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刻骨完本——by白绝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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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怕死,我怕死,可我不怕下地狱。”
“你会遭报应的!”
“你看不到了。”
今夜已经太过疲惫,血腥得让人作呕,无数条人命都压在他的心上,岑歌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挥挥手,让人把吴朗绑好,防止他自杀。
自从晏冷离开以后,岑歌的心里就一直在压抑,压抑得他自己都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今天,化为了沉重的暴虐。
岑歌从来都足够冷静,也足够理智,可就是因为他太理智,太冷静,尤其是在台州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不会出错,不会疲惫,没有感情,算计着一切,在每一场戏中表演着每一个角色,尽管所有的角色当中,没有一个是他。
在几天前,和赵尔文相互试探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无比的厌倦,他不想再演戏,不想再带着面具,甚至不想再相互算计。可正是因为他足够理智,他不能像平常人一样,遇见难题就歇,遇见烦心的事就借酒消愁,甚至,他没有朋友可以倾诉,他不愿意和旁人交流,因为他和每一个人的交流,都像是在演戏。而在他心里真正盘根错节地不愿离去的那些事,那些结,却是根本无法对旁人说出口的,一切,都要他一个人去承担。
今天的这场屠杀,让岑歌终于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他终于不再全然地去压抑,去表演,在吴朗疯狂的诅咒面前,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无情而又冷漠。
那些彬彬有礼,那些书卷气,只不过是他的另一层假象,只不过时间久了,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才是他最真实的那张脸,他都已经快要忘记,他原本就是个除了晏冷这个用尽他所有感情的人之外,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一个人,除了有的时候,他的确渴望着温暖和真实。
岑歌用雷霆万钧的手段,震慑了整个台州黑*帮,甚至一时间,让整个台州黑*帮谈岑色变。而南天的力量和他的身份,让白道上的舆论息声,这样的手段,让人畏惧,让人忌惮。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台州的这场大变终于进入了尾声。阿扁成功上位,罗福助实力一度增长,可因为之前的一些缘故,阿扁开始扶植竹联帮,和天道盟产生了制衡。林天齐也满意而归,在第二次回来只有,带给了阿扁许多甜头。而南天和每一个势力都有些关联,不完全是敌对,也不完全是合作,由于利益的相互牵连,南天独立于这些力量之外。之前和罗福助的协议并没有因为这两百多人的牺牲而有所变化,毕竟吴朗还没有死,所以,罗福助还是要遵守协议,帮助南天的七百人在台州立足。
值得一提的是,岑歌手下的三十人一战成名,纵使道上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可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时间,南天的七百人队伍变得炙手可热,为南天的七百卫队带来有生力量。
直到不久之后,这七百人第一次崭露头角,罗福助才真的无限后悔,可那时,南天已经彻底在台州扎根,岿然不动。
岑歌也成功地在开学前回到了京城,在踏上这片充满人情味儿的土地的时候,原本冰冷的本性再一次披上了温暖的外衣。新的学期,岑歌还是京城大学的风云人物,还是很多女生追逐的对象,还是那个一身格格不入气息仿佛游离于这个社会的岑歌。
而另一边,晏冷和徐麟介入了伊万和辛劳维奇的谈判,将一场原本的双方谈判,变成了三方交易,而交易的结果,却是不再只是辛劳维奇单纯的服软,诚然,辛劳维奇付出了两百万卢布,可相比之下,辛劳维奇还是有些暗暗的兴奋。
简单来说,他用情报和安全保证换取了南天在俄罗斯的部分代理权,虽然会很辛苦,可一旦将这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熬过去,他可真的不仅仅是有的赚啊。
当然,南天交给辛劳维奇的并不是什么白道上的买卖,那只不过是一个壳子,或者说是一个洗钱的机器罢了,暗地里的走私、毒品才是让辛劳维奇无比兴奋的东西。而关于这些东西,晏冷也只是扮演了一个牵线的角色罢了,在这场交易中,南天被摘得一干二净,而真正交易的双方是谁呢?台州、宋人良,还有俄罗斯。
台州原本就是毒品和走私的中转站,而宋人良原本是不沾这些的,而现在,他虽然沾了毒品,却不是往中国运毒,这也是他可以接受的,毕竟祸害俄罗斯人,总要比祸害中国人要强吧。
另外,俄罗斯用来交易的并不只是真金白银,还有军火。
台州那边刚刚起步,俄罗斯这边的军火可谓是雪中送炭,至此,在台州南天的雄起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一场交易,诸方得益,这才是进行交易的前提。
自然,伊万那边也是如此,原本宰人和被宰的两个人,现在却因为晏冷的缘故成了盟友,甚至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也真是世事无常。
在布好了这个局之后,晏冷发射了信号,北刃再次集结,终于进入了收网的时候,一切都将要结束。
“鱼饵已经放出。”
“小鱼已经咬钩。”
“诱饵已经投喂。”
“诱饵已被吃下。”
“收网。”
“收到。”
内鬼的价值终于使用到了极致,其实,最后与其说是对外的抓捕,还不如说也是对蒋书的试探。对于蒋书,队长其实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想看看,到最后,蒋书到底会不会真的出卖他们,这也是给了蒋书一个机会。
可最终,让他们失望了。
北刃的计划成功了,该抓捕的主要人物并没有一个跑掉,可是,北刃的所有人却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正是说明了,蒋书出卖了他们。
被守护着自己背后的战友出卖,这对于北刃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在计划开始的时候,张北歌和晏冷就已经商量好,如果蒋书最后还是按照对方的计划,出卖了他们,蒋书就不可避免地要上军事法庭,可如果蒋书最后主动告诉他们真相,张北歌就可以做主,让对方直接退役,和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儿子好好地过日子,这也不会成为他军旅生涯上的污点。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张北歌和晏冷都失望了,蒋书还是出卖了他们。
在抓捕行动结束后,一直都对此沉默着的徐麟突然拽住了蒋书的领子,“为什么?”
“……”蒋书不敢和徐麟对视,低下了头,避开了徐麟的视线,双手无力地颤抖,连拳头都无法紧握住,“没有为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啊?!”徐麟自从在晏冷那里得知了蒋书就是他们之中的内奸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而到了真正见到蒋书出卖了他们的那一幕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愤怒了,赤着双眼,拽着蒋书的领子咆哮着。
“……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徐麟这一声声咆哮,彻底让蒋书的情绪决堤,原本豪爽的一个大汉此时嚎啕大哭,连带着徐麟也哭了起来,手再也抓不住蒋书的衣领,两人一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蒋书,你他妈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啊?!”所有北刃的汉子都忍不住觉得悲伤,尤其是在两人嚎啕大哭之下,不少人都红了眼眶。不管平时他们和蒋书的关系亲厚与否,这一刻,他们都有着共同的身份,战友。
知道原因的张北歌和晏冷没有说原因,而蒋书也缄口不言,他们都知道,不管怎么样,这都不能成为背叛的理由。
突然,张北歌问晏冷,“我记得在猛虎团的时候,你因为喜欢的人迟疑了一秒钟,如果有人用你喜欢的那个人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张北歌这话看似闲聊,可话里的严肃却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要听晏冷的答案。
听见张北歌的话,晏冷确实一点纠结也没有,反而低下头,笑了一下,“我如果要是背叛了,第一个杀了我的人绝对是他。”
“……因为爱国?”
“因为爱我。”晏冷抬起头,看着嚎啕大哭的蒋书,又好像透过他看着别人,“背叛了的晏冷,就不是晏冷了,因为爱我,所以他宁愿杀了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回 变数
“因为爱我。”晏冷抬起头,看着嚎啕大哭的蒋书,又好像透过他看着别人,“背叛了的晏冷,就不是晏冷了,因为爱我,所以他宁愿杀了我。”
“……所以你不会因为他而背叛?”
“不。”出乎张北歌意料的是,晏冷再次否认了,“我可以完成他所有的愿望,不惜一切代价,但前提是他的平安。如果因为我背叛,所以杀了我,这个结果我在选择背叛前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即便是这样,我仍旧要选择背叛。”
张北歌因为晏冷毫无保留的实话有些震惊,“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这不是对方所期待的仍旧要背叛?为什么宁愿对方杀了自己也不选择忠诚?
“背叛,我死;坚守,他死,我没得选。”
晏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只是语气里却全然都是叹息,对于张北歌这个他亦师亦友的人来说,他不想说谎话,而且,毕竟没有人用岑歌要挟他,也没有人可以用岑歌要挟他,法不诛心,即使他说了实话,也不代表他要从北刃离开。
张北歌眼含深意地看着晏冷,“晏冷,我在想,我的痕迹学有没有退步。”
张北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仿佛和之前他们说的内容毫不相干,可显然,被张北歌一手教出来的晏冷听懂了张北歌的意思。
“我没有承认。”
晏冷也说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可在张北歌听来,晏冷这就是承认了。
张北歌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晏冷,你听说过在北刃里,有一个代号为银狼的人吗?”
晏冷点了点头,“听说过。”
银狼是北刃的一个传奇,一生无败绩,从各国特种兵大赛为中国赢回半壁江山的国旗,到执行任务的狡诈如狐,狠绝如狼,都是北刃的一个传奇,可是最后,银狼却是音讯全无,北刃的荣誉碑上也没有写上银狼的结局,这个人好像成为了北刃的禁忌,难道……
晏冷刚刚有所猜测,就听见张北歌满是追忆和遗憾的复杂语气道,“银狼是北刃的第一批元老,当初我们一起作战,一起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为国家赢得了荣誉,可最后,我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脱了这身军装,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被送走了,到现在,除了那块碑上的寥寥数语,已经没有人还记得银狼这个人了……晏冷,你是我教过的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天分高,悟性好,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晏冷自然是知道为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周围除了这些汉子们哽咽的声音之外,便是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所有人都整理好情绪,红着眼眶,准备回去的时候,晏冷才开口道,“脱下这身军装,是我一辈子都将放在心里的遗憾,可若是和那个人分开,那会是我永生永世的悔恨煎熬。”
张北歌看着这样决绝的晏冷,痛苦地闭了闭眼,这是他最骄傲的徒弟和兄弟,可却走上了这条路,前车之鉴,当初银狼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晏冷还要去重蹈覆辙,这让张北歌感到无比地痛心疾首。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认定了的,哪怕到死,都不会更改,他只能这样看着晏冷错下去,别无他法。
张北歌久久无法平静,看着这样的晏冷,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银狼,那时候,他问银狼值得吗?银狼只是对他说了句,男儿到死心如铁,北歌,我只是对不起你们这些兄弟,替我跟他们,说句抱歉。
“他们现在都还好吗?”或许是走上了同一条路,晏冷还是问了一句。
“……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另一个人也是熟人?”
“……不错,另一个是你爷爷当年手底下的兵,也是堂堂一代兵王,不知道为什么,到底走上了这条路。”
晏冷突然灵光一闪,“银狼的名字,是不是叫君涯?!”
“你怎么知道?!”
果然!
m国的事岑歌虽然对他有所隐瞒,可他还是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包括白崤和君涯的关系,再联想到之前父亲说的,君涯是爷爷当年手底下的兵王,他就有所猜测,果然是这样,怪不得……
“你见过君涯?!”很久都不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张北歌突然很想知道君涯的消息,当年,君涯是他兄长一样的人。不管他有没有和白崤在一起,他都不可辩驳地,是当初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大哥,是和他无数次并肩作战生死相交的战友。
“嗯。”晏冷嗯了一声,随后道,“他和白崤两个人过得很好。”
在晏冷看来,两个人总没有一直地错过,能在这个年纪再次相遇,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称得上很好这两个字了。
张北歌呆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只说了一句,“这样也很好。”
就在晏冷以为张北歌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突然听见张北歌道,“这个月的思想报告,我会如实说的。”
晏冷知道张北歌说的是什么,缓缓点了点头,稍稍有些窒息。
他已经穿习惯了这身军装,也熟悉了和战友插科打诨、并肩作战的感觉,即使已经有了准备,可想到要和所有的这一切说再见,都还是舍不得。
其实可以说,他愿意在做所有的选择题时永远选择岑歌,永远对岑歌忠诚,可当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舍弃了另一个选项的时候,他是在痛得鲜血淋漓。
就像之前晏冷给张北歌的回答一样,选择岑歌,伤的是他自己,选择别人,伤的是岑歌,所以他没得选。
而这个选择题,是晏冷一生中,所有的选择题当中,最舍不得的一道。当他听见张北歌的话的时候,他几乎想要放下尊严,恳求张北歌,别让他离开,可最后,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张北歌是他亦师亦友的存在,如果他恳求,为难的就会是张北歌,所以,晏冷选择了接受,并且不发一言。
而就在张北歌的思想报告上交前的一周,北刃出事了。
赵海平杀人了。
他们接到了地方的请求,上面命令他们,清理门户。
接到命令的北刃一片哗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赵海平会滥杀无辜,成了他们写成报告的那个主人公,杀人狂魔。
对于北刃的所有人来说,赵海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一个人都会给出几乎相同的答案,在北刃当中,赵海平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老好人。
而对于晏冷来说,在听见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几乎想要一刀把写报告的那个人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汽水,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赵海平在战场上替他晏冷挡过子弹,给方言的后背挡住了三十三个人的疯狂攻击,哪怕代价是他被砍了整整十七刀,他都没有将方言的后背暴露在敌人的刀下。在维和的时候,为了让一个临盆的母亲顺利产子,他们顶着连续作战的疲惫,守护了一夜,而赵海平这个老好人,更是冒着枪林弹雨,绑架了一个医生,即使这个兼职医生的主业其实是个神父。
就是这样的赵海平,报告书上居然说他滥杀无辜?哈!这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没有人相信,可他们不得不去所谓的清理门户。
到了赵海平的老家,黑河市,溧阳县,平虎村,他们见到了堵在进山口的警察,对于这些围杀自己战友的人,没有一个人给他们好脸色,如果不是必要的交集,他们都选择了无视。
这是北刃的特色之一,护短。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没看好你们的人,把他放出来杀人,还打晕了我们无数兄弟,给民众造成了多少恐慌你们知道吗?!结果现在还这副鬼样子,如果说你们人人都是他这样的杀人犯,我绝对一百个相信!”一个年轻警察愤怒了,伸手直接推了庆余年一下,结果庆余年一步没退,倒是这个用力过度的小警察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你说谁是杀人犯?!”
“你们自己看!就在三天前,这个赵海平杀了整整十一个人!那是十一条人命啊!这不是杀人犯是什么?啊?!”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乱说话!”徐麟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狠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