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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我抱紧自己本体/快穿之流溯完本——by飞白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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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落座后,看向沙盘,那上面正模拟今日战事,见千繁不开口,就和身边同僚小声讨论起来。
直到战事结束,千繁的目光一一扫过众将,然后放到申硅身上,“说说看。”
“今日一战,我方出兵五万,伤亡……”接到指令,申硅不假思索的开口,随即却发现千繁的目光不太对劲,他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自己的报告有什么不对。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的道:“离得远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军甲却是江听蝉所有,先后两箭准头力道均属上乘,是江听蝉无误!”
千繁嗤笑一声,反问道:“江听蝉向来狡猾,耳听眼见都不能当真?”
“这……可那手独步天下的箭术可不是人人都有。”申硅感觉自己在军师的目光中又要冒冷汗了。
“那人不是江听蝉。”千繁拿起沙盘上弓手的棋子,捏进手心摩挲着。
“不是?”申硅和几名副将纷纷惊疑出声。
“世界之大,藏龙卧虎之辈多得是。”千繁轻轻勾起嘴角,似乎有些愉快。
江听蝉的话,纵使他们在战场相见,他相信他也不会对他兵戎相向。
更何况今日射箭那人虽然在模仿江听蝉的气势和射箭手法,但他和江听蝉自小相识,那时他箭术还未大成。千繁可以说是看着江听蝉的箭术一步步走向巅峰的,凭他眼力如何看不出模仿的痕迹?
战场上箭矢飞来之时他怔了一瞬,正是察觉到这点。江听蝉居然找了人来假扮自己,而且对方还会挑他作为目标——要知道江听蝉的心腹可都是知道他的存在,并且因为各种原因被嘱咐过不主动对他下手了。
想来粱国内部是真出了什么事,而江听蝉此时,恐怕并不安全。
“江听蝉身边有一……心腹,承袭他的箭术,小有所成,几分气势还是模仿的出来的。”
闻此言,申硅和众将士立马有些激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申硅道了出来:“军师,那我们是否可以制定攻下郦城的计划了?”
千繁站起来,扫过众将士的目光不含任何情绪,却让他们心中有些发颤。
“军师?”
“恩,你们仔细安排吧。”千繁将弓箭手棋子抛回沙盘,向营帐外走去,“要知道,耳听眼见可不一定就能当真。”
被留下的众将面面相觑,最终几名副将确实将目光一致投到申硅身上。
“军师的意思……难道银甲将军还是留在郦城?”
“……既然军师说了让我们安排,那就安14 “军师不来?”
“怎么,少了军师咱几个就没用了?都赶紧去歇息,明日商讨计策,一举拿下郦城!”
“是!”
郦城数里之外就是延绵不断的山,如今新叶还只是零星的长着,颇有几分荒芜。
拨开一从支棱枯黄的灌木,看见一个隐藏的极好的入口。入口不大,长得壮实点的成年人只能弯着腰挤进去的模样。
千繁身形虽然修长,整体看上来确实骨架显小,如今也是二十不到,稍稍弯下腰就进了山洞。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山洞里阴冷潮湿,角落积了一滩滩水,反射着洞口透过来的细微光亮。
山洞不算很深,不过前行了十几丈就狭小的只能容人侧身而过。
千繁抿着唇一路前行,直到爬过一个狭小的数丈长半人高的洞口之后,目之所及十分昏暗,却也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这里是一个方圆十来丈的空间,一些黑黝黝的洞口无规律的分布在四周的洞壁上。
“江听蝉?”千繁拍拍身上的泥土,湿润的泥土蹭上软件,根本拍不干净,千繁拧了拧眉。
等了一会没听见回应,千繁沿着洞壁走到另一个入口处。那个入口离地有半丈高,脚下也没什么供落脚踩踏的地方。
千繁扒着岩壁朝隧洞里面又叫了声,“江听蝉?”
好一会儿仍是没有回应,千繁又拧了拧眉,打算翻进洞去,这时一个不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清俊温雅,却带着几分沙哑。
“小千繁,你果然来了。”
千繁心中一直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隧洞里传来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没一会就爬出来个模糊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显得有几分可怖。
掏出一个火折子吹出花苗,照亮这一方,火光照出了隧洞里略显狼狈、面上却噙着笑显得开心极了的布衣青年,正是不辨踪影的银甲将军江听蝉。
“所以说,梁王那个糊涂蛋听信了谗言,认为你功高震主打算夺你兵权最好还能杀掉你?”
洞壁上斜插着的火把燃烧着,千繁坐在铺了一层干草的地上,望着身边俊美儒雅的青年,眨了眨眼睛。
江听蝉无奈苦笑一声,削薄的唇却是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刻薄不尖酸,丝毫没有破坏他那身如同幽兰皎月的清俊。
“没错,我培养的弓手心腹都被梁王收买了。见我未应召回京,干脆诱我出城,派了十来个好手围我,好在这里我熟悉,反杀了他们。”江听蝉朝千繁笑了笑,“说起来,多亏了小时候那场暴雨,让咱们找到这个山洞,虽然洞口有些潮湿,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还暖和的很,让我现在也捡了条命。”
“诱你出城?”千繁哼了一声,江听蝉人看似温雅没什么脾气,却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心计和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什么事竟然让你失了戒备被诱出城了?”
江听蝉望着千繁,不言不语。摇摆闪烁的火光印透着他的眸子,变成了一种带着暖橘的棕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酝酿。
然而还不待千繁仔细分辨,江听蝉却转过了头,揉着自己的额角,叹息般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小千繁不妨给大哥出出主意之后该怎么做。”
被转了话题,千繁不乐意的哼了一声,等了会见对方也不出声,只好伸脚轻轻踹了对方一下,开口道:“你想如何?”
“郦城让给越国又何妨?反正梁王也不心疼。”
“……你要回梁京?”
“齐国现在薛玉寒说了算,你又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唯一还处处受到桎梏的只有我,我可是大哥啊,怎么能比小千繁还不如?”江听蝉伸手压在千繁的肩膀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眼眸里却深不见底。
“你想的话,就去做。”千繁伸手覆在对方的手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写满了认真,“江听蝉,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感受到手背的温度,江听蝉低低的笑了起来,精致的面容在火光下显得更柔和了,也添了几平日少见的暖色。
他压低身子凑到千繁面前,直至望进对方漆黑的眼里,被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显得诱惑极了。
他说:“小千繁,你要随我一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很多事情耳听眼见都当不得真/摊手千繁不在乎越国,只是身处越国太子门客之位,尽力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至于越国得失他其实并不关心。
当着位置和他认可的小伙伴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也能毫不犹豫的舍弃这个身份,因此对他来说,越国并没有什么桎梏。
齐国薛玉寒坐在王位上,还是铁血王,当年上位的时候血染半个齐王宫让还活着的人胆寒不已,如今在齐国内说一不二无人敢反对。
当初结义的三人就剩江听蝉还一直被压制着,所以大哥不高兴了呀~~~
于是,小千繁会答应江听蝉的请求来一场浪漫(并不)的粱国之二人行吗?
顺便,预计错误,粱国内乱还没正面写到,这点忽略忽略忽略!

第42章 第七章 粱国内乱

“自从郦城被越国拿下后,咱们大梁的城丢了不少,你说短短半年,怎么就好像要国将不保了?”
“哎,银甲将军失踪,东边那越国还好说,北边那齐国可就没谁挡得住喽。”
“齐国那个王听说才刚及冠吧,怎么这么凶残,不降就屠城……”
“可不是,我隔壁那两口子做生意的儿子就在北边鉴城,前些日子不是说鉴城被屠了吗,现在还没个回音,恐怕……”
“好在越国那鬼才军师也未出面,不然北、东两方告急,咱大梁就真得降了。”
“鬼才军师不在越国就没能人了?那崔威崔将军、申硅申将军、曹先海曹将军,还有……”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哪国的?别不是越国派来的间隙吧?”
“你别瞎说小爷我还不想死呢!”
“哎……咱这邱城虽说远离边关,但照这个势头,谁知道还能不能安稳的再过一个年关。”
“是啊,且不说战火会不会烧到这,那些没去处的流寇可不会管年关不年关的,什么时候都敢抢,什么人都敢杀。”
“真希望银甲将军赶快出现啊……”
“吉人自有天相,哪怕将军真的是被宫里那位给算……”
“你闭嘴!还想不想活了?”
“……滚滚滚,小爷还没活够呢!”
“那就别乱说!”
“啧……”
当全天下都在通缉两个性别男年级不打的人的时候,被通缉的人要怎么伪装才最安全?
有过特殊经验的千繁会告诉你,一对在平常不过的夫妻是最容易混过关的。
“掌柜的,一间上房。”
“来嘞~二位楼上请~”
客栈掌柜吩咐小二带二人上楼,眯着眼捋着自己一撮小胡子,心中暗叹:这俩小夫妻男的俊女的俏,细皮嫩肉的,怎么就跑到这闹草寇地方来了?那男的文弱得很,可别出什么事护不住自家娘子啊。
想到自己的亡妻,掌柜叹了口气,低下头啪啪的打着算盘。
等小二上了一桌子招牌菜关门退下后,屋里男子终于松开女子的手,文文弱弱的表情一变,虽然还很柔和,但却不再像是个没经受什么波折的富家公子,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锐利,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而女子,或者说女孩一把撤下遮面的红色面纱,原本只露出眼睛还能让人说是娴静过头的样子,而当那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却淡漠的让人从心底感到战栗。
这两人,不是江听蝉和千繁还能有谁?
“我倒没想到,小千繁你居然会提出这个办法。”
千繁抬眼睨了眼身边的戏谑笑着的青年,脚趾头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出去。
江听蝉反应也是极快,几乎是在千繁脚掌刚开始东方的时候就连退三步避开了接下来的一脚,高高挑起眉道:“一言不合就动脚,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啊?”
“……大概改不过来了。”千繁顿了顿,忽然稍稍勾起嘴角。
第一次见人伸脚踹是什么时候?啊,对了,是郑长青。那时候被逍遥领来客气得很了,回到后院就踹翻了一个石凳子。他当时觉得那一脚帅极了,于是就学会了这招。
“在想什么?”少年一身红衣,嘴角的轻微的弧度让他整张脸都不复平日的淡漠,变得生动柔和,可那明显追忆的样子却明白的告知江听蝉这种变化并不是因为他,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一个故人。”千繁眨眨眼,收回心思,随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深深的看了眼千繁,直到对方疑惑的眨了眨眼,江听蝉才闭上眼,换了口气,再睁开眼中已是和平时一样。
他坐下,招呼着千繁吃点东西。
“梁王威信已失,边关告急,再加上流寇作乱,从梁京到边关人心惶惶,粱国现在需要一个英雄,一个能救他们于水火让他们不再为性命、生计担心的英雄。”
千繁夹了一筷子菜,又含了一筷子饭,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听蝉,鼓鼓的嘴巴像只贪婪的仓鼠,这幅样子让江听蝉不由自主的低声笑出来,被千繁瞪了一眼后才收了笑,强调般补充了一句。
“不管那个英雄是粱国大将江听蝉,还是叛军首领江听蝉。”
八月,槐花一串串挂在老树上,桂香也飘满了整座城。
东边与越国接壤的三郡已经不再属于粱国了,北边靠近齐国地盘的四城更是早已空了。
整个大梁包括一个月前还歌舞升平花会酒会不断的梁京都显得萧条许多,大白天都没多少人愿意出门。
边关节节失利,五十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部分中了敌方奸计现在还不知所在生死无定。
粱国上下弥漫着一股消寂的味道,似乎这个国都要荒芜了。
“不好了不好了!都统,北边忽然冲来一群草寇,少说也有两三万,似乎要来攻城了!”
护城军卫营里,守城都统呸的一声吐掉瓜子壳,一耳刮子将冲进来的传令兵抽翻在地。
“慌什么慌?外头那些愚民怕草寇,我们护城军还怕他们了不成?来人,整兵带队,跟本将去干翻那群贱民。”
然而,还没等守城都统换好战甲出营,又是有个传令兵一脸惊骇的冲进来。
“都统不好了都统!草寇来攻城了,城门快守不住了!”
都统脸上这是才蹦出一丝惊慌,急匆匆让人给他挂上披风,抓起自己的金制的长|枪骑上马狂奔而去。
到了城楼上都统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这些流寇不全是长途跋涉自边关逃过来的残兵弱兵,应该是在附近城池里也吸收了一些兵力,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攻城车投石车等物,此时铜柱的梁京大门几乎已经摇摇欲坠了。
守城都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几乎能想象到城门被破后,作为守城将的自己会是个什么结局。没逃掉是个死,逃掉了还是难逃一死。
“守住!把城给老子守住!”守城将把手里的金枪重重的砸在地上,焦急的走来走去,一会下去看看城门,一会上城楼看看城外,眼睛都要喷火了。
“弓箭手,给我射!射!那边那个,攀城梯,给老子掀下去!”
“报——梁王有令,北城守城都统必须死守城门,城门破则追究都统之过,诛七族!”
守城都统浑身一僵,看向传达梁王诏令的禁卫军,只觉得眼中一片红色血雾,他大叫一声,提着枪就冲上去,在对方惊骇的神情中刺穿对方的喉咙,拨出长|枪带出一片血渍。
“都给老子守住,不然这就是下场!”
四下瞧见这一幕的守城军转过身子卖力的反攻,脸上的苍白和惊骇丝毫不必那具喉间汩汩流着血的倒地尸体少。
然而再怎么坚持,早已摇摇欲坠的城门终于还是在哐当一声巨响中被从城外推到,凶残的流寇挥舞着各式武器欢呼着朝城里冲进去。
“不!”
城中,远远察觉到这一幕的人们纷纷绝望的叫着。
守城都统手中的长|枪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顺着楼梯滚下去,落在一个骑着马胡子拉碴的汉子身前。那汉子眯起眼,粗声粗气的笑了几嗓子,震的守城都统腿脚发软。
“兄弟们,给爷砍了那货!”
一群拿着武器的流寇来势汹汹,守城都统慌不择路退到城楼墙边上,最终不留神跟着破损的墙体一并摔了下去,然后被城下的流寇数把铁器扎进胸膛。
“哼,杂碎!”大胡子汉子啐了口,抬起头望着远处巍峨的王宫,眼中闪现一抹狂热,兄弟们,攻下王宫,等等爷我称了王,你们就是开国功臣,爷给你们封个大官!
“冲啊!”被激起热血的流寇举着武器冲进城里,守城将脆弱的防线连一时半刻都阻止不了,城中百姓和梁王宫那些龟缩在防线内的官员、王族几乎绝望的叫喊。
胡子拉碴的大汉骑着马悠闲的跟在流寇里面,姿态傲慢仿佛跟巡视领地的王一般,看着手下人闯进居民的屋宅,烧杀抢掠。
“你们这群混蛋!有本事去边关杀敌啊!来自家国都作威作福算什么!”
一个书生抱着流血不止的妻儿几乎是崩溃的嘶吼着。
胡子大汉轻蔑的笑了一声,下一瞬旁边一把锄头砸进书生后脑勺,白的红的一并蹦出来,书生抱着妻儿缓缓倒地。
“等爷成了王,可不会饶了外边那些敢在爷地盘上撒野的家伙!”
胡子大汉这样说着,意气风发,仿佛看到了自己称王后带兵打下东越和北齐最终一统天下的盛状。
然而下一秒,他怔怔的低下头,正好看见胸前一直穿透出来的箭矢带出一滴鲜红的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是……哪个龟孙……”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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