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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 番外篇完本——by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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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渐渐沉重,抬手抚摸起恋人的脑袋,修长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
待它昂扬而起,他就将两腿向自己的爱人无遮无拦地完全打开。
对方的性器慢慢推入自己的身体,交合处随之燃起一把火,沿着小腹上蹿下袭,一直烧遍全身。那张美丽面孔上的表情忽而变得非常迷茫,轻启嘴唇,恍恍惚惚地睁大眼睛,一声不吭、一眼不眨地看着身上男人的脸庞——这具身体五年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碰过。在被进入、被填满、被冲撞的同时,一阵非常强烈的撕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身体无法自控地痉挛颤动,脸却一个劲地往旁边侧去,还试图抬起手臂遮挡眼睛。处于上方的迟傥感觉到了,于是停下抽送的动作,伸手去拨开他遮挡自己情绪的手,想看看那双琉璃一般的淡色眼睛。
“别停,混蛋。”骂得毫无底气,瓮声瓮气的。
“那你别哭啊。”
这家伙确实在哭,眼泪没有落出眼眶,但眼睛红得厉害。
“太多次了……同样的场景出现过太多次了……”殷之纯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彻底苏醒过来,将环于迟傥背脊的腿向下压了压,又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体向他靠近,好让彼此的交合之处更为紧密相接。他捧起男人那张轮廓深邃的脸庞,像饥饿已久的兽类那般疯狂地啃咬他的嘴唇、吮吸的舌头,断断续续地说,“直到刚才……直到那一刻……我才确信这不是又一个会突然醒来的梦……”
手指的抚摸,嘴唇的亲吻,舌尖的舔舐,性器的摩擦。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天理昭彰,就像冬天结束大地拥有春天,大雨过后天空拥有晴朗。

第2章 枪林弹雨

这个小村庄的人们为到来一个医生而感到欢欣鼓舞,但很快就发现他们错了。因为他们看见一对可爱的非洲男孩正以一个压于另一个身上的姿势玩闹在一起,上面的那个不断做着上下起伏挺送臀部的动作,而下面那个则呻吟不断。两个孩子不时互相“啄”那么一下以示“亲吻”,样子拙劣而又惹人发笑。这对男孩的母亲大骂出声,“你们两个混球在干什么?”
幸而还都穿着衣服,两个男孩迅速分了开,其中更高显得更年长的一个张口辩解,“我们以为可以这么干……我们看见迟医生和那个白雪公主就是这么干的!还不止一次!”
“白雪公主?”那个黑人妇女不解地问出声,“谁是白雪公主?”
“就是那个总和迟医生在一起的特别白又特别漂亮的家伙。”男孩眨了眨非常大的眼睛,露出门齿间牙缝地大咧咧笑起来,“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女人的表情显得很不好看。
“他们看上去好像很饥饿,因为他们一直在咬对方,嘴唇、脖子、肩膀、胸口……哪里都咬……还有……”本来还手舞足蹈讲述得非常开心的男孩突然十分腼腆地低下了头,然后朝下身一比划,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着,“还有……尿尿的这个地方……”
“他们总是这么干,而且他们什么都没有穿!”更高的那个拉起从头到尾都腼腆得一言不发的另一个男孩拔腿就跑,又连着嚷了好几遍,“他们什么都没有穿!什么都没有穿!”
这个黑人母亲思考了不少时间,决定将大伙儿召集起来。他们商议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羞红了它那张明晃晃的脸,最好躲进草原的尽头。同性恋在这块大陆是非法的,男人与男人的感情在绝大多数非洲人看来非常奇怪,而且无疑是有相当坏的影响力。孩子们的好奇心和模仿力如此旺盛而又令人担忧,他们甚至悲观地意识到,从此往后小家伙们就会错误地认定:一个男人生来就该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可没人想把村子里唯一一个不是“自学成才”的医生送入监狱。
酋长告诉为了保护自己的男孩不变成基佬而义愤填膺的女人们:必须捉拿他们的现场,好叫他们无法狡赖。几个女人商议过后,决定轮流躲在那间拥有一个狭小卧室的屋子外,趴在窗口边等待那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发生。在脸上抹上一种灰褐色的膏油,结果一连守候了好几天的女人们失望地发现:除了听不懂的交谈和大笑,什么也没有发生。
哦!还有歌声。那能穿透贫穷与灾厄的美妙歌声如同长了翅膀,一直飞往无际的穹宇——却叫听歌的人灵魂出窍,寸步难行。
后来这种守候的心态全然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男孩们远离基佬,似乎就为了等待观摩一场完美的性爱仪式。
直到某一天的太阳沉到底,大地与天空连结成黑魆魆的一整片。苦候多日的女人们终于等来了——她们看见了其中一个男人的那玩意儿,那种与非洲男人甚至与成年男人大不相同的鲜艳粉色让人好一阵脸红心跳,而另一个男人的裸体健美得就好像非洲草原上的豹!
她们下意识地捂住嘴,好抑制出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他这样会把他搞坏的!
处于下方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们,于是更为夸张地呻吟出几声后,大笑起来。鼻翼很窄,牙齿很白,怎样大笑都不会显得不好看。当时二个人正在兴头上,尽管发现了正为人偷窥,也没有停止了互相迎合、撞击的动作,反而以一种更为狂热痴迷的态势交合在一起。几分钟过后,这才意犹未尽地脱离彼此的身体。穿上衣服,走往门外,“这是私人住宅,我们干什么与你们无关。”那个身材更黝黑健美的男人轻抿一侧唇角,一脸无所谓。
“可是孩子们看见你们在大庭广众下脱光衣服乱搞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英文说得很流利的黑人女人对他们说。
其实在野外做爱的时候他们并不常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因为这家伙的皮肤实在过于苍白,无论怎么晒都不会变黑,却很容易晒伤。尽管殷之纯满不在乎,但看着他的背脊、手臂开始像蛇一样蜕皮,迟傥总是忍不住地皱眉。
“才没有。”殷之纯想了下,径自笑起来,露出一口全然不逊于黑人的漂亮白牙,神态真是天真极了。他用手在大腿侧比划了一下,“只是把裤子褪到这里,没有脱光。”
“肮脏的同性恋者,你们的脑袋会出现在公共厕所的粪池里!”
“鉴于我从不打算活到七老八十,”又是一笑说,“随便了。”
这一夜的游说与恐吓徒劳无获。女人们放言将用更“枪林弹雨”的法子来拆散这对同性恋人。可是对于这对九死一生才有今日相守的恋人来说,那些人口中所谓的“枪林弹雨”简直就像在挠痒。
梅里耶受人“胁迫”给迟傥介绍了一个女人,因为当地人曾听他说起,迟医生从来都喜欢女人,只是不知为何一觉睡醒就转性了。脸盘有些宽大,不过五官还算秀气,腿也修长漂亮。那个女人也是中国人,还是一位工程师,随她的中国团队来到这个非洲小国承接一个工程项目。
异国他乡的艳遇让她完全不介意这个男人面孔上的多处伤疤与右腿的微微跛足,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女人在见到整形师的第一秒钟就爱上了他。但梦想破灭于须臾,她发现这个名字特别得令人如何不会忘记的男人根本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的恋人还在家中等我——你叫什么来着?”

第3章 喜欢咸菜

那个时候殷之纯已经决定去从军了,就像他一直梦想的那样——像一个战士一样活着,而不是一只提线木偶,一个刑期永无止境的囚徒。
“去吧,我爱你。”尽管被流弹打爆脑袋的可能让他忧心忡忡,可男人最后还是颇大方地朝自己的恋人挥了一下手,“即使被炸断一条胳膊,也爱你。”得到了恋人的无条件支持,昔日的摇滚偶像就名正言顺地申请加入了那个政府许可的武装组织。这个组织并不反政府,大多数时间只是与非洲猖獗的盗猎者进行着“猫追老鼠”的游戏。殷之纯每天穿着肮脏的军服跑来跑去,迟傥则顺理成章地成了军队里的医生,这个曾经踏上过这片大陆的男人似乎天生应属于这里,虽然复杂的非洲语系让彼此间的交流并不容易,但最短的时间内他就与所有人保持了融洽关系。当武装组织里的黑佬们听闻他俩是避难而来,立马笑说,我们有枪也有人,你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一双双明亮诚恳的眼睛,一排排洁白齐整的牙齿。
真是让人高兴。
尽管取出弹片这样的情况完全超乎了一位整形师的专长,可是迟傥依然对新的工作饱有昂扬兴趣。医生比军人稀少珍贵得多,因此大多数时候他并不需要跟着部队到处跑。分别不总是长久的,可这对恋人仍然感到自己聚少离多,难以忍受。
他又于当地一间私人诊所里为孩子们检查身体时,门吱嘎开了。
一身肮脏军服的殷之纯走了进来,对排队于他身前的一群小家伙们说,“劳驾出去一下,我必须先于你们做检查。”
可爱的大眼睛小黑鬼们吉里哇啦地嚷开了,“这不公平!”
迟傥担心这个脾气很坏的摇滚偶像会动手揍小孩,不过好在殷之纯只是绕有兴致地和他们讨价还价,“我必须先于你们做检查,我是军人。我出生入死,保卫你们的猛犸象。”说到这里,他稍稍将衣领往下拉了拉,曝出上面一些非常可怕的烧伤痕迹,孩子们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去一大步。
静静听着恋人一本正经的孩子气的话,不自觉地轻轻微笑。
“医生,我呼吸不畅,浑身疼痛。”待那些受到诓骗的孩子们都乖巧地退出门外,他阖上门,走上前轻捧起恋人的脸,“我想要个吻,一个吻就能将我治愈。”
打定了主意要让对方更急恼一些,迟傥故作无动于衷,笑着说,“猛犸象已经绝种了。”
“他们是小孩子,很好骗的。”果然,漂亮嘴唇微微撅起,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可如果你骗不了他们呢?”
“你废话好多!”一把拽过对方的衣领,张口咬了上去。
重咬轻吮,口舌相缠,一次次分开又一次次迎向对方,耽于品尝彼此唇齿的快乐。这个缠绵悱恻的长吻过后,殷之纯显得心满意足,舔了舔嘴唇就掉头而去。身后的男人适时叫住了他,“真的只要一个吻吗?”目光扫向对方的胯间,挑眉一笑,“我还可以奉献些别的……”
“我赶时间,我的时间只够一个吻。”
这家伙,居然徒步跑了一个小时就为了要一个亲吻!
只要没有太多的病人,迟傥也会随部队一起行动。
他们各有各的睡袋和帐篷,但是身为医生的男人显然待遇要好些——他可以独自享有一个帐篷,而不是和十七八个非洲男人挤在一起。一旦战火打响,通常好几天都没法子好好洗澡,只能胡乱地用湿布擦一擦身体。在这点上,身为医生的男人待遇也更好些——他不会被突然卷起的爆炸气浪抛进泥塘里,然后再满嘴泥浆地爬出来。
非洲的许多国家仍然视同性恋为禁忌,对同性恋者的残忍迫害也时有发生。尽管最后迟傥以“无心看诊”来抗争,成功地让这些天性善良的非洲女人们妥协说:你们可以亲热,但必须避免在孩子们面前。所以出于安全起考虑,他们决定尽可能地避免被军队里的人发现。
白天俩人装作泛泛之交,一到夜晚,待所有人都睡熟以后,殷之纯则会从自己的帐篷里跑出来,偷偷钻进迟傥的被窝里。
不能弄出那类夸张的声响,两个人仅是隔着衣服互相拥抱抚摸了会儿,摇滚偶像突然赌气似的掉过身子,用后背对着自己的恋人,小声地嗤了一句,“没劲!”
温柔环住他的腰,下巴抵住他的脖颈,“你要怎样才有劲?”
“明知故问。”殷之纯又转过身来,爬到迟傥身上,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可你身上的味道就像腌久了的咸菜。”见到对方信以为真地抬起手臂置于鼻端狠狠嗅了嗅,一脸茫然无辜的“明明没有味道”,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以布有一道可怖伤痕的手掌轻抚上恋人的漂亮脸颊,仿佛抚摸一块极易脱丝的绸缎。
然后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喜欢咸菜。”

第4章 如此开心

自由军里的大多数人觉得殷之纯还算漂亮,但实在是太白了,白得像病儿,不健康——除了一个来非洲找乐子的俄罗斯富豪,他狂热地爱上了他。
似乎一个人的一生一定会认识一个名叫“大卫”的英国人,一个名叫“迈克”的美国人和一个名叫“伊万”的俄罗斯人。那个名叫“伊万”的家伙和迟傥差不多年纪,一头金发,脸型犷悍得非常有味道,眼睛和谢罗彬的一样是烟灰色,可看上去温度高了不少。除却会像女人那样拢自己的头发,确实挺英俊,他的一切都显得很讨人喜欢。情敌很强大,迟傥倒从来没有担心过。曾几何时殷之纯身边围绕的尽是些漂亮的男孩或者女孩,可这个家伙最后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曾见过一个名叫‘郝透’的中国人,啊哈,他是个明星。唱歌有点糟糕,演戏还凑合。他长得非常可爱,可你似乎比他更可爱。”对视着那双漂亮极了的淡色眼睛,俄罗斯人伊万用无比诚恳的眼神和略带口音的英语对殷之纯说,“我拥有三架波音飞机,还有超过1000人的大型工厂,我的家伙勃起时能有17厘米……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情人?”
拒绝之意非常明显。殷之纯用口音很好听的英文回答说,我听不懂英文。
结果在他们相见的头一天晚上他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将他抵在树干上,伸手去扯他的裤子,结果在对方的恋人出手阻止前就被一拳砸得下巴脱臼。回头去看迟傥,殷之纯的漂亮唇角挑衅一扬,丝毫不掩眉梢的得意之色,“拳击是我强项。”
伊万加入这个武装组织只是为了亲近那个一眼就夺走他心的男人,不过作为一个慷慨的富翁,他让自己的属下运来了大批非常昂贵的药品。他还问殷之纯,美人儿,你想要些什么?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殷之纯想了想说,“润滑液。那种果子里榨出的油除了粘腻之感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指了指自己的臀缝,“痛死了。”
这个答案可不是俄罗斯富翁想听见的,因为他又不可能是这些润滑液的使用者。他气鼓鼓地说,“你不是说你不会英语吗?”
摇滚偶像展露迷人的白牙,天真一笑,“我很聪明,刚才学会了。”
伊万又掉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为一个非洲孩童检查身体的迟傥,这个男人看来穷困潦倒,但他的面孔真是英俊,即使布着伤疤和并不太符合其年龄的岁月痕迹。“看来你喜欢除了英俊就一无所有的男人。”俄罗斯人的声音里有理所应当的失望,那烟灰色的眸子似乎就在提醒对方,他比我差远了,而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不是。我只是喜欢他。”殷之纯摇了摇头,淡然而又理所当然地说,“哪怕到最后他连英俊都挥霍殆尽。我不在乎。”
一边诅咒自己去死,一边给自己的属下打电话,最后他还是为他们带来了几大盒润滑液。后来他和当地其他一些中国人学说汉语,想到要学以致用,开口第一句即是,“美人儿,我可?2 陨夏懵穑俊苯峁苑礁静恢屑ぃ皇抢渖淦厝映鲆痪洌夯厝ド夏憷习职桑斓埃?br /> 曾经有无数美丽的女人向这个俄罗斯富翁投怀送抱,可他却在这块大陆上遇见了猎艳道路上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除了打仗和行医,这两个男人所有的时间都肌肤相亲地腻在了一起。每个亲吻都似初吻,每场性爱都似初夜,他们彼此相视,就好像从未看见过对方那般专注而长久。无可奈何下,伊万坚持一定要和迟傥成为朋友,因为这样一来,如果他死了——饥饿、疾病和战乱很容易造成死亡,那么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照顾他的遗孀了。他诚意地向他们作下邀请,如果你们在非洲呆腻了,就随我去往俄罗斯吧,我可以让你们见到普京。
一个半夜爬起来的黑佬撞破了整形师与摇滚偶像的秘密。虽然第二天几乎人尽皆知,但鉴于医生先生的地位重要得无可取代,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原谅了他们的行为。如果殷之纯不在,他们看见迟傥时还会开玩笑地问,“你那美丽的新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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