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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 番外篇完本——by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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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然回过头来,殷之纯捧着一只会动会发声的巴斯光年说,“我可以拿一个吗?”
结果他看见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龟头涨成了紫红色,阴茎直翘翘地勃发而起。
“不可以拿就算了。”把玩具放了回去,面色未改地向对方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可那人此刻欲望高涨,根本不想离开。
“‘你用眼一看,用你项上的一条金链,夺了我的心’……让我因思爱成病……”猛一下向前跪倒在地,如同发情期的狗那样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裤腿。松弛的皮肤开始颤栗,他前言不搭后语地咏诵起圣经里的句子——一贯体面而矜持的男人彻底沦陷进一种混乱而痴狂的状态,仍然妄想打动这个一眼就夺走他魂魄的美丽人偶,“之纯,我心口的伤疤从未痊愈,我依然爱你爱得可以拔刀自裁……现在求你怜恤我,听我的祷告……接受我对你身体的渴望与乞求……”
“我的身体很随和,它不太懂拒绝。”殷之纯俯下他的美丽面孔,含着一丝笑靠向男人花白的鬓发,轻声地说,“可谁也不爱全熟的牛排——你太老了。”
一语惊醒,跪地的裸体男人站起了身。
从地上将睡袍捡了起来,重新穿好。
掉回过头,痴迷的神态已经退得干干净净,他又变回了那个威严儒雅的警察局长。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盯视着那双淡色眼眸,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夏左泉怎么死的?”
殷之纯动了动嘴角,似乎颇觉好笑,回视对方的眼神却冰冷彻骨,“还是你来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后没多久,我把那些行凶的混混各找了个理由判了重刑,让他们不能在外面胡言乱语;而事发之时在现场的警察们,也逐一被我编排了一个不是,调去了别的地方。”来来回回地摇着头,口中声声叹息,“你斗殴、纵火、扰乱社会治安,甚至雇凶杀人,却从来不受法律的制裁……你以为是霍伯特在罩着你?不!除了钱和高大耐操的婊子,他什么都不在乎……是我!”面孔刹那涨出青筋,声音高扬,浑浊的眼睛迸出刀子似的精光,“是我一直在保护你、纵容你!可你居然毫无良心,从不知感恩图报。这真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殷之纯走上前拉开了门。
修长手指握在门把上,一脸不屑一顾的、送客的表情。
“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们都理解错了绑架和被绑架的人。”警察局长已走出了门口,却又蓦地回过头来,“你安然无恙地回了来,可那个在你挑唆鼓动下割去自己阳具的程子华却至今杳无音信……”
不说话。
“会不会是因为摇滚偶像不堪骚扰而绑架了疯狂爱慕自己的摄影师,然后又将他折磨致死?反正虐杀自己的旧情人,是你的专长,不是么?”
仍然不说话。
“你将面临终身监禁的刑罚,不过不用害怕,你不可能在监狱待上那么久,”将愤怒与痛苦压抑得无影无踪,李终于露出了一个和蔼的、胜利般的笑容,“因为你根本活不过头一天的晚上,那些饥渴的、久未得到满足的重刑犯们会一拥而上,将你这具漂亮的身体撕成碎片——”
“砰”地一声!
门被阖了上。
蹬掉鞋子,躺了下去,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挂于颈上的链子——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链子不见了。
※ ※ ※
马路转角处的桌球俱乐部,在它打烊前,整形师谢罗彬和另一个留到最后的客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和这个俱乐部里的常客,瞎了一只眼睛、一头白发的“老枪”相谈甚欢,几乎结成了忘年之交。
俩人才一离开,一丛黑漆漆的身影就闪进了门。
一个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男人。
宓娜示意自己那些险些失声尖叫的伙计从后门离开。待人走尽后,她对面具男人说,“你若早些来这里,我的客人都会被你吓跑。”
男人摘下了可怖的面具,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面孔,笑了,“这种面具,街边一美元可以买两只。”
“你不该来这里,被霍伯特发现,我们都死定了。”
“你似乎和那位英俊的整形师关系很好。”卢克并不接话,反倒颇显酸意地说,“我注意到,他已经一连好几日出现在了这里。”
“只是一个儿子在寻找自己失落的父亲。”吧台旁的美丽女人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冰锥,“那很感人。”
“我不喜欢他的眼睛,那种比灰烬更黯淡的颜色,让我很不舒服。”
“你的器量太小了,”女人笑了,“永远容不得比自己优秀的男人。”
“他的恋人与我早已相识,”卢克似乎不愿认同对方对自己的评价,找着借口说,“那个郝透太爱多管闲事,不是他,警察也没那么快开始调查程子华。难道你丝毫不担心吗?”
“担心也于事无补,不是么。”宓娜脱掉了连身的黑色皮装,走到一张台球桌前分腿坐了下来,“你是打算继续一个人杞人忧天,还是过来与我一同共赴天国?”
乳房浑圆挺立硕大无比,乳头似秋收时紫黑的葡萄。看着那具似奶油一般细腻诱人的裸体,卢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Dear god,你真是美极了!”

第35章 你全然美丽(5)

男人从自己恋人的身体里再一次退出来的时候,暴雨如期而至。
殷之纯穿好衣服,慢慢起身,一声不吭地就往门外走。
“之纯,我在家里等你的消息。”
“好。”
夏左泉没有开车送他,因为怕遭到残忍的打击报复,他寸步不敢离开家门——这是殷之纯的家,总没有人敢擅自闯进来。
雨下得很闹。
哗哗水声和满大街的车来车往一同奏鸣,震耳欲聋。
殷之纯在大雨中徒手而行,面色沉凉目光空洞,像一具缓慢移动的行尸走肉。坏天气是很好的遮掩,周遭的人疲于奔跑躲雨,没人认出他是谁。
抑或有一两声不入耳的诘难:这人是疯子吗?为什么这么大的雨却不躲避。
那个美国佬今晚应该会在一个超级模特的家中。
※ ※ ※
叩开模特的门。
也不回答应门之人的问话,径自就走往楼上的卧室。
“滚开!你们这些臭婊子,没看见我的心肝宝贝儿来了么?”接近两米的前次重量级拳击冠军用一条毯子裹住下体,他刚刚同时和三个美丽的模特在床上大干一场,空气里爱液的淫靡味道挥之不去。他挥舞拳头把那三个赤身露体肤色各异的美人撵出了卧室的门,摇头嘀咕:“其实我更喜欢东方面孔,可中国女人瘦小得像鸡。干起来不带劲!”
她们尖声地笑和叫着擦身而过于摇滚偶像的身旁,偷偷瞟看了他好多眼。
像陡然失去支撑一般,殷之纯摇晃两下,跪倒在地上。
“宝贝儿,你这是在给他求情吗?我说过,可别用这娘们的招数来对付我,没用的。”霍伯特的嘴角轻蔑地上钩,鳟鱼眼睛更显凸鼓。他走上前,嘴里冷冷出声,“我要剁掉他的一只手,然后捏爆他的睾丸!他错误地使用了自己的阴茎,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可跪在地上的人已被牢牢焊住,动亦不动。
“那条肮脏的癞皮狗威胁我说要把拷贝送往所有的电视台,把账号里的钱提取一空后就人间蒸发了,不过我总有办法把他揪出来,或许可以从他的女人下手……”无论霍伯特说什么,殷之纯都是一副埋头向下、不予回应的样子。
他像从大海中刚被打捞起来,头发、四肢、身体俱在淌水。
对于这个在自家后院饲养着大型猫科动物的美国佬来说,眼前这个家伙无疑是更能带来乐趣的宠物。
“好吧,好吧!”霍伯特有点心软了,他的心肝宝贝儿这么浑身湿透又一动不动地跪在眼前,没准儿会冻坏的。“我可以小惩大诫放过他这一次,可你得比过去更听话才行……”
“不,”殷之纯忽然从湿漉漉的额发中抬起视线,生生露出一个微笑,美丽、迷幻得令人生怵,“爱情难免昙花一现,唯有死亡才能永垂不朽。”他站起身说,“我要你杀了他。用铁棒砸裂他的脑壳,将他的脸捣成肉酱。”
自说自话掀掉斑斑点点布着污秽痕迹的床单,扔在地上。然后躺向大床,阖起眼睛,以胎儿的姿态弓起身体。
※ ※ ※
哪里会有那么胆大包天的街头流氓,敢于在一小队警察的面前向一个警察寻衅报复。
当发现自己的同伴都别过了脸,夏左泉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街头混混的肆意寻事,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报复。
金属棍棒重击肉体的声音听来让人心惊肉跳,不过片刻倒在地上的男人就变得面目全非,颅骨破碎,血肉残渣连着折断的牙齿一同飞溅而出。
也曾有一个警察于心不忍,想要上去阻挠。
“伙计,上头的命令,你可别管闲事。”另一个马上伸手拦住了他,“那只是一条垂死的狗在吠。”
倒在地上被痛殴的男人看见了一辆豪华车,那是汽车公司为娱乐大亨专属订制的私人座驾。
夏左泉知道自己的恋人就在车上,于是开始向自己的恋人出声求救。他用温柔、哀伤而又绝望的声音对他说,“之纯,救救我……”
“宝贝儿,我们先去看看河边的风景。一会儿你就得装作获悉噩耗的样子赶往医院。”
那天殷之纯穿了一件金属色的连帽衫,他将帽子戴了起来,整张脸缩在帽兜里。刘海遮盖低垂的眼眸。看不见眼睛,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他正轻轻颤栗不止。十指深深嵌进座椅,苍白手背曝出可怕的静脉血管,一清二楚。
那个目光温暖的男人倒在地上被人围攻,向自己恋人所在的方向伸出一只染血的手,因为不断用手抵挡落在脸上的棍棒,手指的骨节都被击碎,手掌像一张软塌塌的皮。
——嗨,陌生人。
——朝靴子里吐口唾沫再穿上,它们就再不会硌疼你的脚。
——唯有死亡,才能使我与你分开……
“之纯,我爱你……”
车里的人仓卒地把脸别了过去。
会灼疼人的液体顺着冰凉的面颊慢慢滑落。
声音越来越弱,渐至不可闻。
之纯,我爱你……
之纯,救救我……
※ ※ ※
卢克当然见过宓娜的裸体,但从未妄想可以拥有它。
一群或置身时尚圈或与之息息相关的男人女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开那类充斥着酒精、毒品和性的派对——他们无一例外的相貌美丽,灵魂腐烂腥臭。大红大紫的电影明星苏菲娅,只需喝上两杯白兰地就会大哭大嚷,骂自己是个“没人在乎的婊子”;还有面孔粉雕玉琢全然无可挑剔的一对混血孪生兄弟,每次走秀前都要吸食大分量的海洛因,然后向自己的性伴侣施以残酷虐待。
他们玩最为简单赤裸的纸牌游戏。
出扑克牌里的两个花色,梅花归男人,红桃则归女人。大伙儿轮流抽牌,拿到相同数字的一对牌的男女就当场脱衣性交。有时这样的游戏殷之纯也会参加,他抽到梅花K的时候,尹云同时亮出了自己的牌——红桃K。
殷之纯以一种古怪而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情人后,突然把手中的梅花K递给了身边的另一个男人。
“归你了。”
尹云还来不及说“不”,便被那个早亢奋不已的家伙推到了墙角,以强暴的态势扯去衣服,粗鲁进入。
屋子里又多了一对赤身交媾的男女。
连卢克也不免疑惑,那个毫无灵魂的美丽人偶拥有难以胜数的女人,却独独对两个人最为特别:对宓娜好得过分,却又对尹云不好得过分。
但他的疑惑很快被另一个女人的裸体所驱赶干净——宓娜脱去了上衣。
这个仅需回眸一笑便足以引发同性嫉妒和异性垂涎的女人,除了充当“殷之纯的情人”这个角色外,不拍戏也不出唱片,拒绝一切来自外界的浮华诱惑——虽然她很玩得开,该宽衣解带时,绝不扭捏作态。
躺在台球桌上的裸体女人允许同样裸体的男人抚摸自己的身体,替自己手淫,却不准他将阴茎插入,这让已经被欲望撩拨起来的卢克感到十足憋屈与苦恼,他的手指变得非常不安分,愈探愈深入,试图在她体内摩擦出同样无可忍耐的漩涡。
感受到这些的宓娜露出一个不浓不淡的笑容,她轻推开身上的男人,与他交换位置后就将美丽面孔埋向男人的胯间。
浑圆沉甸的乳房绕有节奏地擦蹭着他的皮肤,酥手的抚弄与红唇的舔舐充满技巧,这个女人简直像修炼过某一种古老的房事秘术,卢克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嫉妒殷之纯的理由——他实在忍不住想称赞她的口活儿。
一阵强烈的满足感袭来后,男人把自己的精液完全地射进了女人的嘴里,一边回味无穷地喘息,一边小心向她道歉,“对……对不起……”
宓娜披衣起身,将口中浊白的液体吐了掉。接着她倒了一杯黑牌威士忌,漱了漱口。
“你实在……实在太棒了!”
“因为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他是个衰老的、龌龊的性无能者,我很小的时候就必须用这样的手段来让他获得快乐,以此换一本可看的书——至少,你比他强得多。”
卢克没来由地问出一声,“比起殷之纯如何?”
“你的味道重了些,像苦艾,不过也不算太糟。”眼波袅转,宓娜以舌尖舔了舔嘴唇,忽地笑了,“奇怪的是,他明明比你拥有更为丰富的性经验,可他的味道仍然很清新,像青草上微微发甜的露珠——简直就是一个可口的小男孩。”她掏出化妆镜开始补妆,“我虽然对他恨之入骨,可一点儿也不讨厌与他性交,相反,我乐衷于此,并殷切期待能有所斩获——”腾出一手轻轻抚摩腹部,又说,“如果花儿必须结果,如同一个女人必须受孕,那毫无疑问,每个女人都会梦寐以求自己孩子的父亲能如殷之纯这般俊美。”
“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头脑简单而目光短浅,被男人骑在身上后,立马俯首帖耳,把一切过往都忘得干净。”
“我是个普通的拥有妇德的女人,的确更愿意遵循‘男上女下’那样传统的体位,只是对殷之纯,我要说‘不’。”宓娜笑了笑,声音温柔而甜魅,“骑跨在他身上,会让我觉得不是他在操我,而是我在操他。”
“快来!”女人的露骨言辞让他垂伏的性器又昂起了头,卢克莫名地妒火中烧,冲对方扬声嚷了起来,“快来!坐在我的身上。我见过你们俩性交的样子,我可以身体力行地告诉你,我绝不会比他差!”
“虽然你也算是个面目英俊的男人,但却过于心胸狭隘,不配享有我的阴道。”
贝斯手真的生气了。他起身向女人扑过去,想要用自己的好家伙狠狠教训她,插得她跪地求饶。
结果男人连看都没看清女人的动作,就被她制服了。重重压在墙上,脊骨被撞击出很大声响,尖利冰锥抵在喉间。
“你……你从哪里学的这手格斗术?”怀疑自己得了脑震荡,也怀疑脊骨已经碎成了几截,疼痛和惊惑让他结巴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更多了。”忽一扬手,在卢克肩胛部位狠狠扎下了冰锥——男人佝起身子,以手捂住肩部,淋漓鲜血滑落指尖。他痛得哼哼唧唧,嘴里骂骂咧咧,“你个……你个该死的……该死的贱货……”
“犯错的人应该受到膺惩,”出门前,宓娜回眸嫣然一笑,“这才是游戏规则。”

第36章 非洲,非洲(1)

整形医院的院长办公室,迟傥将一只白色信封递给了谢罗彬,“我来向你辞职。”
“为什么?”谢罗彬将迟傥的辞呈扔在桌上,“我自认还是一个慷慨的老板,连你自说自话要给一个男孩做免费的矫正唇腭裂的手术,我也没有阻挠,要知道那笔手术费用并不低啊。”
“我想重返非洲。”
“一个人?”
男人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和你的摇滚小情人感情好得难舍难分,而他也已平安归来。”谢罗彬不太喜欢殷之纯,他也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对他的不喜欢,嘴角扯出一个蔑然的笑说,“还是说,他的精神失常已经让你忍无可忍,让你终于看清他那无瑕美丽的皮囊下龌龊而卑贱的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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