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如梦浮生 番外篇完本——by一起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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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最讨厌了,头痛鼻塞咳嗽,说话声音嘶哑不成样子。顾家臣烧得小脸红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任啸徐把人揉在怀里,希望借着自己的体温能让小家伙早点把烧退下来。
季泽同见人回来了,便悠悠的躺在沙发上唱着小曲儿,淡淡的回忆着从前在园子里,他在爷爷身边唱戏的日子。那时候的岁月真快乐啊,一个人单纯的唱,一个人单纯的听,丝竹牵扯出一段绢丽得像画儿一样美好的时光,当真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那时候想尽办法想让爷爷开心一下,什么都用心的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点不叫苦叫累。如果爷爷知道他的女儿尚在人间,如果爷爷知道他素来很喜欢,觉得很有缘分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亲外孙……他该有多高兴呢?
可惜啊,他季泽同不是季家的老大。如果他是,一定会把顾家臣他们接回去的,一定要!
这尼玛的,不是老大就是不能随心所欲啊……他也想像任啸徐那样,接受自家的位置,这样就能把小情人绑在身边了,不结婚又怎么地!反正孩子嘛有了!
想当初任啸怀还承诺过他,说泽同你不要担心,等我继承了任氏,那时候,我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了,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所以,你要等我,好吗?等我继承家业,等我斗垮我弟弟……可是,前路漫漫啊!而今,只能迈步从头越了么?任啸怀会何去何从?沈淩呢,会被斩草除根的吧……就算蓝釉带回来的消息,说顾家臣求情了,人都放走了。可任啸徐是个心思极为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想必也已经摸清了他们逃跑的路线,在线路上埋好了人手。
人世百年,总还是逃不过冤冤相报的轮回罢了。而成者为王败者寇,季泽同一向深谙此道,他是季家的小儿子,最多不过为家族分担一部分的责任,前面有两个功勋显赫的哥哥压阵,他是决计不可能挑起季家的大梁,所以就尽情的去玩乐去放纵……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可惜他想要的那个人,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
老天又选在这个时候给他送来了另外一个人……叫人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还是说,人生本就是悲喜参半?
真是叫人不得安宁。山空凝,水沉碧,什么时候能够折一枝花,与君门外垂钓渡江鲤,溪头卧剥新莲蓬?
楼上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卧室的房门开着,是赵医生在里面刚刚帮顾家臣检查过身体,开了药,正要走。结果任啸徐不知道怎么又发起脾气来了,在那儿吼人。季泽同皱了皱眉头,还是懒洋洋的起身走到门口去,刚要进去,就被赵医生在门口拦下来了。赵医生朝门内呶呶嘴,道:“别进去,小俩口吵架呢。”
“怎么又吵起来了?”季泽同不耐烦的伸出纤细的小指,把一节白皙的指节伸进耳朵眼儿里转了转。
“不大清楚,总是少爷不开心了,在数落顾先生呢。”
“哼,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听着。啸徐这几天心情不大好,万一闹起来了,我再进去拉架。”
“也好,”赵医生提着自己的医务箱子准备离去,临走之前还叮嘱了季泽同,说他受伤的部位要静养,不能多沾水。
季泽同摆摆手,让赵医生先回去了。毕竟是熬了通宵,季泽同是夜猫子,熬惯了的,倒是无所谓,赵医生年纪也不小了,这么熬着是撑不住的,先回去了。
季泽同在门口听,发现果然是任啸徐在发脾气。他毫不意外的听到了一声声细小的抽泣,大概是顾家臣又哭了……又哭,又哭!你他妈能不能硬气点?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哭!亏你还是我哥,给老子争点气行不行?!
季泽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那滋味真不好受,他有点理解为什么他爹妈和哥哥们看着他,都是又宠溺又无奈。宠溺的是他是小儿子,季老爷子的老来子,大家都宠着他让着他,无奈的是,幺儿多败家啊!
不过季泽同还是觉得他算好的了,要是摊上顾家臣这么个,又固执又懦弱的家伙,不知道家里人得恨成什么样子……估计会被他老爹拖出去打死。
他也可算知道顾家臣的命为什么这么好了,平白无故的就被任啸徐这么个大爷给看上了,还爱他爱得不行不行的……原来都是为他们季家在还债啊!听说顾家臣还有个妹妹,上次结婚的那个,长得挺漂亮,不愧是他季泽同的妹妹,嗯!不过就是嫁的那个男人挺粗俗的……要不明天去他们地界儿上走走,给自家妹妹长长脸?免得给他们婆家人嫌弃咱家妹子娘家家底不够硬!
这厢任啸徐倒是气坏了。他把小东西抱在怀里让赵医生打了一针,小家伙被针尖给弄醒了。任啸徐没忍住,说了他两句,“你怎么能这样呢?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以为那群人都是温柔可亲的?”
谁知道小东西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说:“我没有这么想啊……”
任啸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在乎你吗?啊?你不就是想让我证明了我有多爱你,为了你连江山也不肯要了……你这小家伙怎么就是这么糊涂呢?你说说你,我还不够宠你吗?
“那你是怎么想?你以为拍电视剧啊?英雄救美啊,爽?要是沈淩没那个女人,你说我怎么办?叫蓝釉去摸位置,恐怕得摸个一礼拜,那时候你人都被人拆烂了吞下肚了!”
顾家臣唰的一下就哭了,心说我有想法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干嘛骂我啊……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蛮横啊……
“我没有那么想,江山啊,英雄啊……没有……”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个小脑袋瓜子,想了什么?啊?”任啸徐压低了身子凑到顾家臣跟前,捏住了他的下巴,用一种满带逼迫的语气问。
“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危险,不是吗?万一没办法,你只能继续你家的事情,就不了人的,是不是?”
“你还知道危险啊?知道危险你这么玩?”
“我知道危险啊,所以,不能让泽同去犯险……我不知道蓝釉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上司下属,还是合作关系,反正,泽同是他的人,你不能让手下,或者合作伙伴的人出事啊……不然……”
任啸徐的语气软了几分,还是有些生气,捏着他下巴的手没有松开,“不然?”
“啸徐,你将来是要继承任氏的,你要当老大,你知道吗?你让你的下属,或者是合作伙伴,让他们去犯险,让你的兄弟去犯险,你自己把你的人藏得好好的……让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一个人是当不了老大的,得有一群人的支持才能坐稳江山……得民心才能得天下,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明白吗?”
“我……”任啸徐一时噎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这个理由。只是他不大敢确定小家伙会不会这样想。毕竟比起这种一心为了他考虑,为了他牺牲的顾家臣来说,他宁愿要一个自私一点的,小气一点的,感情用事一点的顾家臣,这样他才能被好好教育,不会常常主动把自己置于险地……他宁愿是这样的。
“可是,啸徐……如果这次你没有办法,你为了家族的利益,你不出手了……你的手下,你的合作伙伴们,他们会怎么想?你任啸徐,为了一己私利,可以背叛任何手下或者合作者……这样以后他们再为你办事的时候,就会心存芥蒂。私心是大家都有的,这个时候要稳住以后的民心,你必须拿出态度和手段来,要么千方百计救回泽同,要么……拿你的人去把人换回来……”
任啸怀心中像是藏了一只怀表,咯噔咯噔的走着,快节奏,而稳当。心中慌慌的,却又暖暖的……他的小东西,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还是在为他着想。
任啸徐屏住了呼吸,过了几秒钟,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小家伙。柔软的唇相贴,小东西通红的脸颊挨在他的皮肤上,烫烫的疼。顾家臣看到自家男人眼眶底下青黑的眼圈,知道他已是彻夜未眠,肯定非常疲惫,心疼的伸出手,搂住了任啸徐的脖子,细细的回吻。
“你不需要这样的……”任啸徐啃着顾家臣的喉结,含糊道,“你不需要这样,想那么多,总是替我担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你要相信我,是可以继承任氏的人选,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我爸爸的眼光……”
任啸徐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人,目光灼灼,吻落星辰,心想一池摇碎的沙海。
顾家臣心疼的拂上爱人面颊,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终究还是年轻,难免会有想不到的,我虽然笨,但是能多想想,帮你分忧,哪怕一星半点,也是好的……那样我就不会觉得自己好没用,待在你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你怎么会没用?有你在我身边,我活着才有意思啊。”
任啸徐看着小家伙的眼睛,半晌,让温柔的吻爬上了他的胸膛。
第203章
听见屋内的两人拥吻纠缠渐入佳境,季泽同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一声,关上房门。
晨光熹微,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浓墨般的天空被一抹阳光剪开一角,太阳缓缓从天际升起。这是季泽同第一次,在任啸徐和顾家臣……和他表哥的房间里,度过一个没有喝酒的,清醒如初的夜晚。
太阳像一只硕大浑圆的橘子,从被水泥之森割裂的天际露出一个头。躺在沙发上,正可以看到落地窗,稍微一抬眼,便将这蓬勃美丽的景色收入眼底。季泽同忍不住想,任啸徐待顾家臣……他表哥,还真是不薄,这样的房子,这样的高度,这样的视野……一切都是最好的,最美的,他给他的。
这他妈简直就美好得不像是人世间的感情,和他季泽同那段纠缠在红尘琐碎当中的感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么弄的呢?怎么会,那两个人一开始是怎么遇上的?他还记得那是在初中的时候,初中快毕业的那会儿。他那时候很讨厌顾家臣,那时候的他讨厌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讨厌着。那时候,随便找了个什么借口,就能把看不对眼的孩子拖出去收拾一顿。他们找顾家臣更是根本就没要什么借口,直接就拖到厕所去了。本来是打算羞辱一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任啸徐就把人给办了。再后来……大概是食髓知味,次数越来越多,莫名奇妙的就办出感情来了。强奸开始的恋爱,真他妈狗血的剧情!
可惜的是,蓦然回首,却偏偏不再少年路。
季泽同躺在沙发上悠悠看着日出,橘红色的朝阳映得满室红光,所有的家具都像染了血。蓝釉就踏着那一片红光进入室内,他带着满身的兴奋归来,身上还带着汽车烧焦的难闻气味,他站在里季泽同一米的距离,开始述说刚刚发生的种种。他怎么咬上了沈淩的车,怎么逼得他的手下全都开下了山崖,最后怎么放了人一马……
季泽同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一只雪白的手在鼻子前摇了摇,道:“臭死了。”
蓝釉的脸上有一丝焦黑,大概是下去检查坠崖汽车的时候弄上的,他举起手臂来闻了闻,不作回应,倒是指着上面问:“任二哥呢?在上面?”
“早陪他的小情人……陪我哥去了,哪儿还有你的事儿?”季泽同说到一半才改口了,轻蔑的语气也压抑住。毕竟是他哥……卧槽,老子的哥哥真是多!季泽同不由得想。
“哦……”蓝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一会儿上去跟他说好了。他们得多久?”
“得一晚上吧。”
“啊?”
“啊什么?刚刚整了那么一处,他任啸徐心脏都吓出来了,现在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还不得弄一个晚上?”季泽同云淡风轻的说。
“不至于吧……”蓝釉挠挠头,“一晚上,那得多费功夫啊,我都不一定能顶那么久!再说了,就算二哥能顶,就你表哥那小身板,他能吗?”
蓝釉很习惯分析人的具体实力,尤其是身体上的实力,此番质疑提的有理有据。毕竟铁打的爷们也硬不了一整晚啊!当然,小蓝同志忘记了把前戏和后戏的部分都算进去。
“你可别小看了……我那表哥。能着呢,最擅长在床上把个爷们整的欲仙欲死,要不啸徐怎么离不开他呢?生病发高烧都能顶一整个晚上……”
蓝釉看着季泽同,突然坏坏的笑了:“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小爷哪儿下流了?再说,人不下流枉少年!你懂不懂?一看就是个没有童年的人!”小季爷出口就是他最擅长的挖苦。
蓝釉没有回嘴,只是笑,眼角弯弯的,很是明媚,闪着微光的眸子,好像盛了一汪星子。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小爷都能顶一个晚上。想当年在廊子里,芙蓉伺候着小爷,领着俩姑娘,小爷那以一敌三……”季泽同开始吹嘘他之前的赫赫战功,说芙蓉手下的妹子技术那叫一个一流,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伺候得小爷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真不愧是我大西南第一妓院的第一姑娘!
“你呀,就是老这么花,才闹得他老是和你吵架!”蓝釉忍不住提醒。
季泽同停下吹嘘,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他妈少管我,你以为小爷和你睡了就得听你唠叨?跟娘们似的!只有任啸徐那种男人,才喜欢听我哥娘们叽叽的唠叨,你别跟我这儿墨!”
蓝釉并不接话,只是偏着脑袋想了想,笑眯眯的问:“小季爷啊,你真能顶一个晚上?”
“废话!”季泽同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蓝釉捂着飞速跳动的胸口想,这他妈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啊,任是翻白眼也动人!要不怎么说戏子迷人呢?听说当年梅兰芳那个白眼儿翻得,让所有人都惭愧得,觉得自己个儿的眼睛长来没用了!
“我不信。”蓝釉平静的说。
“你他妈不信?”季泽同伸出一条腿把蓝釉勾到身边,压在沙发上,“你不信,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
季泽同一向下手重,而且鲁莽,和别人睡的时候,常常是不知道前戏为何物的。所以才会把蓝釉也教坏了,以为做,就是只有进入之后的内容。他此刻更是因为赌气,完全不考虑什么调情,也不嫌人脏了,解开皮带,抓住裤子就往下扒。
蓝釉奸计得逞,躺在沙发上暗笑着让季泽同把他的裤子扒个精光。季泽同的手指异常灵活,唱戏时候练过的手,在床上也非常撩人。加之蓝釉才二十来岁,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隔着裤子碰了那几下,他已经按捺不住了,何况是柔嫩的手指直接接触。
蓝釉一声低喘,忍不住弓起两条腿。季泽同见到他的反映,嘴角邪魅的笑了一笑,掰开他的双腿,把自己的整个人挤在中间挡住。
季泽同在下面抚弄了两下,忍不住搬起蓝釉的下巴,欺身俯下去,道:“今儿小爷要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呵……”蓝釉没有掩饰住那份不屑,哼了出来。季泽同听了很不开心,在蓝釉的命根子上掐了一把,掐得身下的人一阵疼嘶。他满意的笑了,拿起遥控器调亮了客厅的光线,要把身下这个人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底。
蓝釉笑道:“你真是恶趣味……”
季泽同不回答,只是“嚓”一声撕开了蓝釉的衣服。衣服撕破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宽阔的客厅里回荡。很快被撕开扔到一边的衣服底下,露出了蓝釉结实的胸膛,深色的肌肤夹杂着细汗,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雄性的光芒。
这是一具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血气蓬勃,只需要简单的几下抚摸挑逗便可散发情欲的色彩。
季泽同洁白修长的手指抚了上去,捏住蓝釉胸前的一点,不停揉搓,唇齿袭向另一边的一点,含住,吮吸。
“嗯……”蓝釉的喉咙里发出湿润低沉的呻吟。
季泽同的技术娴熟,湿热的吻从胸前的两点很快扩撒,到锁骨,到肩膀,到喉结,到耳后,然后到了那两片柔软的唇。
蓝釉的身体技术不算好,但是吻技非常厉害,尤其擅长法式舌吻。大概是从小住在北欧的缘故,有地理上的优势,加之舌头非常灵活,很快把季泽同吻得飘飘然。
引诱这玩意儿,算是个技术活儿。一开始得装得像,好像你真的好奇了,想在下面了,或者是很累了,手无缚鸡之力了。等到他接到暗示,开始动手的时候,再找准一个空隙——比方说现在,小季爷沉浸在这个吻当中无暇他顾的时候,利用你自己的体力优势……