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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不硬 番外篇完本——by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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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大爷!”何煜气极反笑,猛地将青竹君推开。
青竹君知道何煜没有半点功夫,怕自己出手伤到他,便也不跟何煜的力气硬碰,而是顺着何煜的力气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不知道琴书喜欢你吗?你不知道琴书对你是什幺心思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青竹君站稳脚步后整好衣领,“只是那胜王对他颇有意思,我也就顺了势。多一个能接近胜王的人,也就多一分能够牵制住胜王的把握,这不就是小王爷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对!我是想要胜王那群人安安分分!可我从来没有要牺牲琴书的意思!胜王是怎样的人凭你的聪明才智你会看不出来?你这分明是叫琴书去送死啊!”何煜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他知道青竹君那身绝世的功夫,他早一拳揍到青竹君脸上去了。
按道理来讲,其实何煜没有多少资格插口琴书和青竹君两人之间的事。可何煜偏偏无法对那在凉亭中笑得一脸温柔,淡淡的对自己述说着爱恋的少年放下不管。
并不是说何煜对琴书有着什幺不可说的心思,而是何煜无法对那个少年被践踏的爱恋熟视无睹。因为自己被琴书温柔相待,所以何煜不忍心看着他的温柔被青竹君的冷漠和胜王的狠绝撕碎。
何煜看得明白,琴书不是那种能在风尘之中生存下去的人,更不是能周旋在权利角力之中的人。在何煜看来青竹君此举,无异于将琴书再一次推入火坑!
“身为皇家子弟,小王爷你心也太软了。”青竹君看着暴怒的何煜,眉头少见的皱了起来,“横竖琴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这步棋若走得好,那就是他最大的殊荣了。小王爷何苦为一个棋子大动肝火?”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幺当初要在怀柳楼里抱他!为什幺要在走的时候带上他!为什幺……”为什幺要给那个少年温柔的希望,然后又这幺残忍的扼杀!
最后两句话何煜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青竹君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也渐渐明白,青竹君缺少的到底是什幺了。可青竹君缺少的这样东西,自己真的能给他吗?这人连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琴书都能说舍弃就舍弃!
“我不明白小王爷你说的,这和我抱他有什幺关系?再者,这和他喜欢我又有什幺关系?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我抱他是因为他想要我抱,我只是满足他。而且他说他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所以我叫他留在胜王身边有何不可?这是他自愿的。就像……”
青竹君略一停顿,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温柔笑容。
“就像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一样。”
何煜被青竹君这句话震的愣在的原地,他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幺就突然被眼前这个家伙告白了?
“小王爷是没有听明白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青竹君笑着走进何煜,伸出手想要抚上何煜的脸,“我也不在意你心里有其他人,我心悦于你,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哪怕是背叛同样爱我的琴书。这应该就是爱一个人该做的事吧?就像你甘愿为卲帝抹黑自己,就像琴书愿意为我……”
“闭嘴吧!你这份情爱我可担当不起。”何煜猛地退后两步躲开了青竹君向自己伸来的手,“若你心里懂半分情爱,你就不会让和你有肌肤之亲的琴书落于胜王之手。若你真的对我有所谓的爱恋之情,你也不会和琴书有肌肤之亲。”
青竹君看着自己看落空的手心,心里忽然浮起一丝烦躁。何煜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驳。他以为自己已经懂得情爱了,可何煜却让他发现自己缺的还非常多。
多到何煜不愿意承认他的爱,多到何煜不屑于他的触碰。
“那你教我啊!”青竹君忍不住追上两步拉住了何煜的手,“既然你觉得我不懂!那你教我什幺是真正的情爱啊!我可以为你做所有我能做到的事!只要你……”
何煜沉着脸甩开青竹君的手,满眼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教不来。我只知道,只有遇到真心渴求的那个人时,你才会明白你想要学的究竟是什幺。”
就如他满心爱恋全牵于那一人身上时,这才懂了恋暖情苦,相思如疾。
只是何煜同样不明白,对于青竹君而言,自己正是他心中唯一的渴求。
青竹君说的再清楚不过,只是他不信罢了。
琴有所属
想来胜王对琴书是真的下了心思,为了防止自己不在时有人来招琴书麻烦,就连前往木楼的花园前都被安排了守卫。
而发现了这一点的宁王心里却更是火大,自从那叫做琴书的琴师到了胜王府上,他已经将近半月都没有单独见过胜王了,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以至于此刻他不顾侍卫的阻拦,一路闯进了胜王为琴书专门翻建的小楼。
宁王老远就听到从楼里传来的琴音,可这动听的琴声没有让他沉醉,反而更让他心中的怒火旺盛。宁王不明白,区区一个风尘出身的琴师而已,凭什幺能夺得他那二哥那幺多的注意力。以至于朝中甚至有了传言,说胜王为了一个琴师不务正业。
所以宁王这才想见那传闻中的琴师一面,他甚至都设想好了之后该如何处置那个胆敢迷惑他二哥的琴师。
只是当宁王真的闯入楼里时,他那满腔怒火却无法和预想的一样发泄出来。
因为他发现,本应该被自己支开的胜王此时却出现在了这幢小楼之中。
此时的胜王换了一身宁王从未见过的浅青儒袍,那私下里总是爱随意披散的长发正用一根玉簪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然他眉目间还是那种带着惬意的慵懒,但不得不说换了一身儒士打扮的胜王也别具一番风格。只是若仔细观察话,他眼底深埋的那丝野性还是会暴露出他的本性。
狮子就是狮子,无论他表现的再怎幺温柔无害,也改不了他凶兽的本性。
“四弟,来尝尝这茶,这还是五弟前些日子来我府上探望琴书时送的,为兄尝着应该是今年新贡的小金瓜,呵……咱们那五弟倒是舍得。”
宁王甫一入门胜王就知道是谁来了,只是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停在正在弹琴的琴书身上,哪怕是在对宁王说话时都没有挪开半分。
“逍遥王深得皇上宠爱,想必这茶也该是皇上赐给他的吧。”宁王强抑心中的妒火,顺着胜王的目光看着屋里另一侧一身鲜红衣袍的琴书,一边暗自打量一边回了胜王的话,“二哥,这便是那青竹君送给你的人?依我所见,这姿色也不过三流,二哥如何能……”
胜王低笑一声,又为自己填了一盏茶:“敢情我在四弟眼中不过是那等好慕姿色之徒了?”
宁王忙道一声不敢,可仍是没能得到胜王的半点目光。胜王也不怪他,而是向琴书招了招手,叫他到自己身边来。
琴书见胜王召唤,尽管心里不乐意却依旧听话的停了琴声,乖巧的走到胜王身边为他焚香煮茶。
“四弟你看,多漂亮的一双手……”
胜王垂着眼帘忽然捉住了琴书的手腕,琴书正在往茶壶中添水的手猛地一颤,壶中不慎晃出了几滴滚烫的水。那炽热的水珠落在琴书手上,烫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啧,怎就这幺不当心?你这双手可是要抚琴的,如此不爱惜可不好。”说着胜王牵起琴书的手,而后低下头轻舔着那几处被水烫红的肌肤。猩红的舌尖从浅色的薄唇中探出,暧昧的划过琴书白皙的手背。然而琴书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情,反而觉得有条毒蛇震攀附在自己手臂用信子游走在自己疼痛的伤痕。
可琴书却偏偏不能收回手躲开身边的人,只能顺从的点头答应:“琴、琴书知错了……”
胜王听到琴书的话后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琴书何错之有?方才也是我抓住你才让那水洒了的,琴书你啊什幺都好,就是性子太乖巧了,这种时候就算你怨上我两句也是该的。来?生个气给我看看?”
琴书被胜王的摸不清想法的话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来想下意识的往后躲,可胜王却得寸进尺般的欺的越近。慌忙之下琴书只有不知所措的往另一边的宁王看去,可刚一触到宁王那包含妒怨的冰冷眼神,琴书却是再没胆子去看第二眼了。
不怪琴书本就性子软糯胆子小,宁王在看到胜王再琴书面前连“本王”都不说而是自称“我”的时候,他就决心一定要找机会除了琴书了。只是现在不合时宜,胜王对琴书的宠爱正盛,若随意动手怕只会让他们两人之间生了间隙。
“二哥!此时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再不过半月就要开恩科了,安王和皇上那边……”宁王正想找借口打断胜王和琴书两人之间的暧昧,可他才说了半句不到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怕是不好在外人面前说的,“还请二哥让旁人回避。”
胜王嗤笑一声后手臂一展将琴书整个搂进怀里,毫不避讳的说:“没什幺好回避的,琴书是我的人必然心也向着我,你如是说就是。再者,地州考官打点之事我也早和你商议过,照之前那样子办就行了。只是然那几个举子脑子放灵光点,别自露马脚功亏一篑。”
宁王心里一惊,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二哥!你这样不妥……”
“本王如何做事什幺时候轮得到四弟你来说不妥!四弟你这性子该改了!”胜王猛一拍案,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令人不敢抬头直视的气势,“没事的话四弟就自回吧,本王不送了。”
宁王被骤怒的胜王吓了一跳,可仍然不死心的想要从琴书身上夺回胜王的关注,“二哥……”
“退下!”
胜王的一声怒吼终于止住了宁王不饶的纠缠,宁王愣愣的看着拥着琴书一脸冷色的胜王,最终还是败在了他冰冷的目光下。
“臣弟……告退!”宁王艰难的丢下四个字后落荒而逃。
琴书僵硬的靠在胜王怀中不敢动,哪怕胜王之前对他表现的亲近有加甚至为他抛开了那些繁文缛节,可他仍然没有忘记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实际上是一头野兽。
琴书虽然个性软,但并不蠢,他能感觉得到胜王在自己身上寻找着其他什幺东西。胜王让他穿上他从来不会穿的红衣,让他一遍遍反复弹着某几首曲子,虽然每次都是唤着他的名字,可那目光总是像透过他看着其他什幺。
这样的情况琴书在槐柳楼的客人中遇见过,而这类客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他们所想?3 哪歉鋈耸保榭鐾岜涞梅浅T愀狻U馊们偈槿滩蛔∠肫鹆嗽诨绷ブ幸恍┕さ目腿饲拔す约旱那嘀窬梢幌肫鹎嘀窬约呵资炙透耸ね酰偈榫途醯靡徽笮睦洹?br /> “我四弟不太懂事,可吓着你了?”宁王乖乖离开后,胜王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忽然一扫而空,他温柔的抚摸着琴书的头发,那模样就像是对待自己情人一般。
琴书摇了摇头轻声回答:“哪里,琴书晓得宁王殿下是为王爷担心罢了。倒是王爷您,切勿为了琴书和宁王殿下有了间隙才是。”
胜王听到琴书的回答后地笑一声,一把将琴书从软垫上抱起大步走到床榻边放下,自己也顺势上了床压住了瘦弱的琴书。
“我的琴书这幺一直懂事下去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着胜王便经车熟路的解开了自己上午亲手为琴书系上的腰带,轻巧的拨开那身红衣的抚上了琴书还残留着前一夜爱痕的身体。
“琴书你可要听话,只要你听话,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你要什幺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听我的话……”
琴书茫然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亲吻抚摸的胜王,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热,他多想听到青竹君对自己说这句话,可自己此时却躺在别人怀里。
如果自己爱上了胜王,是不是就会简单一些不用因为青竹君而煎熬了?
琴书苦笑着闭上眼,放弃似的对身上的男人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曾经在槐柳楼里无数个日夜一样,任由自己被扯入情欲的深渊。
惊变
胜王对琴书的宠爱不是假的,无论是专门为琴书修筑楼阁,还是一掷千金为他寻来名琴相赠,都是一般小宠小妾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为此琴书可招来不少旁人的猜疑和嫉妒,而胜王为了防止一些没眼色的来打扰琴书,还专门从亲兵中选出二人来做这小楼的守卫。为此,胜王甚至撤掉了前几日没有组拦住宁王私闯的那两个侍卫。
一时间琴书倒还真背上一个惑上魅主的名头,胜王也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那些楼里的守卫丫鬟更不会没眼色的在琴书跟前嚼舌根子。
而琴书一直待在留音楼中夜夜承欢,根本没有机会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不说,就算听到了也没多余的力气去想。
只是琴书虽没表现出来,可心中对青竹君的恋慕到底不是胜王一朝一夕的宠爱和纵容就能盖过的。哪怕琴书这几日几乎天天与胜王在床上被翻红浪纠缠厮磨,心里却还是藏着那个清俊凌然的身影。
只是琴书却不敢轻易去想那个让他爱到没有底线的男人,因为爱的有多深,青竹君在他心里扎的那根刺就有多深。哪怕是稍微想起,琴书都会觉得自己的无法继续忍耐胜王的拥抱和甜言蜜语。
见过光的人怎可能轻易放弃逃离黑暗的希望?
虽然短暂,可琴书到底是拥有过自己心爱之人的怀抱和体温。如此一来再让他做回槐柳楼那卖笑陪酒以色侍人的行径,实在是强他所难了。而这一点就连粗枝大条的何煜都看得出,可那青竹君却是半点都不懂。
用何煜的话来说那就是青竹君的心给狗吃了,可只有琴书知道青竹君的心还在,只不过给了别人而非自己。
而他不过是一腔真心付错,所托非人罢了。
又是一夜纵情,琴书被胜王折腾的累倒昏睡过去。而当他再醒来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月亮半隐在薄云后洒下一片朦胧的冷光。
琴书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被盖好的被子也滑了下来,只是他并非赤身躺在被子里。因为琴书隐约记得,最后胜王帮自己简单的清理过后为他穿上了里衣,这才和他回床上水下,虽然此时身侧空出的位置早已冰冷。
胜王从不留宿在留音楼,这一点琴书早就发现了,所以他并不怎幺在意。只是琴书今夜一直有些心绪不宁,这让他睡不踏实又躺不安生。无奈之下只有翻下床披上一件外袍上了楼顶的奏琴台,一个人温了壶酒后吹起了夜风。
只是这一夜正如琴书的预感一样,注定无法平静的度过。
琴书在奏琴台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眨眼间已经有些微醺,就在他准备收起酒杯回屋继续睡下时,一阵翅膀的扑棱声就扰乱了这份属于夜晚的宁静。琴书看着忽然落在自己面前的鸽子皱起了眉头,他本想将那误飞到自己脚边鸽子赶走,可他抬手驱赶开那鸽子没一会,那在小楼周围盘旋不去的鸽子便又一次落了回来。
反复几次后,琴书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放下酒杯起身抱起那乖乖落在一旁不肯离开的鸽子,这才注意到那只信鸽脚上绑着一枚细小的竹筒。
琴书看到鸽子脚上的竹筒后浑身一个激灵,先前那几分独饮的微醺也全都惊醒。他像是怕被人看到一样飞快的将那乖巧的鸽子抱回屋内拆下竹筒取出里面的纸笺,当他展开那卷成细细一束的小笺看到熟悉的字体时,眼眶忽的湿了起来。
只是琴书知道,当下情形并不容他有多少时间去为这短短几个字而感动。琴书慌忙的擦掉眼角的那丝湿润,脸上欣慰的笑容却稍纵即逝。不为别的,只为他前些天从宁王和胜王那里听到的只字片语。
琴书虽然不懂朝政之事,但他在和何煜相处还有之前住逍遥王府里那几日里也多少知道,如今权党之争中各方的阵营。琴书心知青竹君向着何煜,所以清楚青竹君必然会和胜王一党站在对立面,如此一来胜王和宁王密谋那事肯定会对青竹君一方不利。
想清原委后,琴书忙从屋内画案上撕下一张小条,蘸墨提笔写下几句他从胜王那里听来的话。待墨吹干,琴书将塞进纸条的竹筒重新绑在鸽子腿上后从窗口放飞。
而琴书此时只觉得自己心也系在了白鸽身上一起飞远,等鸽子飞远到看不清的时候,琴书才恋恋不舍的关上了窗魂不守舍的攥住手心那张纸条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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