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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人完本——by杏仁酱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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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晚安。”他把门拍上之前说。

第19章 帽子

姜汶园原本以为以容盛的性格,定会和张槐洋绝交了,可他们偶尔还有来往,只是不像从前那么亲密。
照容盛的说法是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以后少不了要聚在一起,闹得太僵很难看。
容盛郁闷得几乎要潜心学业了,拿出红笔,勾出题目放在姜汶园面前,“这道,这道,还有这两道,我都不会。”
“你跟黎苏怎么了?”姜汶园最近听到了一些谣言,接过他的红笔在他的练习册上写写画画的同时问。
容盛神情里都是难以启齿,皱起眉头说:“她说要上初三了,让我好好学习……肯定是喜欢上了别人吧。我哪里不好?”
“我不知道。”
“我对她很好,跟她在一起又不冲她生气。你说她为什么甩了我?”
他左一个为什么右一个为什么姜汶园答不上来,他干脆直接去问黎苏。
姜汶园拿出课桌低下的右手,四枚新修剪的平齐的指甲陷入掌心。他趴在课桌上静静地看着手心的血迹斑驳,红色的液体沿着掌纹流动,他握拢了手掌,不想让血液掉落在地上。
放学后他把黎苏叫到操场小树林边。
“听说你有新男朋友了?”容盛暗骂自己傻逼,听说什么,他都亲眼看到了。
黎苏说是,她的眼神在操场上游荡,深秋天冷,篮球场上的学生依然穿着背心短裤。一个高个子男生突然跃起,把手里举着的篮球准确无误地投进篮框里,赢来三五声吆喝。
容盛问她上了初三不是要好好学习吗。
黎苏声音不大,“我说的是你要好好学习……我成绩一直挺好的。”
“你操心得真多。我不喜欢虚伪的人,以前没看出来。”
黎苏的眼神终于落在他的脸上,“没看出来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总是四个人,一直都是四个人在一起。你从来没有想要跟我两个人在一起。”
“你既然介意为什么不提出来?”容盛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都爱把事憋在心里不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敢情他与人相处之前还要学会读心术。
“你只是缺个玩伴,想找个人围着你转而已。”黎苏的眼睛有点红,语速飞快,“对你来说,我还远没有什么任子迎张槐洋重要。你就是为了气他才跟我在一起……”
后一句话他不赞同,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幼稚。“连你也信了?我是故意的?”
“反正你只是想做给张槐洋看,我凭什么要配合你?”
容盛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委屈死了。就算有赌气的成分,大多数时候他也是真心待人,没有刻意逢场作戏。
他跟黎苏不欢而散,冥思苦想了几天后终于透过现象看出了本质:不是真爱,想要分手,何患无辞。他断定问题的根源在于黎苏不够喜欢他。
容盛最终还是退宿了。
天气渐冷,他起床困难的症状越发严重。随着日照时间变短,容盛从偶尔迟到变成天天踩点,最后演变成偶尔不迟到。
他起得晚了没时间吃早餐,要么逃掉早读去饭堂,要么根本不吃。姜汶园不想每天提心吊胆地陪他逃课,更见不得他饿着,干脆每天都给他打一份早餐。
开始容盛还抱怨食堂的早餐有一种馊味,面太干,粥煮得太烂,包子皮厚,饺子竟然放韭菜。后来他渐渐觉得在大冬天里能吃上一份热乎乎的早餐非常暖心。
姜汶园四个月没踏进家门半步,几乎是完全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容盛说差不多半年也够了。他跟家里吵架,他生气得久了就连他不近人情的爸爸都会主动向他示好和道歉。“你爸妈没打电话求你回家?”
“没有,她让我别回去了。”
“别闹了回家吧。他们可能就是拉不下脸,你给他们个台阶下,没有人会为难你的。”容盛认为天下父母对儿女说出口的狠话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耐着性子开导他,“这种话听听就好,别当真,你妈就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难道真的不要你了?”
姜汶园依旧拒绝。
“看不出来啊,你真能的。”容盛矮下身,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没想到竟翻出几本他挺爱读的畅销小说,他以前还以为着被谁借走了。
姜汶园听着容盛嘴里和之前截然相反的说辞,不禁心凉,想不通他怎么能这么善变:之前还肆无忌惮地嘲讽他懦弱无能不敢反抗,今天竟百般奉劝他回家跟他家里示软认错。
两人无法互相说服,姜汶园宁愿要去住黑店也不肯回家过元旦。容盛只好把之前的出行计划取消了,又把人带回家。
节假日人流量大,最不宜出门。容盛在家里坐不住,脑子一抽带着姜汶园去了游乐场。
售票处人山人海,容盛正打算掉头就走,回头看到姜汶园乖巧地跟在身后又作罢。
他突然想起黎苏说的话,她责怪容盛从来没有要与她过二人世界的想法。二人世界大概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而其他任何的存在都是多余的感觉。
他和黎苏在一起时总要费力地找寻话题搭讪,力让俩人都能愉快一些,时间长了难免逐渐冷淡。
像他和姜汶园在相处时就自然多了,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不想说话就一整天不开口也不觉得尴尬。
他让姜汶园排队,自己去买喝的。容盛抬头就看到他笔直地站在人群中间,由于腿长个子高颇为显眼。
商店外面挂出一大片装饰夸张的头箍和帽子,容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挑了一个风格最浮夸的,又顺手给自己买了一顶普通的黑色软边帽。
他头上顶着两顶帽子,一只手端着两杯奶茶,从他身后走过去把上面那顶扣在他脑袋上。
姜汶园回头接过饮料,轻笑了一下说,“好看。”
姜汶园不爱笑,偶尔笑一次仿佛能融冰化雪,眼睛弯弯的,唇角微微勾起来,嘴唇也不像平时那么冷硬。容盛被他笑得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姜汶园喝了一大口奶茶才拿下头上那顶有几分重量的帽子,眼睛盯着那两个闪着红蓝交替的灯光的牛角和一大圈彩色亮片。
容盛看伸手夺过来扣在他头上。“别看了,你戴上特别帅。”
姜汶园说他喜欢他头上那顶4 。
“喜欢也不给你。”容盛看着姜汶园前面空出一大片位置,推他的肩膀,“往前面走……”
容盛还以为姜汶园会不肯戴,没想到他全程老老实实地戴着那顶可笑的帽子,也没什么异议。
在售票窗口前容盛先掏出了钱包说用他的,两个人拿着票进场,姜汶园说改天把钱还给他。
“不用了。”容盛开玩笑道,“你现在无家可归不就赖上我了吗?都是一样的。”
容盛只是随口说说,他从来不觉得姜汶园真会跟家里脱离关系,但在姜汶园听来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他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动了动嘴唇:“不会缠着你,我自己会想办法。”
“说笑的。”容盛扶了一下帽檐,搂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两个人买了票进场就是来看看,容盛不怎么爱玩刺激项目,没有兴趣,主要是怕——他想不出来人类是出于什么心理要把生命交到那些可怕的机器手中。
容盛不想玩,姜汶园自然也没什么兴趣,比起寻刺激他更想和容盛两个人戴着傻气的帽子看人流。
可容盛不仅恐高,还有密集人流恐惧症,脚步飞快,哪里人少往哪儿走。
“坐不坐那个?”
“不坐。”容盛头也不抬就拒绝了,抬头顺着姜汶园的手指望去发现正是旋转木马。
大人抱着宝宝坐在装饰得花里胡哨的木马上,旋转木马闪动着彩色的灯光,欢乐的音乐传入容盛的耳朵里。
姜汶园说那就鬼屋吧,容盛说这个不行,他有童年阴影,特别怕这些怪力乱神,人造的也怕。
姜汶园说他怎么那么胆小,以后谈恋爱女孩子喜欢这些怎么办。
“我给她拍照就好了。”容盛说,过了一会儿又窃笑,“不对,让她抱紧我我就不怕。 ”
姜汶园说他以后必须找一个胆大的。
姜汶园在迷蒙中听到了敲门声,顿时所有睡意都烟消云散了,他睁开眼,脑子里一瞬间清醒无比——还好眼前的装饰都不是他熟悉,再说了陈练云从不敲门,都是破门而入。
容盛问他下午有没有空,等会张槐洋过来玩。
姜汶园半天没体会出张槐洋过来跟他有什么关系,还要特地把他从床上叫醒来通知一声。后来他有点懂了:容盛想要挽回一个朋友,只是拉不下脸。
他有些嫉妒,又有些得意。无论如何,这个下午的午睡是没了。
姜汶园趿拉着拖鞋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楼,神差鬼使地回了一下头,那个拉开了一条缝隙的门突然合上了,还发出了一声轻响。
楼下张槐洋已经到了,他脱下身上穿着的墨色长风衣,跟两个人打招呼。
他们俩多年密友跟他也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姜汶园没刻意搭腔,一心一意地看电视里播的宫斗剧。
他没有坐在妈妈身旁看电视剧的经历,自己不会对那些三俗国产剧产生兴趣。所以这些假怀孕假流产、下□□陷害别人的戏码,都是姜汶园闻所未闻的,一时竟觉得新鲜无比,看得入迷几乎没听到他们俩在说什么。
张槐洋问起方钰程的情况,容盛只是简单地说了他转学去了一中,其它也不太了解。
张槐洋说以为他转性了,其实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最后容盛留他吃完饭,张槐洋说改天吧,今晚他要去奶奶家里吃。
“又是奶奶家?”容盛话里带笑。
“这次是真的。”
容盛客气地送他出门,张槐洋走到门外,下了阶梯后才回头问出了他憋了一个下午的话,“你怎么突然和姜汶园那么好了?”
“一直都挺好的。”

第20章 灰败

宿舍楼下排满了焦急等候的家长,握着手机东张西望,两个人在人群中穿行而过。
容盛从身后抓住他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不回家你去哪里住?你还有多少钱?你想一个人过年吗?”
姜汶园不答。
他们一前一后,两人逆着人流从楼梯的右侧缓步上楼。
他们宿舍环境恶劣,位置太偏,环境太吵闹,容盛来过一次就无法忍受。其余两个同学在午休时间就打包好了行李,现下正和父母合力把东西搬下楼,只有姜汶园的东西如常摆放着。
容盛径直在他床上坐下,舍管过来敲门提醒他们尽快离开,今晚就要封楼。
午后下了些小雨,湿鞋踩得地板一片狼藉,四五个人进出留宿舍下的脚印还在,地上丢了不少废纸残书和塑料袋。
姜汶园十分随意地把桌上的杂物一股脑儿全塞进抽屉,又到阳台上收衣服,他隔着玻璃窗望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容盛——少年的身体总是比脸蛋先一步成熟,这两年他的胳膊腿儿长得飞快,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脸上却依旧是唇红齿白和说不尽的稚气。
姜汶园默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说:“别管我了……你回家吧。”
“你真的要去住黑店?”
姜汶园嗯了一声,费力地把棉被往袋子里面塞。
“你真有什么事怎么办?”容盛问他,“这不是全怪我吗?”
“我不怪你。”姜汶园说,“你不用觉得不安。”
“你觉得是我帮你只是为了自己心安?”容盛挑眉。
这是一部分原因,却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容盛自知自己没那么善良和富有责任感,如果碰上别人,他最多劝上几句,听不听与他无关。
姜汶园不一样,容盛只要一想到他一个人居无定所就时刻不得安宁。
姜汶园怎么都不能把棉被装进只是比它略大一点的被袋里,容盛心里竟比姜汶园还要急躁几分,问姜汶园是不是怕他妈打他。
姜汶园摇了摇头,现在陈练云应该不会打他了,她的精神仿佛不怎么正常,就算真想打大概也没法实现。
“那是为什么不敢回家?”
姜汶园手脚并用,塞进了袋子里的棉被生生把袋子的线口撑破了,出现了一个瓶底大小的裂口。
“我……”
容盛仿佛花光了这辈子的耐心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要。”他赶紧拒绝,他从不愿让容盛见到他那个支离破碎的不算是家的家。
“那你他妈想怎样啊?”容盛觉得自己多半有病,放学不回家跟到人家宿舍里好说歹说劝同学回家,人家还不领情。
“开始也是你让我别听她的,现在你又让我赶紧回去……”
容盛几乎要摔门而出,听着他三分抱怨以外还有七分委屈,终于还是不忍。“不听她的不代表你要跟家里断绝关系,我没有唆使过你离家出走,你别走极端。”
姜汶园离开走的时候,院子里正是青翠欲滴的时节,回来时枯叶上都涂着残雪。他熟练地伸手打开大门,按响门铃。
来看门的是陈练云。她的脸色呈现一种带着晦气的死灰色,头发在短短半年里变白了小半,脸上的皱纹和沟壑更加深刻了。
姜汶园发信息给容盛说没事了你走吧——容盛想确定他确实回了家,坚持要跟着他一同回来,甚至要站在外面看他进屋。
陈练云穿着一条暗橙色的呢子连衣裙,这个女人瘦得让人几乎能透过厚裙子和皮肤看到她的骨头。
她一言不发地进厨房煮饭,姜汶园就提着东西径直上楼。
一种灰败的尘土的气息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扑鼻而来,房子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的。他打开了他出走时亲手关上的窗户,激起一阵灰尘在昏暗空气里飘荡,姜汶园开了灯,看到的房间依然是他走之前那副凌乱的样子。
“妈。”他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陈练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姜汶园不确定她是不是装的,于是再喊了一声。
她回过头来,手上的动作缓慢地停下,只是水龙头里的水仍然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姜汶园直视她的双眼,她眼白发青,眼珠子呈现出一种老人才有浑浊。
姜汶园移开了眼,盯着瓷砖上的彩绘说他想出去买些东西。
“你是想要钱吗?”陈练云紧抿的嘴唇咧开了,像是松紧带突然被抽松布袋子一样。“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我想要钥匙。”
陈练云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钥匙是什么东西,愣了几秒钟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快要放到他手里的同时又快速收了回来,警惕地问他想干什么。
“出门买东西。”姜汶园无奈地说,“买牙刷被子毛巾。”
陈练云伸出一只带着泡沫的手,就要往他的脸上来,姜汶园厌恶地避开头,他没搞清楚这是减速的一巴掌还是粗重的抚摸,反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又要了一次钥匙,陈练云终于给他了。
开门出去那一刻,屋外清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他已经无法在这个棺材一般令人窒息的家里再多呆一刻。
回家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在路上预想的没人开门或者直接的打骂都没有发生,总之远比他想象的最坏的情况要好上很多倍,却依然让他浑身不适。
他纵然迟钝,也意识到陈练云应该是心理上或者精神有点问题。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他的脸。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呢?
从前是肆无忌惮的憎恨,现在姜汶园对陈练云没有嫌恶和厌烦之外的感情,也全不觉得自己作为儿子应当负起怎样的责任,可他就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癫狂。
过年守岁,孩子们也都是玩些纸牌,等到了后半夜困倦了就倒在沙发地毯上睡觉。
事实证明,在一定范围内人的智商和年龄成正比,容盛和他的表哥堂姐们几乎把几个小孩的钱都赢光了,三个人开玩笑说要拿这些钱出去大吃大喝一顿,几个小孩子抿着嘴鼓着腮帮子,眼泪差点要掉下来。
容盛越长大就越是有作为兄长的自觉,觉得不能玩脱了让孩子们不开心,也不管是谁的钱全拿到容景房间里给他的妹妹和表妹们分了。
容景比她哥小三岁,正上五年级,这从出生开始就处在叛逆期的姑娘指着她哥鼻子大骂他没安好心装好人。“真这么好人刚刚打牌的时候怎么不假装输给我?”而是要采取这种伤害她的自尊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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