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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 番外篇完本——by酆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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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会不自信到这种地步,不敢争取,不敢回头。
他避开在学校所有能与他碰见的机会,认真捧着书本看书。
他强迫自己忘掉以前所做的一切傻事。
故意说难听的话刺激他,在他回家的路上拦他,在补习班上蹭到他身边明明知道他不耐烦反感却死皮赖脸逗他说话,趁他一个人在班上看书强迫地拽他起来把他压在墙上亲他。
他曾经多勇敢,现在就多懦弱。
他想,他不后悔喜欢他。到现在还是一直喜欢,以后可能还会很长时间也只喜欢他。
可他再也不会去招惹他。不管是为了不打扰他,还是为自己最后的自尊和求而不得的委屈。
离美术统考还有一个星期。
晚上十一点半的画室,还是坐满了人。
没有空调,这样的寒冬夜里,冷气从脚底往身上钻,坐在这儿画画,总会被冻得手脚僵硬。
很多学生都抱怨过没空调这种事,老师也解释过很多遍,主要是画室房间的构造,柜式空调根本起不了升温作用,学生还一个劲都往空调下面挪。装中央空调需要打通天花板,这更不行。再说了统考过后,来年的三个月都是校考,那时候气温更恶劣,去考场考试需要早起晚归,更是没有空调,如果连这点困哪都扛不住,那还能耐下性子画画。
每个宿舍倒是都安了空调。
以往学生们一到周末放假都溜出去玩,天气越来越冷,现在只要下课,就算休息十分钟,都恨不得窝在宿舍里吹吹暖风,周末休息两天更是几乎都瘫在床上被窝。
这个时候已经算是自由活动时间,每天老师定量要画的任务绝大部分同学已经完成,多数是自己留在画室熬夜加班。
钟意的画位在西南角,每天上午虽然晒不到阳光,可在太阳好的时候,他一个下午都能沐浴在暖洋洋的温度里。
这深寒夜,好不容易又画完一副画,他也只能冷得搓手跺脚。
姚锡聪还是和在学校的习惯一样,不管钟意把画位挪到哪儿,他都跟他黏在一块儿坐。
他伸头过来,看见钟意又在他那一本厚厚的只画一个人的速写本上画宗远,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老大,还有几天就要去W市考试了。”
“恩。”钟意一个音节算是接了他的话,姚锡聪靠过来贴着他肩膀,看钟意打大型,慢慢勾勒线条,不一会儿宗远跑步的大体轮廓就出来。
他现在已经能默背画出宗远的很多动态和静态稿。
姚锡聪用轻松的语气说:“俊仔和宗远真是好样的,这次运动会俊仔他拿了50米和400米的冠军,第二名是宗远;3000米的第二名换成了俊仔,宗远是冠军。我们学校贴吧的首页帖子全是他俩。”
钟意依旧没说话。
姚锡聪坐正身体,又低头凑近了一点钟意,轻声说:“老大,你和我说几句话吧,别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钟意停下笔,他一直都用钢笔画速写,笔尖顿住的纸面上墨水逐渐渗透。
他抿着唇望着纸面,而后又用很小的声音问:“我和他在一起你觉得……恶心吗?”
姚锡聪一听这话立马就摇头。他也知道钟意问这句话的原因何在,前天傍晚时候很多人都窝在一楼老师办公室里用电脑看电影,不知道怎么就放了泰国的一部同志片《暹罗之恋》,男生都在起哄说恶心,一小部分女生留下来看完影片。后来在画室画画,又讨论起这个话题。
画室里不少女生思想还是挺开放,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是萌点,不应该歧视。可更多的人不是说变态就是恶心。
他们津津乐道地对此谈论了不少时间,还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同性恋都长钟意他们那样的,她就能接受。
姚锡聪那是第一次在画室发火。他一向都是嘻嘻哈哈,把画室人当成自己兄弟姐妹,平时打闹玩笑开得再过分他也只是装着甩甩脸色。
那天晚上却态度凶狠地把那个女生骂哭。
他捶了钟意肩膀一下,面上严肃,说:“老大,你和宗远永远都是我好兄弟。”
他又揽钟意肩膀:“其实宗远才来我们学校时候,你总跟他待在一块儿,总冷落我,我还有点小不爽。你也知道的,宗远他闷声不吭的,成绩又好,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才不乐意和他玩。不过后来嘛,发现他其实很好相处,反正只要有你在的场合,他都特好说话,人棍气又总去他家蹭饭,就把他当成兄弟嘛。再后来知道你俩在一起,我发誓我就愣了一会儿,脑子一转过来立马就觉得卧槽这配一脸啊。”
姚锡聪凑过来看钟意表情,还举着右手:“真的,老大我发誓。你都不知道,每次我和俊仔都在你俩后面咬牙切齿地看你们虐狗。”
钟意笑了一下,推他脑袋。
周礼娟走过来,手上拿了两个一次性的暖手贴,递过来给钟意和姚锡聪,说:“刚刚陈立在我们群里说他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今年水粉的构图是竖构图诶,钟意你要不要去问一下?”
“他怎么知道的?”姚锡聪拿手机出来翻**群,又说:“周老都说现在还没不知道构图啊。”
周礼娟撇撇嘴,又望向钟意。
他说的话在画室很占分量,跟以前一样,现在又成了这个新画室的老大。
很多人都围在画室中央七嘴八舌讨论,有人在喊钟意过去,即使他也是和他们一样第一次?0 渭邮】迹蠹叶几嘈潘档幕啊?br /> 钟意站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有人立马给他让了一个好位置。
姚锡聪说:“大家别相信陈立的话,他跟个神棍一样,十句话九句话他自己编出来的。”
“哎,耳朵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老大,你看这个死鬼欺负我。”姚锡聪蹲在钟意旁边装委屈。
他这个样子周礼娟实在看不下去,伸腿踢了他一脚。
姚锡聪站起来把周班长拽过来作势要给她点教训。
钟意说:“别闹了,耳朵你过来。”
姚锡聪趁机捏了一下周礼娟脸,又逃着粘到钟意旁边。
陈立是大他们一届的一中美术生,考的是二本院校,一本专业,画技很好,但人有点神神叨叨。
钟意把自己在手机上和陈立的**对话给大伙看,上面陈神棍说:“你问我怎么知道啊,钟老弟,你陈大哥我今晚特地去夜观星象,算了一卦算出来的嘛。”
“大家临考前紧张是不可避免的,我都很紧张。但是不管水粉是横构图还是竖构图,素描是写生还是默写,什么角度,我们都画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能做的最好就是把自己不擅长的多画几遍。不要太依赖这种消息,每天画完该画的,踏踏实实就行。” 这个时候,他只能说这种话稳定军心,考场如战场。
看到陈立回复钟意的话,姚锡聪已经直接打电话到他手机上,开了免提找这个神棍算账,众人围在一起和他闲扯着玩,聊画室各种趣事。
钟意站起来走开,远离人群。
要是以前这种事,他肯定是处在中心位置。
可他如今实在没心思。
偶尔想起大奶奶他还是很难过,总觉得老人家似乎很早就知道了他和宗远的关系。因为太疼爱他们,所以从来不说破。
自从这次来H市,他和宗远都几乎没联系。

第48章
十二月十三号上午,整个画室的考生都拖着画包行李到W市。
住的地方是离考点几站路的旅馆。
下午去熟悉考点,顺便去参观了学院的美术馆。
到处都是学生家长和老师。
每一处都是人挤人。
每一年除了高考,就属艺考能如此盛况。省内统考毕竟只有一天,到了各个院校的校考时,几万的艺术生全部涌入H市,那三个多月里,几乎每天来往两个考点之间的公交车车厢内都是爆满。听往届的考生说,特别是下午考完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有些市民因为车内塞太满司机拒载到到站不开前门而砸车窗玻璃,拦在车前不让司机开车走。
当时画室的人听这些只觉得夸张不可思议。
但今天看这场面,多少能想象出一点那种情形。
不远处就因为人太多,私家车和出租车被挡住没法开而谩骂的声音。
傍晚时候,钟意终于接到宗远电话。
手机上显示的是程静号码,他正好一个人在旅馆的阳台上,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并没有开口说话,只听见呼吸声。
想念又熟悉的呼吸声。
钟意说:“W市现在在下雨,我们那边在下雨吗?”
“没有。”宗远说完就没再开口说话。
电话两头又安静了一会儿时间,钟意听到那头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宗远说:“怎么不说话了?我实在太想你了,多说说话给我听,恩?”
钟意抿了抿唇,他在脑子里想这些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可这些天他浑浑噩噩,晚上睡觉都会突然惊醒,记不清噩梦的内容,只知道自己浑身虚汗。
他只能搜刮记忆里以前在画室好玩的笑料,带着轻松的语气说给宗远听。
那边跟着他情绪也会轻笑出声。
直到手机握着发烫,楼下有同学喊钟意去吃晚饭。
宗远在电话那边也听到,他说:“天气预报上面说W市明天会下雪,记得多穿点衣服。”
钟意笑着说:“知道了,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听话,不准说一套做一套,你那破肺不能感冒。”
钟意小声说:“你丫才是破肺。”
宗远在那头笑出声,他又用很温柔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宝宝,考试加油。”
后来还是磨蹭了几句,依依不舍挂电话。
两个人谁也没提自己所面临的压力和困境,努力传达着最好的一面,想要给对方最大的勇气和最坚强的爱情。
第二天五点半就有同学设了闹钟起床,几个人的动静陆续吵醒更多人,六点钟几乎所有学生都醒了。
八点开考。他们画室的人七点钟就到了学院门口,这时候已经等候了不少学生,他们根本算不上早。
阴冷天气淅沥下着小雨,周围全是黄色的警戒线,所有学生都被封锁在外面不得靠近。
雨越下越大,四十多分钟的等待,考点周围几乎全是家长老师和艺考学生。
等七点五十开考场放学生进去时,不少人的衣服都被淋湿,能遮雨且离自己考点近的地方空间实在有限,就算带了伞的,脚上鞋子也差不多湿透。
钟意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进考场时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袜子和鞋里的水会漫出来。
教室里更加阴冷。
三十多号人一个考场,画位挨着画位,可一天的试考下来,他身上和鞋里的雨水干透,下午去接水画水粉,手一碰到水,只觉得冰地刺骨。到后来用吹风机吹干水粉时,开着的暖风沾到身上,才察觉一点热气,却带来更多的寒意。
一天考试无比糟心地结束。
就这三幅画,能决定一些学生一生的命运。
钟意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他所在的教学楼离他要出去的南门最远,他站在一楼,在包里翻出手机开机,立马收到李知月的一条信息:
外面雨在下午两点多钟就已经停了,现在正飘着小雪。
西北方向的风刮在脸上,钻进颈子里。
钟意站着,被恶劣天气冻得生生打了个冷颤。
两张晚上七点二十分回安市的火车票。
一路上母子俩都无多少言语,钟意穿着一件短款风衣,里面一件薄毛线。她带着他去买了一件短款白色的羽绒袄让他换上,去捏了裤腿,更是单薄,又加了秋裤。他都乖乖没吭声。
要是以前,肯定是不愿意穿身上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穿衣服都爱单,她带了这么多年学生再清楚不过。可自己儿子无论多大,在她面前始终是需要他照料周全的小孩子。
她即使再伤心难过,爱他始终是母性本能。
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
等钟意洗完澡出来,李知月做了一碗面放在餐桌上,李知月手边还有一个白色iPhone4s,今年十月份才发行,宗承伯送这两个孩子的礼物。
李知月以前从来不会乱翻他东西,可他看见手机屏幕是亮的,自从去H市集训后他和宗远发的短信他从来都不舍得删,他相册里面也有很多他的各种照片。
她知道他锁屏密码。
“今天晚上就没吃多少饭,不饿呀。过来把面吃了。”李知月朝他招招手。
家里灯光温馨,他拿着干毛巾揉了一会儿头发,坐过来。
却不碰桌上的筷子,看了一眼李知月,又低下头说:“妈,我不想吃。你要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就现在说吧。”
“意意,妈妈教了二十年的书,带过不知道多少学生,他们有乖巧认真学习的,调皮捣蛋的,每一个学生的性格都不一样,他们成绩有好有差。因为妈妈有个好儿子,所以妈妈带的学生再怎么不听话,妈妈也认为,他们还小,不懂事。不是每个孩子都像我家的儿子一样又乖又好。从小到大,你都是妈妈的骄傲。”
钟意捏着拳头用指甲扣手心,不敢抬头看李知月的眼睛。
“每个孩子都会犯错,不论你以前在学校半夜和同学翻墙出去还是打架,妈妈都觉得你只是贪玩了点,或许这是你们男孩子之间的友情或者解决事情的方法,妈妈都尽量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所以妈妈从来不责怪你,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过。可你今年已经18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钟意抬眼看她:“妈,我,我和他……我们……”
李知月站起来,望着儿子头顶,从宗承伯那里知道钟意和宗远的事后这一阵子她都夜不能寐,总是半夜坐在床上发一晚上呆,她眼底蕴着怒气和悲痛,厉声对他斥责:“你爸爸他在你5岁的时候就不要我们!我一点一点把你拉扯这么大,背地里多少人戳我们母子的脊梁骨!你大奶奶她在你那么小时候就疼你疼的跟自己亲孙子一样,你怎么孝敬她的?!”
钟意一下子红了眼眶,他摇头却说不出话。
“我已经给你办了转校手续,你要是想继续校考,妈妈不拦你,除了北京的学校你哪都可以去。去国外也行,妈妈就算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借着钱也能把你送出去。你要是不考了,就给我回学校去上文化课。你手机我先给你保管着,等你高考过后再给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二中见你新班主任。”
“妈……”钟意站起来难过地看着她。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钟意,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的。
从一开始懵懂地答应宗远和他在一起,他就有预知,一旦被李知月知道,会有多难。
在一起时太开心,他的世界里只有画画和宗远,他也担心彷徨过,可是只要和他待在一起,他就忘记了所有的隐忧外患。
这一年多的时间,是他从未有过的充实记忆,身边是铁定一辈子的兄弟,还有以为一辈子的爱情,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除了睡觉就是懒散画画。
他会认真听课,会在宗远的监督下努力去学已经荒废了的数学,会和程静一起慢跑锻炼身体,会认真考虑和宗远一起努力的未来。
他充满热情和干劲。
他也想过终有一天被父母发现时他能挺着腰杆和他们说,他们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谈恋爱的普通情侣一样,在为共同的未来努力,他们希望得到亲人好友的祝福。
可他心底也明白,他和宗远是不一样的。他们是普通人眼里的异类,他们在一起一旦被别人知道了,会被骂是疯子和变态。
会被大部分投以异样的眼光,像害怕恶心的病毒一样远离他们。
这些他都知道。
就算李知月不告诉他,他也知道的。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宗远,即使在一起后知道这条路多难走,他也只想往好的方向看。
他觉得这辈子,他只能这样子喜欢这一个人,是别人不行。
在安市待了三天,又被李知月送到H市。
这几天他和宗远完全没有见过面。
钟意决定摒弃一切杂念,他要专心好好画画。
一切都可以等到高考结束后。
长达三个月的美术校考从这个月23号开始,大部分学生已经确定好自己这几个月要去考的学校。
每天晚上除了画画,大部分学生都窝在一起看报考指南,划出自己想考的学校,确定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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