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情敌的正确姿势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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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想着想着……
易云舒明显感觉到自己又不好了。
有点跃跃欲试,有点抓耳挠腮……
这个时候叶歧路已经撒完尿了, 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手纸卷了一下,仔细地擦了擦。
易云舒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叶歧路又打了个哈欠, “好困, 没到6点我就睡不醒。”
“那你进屋儿再睡会儿吧。”易云舒下意识地给出一个最合理的建议。
“恩。”叶歧路走过易云舒的时候又住了下脚,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你一直站在镜子面前冥想什么东西呢?”然后还没等易云舒回答, 他就用一只手遮着嘴巴,像说悄悄话一样, 轻轻贴在易云舒的耳边用绵长的气声说:“镜子里有鬼——”
易云舒浑身一激灵。
叶歧路看到易云舒的反应,开心地笑了出声, 心满意足地回屋了。
过了好几分钟, 易云舒才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鸡皮疙瘩的手感如此真实。
叶歧路以为他是被那句突如其来的有鬼给激到了,实际上……
他妈的压根儿就不是!
他说了什么根本重点!
重点是……
“…………”
易云舒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十分莫名其妙。
叶歧路躺回床上倒头就睡。
易云舒又在水龙头下冲了十分钟,直到完全清醒过来, 他才拿着毛巾从厕所里出来。
一推开卧室的门,入眼便是叶歧路的肉丨体。
这一次他将衬衫给扣好了,全身上下没什么多露的地方,最多是因为修长的四肢舒展着,隐隐约约能看到完美的脚踝和手腕。
易云舒又想起了他的梦——
现实中的叶歧路的长腿比他梦中的还要更加笔直修长,即便是被黑裤结结实实地包裹着,也不能减上哪怕一分。
叶歧路慢慢地翻了个身。
裤脚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翻了上去。
他又动了动腿。
更加猝不及防的,小腿突然暴露了出来——无可挑剔的外形,苍白紧致的皮肤、恰到好处的肌肉……
易云舒又愣了一下。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视丨奸叶歧路吗?
太他妈可怕了!
易云舒甩了甩头,并长吁了一口气,关上了灯。
卧室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他轻车熟路地跳回床上。
不管了,先睡觉!
叶歧路的生物钟让他雷打不动的在6点清醒。
打打哈欠,揉揉眼睛,往旁边一看,他稍稍呆了几秒,接着他挑了下眉询问道:“怎么了?”
易云舒轻声说:“没事儿。”
“没事儿你不睡觉瞪两眼珠子看我干吗?”叶歧路微微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
一听到叶歧路这话易云舒就不高兴了,他口气明显不怎么好:“没事儿我就不能看你了?”
“…………”叶歧路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人长着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的?主要是你也稍微考虑一下我好吧?谁大早晨一睁眼睛被人直勾勾地盯着能和没事儿人儿一样?”
“我就能!”易云舒不知道哪来的气性,“要不以后你见天儿早晨盯着我!你看我会不会像你这样儿的反应。”
“…………”叶歧路歪了下头,有些迷茫地问:“哈?”他想了一会儿,高材生的脑袋最近在易云舒这儿总是碰壁,脑回路根本接不上轨啊!他问道:“好端端的我盯着你干嘛?”
易云舒一时语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歧路起身去厕所,正准备洗脸,就看到了盥洗台上易云舒为他准备的新牙具。
他拿起来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崭新的。
叶歧路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洗漱了起来。
在叶歧路洗脸的时候,他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易云舒出门了。
“…………”叶歧路一边洗脸一边无语,这人也够可以的,和外界传闻的简直没什么两样儿,也太我行我素随心所欲了点儿,好歹等他离开了再走啊,就这么把客人丢在家里,毫无待客之道啊……
不过这次叶歧路是误会了易云舒。
十几分钟后易云舒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新鲜出炉的豆浆油条。
叶歧路正在围观客厅里属于易云舒的各种各样的乐器和设备。
叶歧路轻轻从墙壁上摘下一把精致的笛子,不止笛子本身,甚至连吊坠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易云舒一开门就看到了叶歧路细细端详笛子的画面。
“会吹笛子吗?”易云舒低头换鞋。
叶歧路如实回答:“不太会。”
易云舒走了过去,“你二胡有点儿出神入化,是童子功吗?”
“算是吧。”叶歧路将笛子重新挂回墙上,“我三岁的时候就跟爷爷学二胡了,后来上学了,同学们笑话我说二胡是要饭的才玩儿的,还要给我个破碗儿让我上街要饭去。”他笑了起来,“气的我就丢下二胡不玩儿了。”
易云舒将早餐放在音响上,也笑了起来,“什么破碗儿,真能臭贫。”
“嗨!”叶歧路不服了,“我骗你干嘛!”
“我没说你骗我呀。”易云舒拿起一杯豆浆坐到钢丝床上,“小屁孩儿的时候都那样儿啊,我以前同学还说我吹笛子的时候像土拔鼠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叶歧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吹笛子像土拔鼠儿是什么鬼!”
易云舒耸了耸肩,“说是倍儿像肥嘟嘟的土拔鼠儿撅个大屁股啃胡萝卜的傻样儿,气得我见天儿跟他们茬架,笛子都打折不知道多少根儿了。”
“哈哈哈哈哈!”叶歧路扶着易云舒的键盘笑得直不起来腰,后来干脆趴在键盘上了,“撅个大屁股……哈哈哈哈哈哈……”
易云舒的脸上忍不住也染了几分笑意,“有那么好笑么?”
“好笑好笑好笑……”叶歧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笑”,指着易云舒说,“要不怎么都说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呢,你不知道有多形象,土拔鼠儿哈哈哈哈哈哈,撅个屁股哈哈~”
“…………”
易云舒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总是屁股屁股的……
就不能换个重点?
“do la mi——”
因为叶歧路笑得太欢实,胳膊肘不小心将键盘给按响了。
对视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叶歧路将视线挪到键盘上,略微查看了一下,问易云舒:“这玩意儿你插着电呢?”
易云舒咬着油条走了过去,蹲下的同时推了下音响,插着各种插头的插排绿色指示灯亮着,显然是插着电的。
叶歧路也弯腰看了过去——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音响后面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深褐色的板子和一沓儿雪白的画纸。
叶歧路吃惊极了,“你会画画?”
易云舒也是一惊,叶歧路怎么知道的?目光轻轻一动,他也看到了音响后面的画板。
“…………”易云舒用很稀疏平常的口吻说,“我玩儿摇滚之前就是学画画的。”
叶歧路慢慢直起了腰。
简单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东西不要太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了易云舒的家境一定是非常好的,至少是绝对不差钱儿的。
七八十年代家里经济条件能承担得起孩子又学笛子又学画画的,不说凤毛麟角,也是屈指可数。
易云舒将画板慢慢抽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很久没动笔了,以前就是我想学画画,但我爸爸不同意,是妈妈支持我,执意送我去美院的,结果我自己个儿从美院退学跑去玩儿音乐,有我这样儿的儿子,大概她是伤透心了吧——”
叶歧路悄悄拿起翻盖在地的几张画作。
一张又一张地查看下去,清一色全是左珊。
她在哭、她在笑、她和花儿,她和鸟儿,她在跑、她在跳、她穿着裙子、她带着帽子、她在雨里、她在风中……
叶歧路挑了挑眉梢。
这些画……
回忆有多美,现实就有多苦……
叶歧路看着蹲在那有些落寞的易云舒。
他悄无声息地将作品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然后轻轻摸了下对方的头顶,“来吧——”
“啊?”易云舒迷糊地转过头。
“来,画我。”叶歧路笑了起来,“给我画一张,让我见识一下易大画家的水准。”
易云舒呆呆地看了叶歧路好几秒,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真的?”
“这有什么可扯慌儿的啊?”叶歧路从墙角拿起易云舒的吉他,背到后面,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吉他背带,坐到了键盘旁边的椅子上——
“就画我和吉他键盘。”
易云舒凝视着叶歧路,简直离不开视线。
“快来啊。”叶歧路又说了一遍。
“……好。”
易云舒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铅笔,用小刀削圆了头,拎着画板坐到了钢丝床边,他竖起画板放在大腿上,捏着铅笔却迟迟下不去笔。
因为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叶歧路。
因为对方在冲他微笑。
因为他的手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 歧路这撩得太血腥了!云舒表示脆弱的小心脏根本扛不住啊!
歧路:[拿着画]真好看!
云舒:[严肃脸]那是因为你好看=w=
第37章
夏日在虫鸣鸟叫中飞速驶过。
叶歧路的1990年也在吉他和书本中毫无波澜地度过。
易云舒在下半年去了台湾, 随后秘密乐队也一同前往。
期间易云舒偶尔会回北京, 只要回到北京就免不了和叶歧路见上一面,不过每一次都是大家聚会,单独碰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远在香江的左珊名声越来越大,专业院校的她演技卓越,刚出道没两三年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
有时候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看到艳压群芳的左珊,叶歧路仍然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不真实。
想起88年飘着大雪的冬天, 在东四与左珊和易云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左珊美得那么生涩纯粹,那么的石破天惊, 让他一眼就呼吸凝滞。那时候的易云舒那么的锋芒毕露、飞扬跋丨扈,只是一句话, 就让他们结下了大大的梁子。
但是青春的岁月和情绪产生的快, 消失的也快。
那个对他说“癞蛤丨蟆想吃天鹅肉,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的易云舒也逐渐模糊在时光的长河中了。
他是知名摇滚乐队的主唱。
他是名符其实的Rock Star!
1991年的春天踩着鸟语花香姗姗到来。
也到了恋爱的季节。
已经从大专毕业的涤非彻彻底底走上了摇滚这条路。
反正正经儿工作也赚不到什么钱,而在九十年代初玩摇滚的靠走穴就能赚到一笔不菲的工资。
涤父涤母压根儿不知道涤非在外面每天搞些什么东西, 不过看他每天背着乐器出出进进的,钱也没少赚, 叶歧路还帮忙担保,所以他们也赞同了涤非的摇滚事业。
直到突然有一天半夜, 涤非神神秘秘地来找叶歧路。
叶歧路原本已经睡下了, 听到涤非敲窗户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赶忙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结果丫一脸春风荡漾地对叶歧路说:“老子恋爱了!”
叶歧路:“…………”
涤非看到叶歧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的话呢,又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恋爱啦!”
“听到了,听到了!”叶歧路忽然笑了出来,又推了涤非一下,“大半夜的你丫就这儿屁事儿?你丫真的不是来跟我炫耀的?”
“哎——”涤非也像刚刚叶歧路推他那样儿,推了回去,“瞧你这嗑儿唠的,我这不是太兴奋了,来跟你分享幸福呢么?”
“行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对象儿了。”叶歧路点了点头,露出一股老父亲的欣慰笑容,“女孩儿是干什么的?”
“她叫柯芳,是大学生,party上认识的,可漂亮了~”涤非一脸幸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又推了叶歧路一下,“你丫甭羡慕我,凭你这条件出去不得是一把罩儿啊?赶紧也捯饬一个啊。”
叶歧路一下子笑了出来,“捯饬个球儿。”他躲开涤非推他的手,“我马上就高三了,考大学啊,哪有功夫跟你丫似得搞对象儿。”
“甭当我是傻帽儿。”涤非不屑一顾,“就你那成绩瞎几把写都能上清华。”
叶歧路:“…………”
涤非这一波捧杀简直牛逼的不行。
“大半夜的,甭特么说些废话瞎扯淡了。”叶歧路表示拒绝涤非的“祝福”,裹了下外套,“我回屋儿睡觉了,你丫一个人在这儿冒泡儿吧。”
“哎哎哎——”涤非追了几步,“歧路你甭走啊……”
叶歧路毫不留情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涤非:“…………”
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啊。
三个月后,叶歧路才见到了涤非的女友柯芳的真面目。
那是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
叶歧路在当时北京的摇滚圈儿也算是小有名气,摇滚人的party,叶歧路到场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是跟着涤非来的。
这一次叶歧路还带来了他的发小儿,真正意义上的竹马柏鹏飞。
柏鹏飞期末考试失误了一道大题,回家被他妈妈收拾的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叶歧路和柏鹏飞从小一起滚到大的,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模拟出那个血淋淋的场面了。
叶歧路:“…………”
无言以对。
所以叶歧路就带着柏鹏飞出来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就需要摇滚!
疯狂吧!呐喊吧!尖叫吧!
就像鸦丨片一样,吸上一口,所有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被遗忘。
涤非他们乐队自从鼓手离队之后一直残缺不齐,那会儿会弹吉他的人很多,虽然水平都马马虎虎,但会敲鼓的就非常稀有了,而且鼓是一个乐队的骨架,节奏乱了那其他人都不用玩儿了。
所以涤非这一年多就转去打鼓了,吉他手基本上外招。
今天叶歧路正好来了,照比上次在西二旗方晓组织的party上露的那一手,他又修炼了一年多,如今他的水平早就今非昔比,这么个大神放着也是放着了,又是好兄弟不用讲金钱人情,涤非就干脆把叶歧路抓上台了。
涤非他们乐队的歌曲吉他部分有些复杂,但对于叶歧路来说基本上小菜一碟,只需要自己摸两遍,再和乐队合一遍就稳稳当当的了。
Party的地点当然还是五道口的Timeout。
叶歧路背着吉他上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三年前他和涤非在台下为杨平科、为李北候、为易云舒等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转眼间,他们自己现在也站在舞台上了。
舞台下是观众宛如昨日的他们。
柏鹏飞挤在舞台最前方。
吉他声响起的时候——
他已经跳了起来了!
妈的!还管什么白天和黑夜!还管什么成绩与考试!
都他妈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现在的他想要的只有宣泄!
舞台下一阵阵的尖叫声。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面无表情拨弦的叶歧路简直性感的一塌糊涂!
帅!
真他妈帅!
连闻过他屁味儿的竹马都忍不住失控地叫他的名字:“叶歧路!!我爱你!!!你他妈的!!!嫁给我!!!”
尽管他的声音被完完全全地埋没在一波又一波尖叫的浪潮里。
台上的叶歧路当然听不到柏鹏飞的叫声。
但是他能看到柏鹏飞一扫抑郁,兴奋的表情。
一曲完毕,乐队下台了。
柏鹏飞还在奋力地鼓掌。
突然旁边有个人拉了他胳膊一下。
柏鹏飞回过头,是一个又清纯又美丽的女孩。
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问:“你认识他吗?那个吉他手!”
柏鹏飞点了下头:“当然啊!”
“他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柏鹏飞立刻警惕了起来,抬起手往右侧一指,“后台往那边儿走,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那个女孩依然笑着:“这样啊——”
柏鹏飞礼貌地笑了下,不再理这个女孩了,兴高采烈地往后台跑。
叶歧路已经脱下吉他了。
他正在仰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