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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的破镜重圆完本——by霜枝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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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阙用力摇着头,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冲了出来,后来呢……后来,他还记得,穆延在替他捡起了书本之后,走回了班里,按着李家正猛揍了一顿。班级里哄乱一团,有人跑去喊来了老师,结果三个身高力壮的男老师都没能把他俩拉开。
李家正之后被送到了医院,他被踹得腿骨骨折,躺在床上休息了百来天才来上课,家长来学校闹了好几次,直到穆延家长压着穆延来学校道了歉赔了钱才算消停。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穆延发狠……也是让周围人的欺辱来得更加猖獗的开始。他青春里最美好的一段感情伴随着亦是挥之不去的阴影,那阴影使得当年的感情变得如梦幻般,并随着穆延的离去很快飞灰湮灭。
而那些所谓的同班同学明明长了张人的皮面,却总如恶鬼般,嬉笑着露出他们骇人的狰狞。
魏阙思绪沉浸在往日之中,浑然没有发现电视机上的画面又飞快的后退了起来。画面重新回放到了李家正与旁人对着下层楼道里的魏阙恶意嘲讽的那一幕。
刺耳的声音、污秽的言语。
大厅里的李家正则面露恐惧,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坐在地上连连退着,旋即又爬了起来,爆出一声惨叫,疯狂的向旅馆大门处冲去。
旁边人都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眼见他拉开两扇铁门将要冲出去时,突然间脚底下一滑,整个人直扑倒在了地上,被拽到一半的铁门再度合上,他那脖颈正正好卡在门隙之间,如同被按在了断头台上,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待宰的猪猡。
没有人上前扶他,横竖不是自己出丑,众人都乐见着聚会里出个小丑。于是愉快的气氛取代了之前的惶恐,散漫在众人间。
黄黎甚至还在调侃,“杜鹏你快起来了,瞧瞧把李家正吓的。”
那叫声倒将魏阙惊回了魂,他看了眼电视,面上闪过一丝惊惶。穆延仍伴在他身侧,只是双目微垂倒像陷入了沉思,然而魏阙却清楚地看到了他微弯的唇角,笑意间透着那抹讽刺,犹如长在兰草间的锋锐荆棘。
似乎注意到魏阙的目光,他轻轻拍着魏阙的后背以示安慰,启唇间话轻语缓,道得却是句句可怖,“凡在世之人,追邪捧恶,倚势凌人,蝎心蛇胆,欺良辱善。死后打入剪刀地狱,小鬼按住来人手,剪刀钳指,根根剪下,非一下剪断,而是拽筋拉骨……”
摔在门边的李家正奋力掰着卡在他脖颈间的两扇门,而电视机则已经拿出了魏阙的耽美文库,拉链拽开,里面的文具哗啦啦往下倒着,却在此时,魏阙看到了——他身后的墙上突然跳出了只小鬼!
薄皮裹骷髅,咧笑面青黑,额顶独生尖角,抻手间黑爪锋利。
细骨伶仃的双足一落地,伸手便拽开了李家正的两只手,一下按在扶栏之上。
在大厅其余人看来,李家正的十指只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拽着他的手指。
黄黎哟了一声,“李家正你还演上了啊,哈哈,这演技不输杜鹏。奥斯卡就缺你了!”
旁边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唯有魏阙看得见那小鬼桀桀咧了嘴,一爪如剪,落下间只听咔噌咔噌,爪锋夹破了皮肉、剪断了筋络,末了才是连着指骨往后一钳。
十根手指齐齐断落,鲜血瓢泼,沿着扶栏汇成了血帘淅淅沥沥往下淌去。
又有胆小的尖叫了起来,也有在哈哈大笑的,旁边那个李麻子大声起哄道,“你们可真能搞,剪辑的这都可以当恐怖片了!”
就在这混乱间,魏阙隐约听到有人在咯咯发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左右看去,众人或是面露大笑,或是捂脸转头。
魏阙无心多想,他紧紧拽着穆延的手,像是抓着最后一块浮木。穆延察觉到了他的恐惧,一手反箍在了他的腰间,将他半搂进了怀中。
李家正没看到电视上的一幕,他终于掰开了夹着他的两扇门,挣扎的坐了起来,他靠在门边抬起手来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先有数泼滚热的液体从脖颈间淌了下来,须臾湿了一片衣领。
他颤抖着伸出了手,定睛一瞧,双手上哪里还有指头,只剩了光秃秃的手掌哗啦啦往下流着鲜血,鲜血蜿蜒汇聚形成血泊,在那其间散落的正是……
那十根不见了的手指。

第六章 铁树地狱

“啊啊啊!!!!”李家正发出凄厉的嚎叫,他的手掌颤动着,似乎想要动弹手指,然而终究只是徒劳。
这是他的,他的手指……但为什么……为什么……
他怔怔看着跌落血泊的指头,被恐惧不断磋磨的大脑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手指不在手掌上呢?
人群骚动起来,只因光秃秃的手掌实在不像是……演戏。
“X你老母!你些个挫吊在搞什么卵鬼!”史克朗一急,连老家土话都骂出来了。他心中的恐惧无处排解,便一把揪过认为是罪魁祸首的黄黎的衣襟,提拎小鸡一样把黄黎拽到面前,破口大骂,“你们觉得这很有意思啊?要不要老子让你们更有意思!”
黄黎身材瘦小,这样被史克朗一提,双脚都离了地面,他拼命挣扎着,慌乱地大叫:“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方立也急了,冲史克朗叫道:“史克朗你别太嚣张!这可不是高中!”
史克朗却完全不受威胁,随手就将黄黎扔在地上,狞笑道:“那又怎么样?你能让我牢底坐穿吗!”黄黎这帮人的“恶作剧”竟然然史克朗真切感受到了恐惧,这令他“掉份”,因而迫切地想要找回场子。而依仗身体,欺凌弱小,实在是他非常习惯发泄的活计。
方立这才意识到,这个近似封闭的空旅馆,可不就近似于高中那种无1 形封闭的校园?就算他能让史克朗事后收到教训,也不能阻止自己现在挨揍。方立脑子转得快,立刻就不横了,而是赶紧催促黄黎:“好了好了,你们的恶作剧也过分了,去叫杜鹏起来。”说着,他自己也向李家正走去。
“喂,你起来了啊,别玩了!”黄黎冲到杜鹏尸体前,像李家正一样大力踢打着他,所不同的是,黄黎由于心中慌乱,力道自然也就大了些,还一不小心踢到了杜鹏的后脑勺。
咔!
杜鹏的头在黄黎大力一踢下,猛地从后背翻转了180°,从一个后脑勺变成了面对黄黎。
这真是恶作剧?
现在,没有人比黄黎更清楚了。
他看到杜鹏全黑的眼睛里留下了一行黑色的污水,终于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两股战战,甚至裤裆还浸出了深色的污渍……
黄黎竟然吓得失禁了。
另一边,方立看到黄黎那的动静,却也没当回事——或者说,他不想相信是真的。他走到李家正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得了啊你,这个魔术有够逼真!但也不要太过啦。”
李家正怔怔地转头看向方立,忽而露出一个笑容。
他猛然像条狗一样跪趴在地上,脸面对着那一滩黏腻腥臭的血液,一根一根地,将自己的手指吃了进去。
“你……”方立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只能眼看着李家正将手指尽数咽下。
“我的,我的……嘿嘿,我的……”李家正露出如痴如狂的表情,笑容狞如恶鬼,使人见之胆丧。他一脸餍足地直起头看着众人,却仍然维持四肢着地的爬行姿势,嘴角的血迹未干,看起来全不像人,倒像是只野兽。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全都难以遏制地尖叫、奔逃,无奈大门被李家正堵着,杜鹏的尸体又恰好横在楼梯前,一群人逃脱无门,只能鹌鹑一样挨挨挤挤缩成一团。
“咕噜……咕噗……”李家正嘴里忽然发出古怪的咕噜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内里搅动。他大张开嘴,就看见一段段白花花的东西在喉咙口蠕动着,那是……手指!
被李家正吞下的手指慢慢爬行出了他的口腔,即便他努力下咽也无尽于事。这些手指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压在他的上颚、下颚,用力——活生生撕开了将李家正的下巴。
咚。
李家正颓然倒地,下巴掉落在头颅半米之遥,口内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爬出口腔,终于散在一旁,静止不动。
全场死寂,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只有粗重的、抽泣般的喘息回荡在大厅里。
如果杜鹏尚可说是演戏,那李家正呢?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术,能把一个人的下巴活活撕开?
“啊啊!!!!有鬼有鬼啊!我不要再待下去了!救救我啊!”众人已经完全崩溃,毫无形象地大哭大叫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候,电视还在播放着影像——
“哎,我说你啊,没事跟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做啥?不仅大家不好看,以后还会惊动老爸老妈,多不值啊。”
屏幕上,黄黎挡住放学后正要回家的魏阙,摆出一副关心同学的样子,殷切劝道。
魏阙没理他,绕过他闷头往前走。
黄黎不依不挠,又追了上来:“都一个班的,我这是关心你!”似乎是想到自己曾经的作为,黄黎咳嗽一声正正形象,“我知道以前我也做了点事,但不打不相识嘛,而且我那是嫉妒!嫉妒你,懂吗!”
魏阙终于抬头看了黄黎一眼,眼神茫然,嘴角却似笑非笑,像是难以理解黄黎说话的内容,觉得十分荒诞滑稽。
“我就实说了吧!”黄黎摆出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叫道,“其实,娇娇……她喜欢你!”
魏阙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大睁着眼睛愣愣看着黄黎,好似他说出了什么堪比天崩地裂的不可思议之事。
黄黎口若悬河,步步逼近:“这是我亲耳听见的,绝对没错!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你也可以自己想想——上次体育课娇娇是不是和你一组?前天我们出去玩,是不是她说要带你去的?你好好想想,娇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魏阙彻底慌乱了,茫然地随着黄黎的脚步后退,机械性地摇头。
黄黎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追问道:“所以,今天你和我们出去玩吧?”
“什么?”
“娇娇也在哦。我们先去唱K,然后去撸串,大家不醉不归!就像以前那样。”
“我……”
“别看了!”魏阙猛地拽过穆延让他背对电视,抬头看着他却又慌乱得不知该说什么,“别看……我,那时候,我……”
那是他面对穆延的第一次爽约。
他并不喜欢陈娇娇,别说现在,就是当时他那么迷茫的情况下,都清楚自己只喜欢穆延。而他之所以答应了黄黎的邀约,仅仅是因为,他太迷茫了。
青春期的少年,有了个喜欢的人,那种兴奋欢喜,就像心中世界绽放了璀璨的烟火,盛开了绚丽的花。但与此同时,他真正身处的世界却骤然改变,变得黑暗,充满了恶意,布满了荆棘。
他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反差,茫然无措。因此当黄黎带着将原本世界恢复原样的希望到来时,他犹豫了,经受不了诱惑,接受了,逃避了……
“我知道。”穆延将魏阙再一次揽入怀中,高大的身躯将他牢牢遮蔽, “对不起,当时我让你这么不安……我应该保护你的。”
“不,是我对不起你!”经历了十年的煎熬,魏阙终于能够正视自己,“我一直在逃避,留你一人在抗争,而我……却以为为此受伤了就是付出。”然而不是的,他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反抗,没有积极地想要改变,仅仅只是依靠着穆延……这是错误的!不应该的!他既然喜欢穆延,既然接受了穆延,就理应为此承担起责任来!
穆延笑了,低沉的笑声合着胸腔的震动,从耳内一直传达到心中。
魏阙紧紧抱着穆延,不觉连涨得通红。
他没注意到,电视上的画面已经变了,黄黎身后的也门铁蓦然疯张,叶片根根直立犹如刀剑。
“不!不要杀我!”黄黎终于看到了电视上的画面,他惊慌失措地扑到魏阙脚边,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
“这不是你们自作孽吗?”魏阙一脚将黄黎踢开。虽然同样觉得这里不对劲,但魏阙并不认为和自己有关,况且,如果要道歉的话……“而且你摸摸良心问问,除了我,你们是不是更应该和另一个人道歉?”
那段时光影响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匆匆转学的穆延,他们的高中生活完全被这群混蛋毁了!
“另一个……另一个……”黄黎呆愣地看了魏阙一会,恍然大悟,继而抖如糠筛地左右四顾,最后终于连滚带爬地扑到电视机前连连磕头,咚咚咚的闷响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就血流满面,“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不是我干的啊,穆延求你放过我!”
黄黎的恐慌感染了其他人,骚动的人群中忽而就有人大叫道:“也不关我事!我那天请假了!放过我啊!找刘建军去,是刘建军的主意!”
被点出名字的刘建军顿时疯了一般瞪着一双骇得通红的眼大吼道,“也不是我!不是我!是陈柏是陈柏推的,在天台上,我亲眼看到了!
被挤在最角落的陈柏是个瘦小白弱的男生,此刻他吓的嘴唇都白了,眼镜歪到了一边,尖着嗓子辨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我……我没推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魏阙茫然。
明明穆延就在他面前,那他们……到底在推诿些什么?
“他们……这里到底是……”他紧紧拽着穆延的手臂,心中的惶恐不安如涨潮的海水,将整颗心冲向不安的深渊。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同学们为什么不认得穆延,为什么提起穆延就如此慌乱,为什么电视里会播放当年发生的事,还有……那两人,怎么看都明明是……真的死。
“别怕……不过是,因果循环。”穆延安抚地轻吻魏阙额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彷如黑洞的眼睛……
“凡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黄黎蓦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弹起往大门直冲而去。他被李家正的尸体绊了下,摔了个狗吃屎,却完全不敢停下,连滚带爬地冲入了屋外的瓢泼大雨中,身影迅速消失在浓厚的雨雾之后。
“啊!!!!!!!!!!”
少顷,凄厉得不似人类的惨叫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大家看不到屋外的景象,却能看到,电视屏幕上的黄黎从背后被叶片刺穿,高高吊起。
绿叶从他的眼耳口及胸腹中穿出,生生染成了红色。
如果这眼只喜看悲苦之事,要之何用?如果这耳只能听痛苦嚎泣,留之何用?如果这口只能说欺瞒刻薄之语,要之何用?
心中若是装满歹毒恶念,不若剖了干净。肠肚若都是黑的,不如用血洗净!
“啪!”灯具屏幕陡然一灭,屋内顿时陷入黑暗。只有一道刺破雨幕的夕阳余辉自窗外照入,将大厅分成了光暗分明的两半。
铺陈夕照那半泛着蒙蒙金光,犹如天国之路。陷入黑暗那侧深不见底,彷如无尽深渊。
“我说过,时间,到了。”
阴阳交界,恩怨两偿。

第七章 铜柱地狱

前一刻欢闹的聚会,下一刻却显露出可怖恶相。
有人朝旅馆深处逃窜躲藏,也有人越过横在门前李家正的尸体往屋外冲去的。
因恐惧而起惊叫在空阔的大厅被无限放大,犹如十八层地狱下哭嚎不休的恶鬼们。
当最后一缕夕阳弥散殆尽,黑暗彻底笼罩之时,整间旅馆终回归了平静。
杂物室内嵌在楼梯的下方,唯一的一扇窗挨着屋顶半支起一道缝隙,从缝隙里漏进的雨丝带着深冬的寒意,一丝一缕撩着人裸露在外的脖颈,阴寒噬骨。
魏阙的思绪被重新揭露的往事搅得混乱不堪,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穆延搂着一道缩在了这间小杂物室内。
同在这杂物室的还有另外几个同学,屋内太黑,分不清谁是,几个人都挨着杂物室的门听外面大厅的动静。
旅馆外又下起了雨。倒灌如注的大雨哗啦啦的声响遮盖了多余的声响,将室内衬得越发死寂。
就在那一片死寂之中,大厅那串拉拉杂杂的脚步声愈发明显——
有人还在大厅里漫无目的来回走动。
黑暗之中有人按耐不住了,低声问,“会不会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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