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修改守则完本——by少年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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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栖枫又不肯撒手了,直接当人的面赖账:“陪我一起进去吧,再陪我一段路,我以后上学,更不能时常看到你了,只有落着空才能找你。”是谁说送到家门口就好的?那些话全部吃进了狗肚子里?官栖枫眼神四处乱晃,装作不知道。
季无常作罢,陪他一起下去。
“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参观我家。”
路过正厅,官栖枫看到了官父,官父本来想说教他两句,却在看到他身后之人时住了口,表情一滞:“阁下是、醒尘公子?”
官栖枫本以为是和自己说话,听这语气,他回头去看季无常,一想便替他回答了:“是啊。”
季无常作揖:“叨扰了。”
官父忙摆手道:“不了不了,犬子这几日才是叨扰了,今儿什么都没准备,不便待客,还请醒尘公子下次再来吧。”
明着赶人,季无常朝他弯了弯腰:“改日定当拜帖登门。”才转身离开。
官父摸了摸胡须,唤了声“来人”,让丫鬟恭送他离去。
——这人真是七窍玲珑心,话不说满做事也能滴水不漏。
官父望着季无常离去的背影,暗暗想到。
官栖枫着急了:“你让他走干什么,我邀请他来玩呢,好不容易劝他进来,你又让人走……”
直到季无常身影完全消失了,官父才接官栖枫的话:“昨天你没回来在外厮混也就罢了,可不该碰的人你不能碰,皇家发了话,我们离得远一点才好,季家这火已经烧了,可不能殃及池鱼,你以后别和他来往了。”
“可我现在这不没事嘛,醒尘人很好,对我很好,对下人也好,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多接触……”官栖枫替季无常辩解。
“行了。”官父打断了他的话,“我让你别去你就别去,你难道要和我对着干?”
“我不是对着干,我喜欢醒尘,我想和他一块玩,一块睡,一块吃饭。”
官父皱皱眉:“能少一灾是一灾,你怎么偏偏不听!”
“他能给我带来什么灾?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官栖枫想起昨天的事情,急着维护季无常,气血上头,声音不觉大了不少。
“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从今天开始,你除了上学,哪儿都不能去。”官父气得直抖胡子,下了一道命令。
“凭什么?”
“我原来一直都不知道,你这几日一直和季家人共处一室,私相授受,现在更是偏着他说话,你平日不上进,现在我要是任由你这么下去,这官家的牌子也留不了多久了!”官父语气愠异常,恨其不争。
可官栖枫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季无常,听不下去官父那些话,只觉得都是阻挠,叛逆心上来,一个字也不愿意听。
“他最好,我不管他季家还是王家,他都是醒尘!”官栖枫眼中水光粼粼,一大声辩解他就止不住眼泪,觉得官父一点都不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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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父一狠心,只吩咐:“带回他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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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常回了梨苑,迎来了一个客人,谈不上陌生,因为眼前之人,乃是当朝天子的弟弟,三王爷礼祀。
皇上是嫡子,面前这人是与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这王爷在皇上当年夺位之时站对了位置,表明了自己对皇位并没有野心的态度后,皇上对他放了不少心,也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王爷过得无比舒坦,如今风光无两。
三王爷在季府猢狲散尽推波助澜了一把,在这天子脚下能够只手遮天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男人了。
“不知王爷到访,有何贵干?”季无常坐上椅子,不动声色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三王爷朗笑两声,扇骨点桌:“醒尘不替本王斟一杯吗?”
第34章 纨绔公子怂包受8
“王爷四肢健全,何不自己动手。”季无常细呷一口, 并不多言。
“许久不见,你这性子倒是越发锐利。”三王爷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勾唇一笑,“我更喜欢你曾经唤我礼祀的那些日子。”
“王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不必我再提醒。”
“我们之间, 难道没别的可谈了吗?”三王爷苦笑, 手指轻抚扇坠上的流苏, 神情似有留恋之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原主已死, 不管三王爷做出的事情是出于何意, 原主已经魂离人去, 多说无益。
“你当真无情无义, 冷心冷肺。”
“王爷自便,恕在下不能奉陪。”三王爷倒打一耙的功力深厚, 混迹官场多年,脸皮早已厚如城墙。
季无常起身, 面前这人装聋作哑,装作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季无常也不想去管他, 理了理衣服,走到屏风后的茶室里坐下。这屋子算不上大,季无常不管往哪避都和三王爷处于同一个空间,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三王爷自信满满,他从来不是个君子,而是一个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只要你愿意,本王随时都能把你从梨苑里接出来。”
“你当真以为这梨苑能困住我吗?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原主最后的结局由他一手促成,现在来装好人未免太迟了些。
原主当他是朋友,他却暗含鬼胎,如若不是他,季家下场也没必要这么凄惨。
“本王自知哪里都困不住你。”所以才折断你羽翼。
三王爷走到季无常身边,撩起他长发在指间,闭上眼睛深嗅两口,再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的味道,还如曾经那般……”
季无常即刻起身,长发从他指间滑落:“王爷自重。”
三王爷轻笑两声:“以你之才,大抵本王做了什么你都清楚,你如今这么不待见本王,本王也不担心,反正有不少时辰陪你消耗。我们慢慢来……”他故意把尾声说的暧/昧不清,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往外吐,唇齿间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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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栖枫被官父锁在屋内,没法出门,这段时间连课也不用去上了。
他一个人坐在屋内,闷闷的,房间的书柜摆了一柜子书,他不爱看,也很少翻,可日子太乏味,总要有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官父深知他秉性,这一柜子书里全都是画本,野史,外传,才子佳人的故事。官栖枫翻开一本,看到手上痂褪长出一层粉色的新肉,又想到了季无常,想到他帮自己涂药的场景。
一颦一笑皆动人。
他撇开画本,叹息一声躺倒在床上,怀念与季无常同床共枕和衣而卧的日子。官栖枫每次都抱着他一条手臂不肯放手,缠上他腰,像一个登徒子般摸他侧脸,眼睛和嘴唇。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不去找他,他会不会想念我……
十几年来官栖枫一个人睡惯了的,几日与他共枕,倒把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给弄没了。喜欢旁边有一个如璞玉温润冰凉的男子,官栖枫蹬掉了鞋子,抬腿上床,把被子卷成一个长条,抱在怀里,想着与季无常在一块的日子。
——醒尘,我好想你呀。
官栖枫睫毛轻颤两下,沉睡过去。
翌日,他钻了一个空子,趁家丁不备偷偷溜了出去,可还没走过花园,就在一旁的长廊里被捉住了。
“少爷,请回。”
官父知道这件事后又多加了人手,这么多天了还没想清楚,这逆子当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念,越是贪恋。
他想找季无常,可跑不出去,门窗外都有仆人守的严严实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官栖枫做了一个关于季无常的梦,他梦见父亲允许自己出门去找他,自己拉着季无常的手和他诉苦,吃不下睡不好,梦里见的也是他。季无常朝他微微一笑,覆上了他的唇,与他唇齿相依。
官栖枫脸上蒸腾着红云,额前出了薄汗。
即使是睡梦里,也觉得欢喜,梦呓的句子也都是季无常。
现实里得不到的满足,梦里通通都如烟似幻地展现在他眼前,官栖枫沉迷于此,越发不想醒来。
这几日官栖枫过得黑白颠倒,有时白天醒有时晚上醒,醒来吃了点东西就再睡。
长久的睡眠过后,醒来便是一阵空虚。官栖枫觉得自己病了,好像志怪小说里看得那样,被妖精吸了精气一般。眼睛无神,身体疲乏,瞳孔里的光都散尽了。
那本志怪小说里写了这么一个故事,一男子出门在高墙上见一貌美女子,当下失神落魄,整个心都被她拿去了。可经此一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那男子日思夜想,混沌终日,最终早早病死。
官栖枫觉得自己也得了这个病,一直魂不守舍,看见桌子能想到他,看见椅子能想到他,看见茶水能想到他,可他不希望自己早早病死,他还想去找他呢。
官栖枫无比苦闷,觉得心中郁结,果真吃不下也睡不好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他既觉得父亲不理解自己,也觉得母亲不爱自己了,也不来看看他。
只觉得心里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百味交杂。
爱哭鬼的性子冒上来,窝在被子里掉眼泪,呜呜地哭。
过一会哭得喘不过去,又把脸从被子里拿出来,喘两口气,再躲回去哭。
官栖枫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他虽然不能把自己的内心苦闷赋词,可他照样能觉得惆怅,越想越愁,越愁越难过,越难过越愁,两厢循环,昼夜颠倒,病气钻入人体。
他本身就身子骨弱,易得病的体质,如今病来如山倒,脑袋混沌,身子摇摇欲坠,一下撑不住,便晕倒在了床边。
自从官父知道他与季无常有来往之后,卿氏求什么情也没用,她也想着,趁这个机会,让自家儿子能长大一点,也就狠下了心,让他锁在屋子里好好想想,等他想明白了,不再去找那醒尘公子,自然就能出来了。
可因为担心儿子,她偶尔会过来,透着那窗隙悄悄看他一眼,见他作息如常,才安心离开。
这日她来时透着那窗隙看不见官栖枫的影子,以为他又逃了出去,正感叹着,却瞥到一个身影扶着窗沿跌坐在地上。
卿氏一惊,赶快让人打开门锁,疾步进去看他。
那倒地的身影果然的官栖枫,卿氏爱子心切,赶忙让他抱起他放到床上,让人去找大夫。
官栖枫这里乱作一团,季无常那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汹涌。
那王爷得了空就来烦他,季无常不愿意去他府上,三王爷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不强迫他,就变成了每天一下朝就往梨苑里来。
“醒尘,你与本王多聊几句又有何干?”
季无常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丝毫松动,三王爷不禁有些挫败,几日来他日日讨他欢心,甚至于有些低三下四,可季无常柴盐不进,稳坐不惊。
三王爷表现大度已经表现够了,他从来不是君子,下三滥的手段即使不高明,只要有用就行。他等了很久,早已经等不下去了,耐心被一点点耗尽,他只恨不得撕开面前这人淡泊的表面,与他水乳交融。
三王爷望着屋内袅袅升起的熏香,下了一个主意。
屋子内格局不大,若是将熏香换成一种药性很烈的春/药,不出几息散开,嗅进体内,到时候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除了自己,季无常也没的旁人好选择,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思及至此,三王爷紧皱的眉这才松开,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那宛若谪仙的季无常,经此一夜,被拉下神坛的样子,不知该有多迷人。
他缓缓勾唇,拇指拂过唇角,小腹燥热。与这样的男子有过鱼水之欢,大抵一辈子也难以忘却。
暮色四合,夜幕下垂。
三王爷吩咐了手下把好门窗,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随便开门,这才拿了药进去。
药被三王爷扔进香炉,药性缓慢散发在空气里,他自己一闻便心猿意马起来。
这几日只要三王爷一来,季无常便整日坐在屏风隔出的茶室内不出去,权当没有这个人存在。
三王爷褪下外袍,内里穿着的薄如蝉翼,轻巧如丝的纱衣,整具身体半遮半掩,引人遐想。他赤着脚往茶室内走去,季无常背对着他,三王爷反而欣喜,放低脚步声,身体缓缓贴上了季无常。
季无常本来还在凝神想着些什么,背后那具主动迎合的身体让他回了神。
他微微侧头,随后又垂下眼帘:“王爷的穿着恐怕有辱斯文 。”
“今日之事是必办不可了,即使是柳下惠也不会坐怀不乱。”三王爷轻笑,吐息间的热气喷洒在他耳垂上,“闻见了吗?今日熏的香格外烈性呢。”
季无常明白了,这三王爷褪了衣服来勾/引自己,还换了熏香,燃上另一种药,目的与他一夜欢愉。
三王爷药量下得很足,即使是季无常,此刻也有些面上泛红。
“我知道你也忍不了,这月色刚好,不如我们就此歇息?”三王爷摸上他腰带,绕道背后要帮他解开。
季无常按住他手腕,把这整个贴合在他身上的人拉下:“我去灭了那香。”
季无常本身体质与常人不同,对这香的容忍度比王爷要高的多,此刻三王爷衣衫不整,满脸潮红,他也不过是燥热两分,完全可以容忍。
三王爷精/虫上脑,居然头伸到下面,要去帮季无常口,季无常忍无可忍:“王爷,得罪了。”便一把抱起他扔到地上,撕了布条给他捆上,绑到床脚。
“地上有些凉,正好帮王爷灭火。”
三王爷被那药性熏进了骨子里,本想害人,与那醒尘公子行鱼水之欢,却被绑在一旁,浑身上下似有万蚁爬过,不得纾解,倒在地上呻/吟。
季无常径直走到香炉前,揭开镂花的盖子,倒了一杯茶水上去,那春/药散的香气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季无常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三王爷,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却又想起那日官栖枫吸了些许药量的场景,纯真可爱,面前这人肮脏下流,此刻丑态毕露,半点比不上那小傻子瞳孔里流露出的懵懂无邪。
季无常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这一幕景象。三王爷在地上折腾了几刻钟,渐渐身体疲乏,赤/裸着身体被绑在在地上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三王爷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回想起昨夜那一幕,脸上没起羞意,松动了下僵硬的骨骼,颤颤巍巍站起,被绑了一夜,绳子的痕迹和三王爷的动作,反倒像真做了那档子事一样。
三王爷没脸没皮,外表正人君子,内里轻佻下贱,他对自己很自信,他自己勾/引季无常他一点不在乎,可季无常没碰他他才觉得是羞辱。
季无常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三王爷在床脚,他一点都不想去床上睡。
他睁开眼,见三王爷已然醒来,站起身走上前替他解开绳子。三王爷毕竟是王爷,是当今天子的弟弟,眼面前的红人,原主的愿望只是想好好过完这一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无常即使不想理他,也不能太得罪他。
“王爷昨天忽然邪风入体,胡言乱语,为了避免王爷伤到自己,在下不得已将王爷绑了起来,还望王爷赎罪。”季无常空口说白话,扔一块硌脚的石子给他当台阶下。
“邪风入体?”三王爷冷笑一声,“胡言乱语?”
“季醒尘,本王倒不知你这张嘴还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三王爷把绳子扔到一边,并没有开始穿衣裳,反而赤身裸体靠近季无常,问道:“本王这身子,不好看么?”
天下第一自恋狂非三王爷莫属,他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完全碾压一切凡人。所以醒来时他感到羞耻的事情不是昨晚被绑,而是季无常面对自己引以为傲酮体的无动于衷。
他不死心,靠近着想再次确认。
“不好看。”
季无常不想和他多周旋,直来直往解决三王爷的纠缠。
好好过完这一生,大不了离开这到一个地方隐居,凭他要找到自己还是有几分难度,只是过得不会太风平浪静罢了。
三王爷转过身,捡起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原来,你竟如此有趣。”他一点不在乎被窥光,一点一点慢慢穿衣,“反倒让本王对你的兴趣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