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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雨寒完本——by真是个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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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清一副淡然的样子,声音却带着深冬的寒意:“你想学本事,是为了国家,为了任务,还是为了你自己?我真该叫你跪死在这儿。”
叶勇康猛地抬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可一对上师兄流霜似的眼神,就又把头低下了。
陆上清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任务,不是只有喊打喊杀的,去暗杀一个熟睡的人,你下得了手?你该学的,是适合你的,否则就是浪费时间。每一个兢兢业业的公职人员都是为了国家,难道只有上战场才是唯一的途径?你说你不是为了自己,那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一丝是出于不甘,没有一毫是恃宠而骄么?你自欺欺人,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做的却是想超越所有人的黄粱梦。”
叶勇康深深地低下了头,师兄的话字字锥心,让他无从反驳。他的确是想变强,说为了国家,根本就是个大高帽子,他只是想变得比所有人都强,甚至有一天能凌驾于师父之上。现在这些埋在心底的,自己都不敢正视的龌龊心思,被师兄剖骨割肉地捥了出来,他只觉得疼得撕心裂肺,却又自行惭愧,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了。
陆上清一字一顿:“百善孝为先,学学如何真心孝敬师父吧。”
叶勇康终于哭出了声,脸红到了脖子根,当下只想钻进地缝里去。
陆上清丝毫不为所动:“回你屋里去,明天也不许出来,除了水,不许进任何食物,闭门思过。”然后转身就进了厨房,再不多看他一眼。
叶勇康充满愧疚地朝师父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擦干眼泪,重新跪在地上,膝盖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咬着牙忍过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踉跄地回了屋子,听话地闭门思过去了。
陆上清亲自下厨,利落地做了只枣木烤鸭,精心地蒸出薄面饼,配酱料,切葱丝,再仔细把烤鸭切片剔骨,裹了酱夹上葱,用面饼一个个包好,在盘子里摆了花样,又切了盘牛肉,拌了个凉拼,煨了壶花雕,把三盘一壶一酒杯都放在竹箅子上,用鸭架炖上汤,仔细洗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添了双筷子,这才端起竹箅子,去了银狐的屋子。
陆上清在门前站定,敲了三声:“师父,我是小清。”
银狐悠悠然的声音即刻响起:“进来吧。”
陆上清就推门进去,见银狐正在摇椅上晃荡,就一边把东西摆在桌子上,一边轻声笑道:“师父,酒壶还烫着,这次拿杯子吧。”
银狐爱吃烤鸭,一见这满盘的烤鸭,眼睛?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剂亮耍⒖汤衷绽衷盏卮樟斯矗焓帜闷鹁统裕共煌剩骸斑怼滥兀俊?br /> 陆上清笑笑,给师父斟满酒,放在他面前才说:“正炖着。”
酒香满溢,银狐小啜一口,悠哉地点点头:“嗯,不错。”
第69章 金石之声(五)
陆上清立侍一旁,轻声笑问:“味道还行?”
银狐干了一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嗯,煮过之后还品得出滋味的,才是好酒。”
陆上清训练有素地给师父满上,温顺地应声:“是。”
银狐举起酒杯小饮一口,嘴角含笑地看着徒弟,明知故问:“今儿这是怎么了?”
陆上清就顺着话揶揄道:“我想您寒了一天的心,得喝些热酒暖暖。”
银狐早把院子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楚,可还是问出了口:“收拾了?”
陆上清点了点头:“是。您躲着一天不出来,可不就是为了等我回来么。”
银狐轻笑一声:“这都能叫你知道了,可是出师了。”
陆上清笑了笑,恭谨地应道:“就算我出师了,您也是我师父,一样的。”
银狐仰头又干一杯,沉默半晌,捻着杯子也不放下,似乎是在研究它的花纹,终于叹声道:“他不一样。”
陆上清点头:“是,我明白。”
银狐从未流露过这样的情绪,似乎很疲惫,又似乎很欣慰,像常年腥风血雨的侠客突然抱起了天真无邪的小儿子,直戳心底地爱到了深处,也藏进了深处。可能,“父爱无声”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吧。
银狐沉默良久,陆上清不忍打扰,两人一坐一站,都没说话。半晌,银狐才叹声道:“明晚做卤肉饭吧。”
陆上清做的卤肉饭,是叶勇康最爱吃的,自从曹帅帅入住,陆上清就再没下过厨,银狐突然这么说,陆上清立刻就明白了:“好。”
银狐叱笑一声:“叫他吃饱了,好揍一顿。”
如果银狐要揍人,自然不必向徒弟汇报,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叫大徒弟教训小徒弟了,陆上清心领神会,轻笑道:“我可舍得下手,就怕您心疼。”
银狐笑道:“该打,只是我不方便。”
陆上清揶揄道:“您是怕他因为这事会跟您见外,才一直躲着不肯见他吧。现在把这恶人的差事交给我,您倒是落个了好。”
银狐也不用筷子,直接捏起一个包好的鸭肉块就丢进了嘴里,含混不清地笑道:“怎么会,他可是真爱吃你做的饭。”
陆上清知道师父这是缓过神了,暗自松了口气,没大没小地赏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道:“我是有多欠呢。下次别再为这种事闹脾气不吃饭了,有我收拾他呢。”
银狐大手一挥:“滚吧。”
陆上清纵容地笑道:“等鸭架汤好了,我再给你送来。”然后就转身出门了。
陆上清一出门,正看见靠在厨房门边的苏云舸,夜幕四合,他整个人都看起来阴鸷非常。陆上清大概猜得出他到底在犯什么毛病,于是就没理他,擦肩而过地进了厨房。
苏云舸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头顶乌云地就跟在了人的身后,声音异常沉闷:“你做好吃的哄人开心去了?”
陆上清头也不抬:“嗯。”
苏云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做什么了?”
陆上清就突然一转头,闪电般地在人脸上啄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人惊诧的样子,轻笑一声不再理会,一心一意地添加佐料煲汤了。
苏云舸并不是惊诧陆上清会亲他,而是惊诧自己竟没发觉会被亲。这意味着他跟陆上清之间仍然有着鸿沟般的实力差距,苏云舸甚至怀疑起自己来,这一个月,难道都没成长么?原以为快能出师了,居然还差这么远?
事实上,并非他没有成长,而是陆上清的成长速度不亚于他,并始终刻意保持着两人的差距罢了。
陆上清煮好了汤,送去银狐的屋子,与苏云舸一起吃了曹帅帅早就做好的晚饭,又把碗筷都收拾利索,才回屋休息了。
(本章删减内容已锁定)
苏云舸是一动不也不敢动了。
第70章 金石之声(六)
第二天,陆上清早早地就结束训练回到了基地,亲自主厨做了大锅的卤肉饭,又煨了壶酒,盛出一大盘端去银狐的屋子,跟曹帅帅一人一碗地吃了,才又盛出一份,送去叶勇康那里。
陆上清在门上随意拨拉了一下,就推门而入了,见叶勇康正一脸憔悴地坐在地上愣神,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不枉师父为他劳心劳神一番。
“坐地上干什么?”陆上清淡然地问,“起来,把饭吃了。”陆上清一边说,一边把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拉过椅子坐在一边,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地不再多说了。
叶勇康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坐在地上,蜷在床边,看起来整个人都憔悴非常,一般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忍心再去苛责,但是很遗憾,陆上清显然不是一般人。
见他只是畏缩地蜷在一边,陆上清始终冷眼旁观,直到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才冷声问:“还得我抱抱你?”
叶勇康果然被夹着冰碴的话刺到了,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他的大脑皮层,登时就打了个哆嗦,再不敢磨蹭地站了起来。
但跪了一天又饿了四顿的叶勇康实在是没力气了,觉得躯壳里像被掏空了似的,满心满肺都只剩下难过与虚软,刚站起来就头重脚轻地踉跄了一下,可是委委屈屈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师兄那寒意彻骨的目光,登时就打了个激灵,再不敢装什么娇贵矜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跟前,掀开盖子一看,只见卤肉饭精致非常,色泽浓郁,饭香扑鼻,只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手艺。
叶勇康被这热气一蒸,心里登时就暖和了不少,端起碗就大口吃了起来,刚开始还觉得好吃,可越吃就越觉得难以下咽,嘴里还塞得满满的,眼泪却忍不住地涌了上来,想起师兄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敢哭出声,只好和着泪吞进肚子,把一大碗饭吃了个精光,最爱吃的卤肉饭,第一次如鲠在喉。
陆上清早把这人的心思看透了,却也不点破,只淡然地吩咐道:“去把碗洗了,再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点,我在这儿等你。”
陆上清不是银狐,他对叶勇康没什么疼惜的感情,还只有三分的耐性,他只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大一岁,却天真蠢傻的够可以,整个就一纸上谈兵的新兵蛋子。
似乎天真的人总有着非比寻常的直觉,虽然平时师父与师兄看起来都十分温和且平易近人,但叶勇康就是很明白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叶勇康敢在师父跟前耍小聪明,像吃奶的小孩儿只敢跟娘撒泼一样,无外乎是恃宠而骄,但他却绝不敢挑战师兄的底线,因为他本能地知道,师兄不像师父,是不会原谅他的。
叶勇康立刻高效地执行了师兄的吩咐,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又站在了师兄跟前。
陆上清淡然地看着他,轻声问:“饱了没?”
叶勇康实在摸不准师兄的路数,实际上他就没怎么跟师兄单独说过话,于是只好老实地点头说:“饱了。”
陆上清就点了点头,冷眼看着他,直到把人看的不敢抬头了,才缓声说:“师父让我做的。”
叶勇康一震,抬头对上师兄那冷冷清清的眸子,怔愣了片刻,鼻头一酸,无地自容地把头深深低下,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他抬手抹了,却又涌了出来,似乎怎么都擦不完。
陆上清见他哭得可怜,觉得这情景似乎有些熟悉,思量了半晌才敢确定,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来源于许月明训学生。陆上清自觉没有人民教师的爱心与资质,于是对哭着的叶勇康也颇感纠结,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说话就说话,哭个什么劲?
陆上清被他哭的头皮发麻,不由得眉头一皱,声音也冷了几分:“不许哭。”
叶勇康令行禁止,前一秒还决堤的眼泪立刻就应声关了闸,低头站好了。
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人低头站着等挨训,陆上清就只觉得脑仁疼,当时怎么就应下这差事了呢?这什么差事?陆上清咬着牙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下一脑门的官司,刚想对人说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一抬头看见这货居然又哭上了,到了嘴边的话忽悠一转,忍不住骂道:“你是昨晚尿过床,还是糖被人抢了?几岁了?还真让我抱抱你?”
叶勇康依旧低着头,擦着眼泪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抽噎着,似乎随时都能大哭一场。
陆上清压下想撂挑子不干的冲动,觉得早打早完事,以后再不能揽这种差事了,这比杀生还折寿。于是懒得绕弯子,干脆棒槌似的说:“我得揍你一顿,师父打过你没有?怎么打的?”
叶勇康听师兄要打,不仅没有惊慌,反而莫名地被安抚了,心里似乎有了什么依靠,擦干眼泪回答:“师父拿藤条打过。”
陆上清就仔细环顾了四周,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好耐着性子问:“藤条呢?怎么打?”
叶勇康脸一红,磕磕绊绊地说:“藤条在师父那儿,就…就是……脱了裤…裤子然然…然后……”
陆上清的表情就精彩了一瞬,立刻调整了过来,干咳一声,正襟危坐地说:“我没藤条,你也不用脱裤子,有皮带没有?”
一听不用脱裤子,叶勇康就坦然多了:“有。”然后转身拿了皮带过来。
陆上清就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把人往床边一推,言简意赅:“趴好。”然后去闩了门。
密闭的房间叫人感觉突变,不知为什么,叶勇康突然就记起了师兄其实是比自己小一岁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脖子根,还没开打,身后就已经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极尴尬地低下头站着没动。
陆上清闩好门,回头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于是甩了甩手里的皮带,冷声问:“我说话你没听见?”
叶勇康的脸就更红了,被弟弟一样的人教训,这实在是……
陆上清懒得废话,信步走过去,扳过人的身子,拿捏着力道,甩手就是极凌厉地一下,叶勇康登时就痛呼出声地打了个激灵,偏身就想躲开,却被陆上清拽了回来,接连几下叠在一起,直打得叶勇康惨叫连连,却也不敢伸手挡,陆上清顺手一推,他就连滚带爬地在床边趴好了。
陆上清冷声道:“我的规矩是,不许躲,不许挡。你要想让大家知道你在屋里挨揍,那你随便叫。”
叶勇康被那突如其来的几下打懵了,直钻心地疼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趴在床边还打着哆嗦,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捱完,于是大脑脱机地就问出了口:“打…打多少下啊?”
陆上清的确没想过“多少下”这个问题,他只是想根据人的反应来判断教训够了没有,于是冷声道:“你只用受着。”然后再不多说,抡起皮带就抽了下去。
叶勇康被身后破空而下的声音惊到了,随着“啪”的一声响,身后便炸开了疼,登时就难以抑制地痛呼一声,求饶道:“轻,轻点啊…”
陆上清并不应声,任由这人疼得直打挺也毫不手软,自顾自地狠狠抽着。
没盼头的打最难捱,叶勇康只觉得世界都快灭亡了,疼得再也顾不上别的,似乎连喊叫都会分散抵御疼痛的力气。就在叶勇康喊都喊不出,浑身软耷耷趴在床上的时候,陆上清终于堪堪住手。
第71章 金石之声(七)
狂风骤雨般的抽打突然停下,叶勇康却没能反应过来,仍趴在床上忍得分外辛苦。银狐下手总是很有分寸,伤表不伤里,就算是狠,也只点到为止,可陆上清却不同。
陆上清只凭人的反应判断教训够了没有,他对叶勇康更没什么疼惜,便下手狠厉,伤表损里,一番打下来,隔着裤子都能看见殷出的血红,由此可见一斑。
陆上清等人缓过劲来,才把皮带扔在床上,低头看看被勒红的手,跟拍灰似的左手拍右手,随意拨拉了几下,才例行公事地问:“还行么?”
此时的叶勇康一身冷汗,臀腿不分,钻心的疼顺着脊梁杆往上爬,直冲撞得他头皮发麻,两眼发黑,嗓子早就喊哑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手脚冰凉地直哆嗦,浑身发软地没力气,他只觉得若是此刻晕过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陆上清没想到这人居然觉得快被打死了,见他不说话,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没事吧”还没问出口,叶勇康却突然躲了一下,嘶哑着哭号:“师兄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师父!师父!师父!师父救我!救我!救命啊!”
陆上清觉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无语地看着被吓到炸毛的人,莫名地生出了种诡异的负罪感,伸手轻轻顺了顺人的背,无奈地轻声哄道:“不打了,别怕,我不打了。”
也不知道叶勇康究竟听进去没有,他浑身哆嗦地趴在床边,脸上汗泪不分,自顾自地扯着嗓子哀嚎:“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陆上清顶着一脑门官司,突然就觉得陆思思可爱了,甚至觉得李美儿也分外地讨人喜欢,她们最起码也有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模样吧,再看看眼前这个身长七尺趴在床上,挨了打还哭爹喊娘的大男人,牙筋都抽着疼了起来。
陆上清自觉没有哄人的本事,干脆劝也不劝了,棒槌似的立在一边,指望他自己平静下来。
可谁知叶勇康越哭越厉害,颇有要哭倒长城的意思,一口一声“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陆上清被他嚎得脑仁疼,终于忍无可忍,训斥的话刚到嘴边却又一溜咽下,如释重负地转身去开了门,见银狐正往这边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靠在门边彻底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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