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已是第七年 番外篇完本——by北山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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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从杭州回来之后,两个人哪儿也没去,在家里窝了六天。期间吃饭,睡觉,游戏,做爱,偶尔会在饭后出门散步,节奏简单而放松。
设定好的午睡闹钟按时响起,过了很久,薄被里才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摸索到手机按掉闹钟。背后紧贴着一个温热胸膛,腰上搭着一条手臂,膝盖弯后是闷油瓶的腿。吴邪被闹钟吵醒,头疼的很,翻了个身钻进那人怀里,枕着他臂弯打算再睡一会儿。
结果接着又是一阵彩信提示音。
……
吴邪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他的仇家。脑袋下手臂动了动,张起灵略撑起上半身帮他把手机捞过来。
“……什么啊。”吴邪嘟嘟囔囔的趴上闷油瓶胸膛,费力地睁开眼睛。
“胖子的彩信。”张起灵把屏幕举到吴邪眼前。
花了一点儿时间来对焦,吴邪终于看清了胖子发来的图。胖子穿了一身瑶族的男装站在湖边,旁边是他们在庆功宴上看见的云彩,和城市里姑娘的打扮非常不一样,一身的瑶族短装,带着高高的塔形帽子,小腿和身上的线条绷了出来,英姿飒爽中带着俏皮的表情,笑容自然而纯真,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1] 见《盗墓笔记》六·第十七章·似曾相识][1]
这条彩信胖子就写了四个字:瑶家女婿!
“这姑娘的气质就适合这样的打扮,上回我们见她的时候还觉得胖子眼光有问题,这么一看惊艳多了。”吴邪看完之后,啧啧赞叹了两下。
张起灵没有评价,只是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好,“再睡一会儿吧。”
吴邪用眨眼睛代替了点头,往他身边靠了一点闭上眼睛。
……
被子下吴邪两腿挨着他轻轻蹭,胯边一个硬硬的东西时不时磨一下。张起灵不再有睡意,手伸进被子里往下触碰对方半硬的茎体。
“呃……刚才睡得很沉……”吴邪细弱蚊蝇的解释,脸红得快要滴血,埋进他肩窝里,紧紧闭着眼睛,睫毛还在不停抖动。
张起灵唔了一声,稍稍向后退开留出一些空隙,半翻了个身把吴邪揽进怀里,另一只手从内裤边缘滑进去,握住那根不老实的东西,“我帮你。”
吴邪很想把他一脚踹开,谁要你帮了啊放老子下来就啥事儿没有,但是被闷油瓶撸管的感觉太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再往枕头里埋了一点。
张起灵一手折起垫在脑下,另一手在被子下面慢慢动作着,好整以暇的垂着眼看肩窝处吴邪的情状。柔软的发丝乱的像个鸟窝,长睫毛在眼下覆出一小片阴影,耳朵尖红透,下唇被他自己咬住,手上每加一点力气,就会泄出一些闷哼,听起来像是变了调的呻吟。
快感逐渐堆积,吴邪觉得身下那根越来越硬,越来越热,握住它的手还在细心的动,全身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了不让自己更加丢人一点,只能拼命咬紧牙关不要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顶端渗出的液体弄了他满手,打湿了紧贴着的棉布,感觉差不多了,张起灵用拇指擦过头部小口,把分身上的茎皮往后褪,修长的食指伸直,摸到后面的囊袋,轻轻掐了一下。
吴邪没有防备,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头部后仰腰眼发麻,射了他满手。
张起灵从床头抽了纸巾来擦手,吴邪伏在床上轻声低喘。
“别趴着,当心沾到床单上。”张起灵把被子掀开,拨正吴邪的身体,纯棉的内裤中央濡湿了一大块,全身还微微发红。
吴邪不好意思了一小会儿,就起身下床准备去洗澡,有意识地扫了一眼闷油瓶那个地方,纯棉内裤微微凸出长条形状,有一点变化,不是很迫切……
“小哥,需要帮忙吗?”关上浴室门时,吴邪问了他一句。
“不用。”闷油瓶在整理床铺,大力抖开卷成一团的薄被,三两下叠好,声音清朗,听起来确实不用。
清蒸还是熬汤
01.
假期过后上班的第一天,吴邪怎么都不想起床,最后是张起灵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半扶半抱的帮他穿衣服。迷迷瞪瞪中,吴邪想到一个问题,咯咯地笑:“你说咱们今天还用在家吃早餐吗?”
张起灵把西裤递给他,不理会他的玩笑话。
早餐当然还是在家里吃,只是一到公司就看见霍玲捧着一个精致餐盒站在张起灵办公室外等着。
“你就是霍玲啊?”吴邪特意跟着张起灵上来,看着她双颊飞红,轻轻一跺脚,把餐盒往张起灵手上一推,急急的说了一句:“总监早安。”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诶你别走啊!敢做还不敢当啊你,下回记得要说晚安!”吴邪在后面冲着她背景高声叫,楼下有同事抬头向上看,吴邪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挽着张起灵,笑得志得意满。
人跑得太快,张起灵没法给她钱,回头看了看吴邪,似是想把餐盒递过去,吴邪揭开盖子瞧了瞧:“哟呵,有进步啊,这回是自己做的了。”
张起灵把餐盒递给他。
“我才不吃呢,谁知道她在里面放了什么。”吴邪一脸嫌弃地推开,“你也不许吃!”
于是张起灵摸出钥匙开门进去,稍稍抬手,把餐盒往垃圾篓里一抛,摆放精致餐点的盒子被扔出一个弧线,然后稳稳落进篓里。
“帅。”吴邪举起大拇指,在他身后赞叹了一句。
张起灵哭笑不得:“有点追求。”
“追求你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啊亲。”吴邪感叹一声,上前要了个亲吻,下楼上班去了。
综合部的人员任命材料已经交上去了,建成后的目标及长短期规划等等一切材料也都在这几天递交总部了。忙了大半个月,如今终于到了只用等成果的时期,除了市场部的日常决策,吴邪也就闲着,偶尔去阿宁或者胖子那边走一走。
他听说阿宁准备要孩子,看她从斯里兰卡回来之后,虽然晒黑了一点,但是满面红光,许先生更是每天早早的等在楼下专车接送,便笑嘻嘻的恭喜她:“我们等着你的满月酒哦。”
阿宁也不否认,笑容越来越多,把带回来的红茶分送给了吴邪和胖子。吴邪买了几个柠檬,每天上楼给张起灵泡茶的时候挤一点,养胃暖腹。
胖子不讲究这些,拿名贵红茶当白开水喝了两天,说嘴淡,没味儿,把剩下的全送了云彩。
自那次送早餐被吴邪调侃之后,霍玲不退反进,早餐照送不说,第二天吴邪看见张起灵办公室垃圾篓里的那束大红色玫瑰时,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吐槽。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奔放都这么不要脸吗?还是说老子太温柔了,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懂?闷油瓶整个人都是一副基佬样,你一不带把儿的巴巴的往上贴是瞎了眼吗?
吴邪幽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住那束玫瑰:“瓶子,你怎么就不花粉过敏呢。”
“……”
最后在这件事情上点燃这些导火索的,是一条短信。
两天后的上午,王盟照例捧着一叠等他签字的资料推门进来:“老大老大……”
吴邪正端着一个冒热气的茶杯慢慢啜饮着,见他进来叹了一口气,匀出一只手把桌上的文件理到一边腾出空地来给王盟堆资料。
“今天怎么这么多啊?”
“因为老大又帅了一点!”王盟无节操地拍马屁,笑得憨态可掬。
“……”吴邪懒得和他玩这种低级游戏,摸出手机看新短信。
张总,晚上有约吗?要是没有,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是闷油瓶转发了霍玲的短信给他看,紧跟着一条是闷油瓶自己写的:我去开会,你看着办。
……
他娘的老子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天真无邪呐!
“……老大?”王盟正帮他整理桌面,突然听见头顶上吴邪阴惨惨地笑了两声,禁不住全身都抖了一下。
“别收拾了,带你看场好戏。”吴邪收了手机,长腿一跨站起来,直接甩了门出去。王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滚带爬地跟上去,特别像刚进黑社会的小跟班。
“老大您怎么突然发火了啊?老大老大您这是去哪儿?诶诶你等等我啊——”
吴邪大步流星地走在八楼走廊上,高档皮鞋的鞋跟被他踏得蹬蹬响,王盟一路跟着他跑下来,他想要是老大再加一个黑色披风,那绝对就是黑帮老大要砍人的节奏,嘤嘤嘤我没做错什么事啊。
刚到格子间门口吴邪就收住了脚,跟在后面的王盟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背。战战兢兢的从旁边看过去,霍玲正抱着一小束花迎面走来。
“真巧,”吴邪笑着打招呼,低头看看那束花。
“这么漂亮的花儿,”伸出指头指了指天花板,“又往上头送啊?”
明明是很客气的见面语,王盟却听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知道吴邪要带他看好戏是什么意思了,办公室里大家也不约而同的抬头观望,毕竟正房撞上小三什么的,啧啧。
霍玲闻了闻花,弯着眼睛笑答:“嗯,花店刚到的矢车菊,我给张总送一点去。”
王盟在后面轻轻抽了一口冷气,姑奶奶您这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滴啊!吴邪撇了他一眼,王盟“嗖”的一声躲到一边低头看地上的灰尘。
吴邪抬脚往里迈了一步,把霍玲堵在门口。她略略不满,吴邪比她高了整一个头,她只得仰着头跟他说话:“吴总监……您能让一下吗?”
“不能。”吴邪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怒反笑:“霍小姐是不是嫌没地方插?需不需要我给你买个花瓶?”
办公室众人纷纷咬紧了拳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光粗俗,而且很具有侮辱性,果然是精彩对决。
霍玲也火了,抬头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不知好歹。”吴邪进一步她退一步,步步紧逼。
王盟从最近的桌子上泡了杯茶递给吴邪,“老大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误先坐下来谈——”
“你他娘的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啊!”吴邪声音突然大了好几个分贝,抓住王盟递上来的瓷杯往地上狠狠一贯,刺耳的碎瓷声噼里啪啦响开,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他这一句话。
四周陡然变得一片寂静,只剩下打印机工作的“兹兹”声,所有站起来看热闹的人都被吴邪的气场震住,有同事把王盟拉到一边给他擦溅上去的茶水。
霍玲一下子白了脸,手里的花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
……
门口慢慢聚集了一些人,吴邪是真的发火了,公司里一些老资格的同事上去劝他,新同事们大多幸灾乐祸,有人见势头不对已经上楼去找阿宁和胖子。
在所有人的冷眼旁观中,霍玲断断续续地颤声道:“……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02.
阿宁和胖子赶来的时候,八楼俨然已经是一个天然放映厅,大家都凑在那间办公室门口看热闹,一边看一边悄声谈论着,老远就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两个人穿过人群一看,霍玲椅子上只顾着哭,旁边有同事在帮她递纸巾,吴邪靠墙站着,面色森冷,满地碎瓷片,还有一滩茶水,泡着一束蔫耷耷的花儿,王盟看见他们两个来,立刻激动的奔过来“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哎哟喂,都看得那么欢腾呢?”胖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嚎了一声,立马有人“噗”的笑出声来,“对嘛,笑一笑就对了,咱这竞争那么激烈,工作那么痛苦,你们免费看了场大戏,怎么还不散场啊?啊我知道了,你们该不会是等着胖爷爷给你们唱歌跳舞呢吧?”
胖子说着混话,眼神却跟刀子般犀利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到王盟时才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少有眼力的同事在两人刚下楼时就走开了,现在给胖子这么一唬,围观群众立刻散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同办公室的人还伸长了脖子耳朵想听多一点八卦。
阿宁叹了口气朝霍玲走过去,帮她把乱发拨到耳后,接过别人递来的纸巾给她擦干眼泪:“好了没事了,你先来我办公室。”转身看见胖子已经把吴邪拽了出去,便吩咐王盟和几个同事先把门口地面清理干净。
上了楼梯,吴邪忍不住还在跟胖子胡搅蛮缠:“全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就没人告诉她十楼的张起灵已经有主了吗,啊?!天天送早餐送花,被扔到垃圾桶里都不死心,还妄想着约他吃饭!下一步是什么?上床吗?你他妈的以为我吴邪是个逗比是不是!”
“是是是——啊呸不是!”胖子连声附和他,听到最后一句时急忙改口,“不过……逗比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蠢蛋?”
“……”
“诶天真你可冷静点儿啊,别冲着胖爷我开炮。看,看我纯洁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我是无辜群众。”
胖子正满嘴跑火车,和吴邪一边扯皮一边走,就见张起灵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两个就停下了脚步。
“呃……小哥来接人了是吧,喏喏。”胖子把吴邪推到他前面,笑得非常狗腿,“一根毛都没伤着,那小娘们儿被宁姐提走教育去了,小天真在这儿呢。”
吴邪此时冷静下来,张起灵就站在他对面淡淡地看着他,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举起手机晃了晃:“我办完了。”
“……”
张起灵看了看楼下还开着门的办公室里,几个人正拿着扫帚拖把忙活,再看了看胖子,胖子心领神会,立马摆摆手用口型说:“没事了。”
“死胖子你心虚什么,我们又没做错!”吴邪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转过来冲胖子道,把人吓了一个哆嗦。胖子喝了一声“嘚”,撸起袖子准备和吴邪再杠一回,张起灵却已经牵起吴邪的手往楼上走。
早有人总结过,张小哥身边的吴邪是最乖顺的。
“得,俩夫夫就秀恩爱去吧,胖爷我一个人走。”胖子哼哼了两下,跟在两人后面哼哧哼哧的也上楼去了。
阿宁办公室里,霍玲哭的抽抽搭搭,茶几上堆了起码小半盒的纸巾,花了妆乱了头发,看得阿宁也有些无奈。
“吴邪其实没说错,难道真的没有人告诉你他们两个是一对?”
“没有。同事只说……只说张总不近女色……”霍玲顶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分外委屈,“要是我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还怎么可能去纠缠他?我又不是作的!”
“我知道你不是。”阿宁抱着胳膊叹气,“可我之前也有提醒过你,我说他们两个吃早饭是用喂的,是你自己没有听懂。”
“……”霍玲低着头,似是想了想,“那时我以为是兄弟感情好。”
阿宁看了看窗外蓝天,再看看她,除了轻声叹气也做不了什么别的,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杯温水:“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点明白了告诉你,但起码你自己应该多注意一下,连一个男人的性向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追他,吃亏也是难免的。”
“可他每天早晨都给我补早餐钱,我以为这是他尊敬人的习惯。”
“尊敬你不代表就一定要看上你,况且我猜,他这是在跟你撇清关系。”阿宁道。
霍玲渐渐止住了哭泣,喝了半杯水,嗓子才差不多有点原来的样子:“我根本就没想到——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没想到,是不愿意去想,你打心里对这个团体有偏见。”阿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油已经卸干净,原来的长指甲也被修剪干净,一副娴静女子的模样。
霍玲想为自己辩解一下,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和一个她想了很久的声音:“现在方便吗?”
“请进。”阿宁道。
张起灵推门而入,霍玲坐在小沙发上顿觉浑身不自在,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我来道歉。”他走到她对面,视线中出现两条腿,深色西裤的折痕笔直挺拔。“刚才的事情是吴邪把话说重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霍玲两手绞着衣角,沉默了半天道:“他说我下作。”
张起灵想了想,语气诚恳:“一时气话,他本意不是这个意思。”
霍玲抬头,咬着唇看他。偏西的日光里,张起灵微低着头,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
“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补偿你。钱,或者是职位。”停了两下,张起灵又补充,“只要不伤害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