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做网红完本——by香酥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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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就是那只他半路“英雄救美”带回来的小母羊,如今也是个羊妈妈,在这里待了许久,让它来哄着自己的同类,肯定是没有问题。接着他开着充满羊骚味道的小卡车,载着一群人,带上工具和一堆材料,浩浩荡荡朝着已经被承包下来的那块地开去。
是的,沈塘就打算在投资商给他承包的那块地上,划出一片空地,搭建一下围栏,再搞一个羊棚,直接就在这山地上放羊养着,免得占地方不说,不管养在哪儿,都是个糟心的事儿。就说个最简单的吧,养羊得有吃的啊,羊吃草,总不能每天去给它们收割一堆草回来,挨个儿喂吧?
所以这些实在问题,沈塘在问题的一开始就直接解决了。
这片地非常大,而且那个空子太多的合同也说了,只要这片土地上作物的收益,也就是说,其他的法子赚的钱都归沈塘所有咯,既然这样,有钱为什么不赚?沈塘又不是傻子。所以,他挑选了山脚下较为平缓的一块地,带着一群人在那里修建围栏,一部分人搭棚。
忙到正午时分,太阳完全升起来,即使是在山地里头,忙活的一个早上的大家也都热得不行,全都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那衣服擦汗,用手当扇子扇着。
“祥子啊,你壶里头还有水吗?谁知道这个壶根本不顶事儿,两口下去它就空了,你看……”
“哥啊不是我不借你,是你看,确实只剩一口了啊。”
两人这背靠一棵树说话呢,其中一个晃了晃水壶,里头确实零星几声,一听就知道没多少水了。两人都叹了口气,沈塘恰好视察路过,在两人身边蹲下身,屈起手指弹了弹那个水壶笑着说:“别急,等下就有水喝了。”
没过多久,沈塘的手机响起来,原来是邵晏之的电话。他刚接通,就听到手机对面的人气喘吁吁,好像很累道:“马上到了马上到了,你再等等。”接着他喘气的空档,沈塘还能听到沈妈妈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嗓音。
“晏之啊,擦擦汗吧,看你累的。”
“不马上到了等下啊……沈塘我挂了啊,正忙着呢,等下见。”
沈塘还没说话呢,全程就听他们叽里呱啦一通,然后电话就被掐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他皱眉嘟囔着:“这哪儿跟哪儿啊……”
一点还没到,就看到有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确切说不是走来,是蹬着三轮车。而且……
沈塘瞪大了眼睛看着,直到三轮车上的人翻身下车,才对着他说:“好了好了,把你们的眼睛收一收,都快瞪得掉出来了,我骑车很奇怪吗?三轮车啊,又不是两轮儿的,学学就上手了,至于吗?”
“是是是,你辛苦了,来擦擦汗~”沈塘从兜里掏出一包纸,抽了两张,一张给邵晏之,一张递给沈妈妈。
“这回得多亏了晏之,早上我跟你爸两个人忙的头晕,幸好他来了,帮我们洗豆子递锅烧柴火,看你爸骑累了,还自告奋勇帮忙。我还以为他会,没想到还是第一次啊,真不好意思啊。”沈妈妈擦着汗,满脸歉意。
“哪儿的话,阿姨可别这么说。快,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等下被晒温了都。”
“差点忘了。”
几个人合着把车上两个盖着盖子的大铁桶给卸下来,一桶摸起来热乎乎的,一桶摸起来凉丝丝的。沈塘隐约闻到点味道,心里头有了点底,眼睛乐的弯起来,拍手说:“大家好口福啊,我妈特意给大家做了锅边。”说着他揭开了锅盖,一阵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
铁皮桶里头是一大锅白花花的锅边糊,沈妈妈见众人辛苦,手里头用料也不省着,直接买了一斤半肥半瘦的肉条、两斤新鲜花蛤、河虾,除此之外,还放了小白菜和瑶柱,光是闻着,就是浓烈的海鲜风情。
“还有大家肯定都渴了,看看我妈还给你们煮了绿豆汤。”
一个学徒抹了把,嘶地吸了口气说:“哟还是冰的呢,大姐有心了啊!”
“那是当然的了,阿姨怕大家这天气不爱喝烫的,早上还特意跑去买了几大块冰,全放进去给大家解暑,来来来,别愣着,一人一个碗,排队过来啊。”说着邵晏之将手里头的塑料碗按照顺序,发一个装一碗。累了热了,直接用手臂擦一下,站一旁递碗的沈塘见到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抽了张纸伸出了手臂。
“你……对不起对不起,你没烫伤吧?”
“没事算了,你注意点。”
邵晏之连声说着抱歉,那个被锅边烫着的人才龇着牙端碗走到一边。他松了口气,眼神有点怪地看着沈塘,“你怎么突然就伸过来了,吓了我一大跳。”
“我这不是看你满头汗,连擦的时间都没有,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擦擦汗咯。免得你汗还是滴到桶里头不是很……”沈塘话还没说完,邵晏之右膝弯曲作势要踢他。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不干净!”
沈塘利索往旁边一躲,看邵晏之把说道嘴边的恶心俩字儿咽下去,换了个词上来,笑了两声才说,“好了不闹了,这会再给你擦擦,你手可得稳着些,别又给人烫了。”
“这还用你说啊——”
等到天快黑了一群干了一天的人才纷纷收拾工具回去,邵晏之当然没能成功回到李婶家,被热情的沈妈妈给带回来沈家。
临近七点,沈晴早就已经放学回家,并且完成了功课作业。正看着电视等一家人呢,忽然听到楼下有动静,连忙嗖地关了电视。跑下楼本来准备冲出门外,想起了一件事儿,拐到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拧了两条毛巾,两只手各抓一条,站在门口展开笑脸迎接。
沈塘进门接过毛巾,顺手揉了揉妹妹脑袋,表扬了句晴晴真乖,就把毛巾递给了邵晏之。间他不收,沈塘直接塞到他手里头,“愣着干嘛,擦脸呐,照照镜子,你脸都快成花猫了都。”
“是吗?”邵晏之半信半疑地擦了擦脸,果然看到浅色的毛巾上面一片又一片的黑色污渍,他忽然有些心虚,小小声咕囔了句:“毛巾我洗干净再……”
“别了,给我吧。”说完沈塘一把抢过,“都让个你这个客人帮忙了这么多,这点小事计较什么。”
确实,今天中午送完餐了后,邵晏之并不是杵那里不动,而是也拎起了锄头,刨土然后把木桩砸入坑里头。
沈塘将毛巾抽出来,听到了一声闷哼,他连忙停住不动,看到邵晏之握了握拳头,似乎是手掌怎么了。他连忙把毛巾甩上了肩膀,急急忙忙开灯,把邵晏之的手掌摊开亮在灯光下,看到手里头有几个红红的小点,还有几处细微的擦伤,心下了然。
“你等着。”
没多久从楼上下来的沈塘,手里头抓着个针线包。他从里头挑出了一根最细最尖锐,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的细针,盯着邵晏之,露出了个亲切地笑容说道:“来,让我帮帮你,很快就不痛了。”
“你、你干嘛?”在邵晏之看来,这就是个不怀好意、恶毒男巫般的笑容。这时候他还没想通,沈塘拿那根针是用来干什么的。
沈塘斜睨着眼睛,“你下午很豪迈嘛,也不带手套,直接用手抓那木墩,现在被扎得满手洞,木刺都到皮肤下面去了,你要不想发炎的话,乖乖配合我。把刺儿挑出来,好得快!”
说着,灯下举针,缓缓走进邵晏之。后者莫名,打了个寒颤。
“先吃东西吧,糖糖,忙活了一天了,等下再说。”
沈妈妈抱着个铁盆,还冒着袅袅热气,“早上煮的锅边,特意留了些晚上吃的,快点来吧。不然变稀了,不好吃了。”
“对对,阿姨说的没错,咱们先吃吧,吃完再挑,你看……”邵晏之趁沈塘不注意,摸了他肚子一下。饿的慌的肚子软绵绵的,没花多大力气按下就凹的很深,“——你不饿它也饿了。”
说完快步走到沈妈妈身边,把那个盆抱走,手刚碰到铁盆的那瞬间,指腹传来一阵刺痛。十指连心,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
第40章
邵晏之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手指有许多处伤痕,沉沉的铁盆一抱,立马就深深地刺激到。快步将手里头东西放在桌上,他举起手掌看,只能看到零星的小红点,在灯光下有些透光的皮肤似乎能看到底下一点阴影,邵晏之心中有点恼,这也怪他当时偷懒,没往心上去,要早知道一定戴手套。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现在是七点多,我要是手快呢,你九点前能回去,要是我手慢眼睛不好使,我估计你得半夜走了。”沈塘作势比划了下自己手掌。
沈妈妈用勺子给每人勺了一碗锅边,虽然已经煮了很久,米浆作出来的锅边早就粘稠了。但往里头加上适量的水,再重新煮一煮,又是一碗浓香四溢的新鲜米糊。
“你们吃慢点,你爸怕你们吃不饱,刚才拐去买蛎饼了。”沈塘可爱吃蛎饼,他觉着锅边蛎饼简直绝配,这么想着激动之下忘记吹凉,一下子把嘴烫了说不出话来。沈妈妈递了杯凉水给他,嗔怪地说:“你啊你,小心点。他知道你爱吃,特意跑去买的,你今天辛苦了。”
“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沈塘捂着嘴喃喃地说,本来根本没想过这出,但被沈妈妈一提,嘴里一酸,立马馋了起来。连刚才狼吞虎咽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一口口细嚼慢咽,生怕把它吃完一样。看到邵晏之大口吃得快,还很惋惜地看着他,“吃慢点呐,没人跟你抢,我爸蛎饼还没买回来,等下你配什么?”
吃这方面听沈塘绝对没错,邵晏之手上的动作也慢了。
沈爸还没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沈塘就推开椅子出门迎接了。他笑着将沈爸手里头的蛎饼接过,笑道:“爸,你这饼我隔着老远都闻到了,没想到竟然还是热的啊。”
沈爸沉默笑了下,当然是热的。当他去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收摊了。哪里想到沈爸又去买,好在沈爸平时为人风评不错,大家看在他面子上,吃饭吃了一半还起来给他做饼。沈爸也不能辜负人家好意,一下子就买了十个,也算是报答。
十个饼,刚好五个人。
“这不是那个街边摊早点吗?”邵晏之隔着塑料袋,捏了捏说。
“你自己仔细看,跟油饼差多了好吗?”沈塘手里还抓着筷子,直接抓着邵晏之的两只手,替他将蛎饼掰成两半,露出里头黑色的紫菜、花生,以及肥美新鲜的海蛎。这味道,这风情,可不是普通的油饼能比的,虽然做法都差不多,沈塘扬声:“像?”
邵晏之摇头。
“一边吃锅边,一边吃蛎饼,不腻,好吃。尝尝?”
邵晏之刚咬了一口,脆皮一声咔擦,接着就是满嘴油。虽然入口极为的扑香,却碍于油炸,听沈塘这么一说,连忙端起带着汁的锅边狠狠喝了一口,果然是油腻全消,非常的爽快。他一边吃,一边比了个大拇指。
“是吧!”沈塘也是含糊着,将属于自己的两块饼和锅边,一扫而空。
饭后,沈塘把邵晏之撵到了他屋里头。扭开了桌面上的台灯,推着邵晏之坐在地上。有洁癖的邵公子还分外不乐意,满脸的不情愿,扭扭捏捏,又是掏纸巾擦地,又是……总之沈塘看着烦,直接压着他肩膀,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今天山上地上混了半天,不比我家地板干净多少,别磨蹭了,等你蹭完了,手差不过该发炎了!”
看到沈塘眼底的几分着急,邵晏之嘴一闭,乖乖的伸出了左手,递了上去。
“怎么?你要看?”沈塘手里头的针头已经对这一个红斑点,就要扎下去。突然感觉到身上灼热的视线,抬起头正好撞到某人好奇的眼底,嘴角勾起了个笑弧,“够勇敢啊。”
“记住以后别这么傻傻的了,干粗活必须戴手套。还有啊……”
几乎要被沈塘明亮热切的眼神给灼伤,邵晏之心里滋生出了点一样的情绪来,不自在的扭开了头。就在这时候,指间一疼,沈塘手里头的针已经毫不犹豫地扎入他的手指。
刺痛来的猝不及防,人的生理本能让邵晏之嘶的一声把手往回抽。可这时候才能感觉到沈塘作为一个男人的力气,像铁钳一样紧紧抓着,两眼专注地用针头一挑,然后放下银针,用手指将已经从皮肤里头冒了头的木屑□□。
“喏,你看。就这么细细短短的,一根根挑出来够你受的。”
沈塘手快,一针接一针地下,邵晏之习惯了那点刺痛,早就不在意,于是找了个话题跟沈塘闲聊了起来。
“你干的很娴熟啊。”
“那必须的。”沈塘小时候野得很,上树下水,摘果摸鱼,下田种地,啥都跟着玩儿过,因为太淘气,所以经常不停爸妈的劝告。有时候被木刺刺的满手伤,有时候又被地里头的那种小刺球附着在身上,不小心磕到哪儿,总之身上的伤痕就没少过。
人都说久病成医,像沈塘这样的,久而久之,也学会了怎么自己挑木刺,慢慢就熟练了。
木刺全挑完,指针也还没走到九点。沈塘看时间还早,就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医疗箱,里头有一瓶茶油,他倒了点在手上,抹了抹,手指光光亮亮,看起来非常的油。
“这是……”邵晏之有点吞吐。
“这?这可是好东西,我跟你说。这茶油卖得贵,一斤少说六七十,质量好的一百一斤都有人要。你哪里破了,哪里养了,你拿这茶油抹抹,隔两天立马好了……你不信?咱们试试!”
邵晏之眉头微皱,显然是不相信那一瓶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就看到沈塘把他的手掌摊平。
微凉的肌肤混杂着滑腻的茶油在手指间滑动的感觉非常的奇怪,有点痒痒的,又有点润润的,就像是拿沾了水的羽毛在他的手心上挠,撩的他忍不住盯着面前人的侧脸看。
那是张男人中难得白皙的皮肤,虽然白但却不一味苍白,而是带着些健康的红润。高挺的鼻梁上泌出些细碎的汗珠,完全能显示出刚才半个多小时的紧张。此刻沈塘低垂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掌,习惯性咬住下唇,细细的涂抹着微小的伤痕。
专注的眉眼又带着与平时嬉笑截然不同的感觉,竟然吸着邵晏之的目光转也转不开了。
“……喂!听没听我在说话?”
“啊?听,我听着。”
沈塘这才不满地收回手,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忽然一拍脑门,恼火极了,“又犯傻了。”
“怎么了?”邵晏之边问边站起身。
“你又还没洗澡还没换衣服,我给你上什么药啊?浪费了。”沈塘啧了一声,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把玻璃瓶往某人手心里一塞,咬牙说:“算了,全给你,用完得还给我啊。我估计这么小的伤,今晚涂了明天就好了。”
事实果然如同沈塘所料,涂了药油腻腻的手,第二天一早药力渗透到皮肤,一下子收干不少。再摸摸手指,刺痛的感觉差不多都消失了。洗手的时候,也没有那种被水刺激的微疼。满手的小伤痕,还真的是一夜间全愈合了。
这边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邵先生,正准备整装待发,谁知道沈塘一通电话,将他留在了这里,说是要他帮忙喂羊。
可实际上,沈塘是害怕这个没经历过事儿的公子哥,下地再不小心把自己伤着了,又得花费时间去照顾他。可是人家是个有心的,你总不能拒绝人家是吧?既然这样,就让你做个轻松的活——喂羊。
可看着简单,实际上又是不简单的。羊群遇见陌生人,骚动不安,咩咩叫个不停,蹄子在地上乱踩。笼子里头蹭来蹭去,有时候还会打翻水碗。本该是一件轻松的任务,却让邵晏之忙活了几个小时,浑身一股味道,累的瘫坐在地上,完全将自己的洁癖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山那边,包括沈塘在内的二十来个人,在忙活了两天后,终于在山上,用绳子和木板圈出了一块几百平米的空地。
空地的中间还搭建了个挡风遮雨的羊圈,规模是不大,但是容纳几十只羊还是没问题。匆忙之下,大家做得也不算精细,但该有的都有,只等将羊赶到山上,一切就完全到位。傍晚解散前,沈塘给每人发了两百的工资,又给领头的师傅每人多发一百,万分感谢的将他们解散,收拾了午餐吃剩下的工具,把羊圈门一锁,慢悠悠地蹬上了车。
回家后,沈晴懂事的给沈塘递了杯凉白开,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最后她拽着裙角,戳了戳沈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