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网红完本——by邀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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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炤前夜睡觉蹬了被子,有点着凉,此时头晕晕的很想早些回家喝上一碗姜汤。结果他刚要离开却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柳翩听见,顺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方干净小巧的手帕递了过去。
杨靖炤出于礼貌,接过手帕,道了一声“谢谢”。
柳翩没经细想便脱口而出,“天气冷,注意身体。”
杨靖炤点点头,转身离去。
柳翩望着那个背影出神,心里想的却是这方手帕被他带回家去了……要是被那个人看到,会不会为他添麻烦,自己贸然送他手帕其实是有些唐突的……
经纪人见她恍惚,心里一阵惊讶。她拿起前几天的“绯闻”说事儿,提起了露真颜。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车模那杨靖炤炒作,现在已经被压得淡出娱乐圈了。
柳翩私下里关注过这件事,对此也抱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此时见经纪人提起自然露出不屑的情绪。
“她拿杨公子炒作,无非是爱慕他的权势,倾慕他的富贵。并不见得对杨公子有什么真心,借势借到这个样子,未免太下作。”
经纪人心里有了底,暗道那你对杨公子就是真心了?因为他是强者、是君子,他曾救你于危难,所以你才对他一往情深?
多的话经纪人没有问,艺人动一动风花雪月的心思也是无伤大雅的,她心里有数就好。
等杨靖炤和霍姜回到家,霍姜第一时间给他熬了姜汤,又把人扒光了推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捂住。
“出一身汗就好了。你就是缺乏锻炼,体质才这么差。同样都是蹬被子,为什么我就好好的?”霍姜数落杨靖炤,最近他又开始偷懒,借口工作忙,去健身房的次数越来越少。
杨靖炤抓住霍姜不放他走,打趣道,“你来说说看,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都蹬了被子?”
霍姜一下子就想起夜里的胡闹,因为越来越熟悉,晚上抱在一起觉得热,就蹬了被子。结果第二天醒来,霍姜怀里抱着的是半夜爬床的蠢狗,杨靖炤搂着傻猫。猫没有狗暖和,杨靖炤便吹了风受了凉……
杨靖炤提起这事儿就是没安好心,霍姜感觉自己又被消遣了,他不想与病人计较,起身去收拾衣物和年货。
霍姜刚走到卧房门口,杨靖炤就叫住他,承诺道,“明天我先回湖畔佳苑转一圈,晚上回来陪你们过年。”
霍姜心里一阵温暖,“嗯”了一声。
到了洗漱间,霍姜把杨靖炤的衣服放进衣篓里,检查口袋的时候掏出一方手帕来。手帕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儿,一看就是女生用的东西。想到自己与杨靖炤只在公司分开了一会儿,霍姜就知道他大概是见柳翩她们时拿到的。
再想到杨靖炤感冒了,柳翩借给他一方手帕,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
露真颜的事给了霍姜一个教训,那就是从不吃没来由的飞醋,他将手帕顺手洗好,晾在了手池旁边。
霍姜处理完家务,就去厨房准备第二天要用的年货。他邀请了刘小溪、张蓓和张召一起来过年,为了招待朋友他要做一道“大菜”,此时厨房里养了几大缸的海鲜,有些东西不提早准备是不行的。
第二天,是农历除夕的正日子。杨靖炤早早回到湖畔佳苑,看见杨千帆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报。
杨千帆并没有穿家居服,一副看起来随时会走的样子。
杨靖炤并不在乎他去哪里,只要自己能守住湖畔佳苑的门,不让外人进来就好。
父子俩都累心劳力地演完父慈子孝的戏,各自前往各自的居所。老杨回傍山园,小杨回东三环。
等杨靖炤回到自己的公寓,就闻到了家里浓浓的鲜味儿……
张蓓来得最早,已经披上围裙帮霍姜打下手了。两人将一些海鲜处理干17 净,该去腥的去腥,该腌制的腌制,该清蒸的清蒸。
霍姜又开始搓年糕,制卤味,炒青菜。
等到吃完饭之前,刘小溪和张召也到了。
张蓓单身一人,无父无母,从来都是独自过年。刘小溪为了省点钱,过年期间就不回老家了。张召因为和家里闹了别扭,大老远来B市逍遥。霍姜征得了杨靖炤的同意,把这三个人都叫了过来。
人越多,年味儿越足,霍姜也希望杨靖炤能渐渐和别人多些交流。每次他回湖畔佳苑都会带回点郁气,只希望今天借着新年的喜庆能让他忘掉一些往事。
晚上七点,年夜饭上桌,刘小溪架好机器拍霍姜码海鲜拼盘的过程。
这道菜有点讲究,有个极其风雅大气的名字叫“五湖四海”,其实就是各种海味做成的海鲜大拼盘,就讲究个“大”字。
拼盘足有半张桌子大小——最中间码放着三只清蒸龙虾,虾壳红润、虾肉晶莹,蒜油拌着青葱均匀地洒在表面;龙虾周围摆着十二只三头鲍,鲍鱼个个儿切花刀,绽开丰满的鲍肉,红烧的颜色浓到深处;拼盘左侧整齐地码放十二只香辣蟹,个个儿都是六两重的膏蟹,巴掌大小,份量适宜;螃蟹左侧是二十四只白灼皮皮虾,排成紫红色的长队,肉质丰满;拼盘右侧是9对一掌大小的对虾,用芝士精心烤制,奶香四溢;对虾右侧又放着十八只扇贝、十八只生蚝……
这只是第一层,拼盘还有第二层,霍姜从厨房将一只锅盖大的帝王蟹端出,放好。帝王蟹旁边是片好的三文鱼、金枪鱼、鲷鱼和章鱼刺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放一只油碟。
这还没完,霍姜又将一盆炖好的麻辣小龙虾洒到第一层边缘,做成收边,用水煮的青口贝和大海螺做点缀,用油焖的红虾补缝……
这一道菜完毕,满桌子的配菜都失去了颜色,众人的目光都被这道气势凌人的海鲜大拼盘吸引住了。
霍姜一拍手,“成了,五湖四海!”
“好一个五湖四海,这一趟我算是来着了我跟你们说!”张召立马就要伸筷子,却被张蓓拦住。
“不懂我们家的规矩嘛?”张蓓翻了个白眼。
“什么规矩?”张召愣住,“女士先请?”
张蓓一副嫌弃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吃饭先拍照!”说完拿出手机开始狂拍……
各种角度的闪光灯对着“五湖四海”取证留念上传微博,霍姜也把刘小溪录下的视频压缩上传网络,用这道海鲜大拼盘给粉丝拜年。各位粉丝的反应不必多说,一起膜拜霍老师。至于这份“五湖四海”走红网络,又是过几天的事了。
此时霍茴咬着筷子,只觉得一桌子人都癫狂起来,只有杨靖炤看起来正常些。
杨靖炤轻轻笑着,从湖畔佳苑带出来的晦气一扫而空。
待众人看完一台晚会,去顶层天坛放完几箱烟花,互相劝着喝完几瓶白酒,这个年才算过好。
连霍茴也跟着张召扔了几个窜天猴,开心得不得了。张召还要手把手教她改装鞭炮,吓得她连忙躲开了……
霍姜趁着安静的时候,分别给几位老师和蔡叔叔发了拜年信息,约好第二天串门送节礼的时间,又问杨靖炤有没有想去拜访的人。
杨靖炤静静望着夜空,想到自己还真有应该去拜见的人,“好多年没见我外公了。”
霍姜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杨靖炤提起外祖家的事,正要听他仔细说说,杨靖炤却又改了口风。
“算了,我外公他们并不想见到我……”语气中有说不清的落寞。
霍姜想到杨夫人去世的事,不难猜老爷子将这份悲痛移情到了杨靖炤身上。一见到外孙就想起惨死的女儿,也难怪这么多年不与杨靖炤来往。
杨靖炤却又否定了他的猜想,解释道,“他恨我。”
霍姜立刻又想到,那大概是因为老杨的缘故,女儿因老杨含恨而死,老爷子了恐怕是敌视一切和“杨”字有关的人吧。
他握紧杨靖炤的手,鼓励道,“慢慢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总有一天能找到让所有人都释怀的办法的。”
杨靖炤轻笑一声,“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杨靖炤的电话就响了,霍姜瞥见来电显示上有“舅舅”二字。杨靖炤愣了片刻,下意识地看霍姜,霍姜指着电话叫他赶快接。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只能是新年问候,没准杨靖炤外祖家的人想通了,对他印象改观了呢?
霍姜不想杨靖炤孑然一身,希望他能多些可以走动的亲人。
杨靖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片刻后回到霍姜身边,眼睛亮亮的。
“你向外公拜年了?”霍姜问。
杨靖炤摇头,“只是舅舅想见我。外公在苏州,舅舅今年却在北京,他说想偷偷见我,不和外公说。”
霍姜看着杨靖炤兴奋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心酸。
杨靖炤已足够开心,搂着霍姜道,“明天,我带你去见舅舅。我小时候和他最亲。小时候,他带我摘过葡萄,骑过马,练过枪……”
杨靖炤讲起小时候的趣事,霍姜脑子里却无限循环三个字——
带,带,带我去……这是见家长嘛!
第50章 较力
见杨靖炤的舅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
舅舅姓秦,霍姜这才知道杨夫人也姓秦。秦家在一处僻静优雅的别墅区里,单独占了一处院落。院子有点荒,看起来不像有人经常打理的样子,杨靖炤解释说母亲去世后,外祖一家便常住苏州,很少到B市来。
杨夫人死后,秦家和杨家的关系一直不好。按理说,秦老先生应该更疼惜杨靖炤这个外孙才是,可大概是杨夫人走路子的太极端,让老先生一见杨靖炤就想起女儿的死来。因此杨靖炤和外祖家业渐渐疏远了,他又不是会撒娇的孩子,小小年纪被送到国外修养,便彻底断绝了往来。
秦舅舅这次叫杨靖炤来,也只是想问问他东五环一块地的情况。霍姜听秦舅舅提起,才知道杨靖炤要搞地产。
那块地后期的价值,霍姜心里有数,此处又不禁夸赞起杨靖炤的眼光来,替他在舅舅面前说了几句好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整个东区的日后规划。然而他不知道,实际上杨靖炤想竞标那块地,不过是借了他的光,想一直在他附近置办产业罢了。
秦舅舅笑道,“靖炤这位朋友年纪轻轻,也懂地产?”
杨靖炤掩饰着话里的骄傲,拍着霍姜的肩膀,“他就是个杂学家。什么都爱琢磨一些。最近还在研究盖房子。”
秦舅舅对霍姜有了兴趣,“哦?盖房子我擅长,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秦家做的是建筑,刚好和杨靖炤搭得上。霍姜想帮杨靖炤获得舅舅的支持,便将“霍家庄”的事说了,还邀请他有时间去看看那块地。
秦舅舅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修复和外甥的联系,索性将霍家庄的事应承下来,要给霍姜出出主意。
杨靖炤看着这副场景,心中一动,早已僵死的那部分血肉渐渐苏暖过来,感觉自己只有在舅舅面前,才像是被母亲养大的孩子,也有母系亲属。霍姜发挥着善于讨好长辈的优势,帮他左右逢源,杨靖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末了,秦舅舅话锋一转,问到了傍山园。霍姜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话题,便借口去洗手间,回避了。秦舅舅很欣赏他小小年纪就进退有度,叫家里的阿姨切水果给他吃。
霍姜一走,秦舅舅就变了脸色。
“我前阵子怎么听见有人说,你父亲要再娶?”秦舅舅压着脾气,冷眼看着杨靖炤的表态。
杨靖炤不说话,眼睛盯着地毯。
秦舅舅轻轻“哼”了一声,“你也不小了。我这次回来,你外公明面上不知道,但心里应该是有数的。你到底是你母亲养大的,我们秦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压下一头。立业的事,比如这块地,我会帮你。但唯一一个要求你要记着,你父亲再婚,可以娶全天下的女人。唯独傍山园里姓殷的那位,不行。”
秦家人的血性,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软刀子拉人,不肯给一个痛快。
杨夫人死于抑郁症,自杀,明面上秦家人一点异议都没提,也没和杨家彻底决裂,可私下里殷夫人所有的路子都被堵死了。
演艺事业尽毁,儿子是私生见不得光,整日幽居傍山园连湖畔佳苑的门槛都摸不到。她唯一的仰仗和希望就只剩下杨千帆,只要嫁了杨千帆就可以从此翻身,恢复成那个可以恣意掌控人生的女子。
然而秦家人不让她得逞,秦家人从不和杨靖炤联系,杨靖炤越孤苦无依,杨千帆就越忍不下心。殷夫人嫁不成杨千帆,有万般的心机都只是算计,身上打着“小三”的烙印,慢慢熬成“老三”,到死都忍着莫大的耻辱,到死都无法与杨夫人相提并论。
最想要的东西,是唯一能要的东西,然而却谋求不到。这是秦家人对殷夫人最狠的惩罚。他们要让她陪着一个曾经一心渴慕的男人,然后慢慢发现他的铁石心肠,却再也无法回头,只能继续错下去,好比一只被困住的蚂蚱,再挣扎也翻不出小小的竹笼。
这个道理,秦家人懂,殷夫人懂,杨千帆懂,杨靖炤也懂。
这是一场拉锯战,谁先跳出来,谁输。
许久,杨靖炤开口,轻声应道,“好。”
秦舅舅欣慰一笑,“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没白疼你一场。有些事她没想开,但我希望你能想开。这个霍姜人不错,你眼光很好。”
杨靖炤一愣,抬头看着舅舅。
秦舅舅目光如炬,“他身上有你缺少的东西。你们在一起我很放心。”
杨靖炤内心五味杂陈,想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不要走上你母亲的老路。”秦舅舅嘱咐道。
杨靖炤和霍姜走时,秦舅舅送了霍姜一件礼物,是一块半新不旧的手表,说是见面礼。
霍姜道谢收下,和杨靖炤上了车,开出别墅区之后就问杨靖炤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出来了。”杨靖炤说道。
“啊?”霍姜有点慌乱,“然后呢?”
杨靖炤如实相告,“就是很支持。觉得只要我别像我母亲一样,就怎样都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可以。”
霍姜有点懵……家长的第一关,他这算是过了?他们还没有在长辈面前出柜的想法呢,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呢!
再想到自己还邀请秦舅舅去“霍家庄”转转,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长辈了。
杨靖炤见他一脸忧虑,握住霍姜的手安慰道,“很感谢你,陪我串亲戚。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所以别想那么多了,还有我。”
霍姜暗道我想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让你别想那么多!七巧琉璃心可金贵了呢,他得保护好,不让任何人伤害到。
霍姜抬头,去吻杨靖炤下巴上的胡茬。
傍山园。
杨千帆的这个新年过得稀松平常。年前一段时间殷夫人做了个体检,查出动脉硬化和通风,夜里头痛,凌晨手疼。
杨千帆才意识到,这个陪伴自己半辈子的女人也老了。
自己被她保养得当的容貌骗住了,一晃经年才想起她也四十多岁了。
连小儿子都十岁了……想起那日他在自己面前哭,说同学取笑他名字不好听的事,杨千帆心里也不太好受。一个当老子的,在儿子面前过得跟孙子似的,什么都要看他的脸色,稍微做的过分一些就牵扯出内心的愧疚和伤痛……
这都是老杨不愿意承认的事。
可不愿意承认,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越是这样他就越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重新建立一个正常的父子关系。
要知道无论如何,家业是要交到杨靖炤手上的。
他连家业都给了,就不能忘掉过去的事吗……
杨千帆心里正思索着,又听殷夫人说杨靖炤好像去见了舅舅。瞬间,杨千帆心里的无明业火又被点起。
“年初二走舅舅,他年初一就等不及了?老秦家什么时候管过他,怎么这会子一听说我要给靖燧改姓就按耐不住了!”
殷靖燧是小儿子的名字,虽然不是姓杨,名字却从了家谱上的“靖”字。
说完这句话,杨千帆就有点后悔,他虽然有让小儿子认祖归宗的心,却不该在殷夫人面前提这个事儿。
殷夫人却恍若味觉,一边劝他别生气,一边让殷靖燧到他身前父慈子孝。
殷靖燧随了母亲,生的白净俊俏,脾气秉性也很好,不得不说殷夫人在家教这一点确实无可挑剔。
杨千帆总想着到傍山园,也有喜欢殷靖燧的缘故。只是此时看见小儿子,就忍不住埋怨大儿子不能时常陪在身边。人到了老年很容易不去想自己的过失,只挑儿女的毛病,老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