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孩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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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噗噗喷射而出。
秦轩道:“一起上吧。”
众人手持兵器,寸寸逼近。
大雨滂沱。
刀剑相交之声密如酒豆,刀光剑影纷纷闪耀。
血水“哗哗”得流淌着。
秦轩的蓑衣已被鲜血染红,然他神色不改,只淡着眉眼,从容不迫。
咔啦啦——
电光连闪,一道惊雷在耳畔骤然响起。
最后一个刺客也倒下了。
叶星探出脑袋看去,这些刺客皆已被肢解,面目全非。
秦轩还刀入鞘,腹中提气,纵身跃至马背,双腿轻轻一夹,策马而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白猫,问:“你不说些甚么吗。”
叶星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唐三藏哦。”
他是是非分明的猫仙人。
叶星道:“是他们先要杀你。”
这一路并不太平,刺客前仆后继,来了一批又一批。秦轩的刀也不再入鞘,一路手起刀落,切豆腐切到了陵城。
叶星奇怪地问:“你不会手软吗?”
他行走人世间,见过不少人,秦轩算是配的上“杀人如麻”的称号。
他道:“怪不得。”
怪不得日后秦轩能成为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战神。
怪不得只要有他在,大同王朝的气数便不会尽。
两人已进了驿站客房,秦轩脱下身上的蓑衣,问:“你怕了?”
叶星昂首,“怕什么?猫仙人捏死你,就像捏一只蚂蚁。”
秦轩勾唇一笑,压低嗓音道:“叶星。”
“干嘛?”
“化成人形,我要亲你。”
叶星道:“不要。一直下雨,黏死了。”
他的皮毛也因潮湿的空气而皱成一团。
秦轩悠悠道:“我帮你舔干。”
叶星道:“那你帮我舔毛吧。”
他后腿一蹬,跃上床铺,大喇喇地四仰八叉。
猫仙人大方道:“来吧!”
白色的毛绒团子成“大”字型平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秦轩挑了挑眉,“你确定?”
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叶星的胸膛,轻轻地道:“你是不是不信我有多丧心病狂?”
手指滑到了小腹。
叶星:……
他泪流满面地化成人形。
来人啊,这里有人要奸、猫啦!
秦轩解开叶星的白袍,将他推到在床,欺身覆上。
少年瓷白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
烛火摇曳。
叶星半睁着双眼,眼里水汽氤氲,微微喘息。
秦轩将手指伸入他张开的嘴里,后者无意识地轻轻舔起他的指腹。秦轩下腹烧起一团邪火,他明知猫舔东西是极其正常的事,少年也是未经人事的单纯少年,并不会任何勾引手段,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抽出手指,狠狠地吻了上去,霸道地勾住叶星的舌头,吮着他。
叶星的舌头被吮得发麻,喉间微微发出抗议的呻、吟。
“嗯…嗯…”
猫性本媚。
秦轩松开了他,哑着嗓音道:“你再这样叫,我就忍不住了。”
青年的侵犯已经停下,叶星眼里渐渐恢复清明。
叶星轻声问:“不难过吗。”
秦轩靠在他颈窝里,吻着他的脸颊,“你说呢。”
叶星伸手环住他,看向窗外。
他是汲取天地精华修炼而成的猫妖,向来寡欲。在未遇到秦轩之前,他甚至可以说的上无欲无求。
“秦轩。”
“嗯?”
“你要抱我吗。”
“……”
意料中的应答声迟迟未起,叶星疑惑地看去,青年寒霜覆雪的眼眸里已跳跃着熊熊火焰。
秦轩道:“你在勾引我吗。”
“如果我抱了你,你会怎么样?”
叶星沉默片刻,道:“最坏的结果是,我吸干你的精气后,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再四处寻找别人抱我。”
秦轩似乎翻了个白眼。
他认命地倒在叶星身上,闷闷道:“我还是做好准备,当一辈子和尚吧。”
叶星问:“你怕我害死你吗。”
秦轩将他雪白的耳朵含在嘴里,“我怕你去找别人。”
叶星道:“长老说,从仙道堕入媚道的妖,最后皆变得淫\乱不堪,一天都离不开男子的精气。”
秦轩从他身上翻下,将他揽进怀中,“别怕。不吃你。”
叶星抬头看了眼俊美的青年,权衡再三,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其实想说。
我怕我吃了你。
第二日,天总算放晴了。
秦轩也与在陵城的驻军会和。统领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叶星时也不知拐弯抹角,耿直道:“王爷,咱们是要上前线打仗,那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事,你怎么带个细皮嫩肉的书童来?”
身旁有个军师模样打扮的人扯了扯统领的衣袖,后者依旧滔滔不绝,“不是我卖惨,这边疆条件艰苦,众所周知。您的小书童能行吗?我看是坚持不下去的,可别客死异乡咯。”
秦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刀子一样的眼神,刺得他背脊发凉。
叶星道:“我是军医。”
军医…可是个宝贝!
理所当然得,统领痛哭流涕道,“军医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别见怪。你有所不知,咱们军队条件艰苦啊,上头派来的几个军医,不是在中途病死了,就是在漠北累死了。最近啊,边疆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五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受了伤我们咬咬牙自己胡乱包扎就上去接着打了,我们这叫苦不迭的,折子送了一堆上去,也不见军医派下来。”
眼见统领要把自己的熊爪子搭上叶星,秦轩将他往后一推,自己往前一站,冷冷地道:“江统领,多说无益,时候不早,赶路吧。”
众人翻身上马向漠北驰去。
江祈小声嘀咕,“他这是管自己媳妇呢?”
军师白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叶星骑在汗血宝马上,眉宇澄澈,一袭白袍,仙姿毓秀。
秦轩与他并驾,面若冠玉,黑衣劲装,俊美绝尘。
军师啧啧两声,“奇怪。”
江祈问:“哪里奇怪?”
军师道:“上头传得满城风雨,七王爷是个断袖,和小书童形影不离。”
江祈道:“我也听说了!”
军师道:“你瞅那清秀的小子,这气度,这打扮,像个书童吗?我看啊,不简单。”
江祈道:“你这不废话吗!他是军医!和你就差一个字!”
军师:……
此次江祈来陵城招了不少新兵,行至中途,水土不服的症状也渐渐显露。叶星不知从那寻来一些药草,扔进大铁锅,煮好了每人一碗,喝下去后个个生龙活虎。
江祈也不是个普通的二愣子,他原先也想着看叶星出丑,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却不知对方真有两下子,当下心里对他高看几分。
反观军师,据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士,因跋涉颠簸,上吐下泻,眼底泛青,与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叶星形成鲜明对比。
叶星问:“容公子,你没去过漠北吗?”
容玉道:“我和你一样,是新入伍的军师!呕…”
这容玉只看背影,端的是玉树临风,可正脸却不敢恭维,蜡黄蜡黄的脸颊,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腰间别了一把羽毛扇,还真是有些不三不四。
秦轩道:“江祈,漠北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江祈道:“不是说了吗!人都快死绝啦!对了,咱们这一去,估计也是有去无回,嘿嘿嘿。小王爷,我看你年纪也比我小,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就冲你能舍下锦衣玉食来军营这一点,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秦轩问:“这次招了多少新兵?”
江祈道:“漠北还有两万,这次招了一万。”
叶星问:“敌军有多少?”
“十万!”
江祈抛出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方有十万大军呢!
“哈哈,小王爷,你若是怕了,现在还有回头路,等出了关,您就是想回去,我们也不会再护送您!”
叶星轻声问:“秦轩,你爹究竟是太信你,还是太恨你?”
秦轩不答,只依旧目视前方。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一路披星戴月,风雨无阻,终是在两个月后到达了漠北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有些忙,消失几天。爱你们。
第15章 第 15 章
秦轩天生便是吃这碗饭的人。
叶星立在树巅上遥遥望着他操练兵将。
他们来漠北已有三个月。这段时日里,敌方三番两次来袭,皆被秦轩打了回去。
出奇制胜。
叶星低头问:“容玉,身为军师你怎么不去帅营待命?”
树荫下乘凉的容玉悠闲地摇着羽毛扇,“身为军医你怎么不去后方待命?”
过了半晌,叶星问:“容玉,你真的是军师吗?”
容玉反问:“那你真的是军医吗?”
两人相视一笑。
是夜。
两人抬头望天。星辰璀璨,东边一颗星子闪烁着荧荧火光。
容玉掐指一算,沉吟道:“荧惑星下凡了。”
“天将降灾祸于大同王朝。”
叶星道:“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
两人将此事告知于秦轩,后者问:“何为荧惑?”
容玉摇了摇羽毛扇,“我说个故事吧。始皇帝三十六年时听说荧惑星下凡,不仅不反省,反而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次年始皇帝驾崩,秦国开始走向灭亡。”
叶星道:“荧惑亦被称为罚星,司天下人臣之过,主旱灾、饥荒、兵乱、妖邪。”
江祈挠了挠头,“那咋办?”
这三个月他已深切领略到眼前两人的高深莫测。
一个料事如神,算无遗策;一个妙手回春,神乎其技。
叶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倘若……”
容玉接口道:“倘若天要灭你大同,那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大家趁早收拾细软跑路吧。”
秦轩淡淡道:“就算死,我也得死在大同这片国土上。”
过了不久,便传来南方旱灾之事。又过了两月,秦皇驾崩了,秦白继位。随后唐心也被秦白派到漠北。
现在双方进入白刃战,秦轩不能离开漠北,是以并未回都。
他们在漠北等到了唐心,见他一脸愁容,叶星问:“发生什么事了?”
唐心道:“乌国献了一个舞姬,貌若天仙,把太子…把圣上迷得魂不守舍。”
江祈大声骂道:“乌国与北国向来交好,我们与北国打了十几年,僵持不下。先皇刚去,乌国就送一个狐媚子来,安得什么心?”
秦轩道:“秦白不是那样的人。”
秦白不是沉迷女色的昏君。
唐心一直打量着容玉,后者被看得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我不好龙阳,你再看我也没用。”
唐心皱起眉头,“他是谁?”
江祈道:“你别看他长得这么磕碜,他是我们军师!”
叶星道:“把这里的事解决后,便回一趟皇城吧。”
唐心踌躇半晌,咬牙道:“轩哥儿,你向朝廷要粮的折子被挡下来了!”
秦轩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有太大反应。
江祈破口大骂,“格老子的,让我们吃屁啊?让那小皇帝来这喝西北风试试!”
唐心道:“折子是陈月挡下来的,他现在是辅政大臣,先皇钦点的。”
叶星道:“你别告诉我,你来漠北只带了你一个人来?”
唐心笑道:“哪能啊?我带了唐家将来。”
他带了三千精锐。
人有了,可没粮又要如何?
见他忧心忡忡,江祈突然哈哈大笑,“不逗你啦!军师和军医早就猜到了,咱们早有准备。”
江祈带着唐心去看他们亲自开垦的荒地,上面种满了蔬菜瓜果。
他指着金黄的稻田,“这是军医家乡的种子,能适应漠北干燥的气候,长得可好哩!”
唐心目瞪口呆,问:“叶公子,你家住哪?”
叶星淡然道:“一座深山。”
唐心毕竟是将门虎子,短短两年间,已与江祈成为秦轩的左膀右臂。北国节节败退,又过了一年,终于招架不住,举了白旗。
秦轩也因此被封为战神。
时隔三年零七个月,他们再次回到繁华的皇城。
秦白也不再是当初那见了秦轩就焉了吧唧的少年,不怒自威,愈发出落得丰神俊朗。
宫里大宴三天。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莺歌燕舞。
叶星与容玉坐一起。
他吃得不亦乐乎,腮帮子鼓得圆圆,看向容玉,“现在是冬天,能不摇你的鸡毛掸子吗?”
容玉斩钉截铁道:“不能。”
“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这样特别风雅吗?”
叶星:…不,我觉得你很鸡毛。
他道:“你怎的化了这么一个人形?你们长老没给你看画像吗?”
当妖修炼到一定境界能够化成人形,长老便会给他们看凡人的画像,有些妖尽挑好皮相,或许会化得与画中人一模一样,而叶星淡淡地扫了一眼,随意地化成现在的样子。
容玉道:“不过一副皮囊,有什么好在意的?”
叶星问:“你究竟是什么妖,我看不出你的原形。”
他只能感受到容玉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
容玉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也。”
叶星道:“好了不说这个。”
他翘起下巴指了指坐在上首之人,“那又是个什么东西,你看出来了吗。”
容玉摸了摸下巴,“不好办呐。”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正好能见到一个秀美绝俗的少女,约莫十七、八的年纪,双眸如星,浅笑盈盈。
正是秦白的宠妃,莲可儿。
亦是乌国送来的那名貌美舞姬。
叶星平静道:“有什么不好办的,她若真的害人,便除了她。”
容玉道:“问题不在她,而在他。”
他比了比秦白。“红鸾星动,紫薇星隐。这小皇帝是动了真心啊。啧啧啧,美人祸国,古人诚不欺我也。”
叶星道:“找到荧惑了吗?”
容玉白他一眼,“他是仙,我们是妖,能找到吗?就算找到了,我们能打赢他吗?”
叶星犹豫片刻,问:“大同真的要亡了吗?”
容玉道:“枉你自称猫仙人,这都看不透?风水轮流转,大同繁荣了几百年,气数早就差不多了。”
叶星道:“有秦轩在,大同怎么会衰落呢?”
容玉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给秦轩续命,大同早亡了!”
叶星轻轻“啊”了一声,“那王八蛋国师是荧惑化身?”
容玉道:“秦皇的爹,暴、政不仁,只当时紫微星坐镇,荧惑无法近身,随后秦皇励精图治,荧惑便暗中观察。可秦皇晚年犯了糊涂,听信谗言,误杀忠臣,荧惑就化为国师来到他身边,伺机而动,可谁知半路杀出一个你。”
叶星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秦轩,秦轩有什么错?”
容玉叹道:“那么被暴、政害死的百姓,又何错之有?”
叶星眯起眼打量他,“你再帮荧惑说话,我就要怀疑你是他了。”
容玉语气一滞,随即道:“罢了,罢了,罢了!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经逆天改命一次,虽然你用成仙的机会抵了这一次的过,可若是再犯,便会被剔除妖脉,废去道行,锁在封妖塔内,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封妖塔一步!”
叶星满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只要不伤害到秦轩,怎样都可以。可若是有人要害他,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扒了他的皮!”
随后他又问:“秦白也不算昏君,怎么荧惑又来了?”
容玉指着台上醉倒在美人怀里的秦白,“不是昏君?你睁眼瞎啊!”
叶星:……
容玉道:“短短三年,国库空虚。也得亏秦轩身边跟着你,不然那些兵早就饿死了!秦轩仗打得再好,也架不住这什么都不作为的小皇帝大肆挥霍啊!不是秦轩在外头给他挡着,北国早就打进来了!”
秦白为了莲可儿建了许多宫殿,仅一座规模庞大,构建恢弘的披星殿,便花费了十年国家税收。
叶星道:“那么这莲可儿是不得不除了。”
容玉冷冷一笑,“你杀了她,这小皇帝会不会迁怒于秦轩?到时候怎么办,你再杀了这小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