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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情敌的正确姿势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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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白直接和邹队长对呛起来:“我们不知道!他们吸粉儿是他们自己个儿的事儿,我们在后台从来不在一起,又没长透视眼,我们上哪儿知道他们干什么了?再说了,我们算什么人啊,人人都要跟我们汇报?人死了,就开始拉不相干的人下水了?”
邹队长嘴角抽搐着笑了一声,“你丫是不相干的人?”
还没他们再有什么反应,邹队长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大手一挥,“给我抓起来!”
一群警察围了上来。
易云舒被抓的同时也捎上了叶歧路。
“等一下!”易云舒一把将手背上药瓶的针拽了出来,站到叶歧路身前,“这事儿跟他没一毛钱关系,我跟你们走,放了他!”
第27章
于是, 叶歧路的大年三十就在医院的一片混乱中度过了。
这起交通事故对于社会来说, 兹事体大、不容忽视。因为这不仅仅是一起车祸,甚至可以说不仅仅是一场连环车祸。
瘾君子、吸毒者——这才是问题的重中之重。
大年初一的早晨,生物钟让叶歧路准时在六点清醒了过来。
他裹着棉被坐在床上,透过挂霜的玻璃可以看出天空又降下了大雪。
叶歧路穿好衣服去到大屋,他的爷爷奶奶早已起床了,老两口盘坐在床上吃着五香花生。
“爷爷奶奶过年好!”叶歧路磕头拜年。
“哎~”老两口看到孙子满心欢喜, 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叶奶奶从匣子里拿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塞给叶歧路,笑眯眯地说:“爷爷奶奶早给你准备好啦。”
叶歧路笑着接过:“谢谢爷爷奶奶。”
“饿了吧?”叶奶奶搓着叶歧路的手,“奶奶给你做饭去啊~”
说着叶奶奶就下地去厨房了。
叶歧路坐到奶奶刚才坐过的地方, 顺手将放在小桌上的收音机按开来——
现在的时间段是新闻时分。
开场播音员就配合着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背景音乐恭祝全国人民新春快乐。
然后开始了新闻播报。
叶歧路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默默聆听。
直到那个播音员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说着:
“下面播报下一条新闻,昨夜11:46分, 西二环阜成门桥下主路由南向北方向, 发生一起重大的连环车祸,致5人死亡,数十人受伤。其中3名死者为北京著名摇滚乐队‘满级乐队’成员, 下面请听详细报道——”
叶歧路这才知道原来那三位是M-ax乐队的。
他对这个乐队耳熟能详,那会儿全国最红的摇滚人是方晓, 至于摇滚乐队,那与方晓差之十万八千里。
小有名气的只有M-ax, 也称满级乐队。
放在之前, 叶歧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满级乐队和瘾君子挂上钩的。
吃完早饭,叶歧路去了涤非家,给涤父涤母拜年。
和大人说了一会儿话, 涤非就被叶歧路拉到一边儿去了。
“今儿早你看电视了没?”涤非小声嘀咕,“新闻将昨儿的事儿都给曝光了。”
叶歧路说:“我没看电视,但听了收音机。”
涤非偷瞄了他父母一眼——他们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他又将叶歧路往角落里拉了一把,更加小声地说:“依我看小白他们这次是一准儿要吃挂落儿了,这次社会影响太大了,看着吧,立马儿就传开,‘摇滚等于毒窝’一旦被大众扣上,那不仅是他们乐队,而是整个摇滚圈儿都要来一场大动荡。”
“满级乐队全队都吸粉儿吗?”叶歧路问。
“应该只有主唱海荣。”涤非由衷地概叹,“一个人犯错,打翻了一船的人。”
一个念头在叶歧路的脑海中转了几转,他突然问了一句:“你相信他们吗?”——“他们”当然是指秘密乐队。
“歧路,我跟你说实话,原本我是信的。小白这个人吧,说好听的是复杂了点儿,说难听的就是心机,尽管他和我之前的感情是杠杠的,可他太没有底线了,我很难相信他在这方面的说辞——”涤非话锋一转,“但是小五在啊,小五是个实在孩子,他不是不能,而是绝对不敢碰那些玩意儿的,可话赶到这儿,如果小白诚心的话,那么小五会被小白骗的团团转,所以——”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涤母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正在往铝制饭盒中摆放刚包好的饺子,“你俩儿在那嘀嘀咕咕什么的呢?歧路啊,你带一些回去,让你爷爷奶奶就别包了,怪麻烦的。”
“你看这饺子歪的。”涤父在旁边说,“码齐整点儿。”
“哎,来了——”叶歧路大声应着,转而又将声音压致微不可察,简短有力地说了两个字:“我信。”
涤非一脸不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叶歧路为什么会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信”。
从初二到初六,一连五天,叶歧路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车祸事件的新进展。
以前涤非总说他消息闭塞。其实归根结底在于叶歧路太过于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很少和社会的人士接触,他的信息获取渠道基本上只有涤非一个人。
直到大年初七,叶歧路才知道了最新的情况。
那天一大早,天尚未亮。
叶歧路穿着棉衣棉鞋外出晨跑。
刚跑出胡同口,就看到一辆面包车前站着几个男人,清一色的长款黑大衣,看样子他们正准备上车。
其中一个人转脖子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叶歧路。
那人随口打招呼:“叶歧路。”
叶歧路的名字一出来,其他人顿时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回头一望。
老何、徐达、赵志东这三个人他认识,其他四个人他就没见过了。
叶歧路停下了脚步,礼貌且略微疏远的微笑:“过年好。”
刚刚叫叶歧路名字的是徐达,他听到叶歧路的拜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没什么情绪地说:“这个年是难好了。”
“歧路?”坐在副驾驶位的老何降下车窗,微微一怔的同时冒出个念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叶歧路其实大概猜测出了他们这群人此行的目的了,但他还是稍稍装了一下傻,“去哪儿?”
老何耸了一下肩,“如果你喜欢,可以叫它为追悼会——”
**********
半空中盘旋的白雪洋洋洒洒,落在皮肤上有一些冰凉,转瞬间却又化掉了。
就像有些人的生命——
一闪而过的火花。
那是一次开天辟地的追悼会。
少说也有几百号人,他们有的长发飞扬,有的满头发蜡,甚至还有剃了秃头的……只是无一例外,每一张年轻倔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伤。
叶歧路跟在老何的身后有些震惊——原来北京已经有这么多的摇滚青年,再也不是摇滚乐队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年代了。
叶歧路旁边有几个男生,年纪估计与他差不多,他听到他们的轻声交谈。
只需两个字,叶歧路就能听出来他们不是北京人。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男生来自西安,是特意为了送M-ax乐队赶来北京的。
第一次,中国的摇滚乐力量得到了集中。
却是为了追悼逝去的三条生命。
现场没有一朵纸花、一张纸钱、一个纸扎,也没有写着大字的黑白挽联,更没有肝肠寸断的哀乐。
有的只是冬日里绽放的最艳丽的鲜花,逝者们生前最爱的吉他贝斯鼓槌,和一群朝气蓬勃的人们。
以及环绕在所有人耳边的,M-ax乐队最经典的歌曲《I never say goodbye》。
到达最终目的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叶歧路出乎意料地眨眨眼。
一幅火红色的大布帘用木架竖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大小小的签名。
据说这是M-ax乐队唯一的幸存者,吉他手邱嘉蓝为队友们准备的最后的礼物。
——所有人请与我一起见证,他们曾经来过。
叶歧路走到那幅布帘前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的字迹他实在太熟悉了,说不定一切会在这幅代表悼念的布帘上,公布答案。
叶歧路仔细寻找着——
这个不是……
那个不是……
不是……
全都不是!
“叶歧路?”一个声音从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
叶歧路听到叫声,将注意力从这些名字上移除,他回过身,就看到了同样一身黑的顾小白和易云舒。
“呵。还真是你啊。”顾小白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碟片,“你丫是怎么混进来的?”
“请注意一下您的措辞。”叶歧路看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句,“我是大大方方的来。”
顾小白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追悼,想来就来咯~”
叶歧路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小白。
顾小白旁边的易云舒静静地、一错不错地注视叶歧路。
等到叶歧路将视线从顾小白的脸上挪到了易云舒的——
易云舒扫了下那幅红布,只一眼,他就又看向叶歧路——微微皱起眉头的同时,唇角带着丝丝的笑容,二者不那么巧妙的化合反应成了一个略显奇怪的表情。
顾小白偷偷夹了叶歧路一眼,对身旁的易云舒说:“我们进去吧。”
“算了。”易云舒平铺直叙,“你把东西转交给嘉蓝,今儿他大概不是很想见到我吧,没必要平白无故的添堵。”
顾小白想了想,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手中的碟,“行,就这样儿。”
说完,顾小白自顾自离开了这里,往大厅里去了。
叶歧路对易云舒点了下头,准备去找老何他们。
与易云舒擦身而过的时候,叶歧路没想到对方会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叶歧路看了一眼自己的臂弯处,用眼角略略朝上斜了下,冷漠地问:“干什么?”
易云舒挑了下眉尾,脸上又挂上他那个标准的高傲神态,“我们去吃个饭吧。”
叶歧路的眉心再次皱起。
这是邀请别人时应该有的姿态吗?——叶歧路不仅脑子中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了。
易云舒耸了耸肩,显然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换个场子。”
老实说,某种意义上,易云舒的想法和叶歧路不谋而合。
他去找老何就是为了告别的。
如此,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餐馆。
叶歧路早晨就没吃饭,肚子早空空如也了。
饭菜一端上桌,他也没跟易云舒客气,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易云舒与叶歧路对桌而坐,全程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只有酒杯被频频的拿起落下。
叶歧路快速地吃完一碗白米饭,桌子上也已经堆了六七个空酒瓶了。
易云舒一只手搭在桌边,指尖上燃着香烟,另一只手慢慢地、慢慢地提起酒杯,再闭着眼睛倒进嘴里。
叶歧路一动不动地看着易云舒。
易云舒喝完了那杯酒,也注意到了叶歧路——只见他的喉结在喉咙间轻轻一滚,然后迷迷糊糊地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叶歧路愣了两秒,赶紧放下碗筷,伸手去抢易云舒的酒杯,“你他妈别喝了。”
不知道易云舒的酒品怎么样啊!
易云舒不满地和叶歧路抢起酒杯,只不过这会儿他手上没什么力气,叶歧路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酒杯给没收了。
易云舒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压住桌上的一盆蛋汤,拇指和中指捏着香烟悬在上方,黏黏糊糊地说,“我亲眼看到他们……就像这样——”
他动了动食指弹了一下,烟灰从烟支上簌簌飘落到蛋汤上,“——没了。”
“小骏带我玩摇滚,结果他没了……”易云舒打了个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叶歧路目光一抖。
易云舒慢悠悠地绕过饭桌,一屁股坐到叶歧路旁边那张空白的椅子上。
叶歧路侧头,对方已经凑了过来,一口浊烟全喷他脸上了。
叶歧路正要咳嗽,易云舒拉住他,压到几不可闻的音量,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能不能躺你腿上——”
叶歧路觉得自己直接将咳嗽给咽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云舒的酒品烂到家了233333
歧路:[上来一言不合就要躺腿是几个意思][我开始慌了.jpg]
第28章
“我能不能躺你腿上——”
易云舒说的这句话, 完完全全是一个陈诉句, 而不是疑问句。
还没等叶歧路品味过来“躺你腿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易云舒已经迷迷糊糊、慢慢悠悠、一步三晃地将叶歧路旁边的椅子一把接着一把地拖了过来。
然后椅子们被严丝合缝的排列组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易云舒嘴上叼着烟,还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呻丨吟声,约莫着是刚刚灌下去的酒又急又猛,已经超过了他酒量的极限了。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手扶着椅背, 一手按着餐桌,背对着叶歧路坐到了“小床”上,再慢吞吞地放倒上身, 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到了叶歧路的右腿上。
叶歧路低下头看着那个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的人,就整个人都陷入了“……”中。
这……几个意思?
更过分的是易云舒嘴上还叼着那根尚未燃尽的香烟。
细长的香烟一点一点地燃烧——
“你他妈别把我的裤子给烧了。”叶歧路低声骂了一句, 毫不客气地将那根香烟从易云舒的唇齿间给揪了出来。
易云舒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还是不妨碍他不满地“唔唔唔——”的呻丨吟。
叶歧路:“…………”
无语过后,叶歧路镇定地端起饭碗,慢条斯理地继续夹菜吃。
小餐馆的老板是个热心肠, 注意到叶歧路和易云舒这边的情况后,还以为是易云舒身体出了状况, 赶忙过来拨拉几下易云舒,小声问叶歧路:“这哥们儿怎么啦?要不要送医院啊?”
“……”叶歧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看桌子上摆得一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轻笑一声, “喝醉了。”
“……”那老板被噎了一下,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不是吧, 这几瓶儿就放倒了啊?您这哥们儿的‘海量’是过家家呢?”
叶歧路保持着微笑。
但易云舒那边儿可不干了,都烂醉如泥了,还表达抗议呢——他“哼唧”着伸出手乱比划一下,就直接将叶歧路放在桌边上的一只汤碗给搂了出去。
瓷碗从餐桌上坠落,迎来的结局必然是粉身碎骨。
那老板的的笑容顿时尴尬地僵在了脸上。
叶歧路帮老板解围:“不好意思啊,都算进账儿里吧,我一块儿买了。”
那老板讪讪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唉——叶歧路在内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继续吃饭。
易云舒翻了个身。
叶歧路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刚刚将排骨塞进嘴里,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他愣住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
一分钟。
叶歧路这才慢慢地咬下了那口排骨。
他的目光在菜肴之间游移且只在菜肴之间游移。
他从未对这些家常菜产生过如此浓厚的兴趣。
终于,他吃完了那块排骨。
他放下筷子的同时轻轻闭了闭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呢?
好像有点束手无策——
“易云舒……”叶歧路都听出了自己的咬牙切齿,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直视了那个枕在他腿上的始作俑者——“蹬鼻子上脸?长行市了你,还他妈耍起流氓了?”说着他抬起大腿狠狠地颠了一下。
“唔唔——”易云舒纹丝不动。
叶歧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从人的口鼻处呼出的气体——温柔、急促,甚至有那么一点潮湿。
虽然他还是一名学生,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了……
易云舒这样搞就太他妈过分了吧!
就在叶歧路思考着用哪种姿势将易云舒扔出去的时候,餐馆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涤非和顾小白。
“歧路!”
涤非一脸的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歧路——顾小白当然没告诉他。
“嗨,大非!”叶歧路笑了起来,被易云舒搞到乌云密布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了。
涤非拉着顾小白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叶歧路的对面——刚刚易云舒坐过的座位——他喝了一口水后,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叶歧路抬手招呼老板过来,嘱咐对方加了几个菜,说话途中顺口接了一句,“今儿早在胡同口碰到何叔叔还有徐达他们,车上还有空座儿,他们就让我加了个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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