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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春风完本——by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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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和这次喝的一样?””嗯。”阮岚低头看向那杯中仍残余的几许清澈液体。
“如此一来,那鬼宅和尹成之间的联系便更加让人生疑。”
尹辗抬头,便瞧见阮岚握着那杯盏的手忽然有些颤抖起来。阮岚嘴唇紧抿,眼里悻悻然,胸膛快速上下起伏,正目不斜视地凝望着室内一角。
“阮岚你怎么了?“见状,尹辗连忙伸手稳住了眼前人的臂膀,朝阮岚手中那只杯盏中看去,“莫非这酒有毒?”
“没什么。”阮岚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尹辗的手,后退一步道,“只是记起了一些不快的回忆罢了。”
尹辗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看阮岚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多半是这酒让他回想起了九年前的某些事情。
要说九年前他对阮岚做过的事……用“天理难容”来形容也不为过。
“咳。”尹辗不尴不尬地转了个身,心道,眼下他多说无益,说得越多,阮岚便想得越多。
这时,捧着一摞碗碟的齐汶大步跨进来,登时打破了屋内沉闷冰冷的气氛。
“陆婆婆说她做好饭了!终于可以吃饭喽!”
酒足饭饱梳洗过后,尹辗阮岚躺在榻上,和衣而卧。
虽说他们二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但像今天这般中规中矩,彼此之间两不相碰的情形,还真是不多见。
烛火已熄,屋内屋外皆是寂静无声。
阮岚闭起双眼,一脸安详地假寐。
尹辗知他睡不着,在黑夜里看着阮岚的侧脸好一会儿,才道:“明日一早,我想去隔壁拜会陆婆婆。”
“我也正有此意。”
“那可巧了,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和我一起去吧。”
一阵沉默后,阮岚答道,“好。”
尹辗话锋一转:“说起来……是沁儿助你离开皇宫的吧?”
阮岚这下终于身体转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他,“陛下怎么知道的?”
“笑话,皇城中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那我为何能逃出宫?”
“……”
这回轮到尹辗沉默了。
尹辗道:“我正想问你,在宫里,究竟是谁在助你出宫?为何我一直查不到?”
“无可奉告。”
“好吧,那便不说。”
就在阮岚以为终于躲过了这个问题之后,尹辗却突然凑到了他耳边悄声道:“既然你不愿说,那一定是贵妃了?”
阮岚忽觉自己中了圈套,于是一下子将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隔着一道棉被,声音霎时捂得沉闷起来,“陛下,臣睡了……”
再多说下去,不知还会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
还是不要再出声为妙。

第29章 三纲五常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一大清早,隔壁陆婆婆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饶人心智的歌声。这阵歌声曲调怪异,音色沉闷,可以说是超凡脱俗,非常人所能欣赏。
“哥,你这唱的什么啊!连调子都没有!”齐汶扔掉了手里的栗子,捂着耳朵叫道。
坐在树下的陆婆婆正在削桃子,观其神色,显然是比齐汶要沉得住气,果皮一圈圈地垂倒地上,白白胖胖的果肉浅浅露了出来。
“这是娘亲教我的,你就凑合着听吧。”齐莫说完,又接着唱了起来,“鸟语……花香……阳春……三月……”
齐汶又拿起手边的栗子壳就朝齐莫丢去,一脸嫌弃地说道:“得了吧,娘亲才不会唱得那么难听。每次你都说你唱的是娘亲教你的,结果每次也就前面几字是一样的,后面次次都不一样!哪有这样的歌,你就骗人吧!”
齐莫被洒了一身的栗子壳却也不恼:“哎呀……娘亲教我这首歌时我还小,哪还记得这么多……能记得调子就不错了。”
“骗人!你唱的最难听的便是调子了!”
“这几天早出晚归都没能好好唱歌,憋死我了,趁今天阮岚和他哥在隔壁院里睡得正香,让我赶紧唱两句。”
齐汶将双臂抱在一起,“哼”道:“幸亏陆婆婆醒得早,不然肯定要把你打回去,看你上哪唱!”
面对弟弟的满脸鄙夷,齐莫倒是很豁达,继续自信满满地唱了起来:“春风……拂面……杨柳……依依……”
“草长……莺飞……”
正唱到一半,齐莫的手里就被人塞了一颗桃。
桃肉白中带着浅粉,泛着鲜亮的光泽。一看就是那种果肉甜美多汁的好桃。
“齐莫,赶紧吃吧。”陆婆婆的笑容慈祥而和蔼,“专门给你削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婆婆!”齐莫立即大快朵额起来,连歌也不唱了,边吃边道,“唔,这桃好吃,又甜又软。”
“呵……那婆婆继续再给你削两个。”
“谢谢婆婆!”
旁边的齐汶偷偷给陆婆婆竖了个大拇指。
呼……耳朵根子终于清静了!
……
阮岚迷迷糊糊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
转头一看,尹辗已经穿好了阮岚昨日送他的那件衣裳,正坐在桌前眉头微蹙、严肃异常地瞧他那把镶金嵌银的扇子。
不知为何,阮岚总觉得,尹辗此时看上去……整个人都颇为警惕。
阮岚刚坐起身,就听尹辗道:“你醒了?”
“嗯……”
“我刚刚检查了你的手,发现你的指尖破了。”
“什么?……”阮岚听完连忙将两手摊在眼前,果然看见右手指尖不知何时被刮开了一层皮,不过并无血液溢出,应该没有大碍。
阮岚道:“只是破些皮罢了,没有大碍。”
尹辗走到阮岚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只见那左手五指指尖以及中指食指指节上的皮肉已然溃烂,看上去猩红一片,及其可怖。
“这是……”这下阮岚彻底从清晨的悠悠困意中惊醒。
尹辗收回左手,道:“昨日这把扇子替我二人挡下一道从那宅内飞涌而出的白烟,你可还记得?”
阮岚道:“记得。”
尹辗接着道:“当时我收回这把扇子时,用的是左手,昨日并未发现异样,可是今早醒来,左手却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之后我将昨日穿过的衣服拿来一看,发现过了一夜,原本放置那折扇的地方,也已经全部破了。”
好在有衣服挡着,不然,破的就是他胸前的皮肉。
“我昨日也碰过那把扇子。”阮岚细细回忆道,“只不过当时扇面上的毒物经过雨水的稀释,绝大部分已经渗进了衣料里,毒性大大降低,因此,我的手指只是破了些皮,并未见血。”
尹辗赞同道:“正是如此。”
“但是……陛下,什么样的毒有这种奇效?明明是昨日沾上的毒粉,既然能达到皮肉溃烂的效果,也应是立即就毒发,为何到了今早,你我二人才发现……”
尹辗摇头,眼中满是疑色:“它原本飘在空中时是白色,可附在皮肉上却变得无色无味。若不是我的手上现在皮开肉绽,你我二人根本无从察觉。有趣的是,它在腐蚀皮肉,皮肉似乎也在腐蚀它,伤口里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也未有毒粉残余。尽管不知这是何种药物,但观它不同于寻常烈性毒物的功效与形态,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阮岚浓密的睫毛扑扇了一下,他抬头望着尹辗,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不巧,我也想起一个人。”
二人对视半响,异口同声道:“莲芳。”
莲芳,便是那名死于御花园水井中的宫女。
她死得悄无声息,死后却只剩下一副骨架和皮囊。
——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都不见了。
可身上不但没有剖开的口子,体内也未发现中毒迹象。如果这扇子上的毒粉剂量恰到好处,可否使五脏六腑正好腐蚀,而只留下一副皮骨?
那把镶金嵌银的扇子如今完好无损,可见这毒只能腐蚀皮肉,无法腐蚀金银与骨头这类质感颇硬的东西。
阮岚看着尹辗血淋淋的左手,心里更加不安起来,他从床下拿出包裹,找到了之前齐莫没用完的那一小卷纱布。
“陛下,请将手给我。”
尹辗望着阮岚手里那一团白布,伸手递出,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阿岚,我原本以为你巴不得想让我死呢。”
阮岚一边一圈一圈缠着纱布,一边十分诚实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尽管于情而言,我确实十分厌烦陛下,但是成王败寇,陛下毕竟是陛下,君为臣纲,哪怕我是有罪之臣,也不能坏了三纲五常的规矩。若是各个臣子都只依照其性情接人待物,半点也不遵守圣人之言,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
尹辗听后,脸上的神色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是抿紧了唇,闷声不答,久久沉默不语。
阮岚帮尹辗包扎完毕,就听尹辗道:“刚刚我出门时,得知陆婆婆已经被齐莫送下山了。”
“下山?”阮岚疑惑道,“为何?”
“说是陆婆婆的女儿今日回娘家省亲。”
“如此……看来我们只好去寻其他人来问了。”
“方才齐汶和我说,北街每日清晨都有位老人摆一个摊子在那里买煎饼,那老人也是从山下迁上来的。”
“那我们便可以前去问他。”
“你尽快梳洗一下,一会我们便去北街用早膳。”
二人赶到北街后,一路往西走,果然看见一个生意兴隆的煎饼摊。摊前排着一条长龙,龙首处站着一个光着膀子油光满面的老汉,正在挥汗如雨地在灶炉前摊煎饼。
那老汉旁边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三行大字:“从京城而来,祖传秘方,皇帝吃了都说好。”
看完阮岚便转头瞄了尹辗一眼。
他们在煎饼摊前站了好一会,见排队的长龙渐渐消失,才走上前跟那老伯说:“来两个煎饼。”
那老伯两手迅速糊起一团面拍到铁板上:“好嘞,可要葱花?”
“要。”
“请等好嘞,马上就好。一共是十文钱。”
尹辗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子,那老伯一看到便瞪直了眼:“这位小哥……我这是小生意,一时间找不开啊……”
尹辗将银子扔进那老伯的零钱盒里:“不用找,这是给你的。”
“这……”老伯言语中虽迟疑,但脸上明显已经是喜笑颜开,乐开了花,“那这位客官,我再给你加个鸡蛋。你看。”
尹辗道:“其实除了买煎饼之外,我还想询问大哥一件事。”
“什么事?”老伯将零钱罐里那锭亮闪闪的银子收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我一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尹辗看着那老伯道:“这位大哥,听说你原本不是齐家村人。”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齐家村里人人都知道北街的煎饼摊摊主不是村中人,而是从山下迁来的。”老伯笑声爽朗,手下的煎饼“滋滋”地漫着葱花香。
尹辗敛了眸子:“那……大哥你是何时起便住在山下的?”
老伯将贴在铁板上的金黄煎饼边铲开,回答道:“一出生便住在这儿了,几乎就没离开过,为何要问这个?”
尹辗道:“那你可知道,后山的阴宅是怎么一回事?”
老伯正要把煎饼卷好放入纸袋中,听尹辗有此一问,登时停了手上的动作,俯身将灶炉下的柴火给熄了。
“今天不做生意了,这位小哥你走吧。”老伯突然拉下了脸,摆手道,“这锭银子我也不要了,你们啊……上别家买吧。”说完,他抱起剩下的一筐鸡蛋,转身便走。
那张卷到一半的煎饼便这么躺在了铁板上,再也没能起来。
“等等……”
“小兄弟啊,我看你也不是齐家村人,哪来的就回哪,劝你不要再打听这件事了。”
之后那老伯抱着鸡蛋直摇头,不再理会他二人,边走远边小声叹息道,“今日实在是晦气……”
尹辗手里还拿着老伯还他的那锭银子,望着老伯远去的身影,他问阮岚:“这是为何?”
阮岚脸上也是一片疑云:“大约是心中畏惧,所以不愿多言。”
二人转头,再次看到了煎饼摊旁那三行明晃晃的大字。
如今再看,颇为刺眼。
第三句明明白白写的是:皇帝吃了都说好。
可是皇帝还没吃到呢,摊主就撂了摊子,跑了。

第30章 习以为常

二人在齐家村询查的情形十分不妙。
他们接着又走访了几个从山下迁上来的老人,可无一例外,都是闻“后山”色变,看到银子时都是乐呵呵的,但只要一听到二人要问“后山鬼宅”之事,便即刻丢下银子逃之夭夭,叫都叫不回头。
二人风尘仆仆地走了一上午,眼看就快要到正午,却依然无法从村民口中打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二人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烈日炎炎,行至村口郊巷,正是寂静无人之时,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咕……”
尹辗停住步伐,环视四周,警惕道:“阿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咕咕……”
阮岚面色微红:“陛下……是我的肚子叫了。”
尹辗仔细一听,果然是从阮岚腹部发出来的声音。他9 轻声一笑:“本来说要带你吃用早膳,结果竟忘了。”
“……”
“咕咕……”
“咕咕……”
肚子的闷叫声越来越频繁起来。
阮岚皱起了眉:“……现在这个声音,不是我的。”
尹辗闻声抬首望去,果然见到一只白色的小鸟正在他们头顶盘旋,发出“咕咕”的叫声。
尹辗伸出手,那白色小鸟便翩翩落下。仔细一看,鸟腿处绑着一只竹管,里面卷着一条白色的纸。
是传信鸟。
据说皇家的传信鸟有灵力相持,无论主人身在何处,哪怕是上天入地,都可在半日之内将信送到。
尹辗将信纸取出,用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展开,他看完缓缓道:“下面的人传信过来,说有关丘芒山以及这一带村庄的案牍,全部空白。”
丘芒山,便是他们现在所处之地。
“空白?”
“不错。”尹辗收了信纸,那只传信鸟便展翅飞远。
这里本就是常人不会经过的偏僻之处,可就算再偏僻,只要有人烟,官府也应会有所调查录入。更何况,丘芒山山脚下常年有人居住,且人数并不算稀少,案牍怎会全部空白?
倘若是尹成因为某些原因抹去了丘芒山一带的记录,那至多也只有尹成身死之前的案卷可能是空白的罢了,为何已经过去如此多年,丘芒山在官府这里,仍旧是“一无所知”?
可以说,官府实在是……“失职”。失职到连田亩赋税都不要了。
“陛下。”阮岚低头细细回想,“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整件事情是王丫……贵妃一手策划。”
“嗯。”尹辗点头,竟也不觉惊讶。
“后来……我以为是后宫里的其他人。” 阮岚望着前方的石子路,眼神深远悠长,“因为……这些事件的矛头无一都在例外指向贵妃,倘若贵妃只是个靶子,那么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其他嫔妃。”
“那……再后来呢?”
“之后……我便认为,靶子并不是贵妃。”阮岚眸光一转,看向尹辗道,“靶子其实是……后宫。”
“你是说……”
“幕后之人想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后宫的纷争之中,来掩盖他的真实身份,而他的真实身份,则很有可能便是来自于朝堂之上。能随手遮去地方官府案牍卷宗之人,想必拥有极高的权力,不会是善茬。”
“阿岚。”
“嗯?”听到尹辗叫他,阮岚连忙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尹辗向阮岚走近了一步,垂着眼眸笑道:“对于你出宫之事,你定还遮掩着一半,故意瞒着我吧?既然我昨晚已经猜到了助你出宫之人,想必你现下已经没了顾虑,那么可否把另一半说与我听听?不然,我怎会明白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何意呢?”
阮岚眼见被尹辗戳穿了先前的把戏,喉间立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脸上略显羞赧之色:“自然可以。”
“咕咕……”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阮岚的肚子又叫了。
尹辗看到阮岚脸上的红晕已经“蹭”地一下爬上了阮岚的耳朵,便替他解围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到时我们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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