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师 番外篇完本——by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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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跨在了床上之人的身上,开始抚摸起那具背对自己的美丽身体。皮肤细滑如膏油,散发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
他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殷之纯挖了一勺冰激凌放进嘴里,停顿了下来——男人开始舔吻他的身体了,粘腻的舌头似不肯遗漏一处地滑于他的每一寸皮肤。
含在口中的冰激凌慢慢化了,朗姆酒的苦涩味道弥漫开来——几根柴瘦的手指游弋于他的光滑小腹,随后又抚摸上了他的性器。
太久没好好进食的摇滚偶像又有了一种呕吐的欲望,努力吞咽下去后他深深喘了口气,一脸满不在乎地挖了第二勺——回荡于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一个满含情欲的声音呼喊起了他的名字,“之纯……我的之纯……我无瑕的宝贝儿……”
第二口冰激凌没有送入口中,握着勺柄的手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男人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他的身体。
第56章 神助自助者(2)
“你可真幸运,杀人都能逃脱制裁。”警察们冲他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快点回去!没准儿还能和你的美人儿一起吃一盒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
全城的警察都议论纷纷,摇滚偶像和他的整形师情人,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和那个见不得光的交易。
摇滚偶像短暂地告别舞台后,打算近日重新复出,来接整形师离开警局的居然是黑桃杰克和他的黑色宾利。
“昨天还是‘证据确凿’,今天却‘疑点重重,允许保释’,”黑桃杰克揉了揉他的大鼻子,阴阳怪气地笑出一声,“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殷之纯的小屁股实在太有魔力。”
“你再敢说一句。”迟傥目视窗外,风景不动声色地倒退,青紫的伤口衬着他线条俊朗的脸。
“我只是实事求是。”意大利男人竖起中指做了个“连续捅”的动作,又以讥诮的口气挑衅道,“其实如果我想上他,也可以。我会操得他像娘们一样哭叫,然后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
没有等来男人的回击,黑桃杰克瞟了对方一眼,嗤出一声,“孬种!”
霍伯特正和市长还有几位颇有身份的人物在一起,他告诉他们这里的拳击手只是九牛一毛,他还有更多令人称奇的手下们。他看见了刚刚脱身于囵圄的英俊整形师,极是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迟医生,我就说过,只要我们的关系一旦突破那个障碍就可以突飞猛进!”美国佬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一样的高个子、金发、美艳动人,但她不是万菲。“我最近还有个小麻烦想请你帮忙。”
迟傥拾起了一只掉在地上的拳击手套,不答话,反倒问,“我可以吗?”
美国佬大方地耸了耸肩,“选一个对手吧。”
迟傥爬上拳击台,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人高马大的拳击手们,最后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
黑桃杰克。
“上次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吃惊,”霍伯特几乎失声大笑,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可我得说,那是我的伙计们顾念你的身份没有痛下杀手。”
“老板,”黑桃杰克舔着嘴唇笑了,高耸的鹰钩鼻子就像一把刺刀,“您可以和市长先生打个赌,我能多少拳内把这个孬种击倒。”
“我下注你赢,迟医生。”肥胖面孔挤出一个颇为慈爱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说,“Fight for your love,不要让我失望。”
“我可不是你那个爱光屁股的小宝贝儿,吃他一拳头感觉就像被挠了痒!”
迟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随即脱去了上衣。男人阔肩窄腰,手臂强健有力,肌肉的线条非常丰富。深麦色的宽厚胸肌像抹了油一样光亮,块块腹肌间的沟痕仿佛是用刀凿出来的。这具充满力量、毫无赘肉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性暗示,美国佬身边的金发美人一看见就捂脸发出了赞美的惊呼。
黑桃杰克正要戴牙托,迟傥对递给自己牙托的女人说,“我不需要。”
以至于对方也不得不抛掉了牙托与拳击手套。
黑桃杰克的拳击水平是职业水准,懂得利用身体的摇摆躲避进攻,也懂得以勾拳佯攻寻找对方的空门,可迟傥极少闪避,也从不合起手肘进行防御,他只选择一种打法——一拳距离的正面击打。这种完全暴露自己缺点的打法残忍而嗜血,与天资和技巧全然无关,近乎同归于尽,令人措手不及。
每一个重击都有四五百磅,骨头发出松枝折断时才会有的声响。这根本不是两个男人在比拼拳头,而是两头野兽在殊死厮杀。他们用头互相撞击,满脸鲜血,喷出口的唾液、胃酸溅得18 到处都是。场面非常血腥。
“你大可以杀了我!”最后,手骨折断了的黑桃杰克倒在地上,嘶声嚎叫起来,“反正你美丽的小情人动动他的小屁股,你就能逍遥法外了!”
如果不是市长在,他真的会杀了他。
“哇哦!”霍伯特对这场精彩比赛赞不绝口,“迟医生,你真该考虑改行当拳击运动员!”
迟傥把脱臼的下巴关节推回原位,拿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在一群拳击手张口结舌的注视中走出了门。
※ ※ ※
“你知道吗!”门一打开,摇滚偶像就扑进了恋人的怀里。他跳上他的身体,双腿跨于他的腰间,两条胳膊则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他在他满是瘀伤的面孔上轻轻啜着、狠狠咬着,近乎疯狂地吻着他的眉弓、鼻梁与嘴唇。隔着薄薄的衣衫,迟傥感到与自己热烈摩擦的这具身体仍然发有高烧,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愉快,“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伟大?”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殊死搏杀让男人筋疲力尽,虽然配合地托着恋人的臀和后腰好让他不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可对于这番近于疯狂的热情却始终无动于衷,一双明亮眼眸此刻看上去非常寡漠,“你把这件事,称之为……伟大?”
被抱至半空的殷之纯感到无比安心,松开紧搂对方的手,开始去解两人的裤子。
“是的!伟大!比二十一点更冒险,但是我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乐会让自己的恋人痛苦得体无完肤,苍白面孔此刻散发着逼人眼目的光亮,美得如此不可思议,“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先来到我的身体里,”他调皮地眨着眼睛,开玩笑说,“我想看看一位船长换一个姿势驾驶他的军舰,能航行多远。”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着的手冷不防地松了开,摇滚偶像掉在了地上。
他仰起脸看着恋人的脸庞,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迟傥深深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怎么做到在白天、在那样的环境下向我示爱,晚上却又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应该对你的牺牲表示感激……”没有看他的眼睛,迟傥的目光落在了殷之纯的胸口,夏左泉的头骨项链赫然挂在那里。“可我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好比落入沼泽,浑身都是臭气熏天的泥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瞳仁淡色的漂亮眼睛瞪得更大了,所有烈烈燃烧的热情与快乐都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了,那张美丽面孔上出现了一种非常受伤的表情。“你是说……我肮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向任何人妥协……”
——你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殷之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会甘愿做出什么样的妥协与让步。
“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帮你的方法——”
“你所谓的方法,包不包括一个晚上和二十个男人性交?如果你的方法就是这样,我宁可坐上电椅!”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他以最卑贱的方式换回了自己的自由。
这个男人无法解释是怎样的痛苦驱使着自己对恋人如此口不择言,事实上从进门的第一分钟、不,第一秒钟起,他就想把他抱进怀里,吻到他窒息为止。
可是,单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一想到他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摁于身下的画面,迟傥觉得所有的理智都在崩溃,已经要疯了!
对于自己,他愤怒、鄙视、甚至无比厌恶;对于自己的恋人,他心疼、自责、充满歉疚。
不可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殷之纯完全地愣了,直勾勾地盯着恋人紧蹙眉头的脸庞半晌,突然挑出一丝冷笑说,“不,不是二十个,是三十一个,包括那个打橄榄球的家伙——”
迟傥一拳就砸在了墙壁上,骨节断裂似的巨大碰撞声听来格外骇人。
“我不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我甚至没有念过中学!我十岁开始就频繁向各种各样的男人脱去裤子,你如果嫌我肮脏,现在就滚出去!”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有什么资格怪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措词太过激烈,他走上前,想好好抱一抱自己的爱人,“可是妥协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些比狼更贪婪的家伙们会得寸进尺,他们总能想出别的办法来控制你……”
“是啊,除非我死了!”殷之纯嚷出一声,就重重推开了对方,摔上了卧室的门。“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
透过窗帘,他看见他的恋人走至了楼下,稍稍停了停脚步,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死的……混蛋……”殷之纯将头后仰抵在墙头,咬着嘴唇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擦了擦又红又烫的眼眶,“Fuck you!”
走到一个确信自己恋人看不见自己的地方,他捂脸蹲在了地上。
这个浑身是伤、刚才像头野兽那样搏击的男人发出了一种撕裂肉体的哭声。
※ ※ ※
天空飘起了夜雾,警察局长把自己的一个忠诚下属叫来了家中。当然,这回不是让他去买什么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
他替他倒水,这个从不曾有过的举动让胖警察尤西坐立不安。
“上次那么粗鲁地对待你,我很内疚,也感到抱歉。”
头儿的格外青睐让他受宠若惊,使劲揉了揉那个又大又圆的酒糟鼻子,“我无视警队规矩,罪有应得。”
“我想让你升职,但我最近有个困扰,需要你帮我解决。”
“什么困扰?”胖子立了个笔挺,扬起嗓门说,“我一定完成任务,不会让您失望!”
尽管除了他俩就四周无人,可是警察局长还是作了个“小声”的手势,继而压低音量说,“我要你想办法杀死一个人,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用枪,最好给人的感觉是意外。”
“是那个整形师,迟傥吗?”尤西当即自作主张地断定,既然已品尝过摇滚偶像的美味,这个男人便再没有办法容忍与别的男人一起分享他。
“不,不是。”那张瘦削古板的面孔在月光下透出一丝阴鸷的气息,细细眯起的眼睛显得冰冷而残酷,“我要你杀了殷之纯。”
第57章 浴火重生(1)
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男人被摘掉了脸上的面罩,缚住双手的绳索。迟傥扫了眼前那个身形巨大的男人一眼,“你想叫我过来,可以用‘请’的。”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环境,仓库看上去废弃很久了,天花板密密爬着一层蛛网,墙头隐约还有血迹。不远处停着那种医院里非常常见的移动病床,只是上面罩了一大块黑色绒布。两只黑色皮箱打开置于一旁,里面的手术用具一应俱全。
这个仓库自从出了一件悬而未决的凶杀案后,就被警察查封了。
“你还没有完全脱罪,整形师先生。对于那只可怜小鸟的死亡,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那天我见的女人不是尹云,是宓娜,她有意给每天准时开车经过的清扫员一个假象。”稍一停顿,男人说,“程子华的绑架案似也与她有关,我敢说,这个女人对之纯别有用心。”
“啊哈,”美国佬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贪婪地嗅了起来,“我一直觉得这美丽神秘的小娼妇浑身上下透着股劲儿,让人不寒而栗的劲儿。”
“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不不,这次找你,和你的小情人没有关系——事实上,和我的小情人有关。原本上次‘请’你在拳击俱乐部相见,可由于市长先生突然到访,我没法跟你说出我的小小请求。”霍伯特走向了那张罩着黑布的移动病床,“对于这位可爱迷人的‘小姐’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但是‘她’居然试图离开我,并对我说,‘她’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希望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将未燃的雪茄叼入嘴中,捻了捻手指,眨了眨他的鳟鱼眼睛,笑了,“我可以拥有数不胜数的像他这样的高大耐操的婊子,我本来想成人之美,只要让他告诉我他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可他竟然紧咬齿冠,如何也不肯开口。这让我感到了侮辱……”
说到这里,男人揭开了移动病床上的那块黑布——
一个被捆缚着的、全身赤裸的男人。
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女人,迟傥自然见过。
万菲。
“我的心肝宝贝儿最近表现出的乖巧顺服让我感到很满意,可我始终觉得,迟医生,我们之间需要一纸更强有力的合约——你今天完成这个手术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明,证明我们超越了合作伙伴的关系,而是彼此相亲相爱的家人!”
这样的措词与口吻让迟傥感到恶心,然而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走上前检查了病床上的男人,摘掉了封住他嘴的胶布。
在他身后的霍伯特继续说着,“我讨厌不忠诚和不尊重,所以我决定让这位可爱的‘小姐’尝些苦头。”肥胖面孔露出一丝冷笑,“他的变性手术将在不施麻醉的情况下完成。你没问题吗?”
万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靠近的整形师,惊恐地叫出声音:“迟医生,求你,别这样!”
霍伯特对已是黑色短发、看不出一点女人痕迹的男人说,“宝贝儿,现在告诉我你爱上的那个家伙是谁,还来得及。”
可他只是一味呼救,显然根本没有打算说出那个名字。
“我们的警察局长可不太喜欢你,既然他已经品尝过了那只可爱的小羊羔,恐怕就更不喜欢你了——”男人低下头,攒紧了手中的手术刀。“凶手还未归案,即使他一意孤行要将你送进监狱,只要由我替你说情,你入狱的几率也等于零。可如果再让我们可爱的小羊羔上门,城里的朗姆酒冰激凌都卖光了。”
迟傥挑选了一把手术刀,以一个极为冰冷的眼神看向了病床上的万菲。
完整的变性手术不少于六个小时,这就意味着,他将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任人宰割六个小时。万菲的恐惧不断升温,“迟医生,你不能那么做!我救过殷之纯,你忘了吗?我把他从这个肮脏的仓库带回了你的身边,你不能这么做!”
注视着那个动弹不得的男人,那个向自己苦苦哀求的男人,整形师皱着眉,一言不发。英俊面孔就如雕塑般冷酷而毫无感情,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免受再一次的伤害,这样一个手术算不了什么。
冰冷的手术刀抵在了胁下,恐惧终于达到了沸点,被绑于病床的男人疯狂地挣扎,不遗余力地嘶声叫嚷,“求求你,别这么做!求求你,别!”
打手们守在门口,黑桃杰克拿来了一对硕大的硅胶人造乳房,坐于一旁观赏的霍伯特笑了起来,“噢,这个尺寸我喜欢!”
另一个男人拿来了一只录音机,“为了避免过多的噪音影响你的手术发挥,老板给你准备了一点音乐。”
按下一个键,歌声飘了出来:
我们同样担心伤害,同样一往无前;我们同样乞求怜悯,同样背弃信仰……
烈焰焚身,尸骨无存……
谁值得我浴火重生……谁值得我浴火重生……
※ ※ ※
我们同样担心伤害,同样一往无前;我们同样乞求怜悯,同样背弃信仰……
烈焰焚身,尸骨无存……
谁值得我浴火重生……谁值得我浴火重生……
“不玩两局?”“老枪”点着球杆,向摇滚偶像作下邀请。
坐在桌球俱乐部吧台边的殷之纯回头看了一眼灯光下的斯诺克球台,摇了摇头,“不了。”
“怎么了?你看着精神不错啊。”
“就是精神太好了。”男人仰起脸,对面前的酒保说,“我最近睡不太着,给我来点能安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