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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雨季完本——by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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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冠以“书呆子”的称号,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和毛背心的形象。
“我怎么书呆子了?!这就是两个成年人的正常交往!”
常征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到家,他从冰箱里翻出两瓶啤酒,递给陶郁一瓶,拉着对方坐到阳台上。
“还喝?”陶郁看看手里的酒,“你明天不怕起不来吗?”
不远处的芝加哥棒球队White Sox主场还亮着灯,常征说:“在外面坐一会儿,到他们比完就回去。”
“都快十二点了还没比完,今晚这是盛况啊!”陶郁喝着酒慨叹。
“你猜会不会赢?”常征问。
“最好赢,赢了可以看烟火。”
话刚说完,球场方向传来欢呼声,不一会儿场边明晃晃的灯光暗了下去。
“运气不错!”陶郁用肩膀顶了常征一下。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的时候,常征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今晚见到陈立让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陶郁转回头问。
“……怕他把你拐走。”
陶郁呆了两秒,吼道:“你有病啊!都跟你说了我和他是正常交往!”
“我没有怀疑你和他有什么……”常征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就是感觉他是会让你动心的那类人,稳重、成熟、能像父亲和兄长那样给你关照和指引。”
陶郁被气笑了:“你这是变着法儿在夸自己吗?”
“我没有开玩笑。”常征认真地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也让你有依赖的感觉,所以你会选择我,不是吗?但是我无法给你学业上的帮助,你和他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照你这么说,那我不如去爱老安德鲁!”
常征喝了口酒,看着缤纷的夜空说:“跟陈立聊天时有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他无意中看你的眼神,也许是他提到你的方式,我希望是我反应过度了,但如果他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
陶郁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底气说“你想多了,洗洗睡吧。” 打电话让常征去BOG的时候,心里的确存了摊牌的念头,以后和陈立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己不能再揣着模棱两可的态度装糊涂。常征所说的自己容易对“能够给予父兄式关照和指引”的人动心,也并不是没有依据,从前的魏玮、现在的常征、还有陈立,都是在某些方面“引导”自己的人,对这样的人他总是缺乏抵抗力。
“陈立是个不错的对象。”半空中的烟花绚烂至极过后,只剩下深蓝天幕中的缕缕灰烟,渐渐飘散,陶郁看着身边的人说,“但是我有你了,说过跟你一起过,就算没有一纸婚书的约束,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常征看着他的眼睛,靠过来低声说:“Couldn‘t love you more……”
尾音消失在相触的唇角……
第四十六章
在BOG喝完酒的第二天陈立回了上海,陶郁没去送行,只在微博上留言“一路平安”,陈立则在登机前回了一句“冬天见”。
这一年冬天还没到,结束海外任务的常徊回国了。新兵训练结束后他被送到加州的海军基地参加航空控制专业培训,随后便在约翰。斯坦尼斯号航母上服役,参军两年他已经出了两次外海任务,去年斯坦尼斯号被派往波斯湾参与针对阿富汗和伊朗的战略部署,今年初又被调往韩国釜山,最近才回到位于圣迭戈的母港。这次他请了三周带薪假,打算在芝加哥待到感恩节再回纽约。
常徊刚刚晋升为E-4级别的专业技术兵,佩戴着新的肩章得意非凡,说起自己服役的航母滔滔不绝。“……Stennis配两座核反应堆,有无限续航能力,甲板可以供战机同时起飞和降落,你知道这对塔台控制是多大的挑战吗,在波斯湾的时候经常连着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能上厕所,压力大得都想跳海!”
陶郁一边煮面一边听对方喋喋不休,刚见面时原本觉得这小子成熟不少,不开口的时候甚至带了点冷峻的军人气质,然而一说起话来眉眼活跃,依然是个大男孩的模样。常徊还不到二十三岁,如果当初念完大学,现在大概在华尔街做一份钱途不错的金融工作。然而两年前他?3 娜松讼颍桓鲋挥懈咧醒Ю拿拦蟊秸认胂笾懈纳睢O氲秸庋淖涓约河泄兀沼糇芫醯貌话玻恢廊舾赡旰蟪;不岵换岫宰约旱娜松械揭藕丁?br />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陶郁加了碗凉水,用筷子搅了搅面条,合上锅盖说:“你们出海一漂漂半年,飞机也不能天天飞吧,没任务的时候干什么?”
“没任务的时候更想跳海!”常徊苦着脸说,“每次出去都有从航母上跳下去的,还有搞恶作剧扔救生衣假装落水的。一有人跳海全船五千人都得到工作地点报道,你知道睡觉的时候被吵醒多痛苦,还有一次我在洗澡,刚抹上浴液还没冲就套上衣服去集合,去晚了该以为是我跳海了!”
听常小弟诉苦,陶郁笑了笑问:“你没有想不开的时候吧?”
“我要想不开,肯定是因为船上没有漂亮的女兵,跟工作压力没关系。”常徊嘻嘻笑道。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陶郁转身盛出一碗面条,拌上佐料和葱花,热了两块头天烧的排骨推给他说,“上车饺子下车面,这碗算给你接风,晚上等你哥下班咱们去外面吃。”
常徊吃着排骨面简直要感激涕零了:“军队里顿顿土豆通心粉鸡块牛排,想吃中餐想得我都快疯了!在釜山的时候去基地外面的韩国餐馆,不是酱汤就是泡菜,没有这一半好吃……排骨还有吗?”
这马屁拍得陶郁舒坦,干脆把剩排骨全端给他。
“你在新兵训练营里认识的那个女兵,后来还有联系吗?”
“在同一艘航母上。”常徊塞了满嘴呜里呜噜道,“她在大黄蜂机队,是去年的年度最佳飞机维护长,名字被喷在他们队长的飞机下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超级厉害,她……”
“腹肌比你还强。”陶郁接过话道,“你上次就说过了,没看出来你会迷上这么强势的姑娘,有戏吗?”
常徊哭丧脸道:“不是我吹牛,我在我们部门也是主力,可她总不理我,会修飞机了不起啊,没有我们塔台,起飞降落就全乱套了!”
陶郁暗笑对方像个乱开屏的公孔雀,可惜对象不是满地找食的土鸡,他那美丽的羽毛和泡妞技巧都派不上用场。
“和她一个宿舍的女孩倒是对我有意思。”常徊沾沾自喜道,“是另一个机队的维护,南非来的,白人,身材一流,我们都打赌她工作服里面不穿内衣……跟你讲这个没有共同语言。”
陶郁斜他一眼:“活该头一个姑娘不理你,人还没追上呢就惦记踩两条船?”
常徊啃着排骨不在意道:“军队里不允许和同事谈恋爱,玩玩而已,又不是找人结婚,我约过的女孩都能组成一个机队了,每个都认真,我哪有时间工作?”
陶郁简直要被这正义凛然的泡妞理由给气笑了,拍了拍常小弟的肩膀说:“但愿你这塔台能控制好自己的飞机场。”
十一月中陈立来到芝加哥,Gruca教授的Biochemistry按计划正好讲到微生物,这一部分的基本理论谁都能照本宣科,但真要说到将微生物应用于污染处理技术,系里几位教授都没有陈立的经验丰富。
面对讲台上的陈教授,陶郁尽可能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授业老师,连课下见面也改称对方为Professor。陈立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对这种称呼上的转变一笑置之,在学校里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心照不宣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仿佛都逐渐习惯了这种单纯的师生关系。然而有那么一两次,看到对方夹着书本独自离开,陶郁会想起在上海时他们也曾轻松地喝酒聊天,想起那时对方的关照,他为自己此刻的疏离感到抱歉。
感恩节前一晚,陶郁在市区的商学院上一门环境管理学,课后他搭乘校车返回主校区,下车时意外地看到路灯下的陈立。
“师兄?”
陶郁打个招呼,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
陈立转头看到他,表情有一瞬间定格,直到人走近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我的辈份又降下来了?”
陶郁有些尴尬,看看周围迟疑道:“你在这……等人?”
“出来走走抽根烟。”陈立随手弹掉烟灰问,“你去市区上课了?”
陶郁点点头。
主楼顶上响起钟声,钝重的金属音回荡在深秋的寒夜里,哥特风格的尖顶钟楼在黑暗天幕下有种神秘的肃穆感。
陈立默默地吸烟,待钟声沉寂后开口说:“有一年感恩节我在这等人,也是九点这趟车,刚才听到你喊我差点以为时光倒流了。”
陶郁知道他说的是在这做博后的那一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是晏钊吗,你那时等的人?”
陈立夹着烟的手抬到嘴边,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了看:“唐老师跟你提过晏钊?”
“上次喝酒时听你们说起过……”陶郁有些心虚,上次陈立走后他向唐海南打听过,知道晏钊当年在商学院念硕士,911之后那年毕业,找不到工作回国去了上海,一个月后陈立接受了上海那所大学的聘任。
“你当初回国,是因为他吗?”
陈立将手里的烟摁灭丢进垃圾桶,一阵寒风卷起落叶,他拉紧风衣的领口转问陶郁说:“你其实并不关心晏钊,而是想知道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吗?”
对方突然的直白让陶郁毫无准备,别开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喝一杯好吗?”陈立建议道,“只是聊天。”
“BOG今天不开门……”陶郁下意识地找托辞,转念又觉得躲躲藏藏不如坦白地说清楚,毕竟还要相处不短的时间。
“实验室冰箱里有啤酒,去吗?”
陈立挑了挑眉:“你们把啤酒和化学试剂放在一起?!”
“不在同一层……”
第四十七章
No Food!
No Drink!(译:不允许放食物和饮料。)
陈立写了两张大标语贴在实验室的冰箱门上,让陶郁把里面的啤酒都搬出来,用丙酮溶液把所有酒瓶刷三遍。
“不至于吧,这里面没有危险品……”陶郁刷着酒瓶小声抗议,心想他妈的这会儿他又成教授了!
“你查过每样试剂的安全数据吗?”陈立把冰箱里的瓶瓶罐罐挨个看了看,关上门说,“过完感恩节开一个实验室安全讲座,你们几个博士把这里所有试剂列个清单,包括名字、数量、储存地点都列出来,再从厂家网站上把它们的MSDS下载打印出来。”
“不是吧,大哥?!”陶郁哀嚎,“感恩节完了我有四门考试,你等放假不行啊?”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做。”陈立打开一瓶洗干净的啤酒,靠着实验台说,“花不了你们半天时间,趁这个机会了解了解它们的特性,对人体的危害、是否易燃、有没有辐射、用完的废液怎么处理,这些在MSDS上都能找到。”
陶郁不接话,擦干最后一瓶酒,强迫症似的把酒瓶在窗台上码了一溜儿。
“有怨气?”
“不敢。”
陈立笑了笑说:“一定要等发生事故才把实验室安全当回事?上个月上海那边有个学生打碎水银温度计,因为处置不当造成汞中毒。以前搞化工时这类事故更多,有女学生做高分子材料不注意自我保护,后来生小孩先天残疾,还有智力障碍的。你觉得这个实验室没有危险品,我很担心你那一瓶硫化氢泄露,那个死法可是不太美妙。”
陶郁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无奈道:“您还能再损点吗?我就落一个被臭死的下场?!”
陈立笑着拉了把椅子坐下,两人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起话头,各自默默地喝酒,一时没人说话。
“前两天Andrew找过我。”陈立清了清喉咙开口,“我们讨论了你的实验,我感觉你现在做的有点偏离了论题。”
“怎么讲?”陶郁靠在窗边做出倾听的样子。
“你虽然也做污泥处理,但关注点和Gruca他们组不一样,处理后的污泥是否达到应用标准不是你的目的,而是减少排放到空气中的污染物。从你的实验结果看,那些污染物并没有被除去,只是抑制了挥发速度,最终还是会全部释放出来。我和Andrew说了一些我的想法,他希望我可以在实验方面给你指导,毕竟这部分不是他的专长。”
“你的意思是要改实验方案?这个项目还有半年就结束了,现在改会不会太晚了?” 想了想陶郁又补充,“而且我觉得抑制挥发速度也符合污水厂的要求,他们关心的是厂内工作环境,延缓排放可以使厂里的污染物总量减少,至于污泥送到垃圾填埋场以后的排放量,那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而且我做过调研,垃圾场有气体收集系统,污染气体在排到大气之前会经过燃烧,在这个过程中污染物就会被消除掉了。”
陈立不赞同:“污染物并没有被消除掉,只是转换了形式,污泥中硫铵化合物在燃烧后会转化成它们的氧化物,这些都会加重酸雨的影响。”
“理论上它们最终都会被氧化,区别只是在垃圾场被燃烧氧化,还是在大气中被自然氧化而已,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增加污泥里的硫氨总量,所以并没有对环境造成额外的负面影响。”
陈立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仍然是治标不治本,这个结果可以作为这个项目的完结,但别忘了你还有博士论文,如果没有达到任何减排的作用,那这篇论文的关键点在哪里?”
这个问题把陶郁问住了,他自己其实也在考虑毕业论文的论点到底在哪,实验做的越多,他越有种走进了死胡同的感觉,但始终没有魄力去更改方案,也一直没有人能给他更有价值的建议——老安德鲁是玩概念和统计的行家,对处理技术不在行,Gruca算是系里搞实验比较多的,可对空气这块又不甚了解。想来想去陈立似乎是最合适的指导老师,也难怪老安德鲁会去找他讨论。
陶郁抛开其他想法,认真地问:“你对实验有什么建议?”
“记得在上海时你帮我查的那个处理技术吗?”陈立说,“我还没跟方老师提过那个项目,Andrew说起你的实验时,我忽然想到这两个课题可以结合起来,它们的目的都是除掉会产生臭气的硫铵类化合物,应用于污泥应该比直接对空气喷洒效率高,污泥不像空气会四处流动,所以接触时间比较容易控制。”
“你说过这个技术需要添加生物酶……”陶郁迟疑道,“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陈立似笑非笑道:“同学,你对着你的微生物老师说这话,胆子可真不小!”
对方话里透出的意思,陶郁毫不怀疑陈立将会对自己接下来的实验方案提供理论和技术支持,但内心里总是难以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老师,坦然地接受他的指导。陈立来这里是为了Gruca的项目,指导自己是计划外项目,就要占用他额外的时间。犹豫了一下,陶郁鼓起勇气问:“师兄,为什么帮我?”
陈立反问道:“你平时也这样问Andrew?我是个老师,指导学生还需要特殊理由?”
对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陶郁有满肚子的疑问却张不开口,先前想要将两人的关系开诚布公地说清楚,然而对方不起那个话头,倒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窗外隐约又传来钟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陈立嘱咐他别忘了列化学试剂清单,拿起自己喝完的空酒瓶离开了,最终既没有谈晏钊、也不涉及任何私人话题。对方这种不明了的态度沉甸甸地压在陶郁心上,让他不得放松。
就这样吧,陶郁想,只当他是老师和师兄,真的把话挑明,恐怕以后一起讨论问题都觉得尴尬。
喝完剩下的啤酒,他略收拾了一下实验室正要离开,突然里间一个小储藏室的门被拧开了,陶郁震惊地看着Anne探出头问:“Is he gone!” (译:他走了吗?)
“What were you doing there?!” (译:你刚才在那干什么?)
“God, I almost peed my pants!”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实验室。(译:上帝,我差点尿裤子!)
陶郁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又一个人从储藏室里出来,竟然是常徊!陶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天才结巴道:“你们……你们一直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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