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已是第七年 番外篇完本——by北山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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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帅……”吴邪赞叹道,单手环过张起灵的肩膀把人压到自己身上。
“……”
“小哥小哥,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前是把你当男神来看的。”
“……现在呢?”
“现在也还是,不过……被拉下神坛了……嘿嘿。”
“……”
“我还专门去找了很多这种片子来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嘶……但是没想到真的长了好多知识。”
“痛不痛?”
“还好。”吴邪扒着他肩头回答。
不过张起灵还是把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往外抽了一些,放轻了力道。
“深呼吸,放松,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吴邪眼睛有泪光,僵硬着脊背咬住下唇,急促的呼吸,还想再说点话。
“小哥……我是第一次……”
张起灵凑上去安抚性地吻他:“我也是,很紧张……但是不要怕。”
“呜——”
正主比手指粗了很多,进的颇为艰难,好在张起灵极有耐心,吴邪也没有退缩。
张起灵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轻轻晃动腰部,仔细观察吴邪的表情,生怕让他吃了不必要的苦头。
吴邪的心情很复杂,身体有一根火热粗壮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肠壁,连上面跳动的脉络似乎都能感受的到,但是并没有像书上描写的那样舒服。
直到张起灵的某一次动作,他全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抖,似乎还发出了什么声音,张起灵却停了下来,像是做研究一样看着他。
羞耻感让他把手覆在脸上。
“别看……”
接着就被张起灵的动作打乱了节奏,喘得一塌糊涂。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吴邪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完全不受控制,只想在那个人的背上挠几道印子。
“吴邪。”张起灵把他抱进怀里,轻声细语,“我很高兴。”
“呜……小哥……”
解雨臣收到了一条来自吴邪的短信:我看到了男神的腹肌!
……
他一边叹气一边回过去:恭喜你告别了童贞年代,接下来建议考虑一下见父母的事情。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吴邪已经放了一百个心那人不会逃离,张起灵的男神形象也早就不知所踪,吴邪才撬开了瓶盖:
“小哥你看这条新闻,说318国道因为骑行的人太多所以堵车了哈哈哈。”
“……”
“话说起来,你当时是故意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布达拉宫附近的吧?”
“不是。”
“嗯?”
“我从成都开始就一直都跟着你。”
“卧槽。”
“……”
“张起灵你个老流氓!”
一个称呼和一个姓氏
“爸,妈,我要去德国了。在拿到绿卡之前都大概都不会回来,这个过程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吴邪从台上走下来,蹲在母亲面前握住她的左手,面色上有淡淡哀伤。衣着得体而隆重的吴家二老坐在宾客席第一排,脸色也不大好看——吴妈妈从听到这句话起就捂着嘴无声哭泣。
张起灵随着吴邪的脚步也从台上走下来,两手笔直放在裤缝处,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
“我滴乖乖……”胖子捏着拳头对阿宁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大姐头说的真准,天真一说这事儿,他妈立马掉眼泪。”
被夸赞了的人轻轻“哼”了一声,扬头道:“做妈妈的人都心意相通。”
“……得,我还是去找解老板和那什么先生聊天儿。”
黑瞎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偏后的一排,旁边小桌上摆了几样点心和茶水,正一边观望着台前状况一边和解雨臣说说笑笑。
“……你家伙计叫你先生,我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
“结果没想到原来是个神经病?”黑瞎子侧过头接了一句嘴,被墨镜遮住的大半张脸让解雨臣只能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在笑。
“……刚才是我眼拙没认出来。”解雨臣抱歉地笑了笑。
他花了大力气提前十天才定到了新月饭店的场子,要求伙计们肃清一切不相干人员,结果婚礼当天,一掀帘子就看见一个一身黑扎小辫儿的人倚在廊柱下,提着个鸟笼逗趣儿。头皮一炸以为撞鬼了,一句骂词脱口而出:“这他妈哪儿来的神经病?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撵出去!”
结果一个穿马褂的伙计弯腰跑到那人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先生。”
解雨臣被这两字吓得一抖,老早就听说这儿的老板是个满清遗贵,脾气古怪神出鬼没,伙计们谈起他都自觉地尊称一句“先生”,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
结果跟在他后面的吴邪哧溜一笑:“瞎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结果那位先生嬉皮笑脸地接住吴邪的话:“他们说新郎是哑巴张,我还不信,结果今天亲自过来一看,嘿,还真是你们俩,我和他同学一场,干脆今天场地费全免,够大方?”
“……”
解雨臣觉得从心底蔓延出一股“全世界都认识大佬只有自己被抛下了”的无力感,于是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吴邪的胳膊。
吴邪嘴角抽搐的对解雨臣道:“一个解当家,一个先生,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解雨臣不等他说完就迈开腿向那人走过去了——结交一些传说中的上层人士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那位先生确实如传言中那样古里古怪,戴着夸张的墨镜一个劲儿的冲他笑,于是解雨臣也只能捏着拳头陪着笑,在笑成神经病之前那位终于停下来了,仍是咧着嘴自报家门:“哑巴两口子都叫我瞎子,你也跟着这么叫吧……要是不习惯,叫黑眼镜也行。”
解雨臣试着动了动嘴唇,怎么也不能像吴邪那样自然的叫出这样一个诨号来,于是他脑子一转,坦然道:“黑爷见笑。”
刚起了个头,就见胖子从楼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嚷道:“来了来了!”
黑瞎子以外的所有人均是神情一肃,像是迎接贵宾一样冲到门口列阵。黑瞎子心下莫名,却也不动声色的跟在队尾。
一会儿工夫之后,门口珠帘一响,胖子引着两位老人家进来。
黑瞎子顿时了然,敢情是要做场戏给吴邪爸妈看,心下嗤嗤,忍不住带着满是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张起灵,发现那厮神态庄重的像是遇见了上帝,也不好再说什么,挂着笑坐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台前吴邪妈妈的哭声渐渐大起来,间或夹杂着一些含糊的话语,连刚刚凑过来的胖子也侧目去看。
“……你说这是咋了啊花儿爷?”胖子看了两眼,转头问那两人,“你们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吗?”
黑瞎子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抿起来。
“好像说的是长沙话……我也不是很确定。”解雨臣站起来听了一会儿,也摇摇头,“总之先过去看看吧。”
几人慢慢走上去,见吴邪妈妈拿着纸巾抹眼泪,吴一穷只是看着吴邪,后者和张起灵面露为难的站在一起。
“……确实是长沙话。”解雨臣听了两耳朵,轻声道。
“那说了些啥?”胖子道。
“……我是认命了,你们要这样就这样吧,只要儿子觉得好……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了。”解雨臣按他听到的几句话翻译给大家听,自己嘀咕开来:“看起来不严重啊?”
剩下的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均表示对付这种场面自己并不拿手,只有阿宁“啧”了一下,从旁边桌子上倒了两杯茶递给二老。
“阿姨不要哭呀,吴邪以诚待人,我们做朋友的也以诚待他,至于张起灵就更不用说了,吴邪指东,他绝对不会往西,怎么会不好呢?”说完用一种略带鄙视的眼光扫了一遍在场的男人们,大家默契地撇开了头。
见有人搭话,吴妈妈底气一下子上来了:“我知道他好,可是他要带小邪去国外。国外啊……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送给别人家了呢,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妈,我怎么就成送的了——”吴邪无辜地挠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都赌吴邪在德国住不惯,只要拿到绿卡他们肯定立马回国。”阿宁扶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喝口茶润嗓,一脚向后蹬了吴邪一下。
接到指示的吴邪反应也快,忙不迭的顺着阿宁的话做保证:“一定回来一定回来,中国那么好我绝对绝对不会移民!”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哄了一会儿,总算是让吴妈妈止住了哭,顶着红红的眼睛站起来去拉吴邪的手。
吴一穷也跟着站起来,目光看向张起灵,一字一句道:“要是小邪在德国有一点点不习惯的地方,你敢阻止他回来试试。”
“谢谢您。”张起灵低了头说道。
解雨臣乐见其成,手脚利落的拿着一盘子酒杯过来:“来来来,满上满上,这可是绍兴三十年的状元红。”
吴家二老各拿了一杯,众小辈依次举着酒杯说了一番敬语,碰过杯,一饮而尽。吴一穷放下酒杯,看着吴邪道:“这算什么状元红,分明就是一坛女儿红。”
大家均怔了一怔,吴邪脸一红:“老爹,这个事情吧——”
“我不想听了,赶紧倒酒倒酒。”吴一穷挥挥手,把酒杯往前一举。
解雨臣喜出望外,颠颠的跑上去给自家老爹倒酒。
胖子笑眯了眼,一溜烟的往外跑,说让伙计立马上菜来。
折腾了好几回,终于征得了两位老人的同意,几个人乐融融的上了饭桌,都等着吴一穷动筷子。
吴妈妈却道:“别人结婚都叫妈了,小张,你也叫一声让我听听吧。”
“叫一个!”黑瞎子带头鼓掌。
“叫一个!”
“叫一个!”
寡言的张起灵坐在吴邪旁边愣愣地看着那个还红着眼睛的中年妇人,定了定神,开口道:“……妈。”
妇人一听,一笑,重重地答应了一句。
视线移到吴一穷身上,张起灵试了很久也没叫出口。两年前吴一穷吓唬他的事情历历在目,还有对他称呼的纠正,总之很有些不自在。
“怎么?不敢叫还是不愿意叫?”吴一穷开口,语气颇有不满。
“小哥。”吴邪在桌子底下扯他袖子。
“爸。”短促的一个音节,从张起灵嘴里蹦出来。
众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吴邪也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在大家瞬间翻飞起来的筷子中轻飘飘地感叹了一句:“这是小哥这辈子第一次叫妈。”
满是心疼。
婚宴从中午开始,一直闹到天黑才结束。
从新月饭店出来,一行人理所当然的收到了伙计们羡慕又崇拜的眼神——嘤嘤能和先生一起吃饭好幸福。
解家来的伙计先把吴邪和他爸妈接回酒店,张起灵留下来跟胖子他们一道走。解雨臣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街尾转角处,腰上却被人戳了一指头。
“嘿,解老板。”黑瞎子比他高出一截,很方便的站在他身后,“我纠正你个错误哈。”
“……什么?”
“我的汉姓姓齐,不姓黑。”
后来
“德国的东西简直太难吃了啊!!!!”
吴邪打电话来的时候虫虫刚好睡醒,正挥舞着爪子要抱抱要下楼玩儿,于是阿宁把她从小床上抱起来去书房开电脑。
大洋彼岸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对方的视频画面——肉嘟嘟的一只小手正好挡在摄像头前面,显然是把这个当成了什么新鲜玩具。
“把手拿下来……看对面的叔叔,他又吃不饱饭了哟。”
“你才吃不饱饭呢!”吴邪比了一个眦着牙的动作,然后冲好久不见的小家伙挥挥手,“虫虫~来给干爹亲一口~”
阿宁握着女儿的小手晃了晃来打招呼,看着要来吐苦水的吴邪开始笑他:“你们家不是自己开灶的么,德国东西又招你了?”
吴邪把嘴一撇道,周末犯懒,听了小哥的主意叫了外卖,结果一如既往的难吃,难吃!
阿宁把快要被虫虫蹬掉的袜子扯回去套好,悠悠道:“谁让你听那个九级伤残的话了?外卖从来都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全世界通用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明明就是你自己吃不惯德国菜才说它难吃的吧?”
吴邪把头搁在显示屏前面,蔫不拉几:“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想偷个懒吗……”
虫虫好奇地看着画面中的那个叔叔,也学他的样子从妈妈怀里挣扎出半个身体,把头歪在桌面上。
一大一小两个人隔着电脑对视,吴邪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再点点她的嘴。
“啊……”虽然还不会说话,也不太明白这个叔叔做这个神似喂奶动作的意义,但虫虫还是非常给面子地张开嘴巴,流下了一串口水泡泡。
吴邪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串口水,严肃地叮嘱她:“宝贝儿,以后你可千万别来德国。虽然那是你妈妈长大的地方,但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好玩。”
“哪儿不好了,我觉得还行啊。”阿宁一手搂住女儿的腰,一手虚托着她的脑袋,随意地接了一句话。
“东西不好吃,天气也不好——我以前就没觉得太阳很珍贵,而且脾气很坏说变天就变天,乱七八糟的。还有,德国人很呆,死脑子,一根筋,没有情趣!”吴邪掰着手指头一条条的列。
阿宁“啧啧”两下,“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大作家了啊?”
“泛指啊姐姐,不过德国人是我见过最死板的人了——昨天我问编辑上个月交的书稿怎么样本还没收到,编辑说哦,因为邮递员生病了。我说那让别人送啊,结果丫睁着大眼睛诧异地说,那怎么行呢,这可是他的工作!”
阿宁摆摆头老成道,这在德国完全属于正常情况,类似的场合你抱怨过好几次了。
“问题是在那个邮递员病好之前,他们出版社的样本就只能全部堆在仓库里了——这特么的是脑子没长全吗?”吴邪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愤愤然。
“以我的经验,这个邮递员治病也要花很多时间——说不定从医生到医院又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而工作不能被顶替。”阿宁淡定的帮他推测,看着吴邪再度蔫下去的模样笑眯眯让虫虫看。
视频画面晃了一下,阿宁听见张起灵懒洋洋的声音,“你要不要一起来?”
吴邪转头瞧了一眼就说不去,又道:“我跟阿宁视频呢,咱干闺女又肥了一圈儿,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然后是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阿宁看见张起灵穿着一条大短裤出现在视野里,弯下腰跟小鬼挥了挥手,另一只手还拿着钓鱼竿。
“这是你干爹,认不认得?”阿宁把孩子抱正,让她和张起灵平视,“你的口粮都是他寄过来的知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跟他搞好关系,不然虫虫没饭饭吃了……笑一个呗。”
还不满周岁的奶娃大概是听懂了,对着张起灵一咧嘴,滴下两串口水。
张起灵打过招呼之后就要走,踢踏了几声之后吴邪突然转身攀住椅背:“把鞋柜上的那张采购清单一起带去,回来的时候按上面买。”
张起灵“唔”了一声当作回答,然后说:“卡在你书桌上。”
等他走了,阿宁眼睛一眯:“他张起灵也终于有这一天了。”
“哪一天?”
“工资全交,出行报备。”
吴邪讪讪一笑:“没有全交,给他留了一半儿。”
“他自愿交的?”
“算是吧——刚到德国的时候小哥怕我没工作花钱缩手缩脚,就分了一半出来。”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喂喂,你现在的版税可不少啊,昨天我老公还说路过一个书摊发现上边儿有你的书,看看这影响力。”阿宁低头对虫虫道,你干妈是个作家,大作家。
“……”
“你们呢?这段时间都还不错吧?胖子跟我说他追到云彩妹子了。”吴邪盘起腿来。
“是啊,那家伙回北京做古玩生意了,听说在业内名气还挺旺的,估计婚期要近了。”
“死胖子还真有两手啊,”吴邪咂吧咂吧嘴,满是向往,“云彩是瑶家姑娘,结婚陪嫁听说要穿一身儿的银,啧啧,那得是多少软妹币,这下胖子可赚大发了。”
“……”阿宁看着对面人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吴邪,我看等你回国之后可以在西湖边儿上开个古董店,专门坑人宰客赚钱,把你骨子里的小奸商基因发扬光大,这样你才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