年纪小,还不太懂事,有怠慢的地方了,还请薛小姐多担待。”说完傅岑顿了顿,抬眸瞧向气的说不出话来的薛雅晴,“当然,如果薛小姐实在难以介怀,倒不如我代她敬你一杯,权当赔罪了。”
嘴上说着赔罪,傅岑的神色可没什么觉得抱歉的样子,况且他又是祁老爷子都敬为上宾的身份,薛雅晴再任性也担不起傅岑亲自端酒赔罪,心中发堵的她只能硬扯出了一抹笑来,言不由衷道:“一句玩笑话罢了,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可那凌厉的余光却还是冷冷的放在了苏卿身上,瑕疵必报的薛雅晴这是已经把苏卿给记上了。
当初那人耍过薛雅晴无数次,有祁靖白护着她对那人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黯然的远走他乡,眼前这女人可不过是个靠着皮囊巴上傅岑的落魄货色,也敢这么当面挑衅,未免太有恃无恐了些!
苏卿盐味淡,上菜前傅岑就吩咐了人做的清淡些,他不是个会惯着谁的人,可苏卿在他身边这一段时间里,一向乖觉的她在饮食上挑剔的小毛病还是被傅岑给无意识的记在了心里,这时候吩咐起来无比的自然。
苏卿也像是早习以为常,安安分分的坐着,一声不吭。
祁靖白再看向她时就又多了几分出神,那人也是…
握了握拳,祁靖白俊秀清隽的面上变得有些神思不瞩,席间竟有好几次无意识的瞟向了小口吃饭的苏卿。
反常的祁靖白让薛雅晴脸上的笑越来越挂不住,傅岑原本还算温和的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逐渐冷了下来。
席间也唯有苏卿一个人兀自吃的专心,倒不是她反应迟钝或者故意装傻,祁靖白百依百顺的娇宠了她十二年,被傅岑绑在身边这几个月里,虽然傅岑大事上对她威胁的时候居多,但在这些小事上却大多顺着她的意思。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你顺着她宠着她才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苛责起她才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一般,心里不自觉的就会生出些自责的心思。性格寡淡如傅岑也没能免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受这看似无害的女人的影响太多。
也许是八字不合,苏卿从第一眼见到薛雅晴起就本能性的不喜欢这个女人,换了副身体,这不待见的心思也没能改变。
但更让她厌恶的还是坐在薛雅晴身边的祁靖白。
借口透气出了包厢的苏卿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洗脸,支着流理台的她面色凝然的看着镜子里还略有几分陌生的女人。
这就是她当初全心信任预计着托付一生的男人。
先是廖子鱼,现在才短短几天时间,连曾经被她逼得远走异国的薛雅晴也被他重新揽入掌心,当初只知道一心钻研的她,到底还有多少人的面目没有看清,又有多少龌龊肮脏掩盖在那看似平静祥和的假面下。
闭了闭眼,苏卿压住满目的厌烦,随手抽出纸巾离了洗手间。
结果一推开门,苏卿就看到了倚在对面的墙上,明显在垂眸等人的祁靖白。
抬眸专注的看过来的祁靖白还是苏卿最为熟悉的模样,面容清雅俊美,看向你时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再没其他人能再入了他的眼里。
时间恰如一道巨大的鸿沟,悠然流逝的岁月和记忆就这么倏然间成了隽永凝涩的存在。
苏卿都快忘了,曾经的他们到底是多么亲密两个人,祁靖白就像一个忠厚可靠的守护神,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他都在她身后温柔的看着她。
天之骄子的他曾经为了博她一笑,亲自去学了一身好厨艺,为的不过是她能吃上他亲手布置的饭菜。
苏卿天生方向感差,但凡要出门他都要遣了所有跟随的人,无论多忙都会抽出空来亲自陪着她出去。
“别人跟着我不放心。”那时候的他这么说着,眼中的温柔专注能溺死任何一个女人,“要是你丢了我可怎么办,要是没了你在身边,可是要要了我的命。”
那样深情迷人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平白多了几分认真出来。
可她死了,死在他怀里,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这世界上谁都不会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苏卿垂眸,转身就走。
祁靖白却蓦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他身上清冽的青草香味一如往常,干净澄澈,当初爱极了这味道的苏卿此刻却只觉得一阵阵的犯恶心。
“让开。”
苏卿低声道。
祁靖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些怔然和迷惑。
“你到底是谁?”祁靖白的声音宛若喃喃自语,这世界上也许再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加熟悉彼此的人了,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卿轻笑着抬起头,黑水晶似的眸子被卷翘的睫毛遮掩的氤氲一片。
“我们是死敌啊。”她软声轻笑,“不死不休的那种,怎么,祁少竟然已经忘记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的祁靖白心脏难以抑制的猛然抽痛了一瞬!他脸色泛白的看着苏卿,下意识的想要拉住欲走的她,“等一下…”
“苏卿。”
两人正纠缠着,苏卿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灰眸轻眯的傅岑就站在两人不远处,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浸了冰水,听的人通体生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慢一步赶过来的薛雅晴妩媚的眼睛已经是凶狠一片,眼中的怨愤再也遮掩不住。
第22章
傅岑借口有事,直接带着苏卿走了。
薛雅晴气的厉害,她有心想追问祁靖白刚才为什么会和苏卿呆在一起,可祁靖白的脸色比傅岑走时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细长的眸子漆黑如墨,里面的冷光让薛雅晴有些怕得慌。
和祁靖白认识了二十多年,薛雅晴自认为十分了解祁靖白,可眼前的男人却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靖白,咱们回去吧?”
薛雅晴勉强的笑着挽住祁靖白的胳膊,语气不经意就带了几分试探和小心翼翼。
祁靖白黑眸一闪,再低头看向她时,又恢复了薛雅晴熟悉的温柔模样。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薛雅晴有些不愿意,她还委屈着呢,祁靖白不说解释了,哄哄她总可以吧,竟然让她走?
可一向对她好脾气的祁靖白这次却没有再依了她的性子,强制性的叫来人把薛雅晴送回了家。
祁靖白开车去了江边。
风大,湿润的江风不住的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
这是那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他第一次抱她,吻她,说动性子倔强的她同意和他在一起,都是在这里。
祁靖白指尖的烟已经燃了一半了,车厢里烟草的味道很重,那人对气味敏感,不喜欢他身上带有烟味,祁靖白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抽烟了。
幽静的江边三三两两的情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祁靖白隔着车窗看着他们,眸中墨色深浓。
他真的爱苏卿吗?
廖子鱼问过,祁靖久问过,甚至连祁老爷子都开口试探过。祁靖白从来没有回答过,因为‘爱过’这两个字太过模棱两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对这段感情开始感到厌倦的。
祁靖白最开始接近苏卿的确是遵从了祁老爷子的嘱咐,打着利用她的心思,可是后来他也的确是真的被她吸引,进而真心的愿意宠着她,爱着她,护着她,甚至打算过一生一世陪在她身边。
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不是真心相爱,又哪里可能真能瞒得住那人敏感的心思。
可十二年,不是一月两月,也不是一年两年,再深浓的感情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到后来他宠她已经成了习惯,至于男女之情,已经被冗长的时间冲刷的再淡薄无比,变成了一种介于习惯和亲情之间的存在。
祁靖白从来都不只是有苏卿一个女人,就这么瞒着她哄着她一辈子也好,祁靖白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他到底还是没办法狠心的看着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祁靖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苏卿分开,即使不爱了,他还是想和她一起过一辈子,这样的想法只有在年少时候对着他第一个女人薛雅晴时出现过。
薛雅晴回来了,曾经那个他违逆了本心,硬是自己亲手赶走了的自己心爱的女人终于光明正大的回来了,祁靖白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愉悦和如释重负、
祁靖白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每次一闭上眼就是漫天漫野的血色,折磨的他夜不能眠。还是会疼的,祁靖白疲惫的闭上眼,其实还是会疼的。
祁靖白受够了这种焦灼的折磨,即使是替代品也好,他想她,疯了一样的想她。
***
傅岑一路上都黑着个脸,到了住处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鲁清墨已经给苏卿暗地里使过好几次眼色了,傅少性子阴晴不定,也就只有苏卿一人有法子能哄了他高兴。可平时机灵乖巧的苏卿只恹恹的垂着个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一点儿没打算凑过去缓解气氛。
一进门,从听到引擎声后就蹲在门口望眼欲穿等着的熊猫迈着一双小短腿,以和它胖嘟嘟的体型完全不相符的敏捷迅速的窜到了苏卿身边。
“呜呜~”
熊猫耸着湿漉漉的黑鼻子,喉咙里撒娇的轻哼着,亦步亦趋的绕在苏卿脚边儿,苏卿这才打起精神来,弯腰准备把它抱起来。
熊猫哼的更欢了,软团团的小身子娇弱的一翻,已经四仰八叉的肚皮朝上躺在了地上,小的只剩下一个小璇儿的尾巴愉快的扭来扭去,黑碌碌的圆眼睛期待的看着苏卿。
苏卿轻笑,轻手轻脚的把它抱进了怀里。
“就你机灵。”
熊猫爱娇的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苏卿的手指,肥软的小身子一扭,在苏卿怀里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嘴里最后“呜呜”的叫了两声,雪白的小脑袋熟练的挂在苏卿的肘弯处,舒服的眯了眯眼,然后彻底安生了。
傅岑的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无耻的畜生不要脸的卖萌,嘴角不住的抽搐,就苏卿离开的这小半晌的时间里,已经有好几个想要把它抱回房间里关着的人被咬了。这软团子看着乖巧,可但凡有人想接近它,它就凶狠的呲着尖利的白牙,威胁的不住闷吼,哪里像个正常的小奶狗。
傅岑并没有回房间,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说话,手上拿着几分报纸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就差在脸上明晃晃的写上‘我很不爽’四个大字了。
苏卿在门外和熊猫互动了一会儿,才心情好转的进门回房间,她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了傅岑一眼,又低了头继续逗怀里的小东西。
苏卿有睡前喝牛奶养胃的习惯,上楼后没一会儿就端着自己惯用的杯子又走了下来。傅岑还在沙发上坐着,手上点着烟,苏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避开了他的方向走向冰箱。
然后热好牛奶的苏卿就径直回了房间。
二楼关房门的轻响过后,正襟危坐了半晌的傅岑脸色更黑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卿是被一阵吵闹的鸡叫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拉开窗帘一看,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只体格健壮的野鸡,褐红色的鸡脚被绑着,僵硬的昂着个脖子不住的扑棱。
鲁清墨听到动静抬头,忙扬声道:“吵到苏小姐了?傅少说苏小姐身子弱,专程让买了活鸡回来,中午给苏小姐炖鸡汤喝。”
苏卿犹豫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点头,没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汤就*汤,为什么还要把鸡放到院子里?傅岑不是最不喜欢吵闹吗,鲁清墨也不怕吵到傅岑后挨了责罚。
楼下的鲁清墨则是苦笑了两声,给手下做了个手势示意拴好野鸡别让它乱跑,接着就匆匆的出了门。
傅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大早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吩咐把鸡拴好摆在院子里显眼的地方,像是生怕住在临窗的房间里的苏卿看不到似的。
从昨天早上傅岑和苏卿长谈过后,傅岑就再没提过什么时候才送她回晋城,苏卿巴不得他忘了这事才好,虽然她知道回晋城拜师学玉雕对她以后行事绝对利大于弊,但她还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委屈着自己去拜个不认识的老头子当师傅。
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一个隐患…
一旦回了晋城,就意味着姜衫必定要在傅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面对原身的外公一家,那可是原主的亲人,苏卿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瞒住那群不知底细的亲人。
有些发愁的苏卿抱着熊猫下楼晒太阳,院子里各处都有人守着,就怕一个疏漏再让苏卿给溜走了,之前看守的人已经被傅岑全部重罚了一遍,现在也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
熊猫性子有些懒,只要苏卿在身边,它就一直忙碌的撒娇卖萌,一点儿也没有像别的小狗一样,一有机会就撒了欢儿的乱窜。
院子里被放在角落里的公鸡估计是叫累了,绿豆大的一对黑眼珠直直的盯住姜衫,雕塑似的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喔~”
正安静着,墙角的公鸡冷不丁的叫了一嗓子,顿时把苏卿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抱住怀里正打盹儿的熊猫。
熊猫鼻腔里立刻就发出了威胁的闷吼声,小身子僵着,威胁的瞪着公鸡。
公鸡不甘示弱的看过来,尖喙高傲的翘着。
熊猫一扭身子,直接从苏卿怀里蹦了下来。
苏卿有些不解,熊猫再胆小不过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院子里守着的下属却对傻乎乎的公鸡默哀了一瞬,这愣头愣脑的畜生,免不了要被发威了的软团子给折腾上一顿了。
熊猫一边凶狠的闷吼一边谨慎的接近了公鸡,公鸡呆滞着一双绿豆眼,镇定自若的在原处硬着脖子。
就在熊猫快要走到它身边时,公鸡猛然威胁的扑棱起宽大的翅膀!
野鸡比熊猫的小身子大出了一倍有余,那锋利的尖喙看上去十分吓人,四处的守卫已经全部默不作声的看了过来,期待的瞧这咬人的小东西准备怎么对付硕大的公鸡。
就在熊猫蓄势待发的准备扑上去的瞬间,苏卿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焦急的叫了声“熊猫?”
公鸡嘴一张,尖锐的叫了一嗓子,眼见着就要扑过去的熊猫耳朵抖了抖,正对着熊猫的一个守卫眼睁睁的看着威胁的呲牙咧嘴的熊猫突然收了凶狠的尖牙,嗷呜一声,被吓到了似的惊恐的快速退了两步!
“呜呜…”
‘受惊’的熊猫可怜兮兮的小声闷哼着,娇娇气气的缩在原地不敢动了。
众人:…
面色感动的苏卿快步走过来,轻柔的把替自己出头熊猫抱进了怀里,“小东西,胆子那么小,也不怕被伤着。”
熊猫爱娇的软软依偎在苏卿怀里撒娇,收了尖锐的指甲的小肉垫可怜兮兮的巴住苏卿的手腕,湿漉漉的黑眼睛再可怜不过的眼巴巴瞅着苏卿。
苏卿果然翘了翘唇角,温柔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熊猫顿时舒服的眯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短小的一团小尾巴欢快的扭来扭去。
众人:…
这般无耻,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好不要脸的狗!
另一边,正在回去路上的傅岑手机突然响了,垂眸一看,傅岑的眉心顿时皱了皱眉。
顾珏…
“大哥。”傅岑道:“这边有事耽误了,昨天没能出发,机票定在了后天,一直忙着忘了告诉你一声。”
“没事”顾珏慢条斯理道:“那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了别人,我到阳城了。”
傅岑眸子一紧,声音却没有异样,不动声色道:“哦?你现在在哪里,我正巧在机场附近,可以顺路接你。”
车子恰巧转过了一个路口,顾珏抬了抬浅灰色的眸子,“不用了,我已经快到你的住处了。”
傅岑脸色陡然间就变了!
第23章
傅岑赶回住处的时候,顾珏的人和傅家下属全部在外面守着,大厅的正门紧闭,里面一丝声响也没有。
“人呢?”
傅岑看向同样在外面站着的鲁清墨,“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