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驯服呆霸王 番外篇完本——by衣青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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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盯着他看,看得柳湘莲不自在起来,“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可有不对?”
“没有。只是不了柳兄竟开始替他说起好话来了。”柏杨说。剧情虽然提前了些,但柳湘莲和薛蟠奇妙的友谊竟然还是延续下来了么?
“莫非他的好话不能说?”柳湘莲也有些不自在,刚刚才把人揍了一顿的可正是他自己。不过也正因此,他才心怀愧疚,否则不会对柏杨说出这番话来。
柏杨见他颇有羞恼之意,连忙笑道,“当然能说,别人不能说,柳兄却是能说的。”
这话有些古怪,但柳湘莲想了想,还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是没有追问。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跟着到了医馆,已经有得了消息的薛家仆人赶来。大夫知晓是薛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的替他接了骨,嘱咐好生休养,然后便恭恭敬敬把人送走。
薛蟠本来还想拉着柏杨和柳湘莲说说话,奈何出了这件事,他身边的人都盯得紧,生怕再出意外,急着把人抬回家去休养。还是柏杨看他伤成那样还拧着脖子要回头来看他们,实在费劲,只好拉着柳湘莲跟上去了。
这一脚毕竟是为了自己挨的。
好在薛姨妈和宝钗现在都在京城,这薛府里只有薛蟠一个主子,倒也不算打扰。所以等到将薛蟠送回家,他寻觅了诸多借口,力邀两人住下来时,柏杨盘算一番,还是答应了。
反正这一次是为了布料的事情来的,以后少不得还要打交道。而且看薛蟠这样子,这件事要是不解决,他肯定没完。再说,他现在一身的伤需要静养,柏杨倒也不担心他能把自己怎么样。又还有个柳湘莲跟着,就更不必担忧了。
住下来之后,柏杨和柳湘莲才总算是来得及交换信息,知道薛氏的绸缎庄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比柳湘莲“见识”过更多的阴谋诡计,一听就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问题。
原著里薛蟠无所事事,金陵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当然也许发生过但曹公没有写,但既然如此,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这一次却有了不同?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一千两银子对薛家来说,那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偏这时候就哪里都拿不出来,又牵扯上织造府,生生成了个困局,怎不让人疑心?
薛蟠自己是个粗心的,柳湘莲家道中落多年,一时没有想到,但柏杨可不会疏忽。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柳湘莲也觉得有六七分准。并且立刻跟柏杨商量要告诉薛蟠。
柏杨却有些犹豫。他不想趟浑水,对这些剧情人物都是信奉敬而远之之道,撇清关系。偏偏一次次跟他们扯上关系不说,这会儿还要陷进薛家的事情里头去,实非他所愿。
再说,这件事多半是薛家内部的家务事,俗话说疏不间亲,他和柳湘莲两个外人,也实在是不方便提。当然,最重要的是,柏杨觉得,就算是知道了这些,凭着薛蟠自己,恐怕也根本收拾不了这个场面,到时候他们是管还是不管?
“柏兄也太小心了些。”柳湘莲感叹。
柏杨苦笑,“小家小业,不得不小心。”
柳湘莲倒还算是明白他的这种心思。柏杨生得太好,又没有什么倚仗,恐怕平日里没少受骚扰。这种事情柳湘莲自己也遇到过,自然懂得其中的艰难。再小心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但他生就一副侠义心肠,对这件事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打算瞒着柏杨,自己去告诉薛蟠。
不过有的时候,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会来找你,不是说躲就能躲开的。
第11章 织造府的要求
因为薛蟠的伤,自然又平白耽误了一日的功夫。第二日,织造府那边就来人了。
然而这一次来人,却不是来催债的。
他们给薛蟠带来了新的任务,若是能够将这件事做成,自然别说是一千两银子了,就是他们倒给薛家一批货物也不是不可以。听到对方这样说,薛蟠自然是喜不自胜,忙不迭的答应了,才想到要问对方究竟是什么事。
以他想来,薛家在金陵的能耐,什么样的事情办不来?
然而他也不想想,薛家能办得来的事,哪一件织造府又办不下来呢?论到官面上的影响力,薛家连一个指头都赶不上人家。
而现在织造府都做不成,要推出来的事情,他倒是磕巴都不打一个就应下了。
柏杨和柳湘莲正好来看他,躲在屏风后面听得焦急不已。这两天的来往,薛蟠举止言行都十分妥帖,他们都险些要忘了,这位可是诨号呆霸王的!
柳湘莲和柏杨面面相觑,都有些无奈。霸王还未见着,但呆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等到织造府的人说出要让薛家去办的事,柏杨不由呆住。
“前儿苏州织造府得了一匹好布,唤作什么冰青布,布料轻盈,颜色也是又透又亮,真如冰绡一般!听闻是什么人家祖传的染布手艺,今已失传了。苏州那边儿仅得了一丈,宝贝得什么似的,打算明年夏天上供给宫中的娘娘们用。这样的好事,咱们金陵可不能让他们专美于前。你们薛家世居金陵,若是能找到这制作冰青布的法子,自然有享不尽的好处!”
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绕到这上头来了。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巧的事,让柏杨不服不行。
不过,这也算是解了柏杨的一份疑惑,要知道光是凭一千两银子,要将薛蟠坑进去,到底还是不行的。但是现在,一千两转眼变成了一匹永远都买不到的布,那就不一样了。
算起来还隐隐有些是自己坑了薛蟠的意思,虽然他当初卖东西的时候,可没想到后面还会有这么曲里拐弯的关系。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可就真是丢不开手了。
等织造府的人走了,柳湘莲才大步走出去,叹气道,“薛兄也过分豪气了些!你都不问清楚那冰青布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就一口应下,若到时候找不着,又当如何?”
“那种布料轻薄,明年夏天才能进上,还有半年时间,难不成就找不出一匹布来不成?”薛蟠不在意的道。
“若真的找不出来呢?”柏杨问。
薛蟠见他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相当笃定,不由一怔。等他慢慢反应过来,不由抽了一口冷气,“你们的意思是说,织造府那边找不到,所以才将这差事摊派给了我?”
“你单是想着若是完成了任务会有多少好处,却怎么不想想,若这任务完不成呢?”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家虽然挂在内府名下,但毕竟离得远,关系其实并不密切。但织造府这边却不同了,他们要动薛家,不过是递一句话的事。
薛家皇商的招牌,恐怕是真的要砸了。
薛蟠想了一会儿,咬牙道,“还有半年,总能想出法子来。我这就让人去找那冰青布,若有线索……”
“不必找了。”柏杨叹气,“你忘了我就是从姑苏来的?那冰青布本来是个少年人捧着盒子,到城东去碰运气的。布料被苏州织造的人买下,难道他们就没想过要再去找人吗?”
他们自然是没有找到的,否则也就没有江宁织造什么事,更不会有薛家这一趟差事了。
薛蟠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柏杨已经渐渐发现,其实许多事情上他不是不懂,只是总比别人慢半拍。这也并不是因为他的脑子不好用,只是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须得自己慢慢想过来。只是同他来往的都是人精,倒衬得他不如旁人了。
不过既然决定要趟这混水,柏杨反而不着急了。他对薛蟠道,“你如今就算再担忧也无用,还是安心养好伤,再来设法。现在咱们先来谈谈那五百匹布的生意吧。”
柳湘莲和薛蟠都不料他会此时提起这事,俱是一愣。柏杨笑道,“怎么,难道这冰青布找不到,还不过日子、不做生意了不成?”
“有理。”薛蟠也跟着笑道,“既然是柏兄要,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回头就让人去仓库提了货给你。”
柏杨虽然是住在这里,但薛蟠却一直没有找到跟他说话的机会,因为他进出时总要拉上柳湘莲作伴。所以这会儿见有机会讨好他,薛蟠自然答应得十分痛快。
“还是商量一下,定个章程的好。”柏杨道,“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既然柏杨承认有人情在,薛蟠也就不坚持了,倒正正经经的跟柏杨谈了一笔生意。虽然都是柏杨在说,他负责点头。签订了契书之后,薛蟠才感叹道,“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回独自谈成的生意。”
柏杨认真道,“不会让你亏本。”
这倒是真的。既然薛蟠给他行了方便,定金只收那五十两,且还将还款的期限放宽许多,柏杨也就抛弃了原本努力压价的想法,以每匹三两的价钱买下三百匹完好的布料,二两的价钱买下剩下的瑕疵品。
这些布料薛蟠买入时价钱都是二两,算来还赚了三百两,虽然不多,但毕竟没有亏。——以薛家的绸缎庄如今账面上的盈利来说,这三百两,也能作一月之利了。
谈完了生意之后,柏杨立刻收起笑脸,站起身向薛蟠告辞。
薛蟠呆住了。
他之前单是想着讨好柏杨,所以爽快的答应了所有条件,就希望柏杨高兴些。哪料到生意谈完了柏杨转身就要走?他受了这一身的伤才把人留下,还没有说一句亲近的话,又怎么会愿意柏杨这时候离开?
柳湘莲在一旁看得好笑。若说他之前还不明白两人究竟有什么矛盾,这会儿倒是看出几分来了。——实在是薛蟠的眼神几乎不加掩饰,直勾勾的盯在柏杨脸上。柳湘莲心下想着,亏得是柏兄教养好,若是他,说不准早就翻脸了。
这会儿见柏杨将薛蟠制得死死的,倒是明白了几分。
难怪柏兄对薛蟠只是避而不怕,想来他只是怕麻烦,并不真的会受制于此。
柳湘莲有些看不透柏杨,虽然瞧着是个心机城府都算不错,但也不算格外出挑的,但柏杨身上却带着一股从容自信,让人不敢小视。虽然不知道这底气从何而来,但他也算放心了。
薛蟠最后究竟还是没能留下柏杨,眼巴巴的把人送走了。结果这头走了一个,转过头来,柳湘莲也说要告辞。他本来习惯了到处走动,这一回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足够,下头的去处早已定好,如今诸事皆理顺了,自然要告辞离开。
薛蟠性喜热闹,昨日将两人请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多么开心,哪知只住了一夜,就都要走了,登时闷闷不乐起来。
谁想薛府里的老管家周大闻听薛蟠将那积压的五百匹布尽皆发给了柏杨,连忙来问究竟,得知只收了五十两定钱,不由嗟叹起来,“虽是大爷的朋友,咱们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五十两银子的定钱,也着实是荒唐了些。他又远在姑苏,说是三月还清,谁知究竟怎样?既没有抵押,也无人作保,唉,大爷可是糊涂了!”
薛蟠听得颇不高兴,“柏兄那样清俊雅致的人,再不会敷衍人的。既说定了如此,又怎可胡乱疑心?”
老周大见劝不得,也就罢了,只是道,“大爷也该上点心,时时着人去催问一番才好。早些将银子收回来,这件事了了,铺子里的事才算完。”
“且先别管这个,”薛蟠道,“织造府的人来说要什么冰青布的,你可知道?”
“倒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儿。”周大道,“不如明日我叫了绸缎庄的掌柜过来,大爷只问他便是。”
薛蟠这段时日都在跟这掌柜的掰扯那五百匹布的事,虽然至今还不通里头究竟是什么事故,但已经看出此人不可靠,因此十分厌烦,连忙摆手,“你让人出去打听一番也就是了,又何苦叫他来?”
等打发了周大出去,薛蟠自己躺在床上,回头再细细思量此事,心中倒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来。
还是周大的话提醒了他,柏杨不愿意留在金陵,自己却可以去姑苏找他啊!只不过催债这个名目着实不好听,见了面也不好提的。否则若是柏杨将之当做生意来对待,他可就哭都没地方去了。在这种事情上,薛蟠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思来想去,竟真给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来:就说是去查那冰青布之事!
第12章 薛蟠来了
虽说柏杨已经告诉过薛蟠,那冰青布是决计找不到的。但他还没找过,总要一试。况且薛蟠所需要的,不过是个前往苏州的理由罢了。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不由满心激动,恨不能明日骨头就都长好,立刻启程上路,竟是半刻都等不得的样子。
且不说这里薛蟠坐立不安,那一头柏杨押韵着一船的布回到苏州,也不由感慨万千。当初离开的时候只是打算在附近转转,何曾想到竟然会经历这样的变故?最后竟是从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的薛蟠那里买到了自己所需的布料。
不过这会儿也着实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感叹。船到了苏州,就要卸货,可是柏杨和宣儿住的那个小院子,着实放不下那么多的布匹,只得忙忙的临时租了码头的仓库存放。
这仓库租一日就要付一日的钱,柏杨自然想着赶紧将这些布都处理掉,因此脚不沾地的开始忙着采买种种染布所需的东西。——前一回因为只有一丈布料,所以都是用家里的东西凑合,如今却不能如此了。
除此之外,柏杨租的那个小院子用来做染坊着实有些不够用。他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一批布都染出来,否则放一天就要多耗费一天的钱。如此,还得再找染坊,再请工人。
不过这些柏杨是都早就打算好了的。
他在苏州住了那么三个月,虽说是在养病,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毕竟既然是早就打算好要做这个生意的,他自然也要早早准备起来,所以颇结识了一些人脉。
在现代的时候,柏杨曾经想过,这世上到底什么才是最低耗且高效的通行证,权势?金钱?人脉?现在他知道了,是脸。
柏杨从前自认为长得也还算出众,但在那个稍微打扮一下人人都能称帅哥的年代,倒也不算突出。所以是到了这边之后,他才知道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究竟有多大的优势。
他一个单身势弱、一身书生气的年轻人带着宣儿这么个半大孩子在苏州城落户,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跟周围的邻居们都熟识起来了。而且街坊邻里都热情得很,每天都要过来问一遍他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他们可以帮忙。好像大家都认定了“长得好看的一定不是坏人”似的。
在这一片街坊之中,有一位徐大叔,年轻时曾经走南闯北的贩货,倒也颇挣下了一番家私。苏州城的地难买,所以就算发家了他也没有搬走,仍是住在这里,以教养子孙为乐。
柏杨租住的这个小院子,其实就是他家的产业。再加上他本人容貌出众,言谈举止又有礼有节,不似常人,年纪又才和这徐大叔家中幼子相仿佛,因此颇得他照顾。
之前柏杨就曾透露过几分家境艰难,想要做生意谋生的意思。徐大叔虽然觉得他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去做生意着实可惜了,但也体谅他生活艰难,因此颇为他引荐了不少生意上的人。
其中就有一位张员外,专做布料生意,在城外有个染坊。不过这会儿天寒地冻,并没有布料要染,因此暂时空置着。柏杨便租了他家的染坊,又央烦这位张员外帮忙将他家的工人都请了来,再带上自己准备的,所需的东西便都齐备了。
柏杨没有耽搁功夫。天气越来越冷,虽说南方少有大雪,却也不得不防。染布这样的工艺对天气的要求很高,却是一天都耽搁不得的。因此准备齐全之后,便立刻开工。
天公作美,这一段时日几乎每天都是天气晴好,所以进行得还算顺利。
其实大冬天的染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井水冰凉刺骨,手泡在里面,只需片刻便冻僵了。一整天这么折腾,任是谁也受不住。就连那些惯于吃苦的工人,也都叫苦不迭。过了十月之后,他们就该在家里休息了,若不是图柏杨那翻倍的工钱,谁也不愿意来吃这样的苦头。
冷也就罢了,怕的是手这么泡下去受了寒气,留下隐患。再者这样的劳作,也很容易生出冻疮,又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