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 番外篇完本——by花羊

“？”叶子沐疑惑脸。
斑扯过他的头发道:“什么时候摘了我院子里的花？”
“痛。”
“说不说。”
“不记得了。”
“嗯？”
叶子沐睁着眼睛望着斑，一脸正直。
斑对他一笑，然后猛拉手上的头发，弄得叶子沐倒吸口气。
“你说什么？”
“我拿得是掉下来的。”
“藤红还没过花期呢。”
“你把我丢在外面我无聊嘛。”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用盒子拍掉叶子沐的手，斑眯眼道：“不准拉。”
这时候道歉斑是不会满意的，看着斑阴沉沉的脸，叶子沐想了想：“我教你花树界？”
“还用你教？”斑眼睛转红，黑色的转轮利如刀刃。
“……”
写轮眼复制忍术什么真是太讨厌了！
叶子沐自暴自弃道：“你想怎么样啊。”
施虐的快感大多来自敌人的痛苦挣扎，但千手柱间一副你看着办的死样……斑松开手里的头发，手中的盒子砸过去：“坐好！”
这是一个给我严肃点的信号，叶子沐接过盒子道：“哦。”
然后正襟危坐。
解决完广隆众人后将近天明，期间叶子沐从无上宗手上拿到净元空海的舍利，千手也接管了灵咒的卷宗和藏书室……
离开大厅时叶子沐还考虑斑的问题，然后被斑一眼斜睨给打了回来。
随后叶子沐便发现除了自己没人能看见斑……
这种感觉略微妙。
虽然一直维持着笑脸处理灵咒的战后事宜，但每次看见斑在旁边晃而周围一副这里是空气的样子叶子沐都特想抓一个千手忍者来问：“你真的没看到我身边的人吗？”
如果不是确定灵咒禅师见过斑，叶子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终于有机会独处了，叶子沐……
“你怎么来了？”
坐正后的叶子沐认真问道，一副我很严肃的样子。
第55章 陌路殊途
广隆的承认对千手的作用不单限于灵咒忍者。
忍族和国家的关系复杂多变，而净元空海之所以被称为惊世之才，不仅指他在短短几年内占据了西陲，还包括他创造的无上政体：它不仅平衡了大名和忍者的关系，还将处在社会下层的平民联系在了一起。
在净元空海的蓝图中，神权（无上净）是最高的，王权（大名）和军权（忍者）必须为之服务，而神权又是为了万民的旨意而存在。
这种循环体现在净元方方面面的政策中，最终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高度集中政权。故而介时的净元已不仅仅是灵咒的首领，他代表的是整个地区的意志......这样的力量无疑可怕，故而在那个时期，与灵咒为敌的忍族全都被灭成了渣渣，世人莫敢阻其锋。
可惜天妒英才。
净元空海的骤然死亡使他建立的体制分崩离析，而他的继承者尚未拥有足够的权威，灵咒随后派系丛生。
直至今日。
代表神权却无力掌控大局的广隆，联合贵族居于正统的慧云以及体恤万民却叛上的常晓......他们皆继承了净元的一部分，然而走向的路却大相迳庭。
就像三条交叉的直线，在汇聚的那一点后再无集合。
但净元空海构建的社会并不是平面，那三条直线其实是三个交套的圆环，而这三个圆环也不过是一个立体三维的起点——即便净元未曾踏出西陲，但他的目光却早已放眼天下。
世人皆传六道仙人是一名僧侣。
那么灵咒呢？
继承六道的意志，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发现灵咒的立点竟是如此时，叶子沐不禁哑然。
然而每一次阅读净典，他都不得不为里面的文字惊叹。
字字珠玑的谎言以致浑然天成的真理。
不愧为……净师之名。
而净元空海的舍利被视为传承之一，据说里面藏有六道的力量。
叶子沐摆着鎏金的盒子一脸郑重。
“你怎么来了？”
即使表情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你不正经的本质啊千手的族长大人你确定你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吗！
听到叶子沐这么问，刚坐下的斑剜了他一眼：“你再废话……”
“不是实体我认真不起来。”叶子沐对着斑道。
……
对着站再面前的叶子沐，斑双手抱胸道：“你不是认真不起来吗？”
“是要有点心理准备，”叶子沐叹道，“我在调节。”
“什么毛病。”
“就我一个人能看见你，别人都不知道。”叶子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试图抓住斑的衣摆，“但我也只能看见你。”
斑的衣摆变得虚幻，叶子沐的手直接穿过。
“什么也没有。”将手摊在斑的面前，叶子沐道，“我总怀疑你不是真的，虽然你明明就在眼前。”
看着眼前的千手柱间，斑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因此动摇。幻术在宇智波犹如家常便饭，而宇智波斑以他以假乱真的幻术为资本。
斑正要说话，却听对方总结道：“所以我认真不起来。”
千手族长笑得毫无破绽，似乎刚才的情绪全都消失。
斑微挑眉。
“你怀疑我的存在？”宇智波斑上前一步。
烽火硝烟的气息随着实体化浮现，锐利的杀气像是刀锋割过。
“……”叶子沐退后一步，“没有。”
这个时候退缩未免太迟了。
斑的身体化为幻影，然后出现在叶子沐的身后。
叶子沐想转身，而斑的手指直接触到他的耳下，宇智波斑凑近道。
“你觉得我是假的。”
手指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质手套停在颈动脉上，显得耳边的呼吸越发灼热……
一股热气要涌上来。
“不是。”
叶子沐想抓住斑的手移开。
却一把抓空。
“还是会觉得不真实吧。”
言语被对方用轻挑的语调说出，黑色的发丝缕缕落下划过脖颈。
叶子沐对着墙壁猛念咒。
“不会。”
千手柱间语气冷静，但斑感觉到他这是在装模作样。
之前的软弱绝非错觉！
觉得要爆炸的叶子沐扣住斑的手。
不是推离的动作，故而斑没有变成虚影。
“真实吗？”斑附在对方的耳边问道，黑色的眼睛不知何时转为血红。
“真实。”叶子沐答道，然后侧过头，视线对上斑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这是千手柱间对战前的眼神。这通常说明他已经全神戒备，隐而待发。
斑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清浅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模糊起来，整个室内静落无声。
宇智波斑肤色白皙，下巴尖削，然而看到他的人却绝不会错认他的性别。斑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冷酷。斜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形以及那双勾人夺魄的眼睛，没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斑。
风流韵致太过轻浮，气质凌厉太过单一。
惊若翩鸿。
只一眼，他便可让人为之疯狂。
宇智波斑从不知自己的魅力。
叶子沐笑道：“斑大人的幻术登峰造极，超过我所知的一切。在真实和幻相之间转换得如此自然，我被迷惑了啊。”
“……”
“所以才忍不住质疑。”握紧斑的手，叶子沐目光清明，“你是真实的，我确认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份调查问卷（事后向）
a：“怎么变文艺了？”
叶子沐（低落状）：“看得见摸不着太痛苦了。”
b ：“怎么扑上去了？”
斑（杀气状）：“看到他退反射性地上了。”
总结：论调动中二属性1（你让我往东我偏往西）的可行性。
无责任申明：所有小剧场和正文无关（→v→）
第56章 双管齐下
‘千手占据西陲是天命。’
尽管这句流言听起来多么可笑，它还是在一夕之间传遍了西陲，并被人带到了各地。
相模之地的大名是最为之欢欣鼓舞的，得知千手首领将在广隆举行传承仪式，皆派手下的官员前往庆贺。而灵咒内的反对声音在广隆的那一战后暂且平息。无上宗的点头让很多人陷入迷茫之中。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保持着沉默，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待千手一族。
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涌动，而千手的步调一直有条不紊。或者说千手对外始终保持着统一的节奏，即便内部千头万绪。
“如果让幼年忍者和他们亲人相聚，我们对灵咒的掌控会下降。”秋野反对道，“我不同意。”
“还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仇恨。”上杉补充道，“我也不同意。”
“要向外界表明我们对放下武器之人的善意，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叶子沐阐明道，“而灵咒忍者对广隆忠诚极高，只要广隆站在我们这边，他们叛变的可能不大。”
“无上宗会松口，这群幼年忍者占很大比例。把他们放回去，先前的平衡即刻打破。”秋野反问道，“你相信敌人的承诺？他可以随时反悔。”
“大名以利益为上，平民以生活为重。”叶子沐摇头道，“如果让他们确定千手在这两点上无意冒犯，他们便不会真心支持广隆。而无上宗若是反悔，损失最大的是他的权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即便他是佛在人间的代言，想来他不会如此不智。”
“杀父之仇，屠亲之恨。”上杉纠结道，“这些足以驱使人行动，那些向你询问的幼年忍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长大，没有人告诉他们千手才是元凶。如果把这些人放回他们父母身边，他们都会恨你。”
“他们会感激我。”
“感激一个仇人？”
“那就是更能接受。”叶子沐分析道，“血脉无法割断，杀戮无需辩驳。但如果仇恨成为支撑一个人的全部人生，那一定是因为他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避免这一点，而不是加剧它。”
“这可真是……”秋野斥道，“你在发什么善心！”
“你不可能一辈子监视他们，幼童会长大，而我们会老……”
“……死去。”叶子沐躲开千本继续道，“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与其让仇恨在今后爆发，不如现在就考虑解决方法。”
“把他们丢给对千手怀有仇恨的亲人？”秋野冷笑道，“我看还是杀了，省得了事。”
“别说傻话，我们的目的是缓和矛盾。”叶子沐道，“解除对幼年忍者的禁锢不代表我们要放弃他们。”
“什么意思？”
“原先的广隆教育是封闭式，现在把它改为开放式。”叶子沐解释道，“亲人可以前来探望，他们也可以离开广隆，但每年必须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广隆学习，教导他们的还是广隆禅师，不过内容……”
“由我们定？”上杉问。
“差不多。”叶子沐道。
“似乎不错。”秋野打开卷宗扫了扫，“重点监视对象也能大幅度缩小。”
……
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安抚灵咒各方势力，千手在西陲逐步站稳脚跟。
与此同时，南面的局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什么！”听到下属的报告，日向信久手上的杯子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白纹的陶制茶杯碎成几瓣，浅绿色的茶水四溅。但日向信久没有理会身上的狼狈，他站起来急忙问道：“消息属实？无上宗竟会答应？他有何理由！！！”
“是。”传递消息的日向忍者答道，“净元空海死前的手遥指东方，广隆以此承认灵咒的继承者来自东面。这件事早被净元空海所料，据说是天命。”
“胡扯！”日向信久怒道，“这明明是……”
千手和灵咒遗留积久的仇恨，怎么可能会是继承者！
遥指东方！那是净元的继承者最澄义足放出的流言！净元空海死得突然，当时在外作战的最澄义足为保证自己的正名才造下这则传言，怎可当做……
“不对，是我糊涂了！”日向信久猛然一惊，冷汗顿时湿了一背，“这是谎言。但所有人都接受只能说明……”
日向信久在屋内来回走动。
“秋彦大人呢？”信久停下脚步问道，“他说了什么？”
“这是大人的信。”这名日向忍者递上束笺道，“大人认为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日向信久展开束笺，只见上面写道：
‘长老日安：
此番进兵本意联合宇智波与灵咒，然当下灵咒已无反抗之力，而宇智波尚无动静，事情恐责有变。千手扉间一直紧守门户，想来旨在持久，亦或等兵回援。若是前者，千手境内与我族尚远，长期占据城池会使战线拉长，而冬日将至，恐平白耗费物资……’
犹如鸡肋。
看完束笺的信久明白秋彦字里的含义，他将手中的信纸放下。
束笺被茶水润湿，上面的字迹模糊起来，日向信久神色微凝道：“来日方长，秋彦大人所言不错。”
第57章 战局推演
“日向失去先手，又起兵于仓促间，他们绝没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扉间沉思道，“收到大哥那里的消息，想必此刻已经军心动摇。”
反击的时候到了。
扉间这么想着，抓起两支笔在地图上划来画去。
红色的矩阵代表千手，蓝色的矩阵代表日向。
箭头代表行军方向，虚线代表诱饵部队。
随着地图右边白纸上的公式增多，整个地图渐渐被红蓝两色布满。
“扉间大人？”外面的请示声响起。
“进来。”扉间道，手上的动作不停，唰唰唰的声音说明他的笔速有多快。
青风拉开纸门进来。
“探到什么消息了？”扉间问道。
“是。”青风答道，“虽然日向极力掩藏，但他们分散的队伍在集合。”
“哪个方向？”
“周防、美作、还有山阳。”
蓝笔在地图上对应的地方划了三个圈。
“这些地方吗……”
青风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出黑色底图的地图后点了点头。
这其实不是询问，和扉间共事了一段时间，青风了解了他的一些习惯：这个时候的扉间大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思考中，作为下属只要不打扰他就可以了。
“走前还想坑我一把。”推演了几遍的扉间捏着笔道，“做梦。”
“？”
拇指和食指间的蓝笔转动，食指和中指间的红笔换了上来。
青风好奇地看着墙上的地图，上面的蓝色渐渐被红色覆盖。
日向秋彦确实不想这么便宜千手扉间。
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并不是指将每一个城池，每一道防线都打造得如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这样的防守只得形而未知其髓，在日向秋彦眼里就像一张一戳就破的白纸，随时可破。
而真正棘手的防守是无论你集中进攻哪一处，都会发现自己有被包围的可能。
千手扉间重兵把守的城池互为掎角，浅进深出，就像一个一环套一环的陷阱，无论从何处进攻，如果想要真正拿下那些城池，推演的结果只有……陷入持久。
而这并不是日向进兵的理由。
除非打乱千手扉间的节奏，但他显然比想象中的冷酷。
日向秋彦手握着卷轴，神色沉凝。
“大人。”铃拉开帷布走了进来。
“好了吗？”
“是。”铃轻声道，然后表情犹疑地看着日向秋彦。
“何事？”注意道铃反常的反应，日向秋彦问道。
“我……”铃开了开口，但又觉得举止失仪。
欲言又止。
“铃。”
日向秋彦语气冷凝，这是对她吞吞吐吐不满的含义。
“大人为何这么做？”铃立刻开口道，“我不明白。”
这是铃第一次问日向秋彦决策上的问题，日向秋彦略显讶异地看着她。
铃顿时慌张起来，手脚不知该放哪里：“我……我……”
不是变身的，日向秋彦脑中这么判断着。
“怎么问这个。”日向秋彦道，冷气微淡。
“我也不知道。”铃双手按着胸口，眼中却有些茫然，“就是有些心慌。”
日向秋彦看了会儿铃，开口道：“过来。”
铃走上前跪坐了下来。
日向一族礼法森严，上下宗分之间地位分明。铃从小就被族里教养，她对日向秋彦的敬仰已溶于骨髓。虽然日向秋彦并无言明让她下跪，但此时日向秋彦坐着，铃不可能接受自己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