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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雨寒完本——by真是个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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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初现在还远远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想要一招制敌,就必须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黑寡妇未死时,何初与龙虎门貌合神离,早有瓜葛。如今龙虎门被清缴,何初金盆洗手,可公仇不见,私恨难消。倘若找一个龙虎门的人,把你与何初的恩怨纠葛说与他听,他会怎么做?”
陆上清终于跟上了师父的思路,他抬头看着师父说:“如果我是他,我就会拿这件事威胁何初,狠狠地敲诈一笔。”
银狐点了点头:“不错,那何初又会如何做呢?”
陆上清眼中闪着厉色,一字一顿:“借刀杀人。”
银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杀一个人有近千种法子,可谓防不胜防。但如果我们给了他杀人的刀,他还会去找别的吗?如果事先把你们的纠葛告诉龙虎门的人,那他会用什么法子来杀你呢?”
陆上清终于恍然大悟,他低下头诚服地说:“如果我是他,我就会用车祸杀人,因为这样的话,一旦东窗事发,我就能检举他,说出多年前的真相,来给自己减刑。师父思虑周详,清儿给您添乱了。”
银狐捻着手里的掸子沉默了半晌,他目光微动,反复地打量着跪伏在地的人,终于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罢了……难道我要看着你去送死吗?清儿,我若不救你,于心何忍?你也赌得好,料到我不会坐视不管。若再有下次,你我师徒缘分,就真的是到头了。”
陆上清连连磕头:“清儿知错,清儿知错了,求师父责罚,求师父责罚……”
银狐轻声叹息道:“责罚你,不是为着你伤了我的心,而是为着你,不顾自己的命。你把命赌在别人身上,为亡者讨公道,可你想过活着的人吗?清儿,你若死了……才是对我极大的不孝!”
陆上清早已泪流满面,他抬头看去,却看到满头白发的人竟淌下了两行清泪,陆上清忽然心中大恸,抱着人的腿痛哭道:“徒儿不孝!是徒儿不孝!师父,师父……”
银狐闭上了眼睛,千言万语都尽数散为一声叹息,似风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辗转游走着。
第110章 借刀杀人(五)
陆上清宁愿师父狠狠地打自己一顿,也不愿看到那情至深处的眼泪。他忽然就明白了,他的赌注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银狐的心。
他从来都坚信着银狐对他的爱,所以他敢孤注一掷,敢以命相博。但他却忘了问一问自己,这样做是否有违孝道,是否,令人心寒。
逝者已矣,往不可追,存者如斯,究竟涅槃。恃宠而骄与有恃无恐,只差一个心字,他怕。
他抱着师父的腿痛哭半晌,等渐收了声,才终于缓了口气上来。他松开钳制,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哽咽着说:“师父,求您打我吧……我错了,再不敢了。”
银狐看着跪伏在地的人,沉默半晌。
那夜苏云舸专程找到他,对他说出陆上清的计划,一字一句犹如冰雪寒心,待人说完,冷汗已然沁透了他的衣衫。他强压着内心的涌动,对顾立军连发三道紧急通知,将顾少泽的住处作为临时集合点,召开会议,这才敲定了最终的决定。
等一切运作妥帖,银狐却凉了半颗心,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多情,还是那人根本没想过后果。
二者取其一,银狐宁愿是前者。
陆上清等不到动静,干脆膝行一步,抓住师父手里的掸子,就往自己身上抽了下去,却被人施了个巧劲,挣脱开了。
“混账,”银狐斥骂道,“该捱的,一下也少不了你的,急什么?”
不知怎的,听说会挨打,陆上清反而松了口气,他鼻头一酸,泣不成声地说:“我怕……师父……寒心……”
银狐看人哭得凄惨,又听了这句委屈极了的话,那凉了的半颗心,忽然就暖了起来。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无奈地说:“多大的人了,打两下就哭,真有那么疼?把眼泪收起来,听我说。”
陆上清胡乱擦了把眼泪,抽噎着点了点头:“师父您说吧,清儿听着。”
银狐等人缓过劲来,才缓缓地说:“在面对突然的恐惧时,任何人都会有过激的反应,那个时候,人心最难掌控。
“何初现在必已恐极,所以现在绝不是下手的时机。若想让他钻进套子里,就要先缓上一缓,给他一种你并不可怕的错觉,让他产生侥幸心理,届时,时机才会成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陆上清认真地听了,把师父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才点了点头:“是,清儿记住了。”
银狐甩了甩手里的掸子,轻声吩咐:“转过身去,跪好了。”
陆上清刚摆好姿势,便听到了掸子抡起来的破空声,即使他咬紧了牙关,可下一秒还是痛呼出声了。他强忍着想跳脚打滚的冲动,感受着身后剖骨剜肉似的疼,半晌才缓过了劲。
银狐拿着掸子,在人遍布血痕的臀上比了比,轻声问道:“闯祸的后果,你可知道了?”
陆上清点着头说:“知道了,清儿错了,再不敢了。”
银狐甩手又是极狠厉的一下,打得人浑身一抖,惨叫出声,掸子却也应声断了。银狐随手就把只剩一半的掸子丢在了地上,小心地扶起人,打横抱着送进了卧室。
顾少泽利落地给人处理了伤,又检查了一下人的身体状态,客观地建议道:“下午最好请假吧。”
陆上清摇了摇头:“太麻烦,不用了。”
顾少泽便点头说:“那你走吧,不早了。”
陆上清一口气憋在胸口,半晌都顺不过来,好在银狐开了口:“少泽,你去端碗粥来,给清儿喝些。”
顾少泽听话地点点头:“是,哥。”然后就大方地去给人盛粥了。
等人走了,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陆上清小心地打量着师父的脸色,心里面一团乱麻。
银狐对上人小心翼翼的眼神,伸手顺了顺人的背,轻声笑道:“怕了?”
陆上清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银狐轻笑道:“也是,第一次挨揍,该怕。”
陆上清大着胆子揶揄了一句:“我可没第二次了。”说完就仔细地打量着人的脸色,不错眼珠地盯着人看。
银狐伸手拍了拍人的后脑勺,轻声笑道:“犯浑的本事,你可不比谁差。”
陆上清忽然问:“师父,您原谅我了吗?”
银狐轻笑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没有怪过,又何来原谅?陆上清心头一热,不假思索地说:“那您还打我。”
银狐认真地解释道:“我不怪你,可不代表我不生气。你几岁了?跟我赌气,把命都搭上,恨不能把天捅个窟窿地意气用事,你不该打?”
陆上清自知理亏,又怕师父恼了,只好连连点头:“该,该,我该打。”
顾少泽端了粥进来,浑身散发着“喝完你就走”的气场,看着陆上清说:“喝吧。”
陆上清干咳一声,伸手接过粥喝了,起来穿好了衣服,恭谨地对银狐说:“谢师父教训,清儿先走了。”
银狐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陆上清点头应了,便不再多留,起身返程了。
由于这么档子事,等他赶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于是他就被班主任叫到了最后一排罚站,一下午的课,愣是站着度过了。
真是幸甚至哉。
第111章 借刀杀人(六)
陆上清刚离开,顾少泽就对银狐说:“哥,我给您煨了壶花雕,还有烤鸭,咱们吃饭吧。”
银狐点头笑道:“还是少泽最贴心,你要是个姑娘,我就娶了你。”
顾少泽心中一滞,轻声笑道:“可惜我不是,哥只能娶个好姑娘。”
银狐已走出卧室,他的声音远远地飘来:“那也不一定,就算是男人,只要他模样好,睡他一宿又何妨?唔……这烤鸭不错。”
顾少泽心中一动,他走到餐厅,斟满一杯酒,放到人面前,笑着问道:“哪怕是个男人,只要他长得好,就能睡?”
银狐吃着小肉喝着小酒,悠哉悠哉地摇了摇脑袋:“我只睡无情之人。”
“为什么?”顾少泽脱口问道,“怎么才算是无情?”
银狐笑道:“对我只有一夜的情,那就是无情的人了。”
顾少泽皱了皱眉,他强压着心里的一团乱,故作镇定地说:“干嘛非得这样。”
银狐夹起一块鸭肉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唔……鸭子不错…”
话音未落,顾少泽就把酒壶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怒不可遏地对人吼道:“那些人是染了病的!你也不嫌脏?!”
银狐愕然了半晌,咽下嘴里的鸭肉,无辜地解释道:“我是说这烤鸭不错。”
顾少泽一愣,慌乱地辩解道:“谁知道你没头没尾的,正说着什么呢,也不避讳。”
银狐就仔细地对人打量了半晌,轻声问道:“师兄在美国给你安排了个工作,怎么,你不去?”
顾少泽皱了皱眉:“去那儿干嘛,每人都说一口洋文,听着脑仁疼。”
银狐就沉默了半晌,他放下酒杯,夹了几口菜,满意地点头笑道:“不错,跟月明的手艺有得比了。”
顾少泽脱口问道:“月明是谁?”
银狐笑道:“算是我的房主吧,我住在他家里。”
顾少泽皱着眉说:“哥,您哪也别去了,就住我这儿吧,外面还要房租什么的,多不方便。”
银狐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他不收房租,还包吃包住,等我榨干了他再说。”
顾少泽看着芝兰玉树的人,忽然就心慌了起来,他坚持地劝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这种好事,他肯定是图谋不轨,哥,你就住我这里吧。”
银狐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就算他贪图什么,最后便宜的还是我,怕他做什么?”
顾少泽心中隐隐不安,却也知道多说无用,他端起碗扒拉了几口饭,岔开话题说:“哥,我觉得何初人挺好。”
银狐眉梢轻挑,偏着头问:“怎么说?”
顾少泽被人闪得心神不宁,他想到此人每天顶着这么一副皮囊四处作乱,就有心想把人锁在家里,于是他生生地噎了半晌,终于问道:“我刚说哪儿了?”
银狐笑道:“小孩子家家,怎么记性这么差?”
“我不是小孩子了,”顾少泽窝心地反驳道,“哥,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很多事情,我都有自己的……”他话音一顿,看着眼前从小仰望着的人,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于是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打了个岔,我说到哪儿了?”
银狐就好脾气地重复道:“你说你觉得何初人挺好,我问你为什么。”
顾少泽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扒拉着饭说:“何初的老婆死的早,可他为了女儿,就再没碰过别的女人,他又当爹又当妈,对女儿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他还定期地做做慈善、捐捐款。我有时候在想,陆上清说是何初害死了他的家人,可他有证据吗?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他当时才几岁,也许记忆出差错了呢?”
银狐捻着酒杯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有理。”
顾少泽放下碗筷,起身走到人身后,一边给人按摩着肩膀,一边接着说:“如果只是监视,也伤不到他,可是哥……你出的计策……”
银狐偏过头问:“你觉得我下手重了,是吗?”
顾少泽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如果他真的干净,再怎么恐吓敲诈,都是没用的。可他万一不干净呢?万一真的是陆上清说的那样呢?哥,何初要是死了,何敏怎么办?那小姑娘很懂事,挺招人喜欢……陆上清不是找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吗?他就必须让何敏尝到父母双亡的滋味吗?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初他……也挺不容易的……如果他想当个好人,为什么我们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地…”
“少泽,”银狐打断人的话说,“清儿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执意复仇,绝不是为了让何敏尝到同样的滋味。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想给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只知道何初不容易,可你知道清儿受的什么罪吗?何初拿带血的钱做慈善,清儿却在无时不刻地在受着磨练。有些仇恨,是永远不能放下的。”
顾少泽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对陆上清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觉得…”
“觉得你哥哥我在害人,”银狐接着话说,“即使害的是个杀人犯,你也良心作难。”
顾少泽弯腰环住人的身子,脑袋抵着人的肩膀,闷声说:“法不容情,可为什么要因为过去的错误,杀了现在的人呢?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当初就是一念成魔,后来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何初有罪,可他必须死吗?有没有其他的赎罪方式呢?连个机会都没有吗?法律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银狐放下酒杯,拍了拍人的脑袋说:“你就是太傻了,过于纯良,世人要都像你这样,没有法律都是可以的。”
顾少泽摇了摇头:“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会比陆上清更疯狂。”
银狐笑道:“好了,坐下吃饭吧,怎么,还是得我亲亲才肯吃?”
顾少泽的脸瞬间就红了个透彻,他放开人坐回位子,端起碗嘟囔道:“都多少年了,还说。”
银狐笑道:“无论多少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顾少泽刚扒到嘴里的饭忽然就难以下咽了,他凝噎了半晌,终于放下碗筷,伸出食指点了点脸颊,把脸凑过去说:“哥哥亲亲,阿泽吃饭饭。”
银狐轻笑一声,在人脸上轻轻一吻,揉了揉人的头发,轻声哄道:“乖,吃饭吧,听话。”
顾少泽就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连带着掉进碗里的眼泪一起,嚼着吞了下去。
第112章 将计就计(一)
岁月不改,改的只是人心;人心叵测,叵测方为世道。
陆上清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人生注定血腥。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不如杀了何初,一了百了。这个想法,却在苏云舸目光坚定地说出“虽九死其尤未悔”时,不动声色地灰飞烟灭了。
陆上清心想:“倘若有人愿意,相守一生也是无妨的。”
被银狐教训过的当晚,陆上清趁大哥还没回来,就早早地吃完饭,趴床上休养生息去了。于是苏云舸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这人呈“大”字形地占了一整张床,还生怕被人打扰似的,把另一套床褥铺在了地上。
………丢在了地上。
苏云舸无奈地笑了笑,把丢在地上的床褥整理好了,才坐在床边打着哈哈问:“我睡地上?”
回答他的是人岿然不动的后脑勺。
吃了闭门羹,苏云舸只沉默了片刻,便俯下身去,握着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好声好气地哄道:“是我不好,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我坏了清儿的好事,来,打我几下,出出气。”
陆上清头也不回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搭在枕头上兀自装睡去了。
苏云舸笑吟吟地贴着人躺下,伸手顺着人的腰身,厚颜无耻地笑道:“清儿别害羞,要我说,欲擒故纵倒不如开门见山,扑面而来才合我的口味…”
他话音未落,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床底下。
陆上清现在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他略一用力,便疼得自己一身冷汗,却还不忘好为人师地教道:“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三千成语都非变了意思不可。”
苏云舸只看了一眼人的脸色,就顿时敛了笑意,他利落地爬上床,扳着人的身子问:“那狐狸精怎么你了?”
颇有要与那狐狸精决一死战的意味。
陆上清抬眼对上人炽热的目光,原本还堵着气的筋脉忽然就都通畅了,他皱了皱眉,随意的说:“能怎么我,他是我师父。”
苏云舸却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头发都倒竖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人看,陆上清忽然就明白了“怒发冲冠”的所言不虚。
“清儿,”苏云舸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尽量缓和地说,“他伤你哪里了?你让我看看。”
陆上清凝噎片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鞭臀。”
苏云舸就扶着人趴好,小心地褪了人的家居裤,只见人臀上青紫一片,几处皮开肉绽,甚是骇人,便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低吼道:“挨千刀的,连我的人也敢动!”说完便浑身阴鸷地准备药膏去了。
陆上清一时无语,看着人忙前忙后,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苏云舸真的和银狐水火不容了,我该站哪边?”随即他便甩了甩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自我安慰道:“女婿和老丈人,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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