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三世落无声完本——by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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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府苑修砌的用心,还是留不住苏亭舟多住几天,大多数都是他一人在这儿。
一路观赏闲谈着,二人就来到了前院的偏厅,这偏厅里却不像泅堰想象的只有苏元一人。
早已等候在餐桌旁的一男两女都是泅堰没见过的。
泅堰神色自然的走进偏厅中,对这苏元双手作揖,“苏老爷别来无恙啊”苏元见泅堰来了,连忙起身,离座来迎他。
“泅堰公子,不要这么客气,你和亭舟是朋友,如果不介意可叫我声伯父。”苏元拉着泅堰往餐桌前走过去,安顿他坐下,苏亭舟则自己走在后面坐在了泅堰身边。
泅堰对桌上的其他三人点头一笑。
苏亭舟看泅堰与那三人主动打招呼,立马介绍到:“这是我舅母,和表弟表妹。”又对着他舅母三人介绍泅堰,“这是我的朋友泅堰。”看苏亭舟舅母三人,应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舅母热络的对苏亭舟笑着说:“亭舟的朋友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呢,不像是我家霖儿整日就知道和几个酒肉朋友胡闹。”
“哪里,舅母说笑了,霖儿这几年不也越发懂事了吗!”苏亭舟说完,泅堰才仔细看了看苏亭舟的表弟,他们表兄弟两人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苏亭舟白静瘦弱,他表弟却看起来精壮魁梧,泅堰单是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绝不像他母亲说的那般不学无术。
“在下樊霖,有幸见过泅堰公子”樊霖对着泅堰一抱拳,介绍到。
“樊公子客气了”
“小女子名叫樊悦言见过公子”樊霖身旁的妹妹也像泅堰介绍到,声音娇滴婉转,从泅堰一进门,她的目光就停在泅堰身上。
泅堰有所察觉,所以一直不去看她,这下她都主动介绍自己了,泅堰再不看她就有些不礼貌了。
“悦言姑娘有礼了。”樊悦言正坐在泅堰的对面,不知是苏元是不是有意引他坐在这里。
细看之下,樊悦言和他哥哥也没有相像之处,反而有几分想苏亭舟。
她白静柔弱,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不像他哥哥,双眼圆大而有神。
她坐在泅堰对面含羞带怯,时不时还偷瞄泅堰几眼。
一顿饭吃下来,泅堰是好大的不痛快,被樊悦言看得尴尬不已,偏偏还不能对视,他只要目光一停在前面,就能看到樊悦言暗送秋波的眼神。
没吃几口饭,泅堰就借口自己吃饱了,离席而去,苏亭舟连忙跟了出来。
“怎么了?饭菜不和胃口?”苏亭舟走在泅堰身后,打趣的对舒雅说。
樊悦言看泅堰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可惜自己这个表妹,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还开玩笑,你看你表妹那个眼神,要是没别人在场她都能把我吃了。”泅堰还以为人间女子大多是含蓄委婉的,谁知道碰上这么个热情的。
“哈哈哈……”苏亭舟趴在泅堰肩膀上大笑出声,“得不到还不让人想想吗!”苏亭舟对泅堰的反应好笑不已,就算泅堰再怎么不喜欢他表妹也不至于突然离席,这下可把樊悦言的心伤透了。
他哪里知道,泅堰在几千年间相处的女子都少之又少,更加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在这儿还得躲着你表妹,真是不痛快。”泅堰对苏亭舟翻了个白眼作势要走。
苏亭舟连忙挡在泅堰面前,“唉,你别走啊,我表妹就来玩儿一天,下午就走了。
”这个表妹也不是他能控制的,早知道不带泅堰过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看泅堰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苏亭舟索性强拉着泅堰就往他住的后院走去。
“现在好了,不用躲着她了。”苏亭舟把泅堰带到一个大房间里,房间中温热异常,四周的木架上摆放着许多花盆,花朵待开。
“这是花房吧”泅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的用处,用这种方法培育反季节花木的地方可不多。
除了王宫,也只有豪门显贵才有能力花这么大的手笔种植花草。
苏亭舟惬意的躺在花房的躺椅上,悠闲的说:“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就是不一般。”这花房大概珑城只有他苏家一家有吧。
泅堰撇了撇嘴,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碰巧知道而已。”泅堰绕着花架在花房中转悠着,苏亭舟则还躺在躺椅上小憩。
虽是花房,可这里面的大多数花都是将开未开的样子。
泅堰随意的转悠着,不为赏花,就是打发一下无聊的日子不过这地方还是有个好处的,那就是温度一人,泅堰进来后脱掉了披风还觉得温热。
出于好奇,泅堰在话当中仔细寻找,就是想找到发热的地方。
一番功夫之后,果然没有让泅堰失望,他在花房最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地炉,地炉连接着花房的地下,花房中的热气就是这么来的。
“表哥”泅堰正在地炉旁愉快的烤着火呢,突然听到花房门口出有人再叫苏亭舟。
那突然一声表哥还真是吓了他一大跳呢,但仔细一听是男人的声音,他才放心下来。
不是樊悦言那就是樊霖了,泅堰对这个樊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谦逊有礼,一点也没有纨绔子弟的样子。
“泅堰,这里这么暖和你还躲在这儿烤火”不一会儿泅堰就听见苏亭舟领着樊霖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怕冷啊”泅堰假装搓了搓手,做出一副瑟缩发抖的样子。
苏亭舟被他逗得笑个不停,樊霖也含蓄的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樊母和樊悦言离开苏府回家去了,樊霖却没有走。
苏亭舟自小朋友不多一干亲属中,也只跟樊霖关系好点,樊霖说想在苏府多玩几日,苏家父子绝没有拒绝的道理。
樊霖留了下来,泅堰和他都挤在了苏亭舟的院子里。
一个年节下来,二人渐渐熟络起来。
樊霖是个讨喜的人,问话点到即止,跟泅堰在一起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点泅堰十分喜欢。
“这都初六了,你那朋友还没回来吗?”苏亭舟和泅堰樊霖三人躲在房间里烤火煮茶,外面又是大雪天气。
泅堰沉默一下,“应是没回来吧。”他知道苏亭舟问的是崇华,他虽然从未同苏亭舟说起,苏亭舟一样看得透彻。
从珑城往返荣锦城怎么说也得半个月,况且,还不知凤韫叫他回去有什么事呢,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这样啊,原本还打算叫他也过来府里玩呢”那红发人,苏亭舟倒也想结识一番。
看泅堰的样子,他怕是永远也没可能了,他可不光是想看稀奇,他还想看看泅堰选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泅堰还有别的朋友在珑城”一旁安心拨弄茶具的樊霖低头问到。
“嗯,他也只是在珑城暂住。”樊霖低着头,泅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语气有些奇怪,像是早就知道却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问而已。
“明日我就回去了。”他现在被千颜休临时任命了个太守,虽说年假放到十五,可这几日太守府一人也没有,要是出什么事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哦,好”苏亭舟知道泅堰有事,而且不喜欢别人多问,就没说什么,樊霖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雪还没停,稀稀拉拉的飘着几片雪花,泅堰一人离开苏府去了太守府。
街上的寒气冻得泅堰直打哆嗦,这下可不是装的,这几天在苏府里每天都待在房间里,取暖喝热茶,这突然的冻了一下还真是受不了。
早知道这么冷,就答应苏亭舟坐他家的马车回去好了。
“泅堰”听到有人喊他,泅堰回头一看,是樊霖。
樊霖手上拿着个宽大的绒裘大步向他跑过来。
走近泅堰之后,樊霖将绒裘披在泅堰身上。
“天太冷,所以给你送件袍子披着”樊霖憨笑着。
泅堰拢了拢衣服,“确实蛮冷,多谢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吧”泅堰这前面覆着一层积雪的路对泅堰说到。
“不用了,又没多远。”拒绝了樊霖的好意,泅堰一人回到太守府中。
若是樊霖送他,他还得跟樊霖解释他为什么在太守府,岂不是麻烦,他的住所他特意嘱咐苏亭舟不要说出去的。
太守府中确实已经积压下不少事情,不过好在李大人也回来了。
这些事,李大人自己就做了,他自然可以安心的玩儿着。
“李大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家就在珑城附近,按理说应过了十五才回来的。
“每年年节,城中都不太安稳,下官放心不下,怕大人不能好好过节,所以回来分忧。”李大人说的诚恳,倒是弄得泅堰不好意思了。
他节过得很安心,这些事,他可是一件也没管。
“那你忙着,我回房间了。”反正帮不上忙,泅堰索性懒到底,躲进房间里生个火盆,过他的暖和日子去了。
第五十九章:崇华归来
眼看年节过后,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泅堰每天计算着崇华该回来的时候,现在离半月兵临城下不过一个多月了。
要是千颜休在半月安排有细作,那过不了许久他就能收到半月大举进兵珑城的消息,那时,他应该会立刻派援军过来的。
泅堰纵使是上神却也不是将军,调兵打仗,千颜休再大的心,也不会以为他能凭一人之力可以挡住半月王的御驾亲征,可以保珑城平安无事吧。
千颜休拍拍屁股走了,这下把泅堰可愁死了。
“大人,何故这几天都愁眉不展的?”泅堰坐在案前,愁容满面,一旁安心处理事务的李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眼看已经过了十五了,王上还没有派人来接替我,我着急。”泅堰将头埋在手臂之间,两手不住的抓着头发。
“任?9 僭蹦挠心敲慈菀祝笕司驮倌托牡燃溉瞻伞笨吹某隼辞鲅呤前筒坏貌蛔稣飧鎏亓耍衫畲笕巳瓷岵坏盟摺?br /> 泅堰在这儿虽然占着太守之位,可太守做的事他一样也没干,不都是自己这个前太守做的吗。
要是换个太守,他恐怕在太守府再也不能这么随意下去了。
李大人心里打着小算盘,手上的事也不愿意做了,他得想个办法把泅堰留在珑城。
“大人,外面有人来找太守大人”门口的衙役前来通报,没有直接向泅堰报告,而是对李大人说的,在他们这班衙役心中,虽然泅堰有太守的官职,可真正太守大人依然是李大人。
李大人抬头瞥了眼上方的泅堰,泅堰还是垂着头,情绪不佳。
“认识吗?”泅堰头也没抬的问衙役。
“是樊家公子樊霖。”樊家在珑城也算是富庶,樊家公子常和一帮纨绔子弟一起喝酒闹事,所以府里一干衙役都熟识他,樊家家底殷实,平日里没少给他们送花销。
“让他进来吧”泅堰对樊霖印象不错,从心里觉得这人可以结交,所以才命衙役放他进来。
“等会儿!”泅堰叫住衙役,“你可有同他说起我的身份?”他暂时接替太守的事连崇华和苏亭舟都不知道,他可不想这个无意被人发现了身份。
衙役连忙摇头,“没有,樊霖公子说要来找大人你,我就急忙来通报了,没有跟他多言。”
“好,没说就好,算你机灵”泅堰舒了口气,樊霖同苏亭舟都是珑城大户,要是让他们二人知道自己做了太守,那还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刻意接近他们二人的。
衙役们对泅堰的心思已经见怪不怪了,别的新官上任,恨不得全城燃鞭,让别人都知道,这位大人则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
他上任近一个月,还只有太守府的官差衙役知道,外人一概不知,恐怕就连李大人的亲眷都还以为李大人还做着太守大人呢。
没过多久,衙役识趣的将樊霖带到了泅堰的卧房外,而泅堰则已经在卧房里等着他们了。
“哈哈泅堰兄好几日不见了。”还没走进门,泅堰就听见樊霖爽朗的笑声了。
和他一同走进来的还有苏亭舟,相比樊霖,苏亭舟就显得平静多了,他只是面对着泅堰微笑示意。
听衙役通报说樊霖来了,泅堰心中已经猜到许是苏亭舟告诉他的,只是没想到还是苏亭舟亲自领来的。
“不过是七八天而已”泅堰引着二人落座,并吩咐了仆人来倒茶。
“怎么樊霖你可是找我有事。”虽然樊霖对他称兄道弟,可泅堰却不想和他这么论辈分,自己比他祖上都年长,还是直呼其名自在些。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几日不见我可想你得紧。”苏亭舟已经算是健谈的人了,但相比樊霖还是要略输一筹。
“这倒不是,只是这刚过完十五,你们不得好好在家陪着家人过节吗?”泅堰说完特意看了苏亭舟一眼,要说自苏寄秋之后,苏亭舟父子二人的关系应当缓和了才是,怎么看起来还是生疏呢?苏亭舟结果仆人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父亲没日都是在催促我成家,过了年更是催的紧,不想在家待。”苏元的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苏亭舟都马上三十岁的人了,连个亲事都没定下,和他一般大的人多数第二个孩子都会走路了。
泅堰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不圆了老爷子的心愿,也免得他催你。”苏亭舟没好气的斜了泅堰一眼,自己什么原因他还不知道吗?非得拿这事来取笑他。
收到苏亭舟充满怨气的眼神,泅堰连忙住嘴,端起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起来。
谁知这时樊霖又不怕死的补了一句:“泅堰兄说的有道理呀,表哥你确实应该娶个表嫂了。”这下苏亭舟对樊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斜一眼了,他恶狠狠的瞪了樊霖一眼。
要是单是樊霖在泅堰面前这么说也没什么,可他在父亲面前也这么说,他对樊霖前天跟着苏元一起数落的事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表哥真是偏心啊,泅堰兄说,你都没那么凶”樊霖故作委屈的窝在椅子上可怜兮兮的说到,这副摸样倒是成功把苏亭舟和泅堰逗乐了。
“你要是放着泅堰的面这么说,我自然不会生气,可你居然对着我父亲也这么说,我能不生气吗?”苏亭舟忍住笑板着脸教训樊霖。
樊霖自知理亏,悻悻的低着头。
“好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似的,”泅堰忙笑着当和事老。
苏亭舟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真的生樊霖的气。
二人在太守府里坐了大半日才离开,他俩走后,太守府的仆人在泅堰身边小声嘀咕道:“这二位公子还是要少来一些,府里的茶被他俩人半天喝下一二两。”
白了仆人一眼,泅堰暗暗笑了一声,苏府的茶比太守府不知要好上多少,仆人心疼的茶在苏亭舟眼里恐怕不值一提。
“快收拾了,我好歇息会儿。”催促了下偷懒的仆人,泅堰又犯困了。
这冬日里就是不能烤火,烤着烤着就要睡着了。
不一会儿,仆人麻利的收拾好房间后,泅堰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困起来。
外面已经是傍晚天色,泅堰这时睡就没想着今天要起来。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泅堰被身边的寒气猛的惊醒了。
他“刷——”的一下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睡得这么浅?怎么那日火都快把我的房子烧没了你也没醒呢?”听这熟悉的声音,泅堰随即放松下来,又重新躺在床上。
“咯吱咯吱——”刚一躺下,他的被子里就钻进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泅堰手伸过去一把将它拎了过来,“是崇华!”泅堰的手摸到了熟悉的两个长长的耳朵,他高兴的对崇华说到。
“那是兔子,我在这儿呢。”崇华也脱掉了外衣钻进了泅堰的被窝中,不过离泅堰有些距离。
泅堰抚着怀里的兔子凑了过去,崇华的身上凉冰冰的,冻得泅堰打了个哆嗦。
兔子在泅堰怀里也不乱跳,安静的蹲着,像是认出了他一般。
“冷不冷?”崇华看着贴着自己的泅堰说到,他特意没有挨着泅堰睡就是怕冻着他,他还自己往上凑。
“哼”泅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还真把我当成是深阁中的大姑娘了吧!”泅堰不满的挪捏崇华,怕冷只不过是在人间养成的陋习而已,多冻几次就不怕了。
“好,你不怕冷”崇华最喜欢泅堰死不承认的样子,给他一个七尺男儿平添了几分可爱。
说罢崇华张开手臂圈住泅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