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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情敌的正确姿势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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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歧路甚至都忘了要找涤非,整个人基本上已经快懵了——可以说,在他的人生中,像这般失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尽管在外人看来他还算挺正常的,“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听到这句话左珊笑得更狡黠了,“理由嘛,很简单,这是一场赌局。”说着她微微向右侧了下身,朝舞池外指了指——
叶歧路的目光顺着左珊所指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穿过舞池中几对暧昧起舞的男女,直到他与舞池外一个人的目光嵌合到一起——
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叶歧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人,他和周围的几个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孩,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他们都穿了一样的长得快拖地的黑色风衣,但只有他穿出了与众不同的味道,大概是因为他那个就算丢到垃圾堆里也会惹人注目的外表太过出挑。
但那些都是次要的——
叶歧路从未见过有人有过那样的目光!
一束目光就像尖针一样发散开来,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刺向他——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从那里传递出的信号是与天使的外貌天差地别的相悖。
在迪厅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隔着无数翩翩起舞的男女,他们就这样简单粗暴地进行了一场目光和气势上的对垒——叶歧路冷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下颌——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
这会儿涤非也走了过来,之前他和两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跑到一旁跳舞,太过入迷,竟然完全不知道叶歧路这边发生的一小段意外插曲,于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左珊的时候也是原地一愣,接着便笑得又贼又贱地捅了捅叶歧路,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哥们儿,你丫真是牛逼,我刚才那两个打个来回儿都抵不上你这个的万分之一啊。”
叶歧路没有收回与那人厮杀的目光,好像完全没听到涤非的话——“你方才说的‘赌局’,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明显是问左珊的。
“哈哈哈,先前儿我们都跳累了,就合着一块码个牌歇会儿,这没打几把呢,顾小白眼睛尖,就看到你被邹队长困在那儿了,他们几个挤兑我,说你一打眼儿就是个未成年,邹队长铁定不会买我的面子,然后就吵吵嚷嚷的,这赌约就成了,如果我能解决了老邹救了你,他们就请我吃顿大的~”左珊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叶歧路终于将那人看腻歪了,敛了目光落向旁边的左珊——男人就算再好看也还是不如美女养眼啊——他微笑道:“甭管什么原因,总之很感谢你,不然这会儿估计我警察局的干活了,回头我还得被学校当典型,杀鸡给猴儿看,整我个通报批评什么的。”
左珊也忍不住笑,“以后再来这种地方玩,记得把自己捯饬的成熟点。”
一来一去的,涤非算是听懂了来龙去脉,回想了一遍左珊的话,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个名字:“顾小白?是不是原来96中的顾超顾小白?”
左珊被涤非问得怔了两三秒,然后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听到其他的朋友唤他顾小白。”
“他人在哪?”涤非迫不及待。
左珊拉着涤非和叶歧路穿过舞池,向那几个人的方向走去——
那三个男孩已经坐了下来,刚刚与叶歧路“对垒”的男孩背对着舞池——旁边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当然跟左珊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
“小白!小五!”
“大非!”
“大非!”
——三个名字、三个声音,近乎是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下一秒钟,叶歧路就看到身旁一个黑影呼啸着冲了出去,与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两个男孩欢呼着拥抱在了一起,三个人甚至还欢快地原地跳了几下。
涤非拍着两个的背,“你们死哪儿去了?自从毕业就消失了啊,问达哥他也不说,老子都以为你们人间蒸发了!”
“达哥果真够意思,不说就对了,这是秘密——我们修炼去了!”说话的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叶歧路自认为自己的肤色算是很白的了,但跟面前的人一比,那就小巫见大巫的很了——不用猜,这个人百分之一百是那个“顾小白”。
涤非调侃:“修炼个屁,蒙谁呢?我还不知道你?大老远都能闻到你的骚味儿,说吧,是不是又哄了什么小姑娘,人家老子举着刀到处追杀你,你才吓得底儿掉,不敢出来的?”
“滚滚滚——”顾小白。
“话说回来,”涤非又问,“你们的头发,还有这身行头儿,抽风儿了还是中邪了?搞什么呢?”
这次被唤作“小五”的卫武说话了,“帅吧?现在圈儿里最风行、最时髦的范儿了——”说着得意洋洋地向涤非展示自己的一头长发。
“……”涤非有点难以苟同。
“我们现在可是音乐人,这次来就是跟老板商量以后我们的演出、排练的场地和时间。”顾小白笑了起来,用下巴指了指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那位,刚准备介绍一番,对方却自己动了动。
顾小白以为他要自我介绍,就没再抢话了。
那人的手臂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把玩着一张黑桃k的扑克牌,接着他慢慢地转过头,并没有看涤非,而是看向站在左珊旁边的叶歧路。
这是叶歧路第一次近距离围观易云舒。
在迪厅迷离又暧昧的光影下,他那飞挑的眼尾与上翘的唇角仿佛在诉说着情人间的爱语——按理说他的眉梢眼角是风流到极点,但又能寻到凌厉的踪迹,二者巧妙地融合,又微妙的矛盾,收放自如、张弛有度,此间的差异,完美地构成了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人不见得是叶歧路见过最好看的男性,但绝对是长得最有腔调的。
腔调——这是叶歧路对易云舒贴上的第一个标签。
然后易云舒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黑桃k亮给叶歧路看——就在叶歧路思索着他这个举动的意义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话,“我是易云舒,你是谁?”
“叶歧路。”
“长得不错。”易云舒盖章,然后又瞬间变了脸,毫不客气地说:“但想癞蛤丨蟆吃天鹅肉,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
叶歧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平心静气地微笑,但说出口的话却非常的不平心静气了,“你丫说谁是癞蛤丨蟆呢?”
第三章
当下所有人都有点些微的傻眼。
还是顾小白反应的快,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云舒你吃枪药了是怎么着,逮谁跟谁来啊?差不多行了哈,放过祖国的花朵好嘛——”
听到这话易云舒立刻嗤嗤地笑了起来,撇下黑桃k扑克牌,站起身走到左珊面前,给她个二选一,“你是想在这儿接着跳到二点打烊呢?还是现在就去坑顾小白一大笔?”
左珊看看易云舒,又看看叶歧路,又看看顾小白,接着又看回易云舒,“现在也快一点了,就直接出去找个地方吃宵夜吧。”
易云舒点了点头,挑了下眼尾斜睨了叶歧路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叶歧路抬起手,一把攥住易云舒的右手手腕,猛地将他拽了回来,嘴角依然含笑,声音也很平稳——但是很明显,不爽已经从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里渗透了出来,在场每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来——“您什么意思?说清楚。”
易云舒眼皮略略朝下一垂,目光从叶歧路紧攥着他的手上扫过,接着抬起视线与叶歧路对视,“什么意思?抱歉,并没什么深意,就是字面儿的意思。”
叶歧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旧冷冷地看着易云舒。
反倒是易云舒觉得对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说不定只是在思考拳头到底是落到他脸上的哪个部位比较好呢。
别人不了解,但涤非可是清楚地知道叶歧路的脾气,和下黑手的力度。易云舒毕竟是顾小白和卫武的朋友,在这地方莫名其妙地撕破脸就太不值得了,他就勉强地充当了一回和事佬:
“喂喂喂,二位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非得跟这儿迸磁儿?一人服个软儿这事儿就结了吧,您二人再这么僵持下去迟早坏菜,顾小白不脚下抹油开溜我‘涤’字倒过来写!”
顾小白叫道:“你丫甭他妈放屁!我什么时候溜过!”
涤非毫不留情地反攻:“初二那年暑假,说好的一起录像厅,后来我跟小五小六都到了,你丫后来怎么着了!”
卫武赶紧帮腔:“对对,有这事儿——”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顾小白边说边看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女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甭他妈再翻小账儿了。”
就在他们三个斗嘴的时候,叶歧路和易云舒近乎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易云舒——”叶歧路干冷的声音在这一刻尤显突兀,就像充满魔力的开关,控制着其他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他们。紧接着叶歧路伸出一根手指,理直气壮地从上而下指了指易云舒的心口处,“我会让你深刻认识到你那句话的重要性。”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再也不看易云舒了,径直走到左珊面前,倍儿有风度地微笑,“多谢你今儿的仗义相救,回头有时间请你吃饭,‘三刀一斧’随便挑。”
这变脸速度给左珊都搞得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后叶歧路一一对涤非、顾小白、卫武,还有顾小白现在去哄着的那个女生,微微点头示意,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涤非看着叶歧路潇洒远去的背影也有些无语,拍了拍顾小白的肩膀,“你们先玩着,回头甭忘了联系达哥,咱们再聚吧。”
还没等顾小白点头,涤非就凑近了顾小白的耳边,低沉声音带着不满,“不是我在背后嚼舌根,我说你那伙计也忒刺儿头了吧?现在好了吧,挺舒坦的事儿被他整了个不欢而散。这就是我哥们儿没想跟他一般见识,搁我真得先抽他两嘴巴子再说,什么玩意儿吧!”
顾小白无奈地耸了下肩,贼笑道:“他那人就那操行,估计是把你那哥们儿当成假想敌了,看左珊跟他聊得眉开眼笑那样儿,也不怪云舒上头,只能怪你那哥们儿条件好,让他有危机感了——其实这也是我的本意,我就是看你那哥们儿长得眉清目秀的,才挤兑左珊过去的,谁知道能变成这样,这摊儿怪我,玩大了。”
“…………”涤非算是听懂了。
敢情儿他妈的易云舒是喜欢那左珊,把叶歧路当情敌了!
涤非简直无语之极,也不知道该说左珊红颜祸水还是易云舒想得太多。
之后涤非就跟顾小白和卫武打个招呼去追叶歧路了。
当他追上叶歧路的时候,叶歧路都走到隆福大厦门口了。
夜空中的大雪还在飘扬着。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前面的事儿了,推着自行车走过灌肠儿店,叶?div align="center">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缏坊骨氲臃浅粤朔莨喑Χ?br /> 于是就在飘着大雪的深夜,两个男孩并排蹲在东四北大街的马路边上,用冻得发红的手端着热乎乎灌肠儿,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一边数着前面路过多少辆车。
涤非将碗里最后剩下的那点蒜汁儿喝干净了,砸吧砸吧嘴,“真好吃!要说灌肠儿还得是隆福寺的,别的哪都不好使。”
“别的地儿我连尝都不想尝。”叶歧路说。
涤非搓了搓手,笑道:“现在还不到两点,咱们说好的刷夜的,接下来你想去哪玩?这个点儿还开着的,估摸就录像厅、游戏厅、台球厅——对了,你会打台球不?”
“甭介,”叶歧路没直接回答涤非的问题,“乌烟儿瘴气的,今儿搓的火儿还不够多?走——”说着叶歧路就扶起自行车跳了上去,“干点健康产业,咱们上香山啊。”
“我操!”涤非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激动地一扬手,“这好学生的小脑袋瓜儿是有点意思,琢磨出什么事儿都有点非比寻常不同凡响的味道,很可以,走着!”
就这样,叶歧路和涤非在最差的环境条件和最差的交通条件双重的阻碍下,毅然决然且牛逼哄哄地出发了。
只不过,当他们那群人之后无数次地聊起1988年的那个东四隆福大厦的夜晚,叶歧路和涤非二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对他们后面这段“香山之行”避而不谈——当时他们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牛逼哄哄,后来就觉得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傻逼兮兮……
不过,这也算是青春故事的一种另类的延续。
香山坐落于北京西郊,在当时那个“出了二环就出了北京”的大环境下,香山对于大部分的北京人来说已经是个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了,更别提是两个骑自行车的北京人了。
香山周围地势险峻,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奋战,好不容易骑到山脚下,涤非的自行车的轮胎偏偏被看不清的雪地里的异物给扎破了,力道还挺大,一下子就跑没气儿了,那车子沉得像绑了二百斤砖头,根本骑不动。
叶歧路只好陪涤非将车子锁在香山公园的自行车停车场里。
都到香山脚下了,在此处半途而废,两个人谁都不会同意。于是他们拖着已经冻得透心凉的身体又开始徒步爬山。
一步一艰难,等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别说日出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太阳都没见到——
是个下着雪的大阴天!
叶歧路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了几下,想畅怀大笑又想放声大哭——乱七八糟的情绪积压到一个顶点了,想不顾一切地发泄——他用最大的音量空喊了几声,然后用手掌在嘴巴周围拢成个小喇叭的形状,站在山顶冲着山涧喊道:“啊啊啊啊——我操丨你妈!!今天老子出门没看黄历啊啊啊!傻逼一样的天气!傻逼一样的易云舒!还有傻逼一样的涤非!”然后他敞开了胸怀,朝涤非哈哈大笑起来。
涤非也大笑起来,学着叶歧路的样子对山涧喊:“你丫才傻逼!你忘了还有仙女儿一样的左珊!叶歧路,你丫就是一蛐蛐儿!”
“我丫是蛐蛐儿,那你丫就是一死蛐蛐儿!”
“哈哈哈哈哈哈——”涤非笑个没完,然后故作高深地问叶歧路,“你说死蛐蛐儿,我他妈应该接什么?”
叶歧路大笑不止,“哈哈哈哈……蛐蛐儿崽子,蛐蛐儿棒儿……老傅!”——老傅是当时珠市口有名的炒肝儿师傅,珠市口方圆多少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劲儿大的很,尤其那张嘴,说评书说相声儿全是一把好手,没事儿就在店门口起个范儿,再加上天天在正门口坐着的一只和老傅异常神似耸拉着眼皮的大金毛,简直牛逼闪闪。
涤非笑得差点滚到地上去,“长行市了你,胆敢拿老傅当骂人的话,回去我就给你好好告一状,让老傅那大嘴叉子给你皮秃噜下来一层!”
“我告诉你!”叶歧路喊,“他不敢!”
当时涤非权当叶歧路在吹牛,谁知道后来竟然还真这么回事!
他们两个人又笑又骂的翻腾了半个多小时,体力消耗差不多了,嗓子也喊得干哑了,就下山了。再次找到两人的自行车,涤非的那个当下是肯定骑不了,只剩下叶歧路这一台车了。
本来涤非是想着,两个人跑出来刷夜,家里现在指不定怎么翻天呢,自行车再扔香山,回去脑壳不得被敲碎,还是两个人换着车骑,或者共骑叶歧路的那一辆,各种办法将就回去得了。
但没曾想叶歧路对涤非的想法一口否决。
叶歧路:“甭在那异想天开了你,让我载一个男人?快拉倒吧。”
“……”涤非很是无语。
“再说了,咱们车子骑不骑回去都免不了一顿毒打,怎么着脑壳都得碎,还怕再断条腿啊?”叶歧路补充道。
毫无疑问,涤非被叶歧路这个理论给洗脑成功了。
于是他们坐上了公交车,终于赶在午饭之前回到了家。
更毫无疑问的是,家中早已东窗事发,天下大乱了。
第四章
叶歧路和涤非在胡同的老远处就能听到从他们大院里传出的女人们的吵闹声。
再仔细一听,主旋律无外乎是叶歧路的小姑叶纷飞和涤非的母亲。
当然也少不了胡同里的各路大妈阿姨小婶子——正好今天还是周末,自己不用上班,家里的男人们也不用上班,来这边围观的、劝架的、和稀泥的……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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